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
谢无量也未作声,抱着她回了房,将她放到床榻内里,自己跟着合衣躺了下来。
气氛一阵儿尴尬。
柳娡想了会儿,突然笑了出来。
谢无量吊着角尾,傲骄的问了问:“笑什么?”
柳娡擒着被子,笑问道:“奴婢只是十分好奇,王爷是如何同王妃她们相处的?”
“我只在王姬那里歇过三晚。”
“奴婢不解,华王姬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若说特别之处,就是跟本王折腾三天三夜还能熬得住。”
柳娡小脸一热,用眼角悄悄瞥了眼一本正经说话的男人。
“王爷……”
“嗯?”
“王爷很厉害。”
谢无量并未感到自豪,倒是十分谦虚道:“也算不得厉害,华王姬精通各种棋术,特别是军棋,常常出其不意。”
不是,等等……
柳娡一脸惊诧:“所以,三天三夜,您跟华王姬在下棋?”
谢无量也觉得哪里不妥,想了一阵儿勉强解释了句:“这叫怡情养性。”
说罢,翻了个身背对着柳娡睡去。
安荣王不愧不是安荣王,柳娡脸上大写的服气。
之前在王府里,隐隐有传言,安荣王不行……
柳娡以前不相信,没想到,他们王爷可能是真的不行。
“其实奴婢觉得,该怎样活着是自己决定,只要自己开心就好,王爷不要有什么负累。”
谢无量长叹了口气,没有负累是假的,他厌极了如今不管做什么,自己都做不了主的生活。而且这种生活,暂时没办法改变。
****
第二日雪下得更大了,看来得在使馆滞留上好几天。
使馆当差的下人今儿议论纷纷,昨儿晚上安荣王大发神威,与自己身边的小婢欢好,把好好的床榻整出了一个大窟窿。
那小婢哭着连连求饶,可s性大发的安荣王不肯罢休,抱起小婢又去了隔壁房间,整到天亮才睡去。
幸好柳娡没有出门闲逛的兴志,少听了许多闲言碎语。
倒是谢无量,睡了两个多时辰,便不知去向。
待到吃晚膳,王嬷嬷过来叫人拿了些炭和衣裳,神色紧张。
“姑娘晚上睡得可好?”
说到这个,柳娡便想到昨儿晚上的哭声,如实诉说:“很不塌实,我听到有人在哭。”
王嬷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谨慎道:“反正今儿下午雪已停了,过两日应该能启程回去。”
柳娡见她一脸神秘,不由压低着嗓音门她:“王嬷嬷,您可是听到了什么?”
王嬷嬷讳莫如深:“听是听到了一些传言,但作不得数,而且王爷最是不信这些。”
“王嬷嬷不妨直说,到底是什么传言。”
“你不怕?”王嬷嬷这三个字,让柳娡做足了心理准备。
“不,不怕的。”
传说,这使馆以前占地是一家员外的大宅子,这员外姓赵,赵员外有个女儿,生得很是美貌,求娶她的郎君众多。
眨眼赵小姐到了二十岁,再不嫁就要过了年纪,可众多郎君中,赵小姐都没有看对眼的,在二十一岁那年,挑了个秀才。
那秀才生得清俊,才情也不错,这本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却不想,那秀才拿着赵家的银钱挥霍,很快就变了心,也不好好读书了。
起先他经常以要认真做学问为由,独自闷在书房读书,那时赵小姐已是七个月的身孕,夜间起榻见夫君的书房还亮着烛火,便做了些吃食送去。
可才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头还有女人的调笑声,赵小姐当即变了脸色,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他家夫君正和一个美艳的女子做着苟且之事。
赵小姐暴怒,转身便扬言要去告诉父亲,要与这秀才和离,秀才怕赵小姐与自己和离,就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便与那情妇一同谋害了赵小姐,将她推到了一口偏僻的荒井中,并盖上了石头。
哪知这赵小姐命大,掉下去还没有死,又动了胎气,在井里早产了婴孩。
早产下婴孩的那晚,大雨瓢泼,任赵小姐在井底哭喊都没有人来救他们母子。
又连着下了五天大雨,赵小姐便抱着孩子淹死在那口井里。
从那之后,使馆里当差的人,总能晚上听到女子若有似乎哭声,凄凄惨惨。
柳娡听罢,全身都是凉的,她不怕恶人,但是怕恶鬼啊!
“那秀长怎么样了?”
