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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毕毕大人)


  许康轶以前生活无趣,不知道这折了花草有什么意思,现在心静下来倒觉得有些情趣,他看不太清,不过耳朵和鼻子倒是灵验,靠听和闻也能脑补个大概。
  二人寻了个林间特意安置的长凳坐下,花折看四顾无人,许康轶好像也很放松,想着泽亲王殒命的后事也算是全处理完了,大着胆子向许康轶身边靠了靠撩拨他:“康轶,晚上凉吗?”
  许康轶本来没想着理他,不过看他那样,也给了他点面子:“有点。”
  花折心下一个小吊桶落了地,“康轶,我想抱抱你。”
  许康轶没作声,视为默许,花折蹭到许康轶的身边,拢着披风把他搂进了怀里,没老实一会就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他先是试探着吻了吻许康轶的耳朵,能感受到许康轶耳朵温度的上升变红了但没动,他开始亲吻许康轶的眼睛,一路向下,吻住舔开了他的唇瓣,许康轶好像笑了笑,笑代表同意,花折心下一动,两只手没一个老实,直接探进了衣襟反复摩挲,再说话嗓子哑的像是两个铁块摩擦似的:“康轶,我们回屋里去行吗?我想看看你。”
  ——要什么来生,他今生也想尝尝滋味。
  许康轶不动声色:“病号有什么好看的?”
  花折吻着他的耳朵贴着脸颊轻笑:“美的不自知,我想看。”
  “不行。”
  花折当没听见,在月下搂住他动情琢磨亲吻,喘息道:“我只看看,让你舒服舒服,你现在身体能承受,还怕我糟蹋你不成?”
  许康轶不为所动,推开花折向凳子一边挪了挪:“没有廉耻。”
  花折当场理论:“七月初一那天你答应了我的。”
  许康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答应你什么了?”
  花折心道这也能忘?“你说今生只要那天还没结束,便许我了。”
  许康轶好像暂时失忆:“我没说过。”
  “你…”花折满眼装着不敢置信,要知道许康轶一向言出必行,第一次看到他不信守诺言,“堂堂翼王殿下,怎么还出尔反尔?”
  许康轶挑起眼角,毫无血色、惨白病容的脸上满是莫名其妙和匪夷所思:“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接受个男人?”
  花折气的七窍生烟,他是个男人也不会七十二变变成个女子,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你夸我斯人若彩虹,还有印章为证。”
  “哦,”许康轶继续装糊涂,“你出入书房,私盖印章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还敢讥讽他盖过毓王和四瞎子的印章?
  花折有点火大:“你还和我谱了个我们一起做过的事情的曲子呢?”
  许康轶:“胡说八道,我弹弹还行,什么时候会谱过曲子?”
  “你…”花折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话声音变小了,心里憋屈轻轻问道:“你那日吻我额头一下,也不作数吗?”
  许康轶皱眉:“我眼盲,不小心碰到哪里,也是可能的。”
  “…”
  花折这么多年,一共只那日得到过一点回应,都这个时候了,还被全盘否认,他开始钻牛角尖,心中委屈当即眼圈发红,觉得心中像又压了三十块大石头,好像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不过也不想惹许康轶跟着闹心,索性站了起来,微微侧过身背对着许康轶看兰州天上的钩月。
  许康轶的心有乾坤天地那么大,估计他花折也就只占石头子这么大的地方,在他身边尽心竭力的陪伴多年,许康轶也许只是有点喜欢而已,喜欢和爱,差太多了。
  那天的情话和曲子就算是真的,可能也只是情况特殊许康轶一时感动之下的情感流露,和男人喝多了花酒搂着花魁随口胡扯的承诺性质差不多,基本没有意义,他也是男人,知道感动这种情绪对男人基本没用,绝难持久。
  他当局者迷,心中无法怨恨许康轶,却突然有点怨恨起自己来,那天在小南楼就算是没有被烧死,也应当认清自己的地位和在许康轶心中的位置,当好大夫就得了,偏偏还是忍不住自取其辱。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有两炷香的时间,终是他心软,收拾起一肚子乱七八糟的愁情怨绪,故作轻松的笑笑:“殿下,晚上太凉了,我扶你回去吃药吧。”
  许康轶站起来的时候许是体弱,许是看不清,脚下打了一个趔趄,额头差点碰到了椅背上,幸亏被花折扶住了,脸色清白中透着死青色,捂住了心口喘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看他已经弱成这样,花折想起许康轶之前的手劲和敏捷,又是一阵默默的心酸。
  许康轶倒是看得开,被扶着回去的时候捏了捏他的手肘:“行了,我是没心没肺的将死之人,和我动什么情绪都不值得,赖着你再操几天心,你便自由了。”


第165章 倦鸟归巢
  秋高气爽, 连日来别管晚上温度多凉,白日里倒也阳光明媚,许康轶这两日每况愈下,疼痛折磨得他辗转难眠, 每日里只有上午还算是舒服,今日花折早晨陪他到了书房, 把之前的医书飞速的浏览翻了一下, 将他安置在书架下的软椅上,之后又去了地下试药所了。
  许康轶勉强单手支着软椅的扶手,立在书架下随手翻看书架上这些被花折俱都注释过的医书——
  花折汉字写得上不了台面,不过番文的字母却写得游云惊龙一般, 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布满在这些外文医书上。
  余情见花折进了试药所, 她想多陪陪小哥哥,便从试药所出来找许康轶。进了大书房, 就看到许康轶带着一丝浅笑, 将书放置在书架上借力,一手扶着书架, 一手慢慢的翻书,他最近病重,身体感官不再敏锐,连她进来也没有感觉到。
  余情放重了脚步, 走近了伸头看了一眼,笑道:“小哥哥,还以为你看什么呢, 你不认识外国的文字,看这么认真做什么?”
