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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媚 (小夜微冷)


  盈袖只感觉头越发晕了,四下瞧去,都不见左良傅的身影。
  是啊,是她痴了,左良傅怎么会一直等着。
  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随意推开个包间。
  这包间方才有人用饭,桌上的珍馐仍完整,放了好几瓶未开封的汾酒。
  盈袖盘腿坐到蔑席上,从桌上翻起个碧瓷茶盏,满满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辛辣在口舌间绽开,后味儿有点苦。
  不知道母亲当年是不是也这般痛苦,酒入愁肠,越想买醉,可越喝越清醒。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荷欢跪在席子边,抢走盈袖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按在桌上,言语有几分严苛:
  “这要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有损,哪家公子会娶一个酗酒的小姐?”
  荷欢秀眉紧蹙,想要扶起盈袖:“咱们回去吧,听话,马车在外头等着呢。”
  “你闭嘴。”
  盈袖甩开荷欢的手,毫不客气地指责:“你是陈砚松的婢女,从曹县见面伊始,你就和李良玉一齐盯着我,调.教我。呵,小姐,用饭的时候不能出声;小姐,走路的时候步子要小。”
  越想越怒,盈袖索性将这一个多月来的郁闷全都发泄出来,将筷子用力掷在荷欢身上,咬牙喝道:“嫌我丢人,干嘛还要把我找回来!”
  “姑,姑娘。”
  荷欢被吓着了,一时间竟不敢再说话。
  “出去。”
  盈袖抓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数口。
  残酒顺着唇角流出来,与眼泪合并,一齐流入衣襟。
  忽然,她手里的酒壶被人夺了去。
  盈袖怒不可遏,回头,却瞧见左良傅半蹲在她跟前。
  他什么时候来的?
  一月未见,他似乎与曹县时候不一样了。
  不再不修边幅,穿着玄色锦袍,下巴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头上戴着玉冠,那样心狠手辣的人,竟也有了几分斯文,倒越发好看了。
  他似乎是急匆匆跑来的,略微有些喘,黑发和俊脸带着雨气。
  “大人,你来啦。”
  盈袖凄然一笑,不知为何,越发委屈了。
  酒气与抑郁同时涌来,女孩低垂下头,默默掉泪。
  她从酒桌上抓起瓶汾酒,准备喝,谁知再次被左良傅抢走。
  “什么毛病。”
  左良傅唇角含着笑,盘腿坐下,打趣:“你家兄嫂就这么教你的?不开心就出来喝酒?”
  “兄嫂……”
  盈袖冷笑了声。
  “发生什么事了?”
  左良傅柔声问。
  他昨晚上到杏花村酒楼等她,谁料却等来了如意娘。
  那妇人提了个食盒,指着盒内的一堆灰烬,恭顺又谦卑地说:我家妹妹胆儿小,不敢拒绝大人,便由小妇人来与您说明白,求大人莫要再纠缠。
  他若是信了这番话,那他就是个傻子。
  果然,在小院外头远远守着的大福子驾马回府来报,说梅小姐失魂落魄地从院里出来了。
  他忙不迭赶来,瞧见陈家已经将杏花村酒楼清了场,里外都守了好些护卫婆子,梅濂痴愣愣地站在雨里,不知在苦笑还是哭。
  “陈砚松都告诉你了?”
  左良傅皱眉问。
  见盈袖只是低着头啜泣,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汾酒,抓起筷子,夹了块炖得酥烂的肘子,扔嘴里嚼,笑道:
  “用过饭没?杏花村的肘子极好吃。”
  “吃,就知道吃!你还有没有心。”
  盈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朝男人怒吼。
  她抓起酒壶,又是通猛灌,谁知被呛着了,捂着心口猛咳。
  “别喝啦。”
  左良傅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抢走酒壶,笑着劝:
  “不开心有的是法子舒解,不一定非要喝酒。再说了,你身上来红了,酒冷,仔细激着你,肚子会疼。”
  “你怎么知道我来红了?”
  盈袖皱眉,往后挪了几分,瞪着左良傅,身子发颤,怒不可遏:“你是不是又偷窥我了?”