王嬷嬷:“秀才不知所踪,做了这种亏心事,也没什么好下场罢。”
见王嬷嬷要走,柳娡猛的拉过了王嬷嬷的手:“王嬷嬷,王爷这不还没有回来,你回房间也甚是无趣,咱们,咱们说说话?”
王嬷嬷一眼便看穿她的小心思,还说不害怕,明明怕得要死。
看她以常胆子大着,没想倒是怕这东西。
这使馆总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气息,柳娡真想雪快点融了好离开。
王嬷嬷一直留到她睡去,谢无量也没有回来。
柳娡半夜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漫步在一个荒芜的后院,后院里有一口井,她下意识朝那口井走去。
却见井下坐着一个妇人正抱着小孩低低哭泣。
柳娡问她怎么在井里,需不需要帮忙?
那妇人叫她拿了绳子过来,让她拉她上去。
柳娡拼命的拉着绳子,一直将妇人和小孩拉到井口。
她想搭把手,那妇人力气很大,扣着她的手如同铁箍一般,怎么甩也甩不开。
她对那妇人说,把自己的手给抓疼了,那妇人猛的抬头,一双腥红的眼,腐烂长蛆的脸,吓得柳娡跌了一屁股墩儿,随后便惊叫着醒了过来。
看到谢无量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柳娡顿时安下了心,用双臂紧紧扣着谢无量的腰身,将小脸埋在了他的肩胛。
“做噩梦了?”
“王爷今天去哪了?”
谢无量:“出去走了走,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怎么会突然做噩梦?”
“我……”柳娡想到王嬷嬷的叮嘱,摇了摇头:“没有,大约是这里不习惯吧。”
说罢,柳娡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今天一直心神不宁,晚饭也没吃什么。
这里不比王府,入了夜,厨房没人了,想让人做些吃食都不可能。
谢无量不由失笑:“跟我来,带你去找些吃的再入睡。”
柳娡实在饿得慌,便跟着谢无量偷摸着夜起去了使馆的厨房。
此时厨房静悄悄的,一片乌漆抹黑。
谢无量推了推窗,被锁了上了,他回头看了眼柳娡,说道:“这活儿还得找你。”
柳娡顿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硬着头皮从发簪上取了一截儿细细的铁丝,很快将锁上的窗给打开了。
只见柳娡一个利落翻身便进了厨房,还小声对谢无量说道:“王爷,您快翻窗进来。”
谢无量憋着笑,拿出一把随身匕首,粗暴直接的将门上的锁给劈了。
柳娡瞪着他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顿觉一阵气闷想与他理论一番。
“既然王爷可以劈锁,怎的还叫奴婢爬窗?”
“我堂堂安荣王怎能翻窗?再说,好久没见你翻窗了,有些想念。”
“你……”混蛋啊!
使馆的厨房不大,东西却一应俱全。
灶上的房梁挂着很多薰肉,只是看着并不像是普通的猪肉。
“找找看有没有能热着吃的东西。”谢无量说着,不客气的开始翻找起来。
突然谢无量瞥见角落里有一口大缸,缸上盖着盖子,而另一边是放着一口水缸。
他想既然另一边是水缸,那盖着盖子的缸里大概是放着一些生食。
谢无量大步走了过去,猛的揭开了缸盖……
“王爷,那里面有吃的吗?”恰好柳娡走了过去,谢无量大惊,猛的将缸盖重新盖了回去,脸色铁青额间泌出一层细汗。
“那里面是什么?”柳娡十分好奇,难不成他们王爷在缸里发现了老鼠或者蟑螂之类的小东西?
谢无量暗自抽了口气,说道:“别看,那里面是生肉。”
柳娡顿觉扫兴,肚子又饿得难受:“算了,王爷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睡着了便不会觉得饿了。”明天她一定要把欠下的都吃回来!
“嗯。”谢无量眸光冷冽的回头瞥了眼好口缸盖,正准备离开厨房时,却听到不远处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靠近。
柳娡的听力没有谢无量这般好,见他不走,便下意识问道:“怎的不走了?”
谢无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门窗重新关严实,搂着柳娡一个利落跃身,跳上了房梁,隐藏在暗角处,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不要出声,有人过来了。”
谢无量的唇贴在柳娡的耳畔低语,冰冷的冬夜喷出的热气隔外炽热,柳娡顿觉有些痒痒,倾头往他肩膀蹭了蹭耳朵。
果然没过多久,厨房的门被人重新打开,带头推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他拧眉道:“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厨房的门一定要锁严实?”
打下手的有些委屈:“我们确实都锁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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