  这么多书花折全部都看过,小字注释的密密麻麻,许康轶缓慢抬头,对余情突然进来也不以为意的打了个招呼:“情儿。”
  余情看他疲累了,担心他站的时间太长熬不住,把椅子推到了大窗照进来的阳光中,之后扶着他在软椅上坐下,端过来一小盅虫草汤给他勉强喝几口——许康轶现在吃得下的极少,只能见缝插针的喂几口。
  兄妹两人回忆了几句小时候的事,左右不过是许康轶严肃无趣,每日里五更起床练武,余情一年里一半多时间在京城,也像个小子似的永远跟在后面,不是舞刀弄剑就是摇头晃脑的读书,一直到快三更天的再休息,日日如此,到了晚上有时候余情太小熬不住,经常是在书房或者演武场就睡着了。
  可能俱心有所想,尴尬的无言了一会,许康轶有些累了,侧身靠在软椅上问她:“情儿,你是有话要问我吧?”
  余情看着秋日阳光洒在许康轶年轻的脸上,无比伤怀,不过也不敢过分表现出来,伸手拉住了许康轶的手臂,鼓足了勇气,有的问题看来也要面对:“小哥哥,如果真的…归于极乐,你有什么想法吗?”
  许康轶一生为别人打算,终于到了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了,他垂眸沉吟:“我死之后,一切从简,不必扶棺京城,对了,情儿,你把书架上的那个盒子拿下来。”
  余情顺着许康轶手指的方向,抱下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抬头看许康轶点点头示意她打开。
  她掀开盒盖,发现里边厚厚并排两叠,全是折好的书信,随意打开了一封,映入眼帘的全是许康轶可以传世的飘逸硬朗的字迹:母妃,久不见,非常思念您,儿臣最近一切均好,只不过青海有些苦寒…。
  ——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
  许康轶伸手摸信,一丝温情的表情在面上一闪而过,他翘了翘嘴角:“这些信,是我提前写给母妃的,情儿,你到时候告诉姑母,说我被贬出京,在边疆不能回去,之后按照信上的地点时间,卡上当地的邮戳邮寄给我母妃。”
  余情心像刀扎一样疼,想到自己的姑姑虞贵妃在冷清的深宫中,平生也只有小哥哥这点指望了,一旦许康轶殒命,极短的时间内两个儿子均先后骤然离世,姑姑怎么还活得下去?
  她强忍住眼泪:“小哥哥,皇子离世,怎么可能瞒得住?”
  许康轶一丝笑意从眉眼间表露出来:“我母妃知道我想说什么,是瞒得住的。”
  全天下的母亲,就算是能捉住一丝希望,也不愿意相信儿子已经死了的事实,宁可等那两个月一封的鸿雁传书,之后相信儿子还在远方活着的消息。
  余情偷偷用手背抹眼泪:“还有呢?”
  许康轶还没有安置花折:“你们也不要在兰州耽搁太久,我对花折也有安排,你尽快带着花折先回太原,待时机合适的时候,求助于西北侯送他回到夏吾,年轻的时候可以任性,不过终究握在他自己手里的,才是他自己的。”
  余情知道花折是许康轶最后放心不下的了:“小哥哥,有什么要求吗?”
  许康轶云淡风轻,言语中有些遗憾:“宝剑秋风落叶扫和我一起吧。”
  许康轶学武半生,还没有尽展平生所学便去了,怎不会扼腕遗恨?
  他继续道:“我想要墓室中有万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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