  “没有。”
  左良傅嗤笑了声:“那小院里里外外被人守得似铁桶似得,我就算本事再大,也进不去。”
  说到这儿,左良傅手揉了下鼻子,坏笑:“夜郎西那小宗桑能闻见女儿香,本官能闻见血腥,天生的本事,嗯……我刚一进来就闻到了。”
  “你可真不要脸。”
  盈袖咬牙骂道。
  “你家丫头在呢。”
  左良傅斜眼觑了下立在包间门口的荷欢,不急不缓地饮了口酒,笑道:“刚见面就骂,你好歹给大人留点颜面。”
  “荷欢你出去。”
  盈袖指向外面,冷声道:“求求你,别盯着了,好歹容我喘口气儿。”
  “那可不成。”
  荷欢颇为戒备地看了眼左良傅,柔声道:“奴得守着姑娘。”
  “好。”
  盈袖笑着点头,又饮了口酒。
  她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你可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盈袖忽然身子往前倾,胳膊勾住左良傅的脖子,在看着荷欢的同时,吻住了左良傅的唇。
  果然,那丫头俏脸微红,慌忙背转过身,不好意思再看。
  “呵。”
  盈袖仿佛瞧见什么有趣的事,不禁笑出声,放开了左良傅。
  可就在此时,左良傅揽住了她的腰,回吻了过来。
  唇齿间酒味儿甚浓,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她闭着眼哭,脑中全是桃溪乡、曹县发生的种种事,大哥、陈砚松和陈南淮等人的脸不断浮现,让人恶心。
  女孩越发愤恨,狠狠地咬了口他的舌……
  “唔……”
  左良傅吃痛,仍没放开,任由她发泄痛苦。
  良久,直到他们的嘴里没了酒味,只剩下血腥味后,才放开对方。
  “消气了?”
  左良傅用大拇指抹去唇角的血,外头,看着盈袖。
  瞧,一月未见,她胖了点,可却越发娇美动人了,此时犹如一朵被雨打过的海棠,透着股颓靡,让人心疼。
  “陈砚松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大哥杀了很多人,还把刚刚临盆的母亲关在地窖。”
  盈袖咬牙,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得,往下掉。
  “你信么?”
  左良傅凑上前,用手背帮女孩抹去泪。
  “简直狼心狗肺!”
  盈袖挥开左良傅的手,怒骂。
  “你说谁呢?”
  左良傅笑着问:“陈砚松还是梅濂。”
  “你们所有人!”
  盈袖一把推开左良傅,恨恨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
  左良傅坐直了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汾酒,一饮而尽。
  “我本就是个坏透了的真小人。”
  左良傅挑眉一笑:“姑娘,我从未在你跟前伪装,你见到的,就是我左良傅。”
  “你倒是实诚。”
  盈袖剜了眼男人,摇头一笑。
  确实,他的好和坏,坦坦荡荡表现给她,从未骗过她。
  “莫哭了,妆都花了,像个小叫花子。”
  左良傅抬手,将女孩垂落的黑发别在耳后,柔声问:“你爹和你哥,你信谁?”
  “谁都不信!”
  盈袖低头,哽咽不已,一想起陈砚松那虚伪的样子,她就恨。
  “简直狠毒,把我当傻子哄。人家救了他性命,他非但不感激,还抢了人家的孩子,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盈袖心越发疼,这么多年,她敬爱哥哥如父如兄,哥哥也对她呵护备至,可没想到他竟刚刚临盆的母亲关在地窖,如今为了前程,和陈砚松合伙儿骗她,若不是左良傅,她只怕已经嫁给了陈南淮,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哥哥也不是好东西!”
  “那你现在还准备认爹吗?”
  左良傅笑着问。
  “王八蛋才认他。”
  盈袖大怒,不禁说了粗话。
  “有意思。”
  左良傅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轻轻拊掌,打趣:“姑娘这句话厉害,一次骂了两个人。”
  左良傅手摸着下巴,挑眉一笑:“王八蛋,哈哈,陈砚松是王八,你就是那个蛋……也就是小王八蛋。”
  盈袖怒火中烧,手撑住桌子,冷着脸就要起身离开。
  谁知就在此时,她猛地被左良傅揽入怀,这男人紧紧抱住她,不让她走。
  “逗你呢,瞧你小气的。”
  左良傅食指刮了下女孩的鼻子,笑道:“好啦,不同你开玩笑了,其实,你真没必要为那些腌臜阴毒之人伤心。方才听你肚子叫唤,饿了吧,咱们一起用点饭,然后再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放开。”
  盈袖咬牙。
  “就不。”
  左良傅坏笑了声,完全忽视荷欢此时也在包间,他凑近女孩,言语间满是暧昧:“我知道,你想我了。”
  “我没有。”
  盈袖连忙否认:“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我,我刚才喝醉了。”
  “我给你写的两封信呢?”
  左良傅轻声问:“你看了么?”
  “没有。”
  盈袖歪过头,不看他:“我烧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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