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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 完结+番外 (月半口米)



第38章
  当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飘飘洒洒地落下, 秋狩毕了。
  祁果新回程照旧随扈,一路上皇帝好像生怕她半途溜了,看她看得死紧。
  祁果新觉得毕竟她在皇帝跟前儿提过很多回不想回宫, 皇帝担忧她撂挑子跑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夜夜都宿在她的帐子里,这就有点过分了。
  好不容易腰酸腿软的回了宫,皇帝居然提出让她搬到绥覆殿去。
  绥覆殿是养心殿的东耳房,和皇帝住的又日新就几步路的脚程。
  祁果新找皇帝问缘由,皇帝十分的理直气壮, “朕不住在乾清宫, 你离得太远,朕日日两处来去, 走动不便。”
  皇帝此刻像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得了一件称手的玩意儿, 就兴致勃勃地想日夜都能见着她、把玩她。御极多年,他本已快忘记这般淳朴的快乐了,还好他有了皇后, 能让他重拾起这份来之不易的无邪, 真是万幸。
  然而祁果新苦着一张脸,皱得跟倭瓜似的, “万岁爷,您就是耍猴,也不能单抓着一只猴儿逗呀。”
  皇帝一颗热火朝天的龙心,烧得滚烫烫的,被她毫不留情地扔进了浮着碎冰碴的河水里,“呲——”一缕青烟散去,龙心速速冻成了冰坨。
  “你——”没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忤逆他,皇帝习惯成自然, 一下没按耐住发火的冲动,迅速沉下了脸,冷若冰霜,“你敢抗旨?”
  圣眷盛重,难消隆恩啊。祁果新扶着腰,瘪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苦苦哀求,“井不能照着一个地界儿挖,田也不能老往一处浇,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皇帝犯了难,住是一定要让她住过去的,威逼不成,只能利诱了,金银财宝她手里海了去了,提拔娘家……额尔赫已经入了八分,再提难不成封铁帽子王?祖制上说不过去。
  闷山愁海的想主意,思来想去,就只有那一条了,只是退到这一步委实太过窝囊。
  皇帝只好将颓丧都埋在心里,“你要是搬进了养心殿,日后阻挠朕翻牌子就容易多了。”
  登时祁果新的眼睛就亮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很令人动心的条件。
  她琢磨了一下,既然都搬到一处了,进膳不得在一块儿进嘛,迟些日子再使银子买通买通敬事房小太监七河,膳牌就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去了!
  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后了,祁果新美滋滋地点了头,“奴才去。”
  搬屋子并不费事,得知皇后主子要搬过去,养心殿上上下下早就开始拾掇了,不过一两日的功夫,该有的物件儿一应俱全。
  几日后,上万人的队伍陆陆续续回了京里,等太后领着后宫嫔妃们回宫的时候,祁果新已经收拾包袱挪完窝了。
  太后对此并未持什么异议,估摸着是路上憋坏了,老太太一回宫,就张罗着让大伙儿上慈宁宫去听曲儿吃席,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直乐到了后半夜才散席。
  出人意料的,第二日宫门刚启钥的时分,太后越过皇后直接往外下了道懿旨,把萨伊堪的双生妹妹宜尔接进了宫里。
  一觉醒来,睡得天昏地暗的,外头天儿都变了,仿佛错过了好几个月的辰光,祁果新发着愣,坐在床边茫然地问:“啊,封了贵人?”
  平心而论,对郭家姑娘来说,贵人的位份确实不算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低了。
  但太后没跟皇后商量过就往外下懿旨,这事儿可就大了。
  昨儿夜里她还跟皇帝一道上慈宁宫伴太后吃席面呢,太后只顾笑着劝吃劝喝,事儿连提都没提上一句。
  薛富荣把扫听回来的消息回禀上来,“是,眼下人已经进宫了,住进了僖嫔娘娘的咸福宫里。”
  薛富荣和茵陈这会儿只能勉强维持面儿上平静了。但凡要往后宫里纳人,不论皇后到底管不管事儿,至少知会是提前得知会一声的,面子总是要给皇后留上一分。
  而太后今儿这突如其来的一步,实在是太不给主子娘娘留体面了,离撕破脸皮大概也只差当面互扯头发,或是长指甲挠脸这一程的距离了。
  后宫的权柄尚且被太后牢牢控在手心里,皇后主子的日子说是寄人篱下也不为过,要说真正的出路,大概就只有苦熬一个方儿,熬到太后寿终正寝了。偏偏老太太身子骨还硬朗着哪,活个七八十岁都不在话下。
  皇后主子往后该怎么过日子,往前头的路上瞧一瞧,可谓是千难万险呀!
  祁果新在他们忧虑焦躁的目光中散漫地打了个哈欠。
  薛富荣和茵陈对视一眼,都惊呆了。
  祁果新心里很羞愧,真不是皇后不急,急死宫人。实话说,她也愁得不成,愁得头发都要掉了,至于为什么脑子混混沌沌的就打了个哈欠,她是真没有想到的。
  这处正说话儿呢,慈宁宫就打发了个小太监来,说昨儿夜里闹得迟了,皇太后主子身子不舒坦,今儿就免了请安了。
  今早是大朝会,皇帝一早视朝去了。祁果新往家里递了消息,祁福晋往宫里上了牌子,明儿才能进宫。来来去去的,身边竟然连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
  伸长了脖子盼星望月的下了朝,没盼回皇帝,等来了苏德顺,让主子娘娘自个儿先进膳,万岁爷被皇太后召到慈宁宫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天儿好像要下雨了,沉甸甸的乌云坠在头顶上,屋里阴沉得不像话,闷得人呼吸不畅。
  祁果新躺在床上咬着被角,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窜来窜去压不住,太后肯定是让皇帝去相看宜贵人,而皇帝竟然就这么同意去了!
  泛起的酸楚把整颗心汪在里头,她觉得皇帝很没良心,臭爷们儿,让她搬来养心殿的时候说得比唱得好听,结果呢?连膳牌儿带膳桌一块儿搬到慈宁宫去翻了。
  这人真是没良心透了!
  胸口起钢火,憋屈得不得了,嘴里碎碎地念叨着咒骂着,还以为能气多长时间呢,谁知才刚翻了一回身,祁果新就睡着了。
  茵陈替她掖了被角,在屋角的高鼎炉里燃上安神香,才轻声合上门退了出来,趁着四下没人留心,鬼鬼祟祟地把薛富荣拉到西墙根儿下咬耳朵,“薛老爷,您觉不觉得,咱们主子娘娘有些不大对劲?”
  皇后主子食欲不振有程子了,之前一直以为是路上颠簸,谁也没往心里去。可今儿都回宫第几天了,早膳还特特儿上了皇后最爱的酸汤子,谁知她囫囵进了几口汤水就搁了筷子。
  不仅如此,还贪睡,从早到晚都迷迷瞪瞪的,叫不醒,醒了也不大清爽。
  茵陈耸人听闻地吊起了嗓子,“该不会是……有了吧?”不往那头想倒是还凑合,一旦想到了,越来越觉得没错处了,“毕竟万岁爷一路上那么……奋勉。”
  真要说起来,奋勉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皇帝,大约换成“索取无度”会比较适当些。
  撇开皇帝的羞臊作为不谈,皇后有孕自古以来都是天大的喜事,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了嫡皇子,保不齐就是皇后从太后手中逃出生天的良方儿。
  薛富荣把喜悦按在心底里,左右一瞧确认没人听见了,小声叮嘱茵陈道:“嘘,先别声张,我去请白太医来瞧瞧。”
  ……
  慈宁宫里,太后笑着扬扬手,“皇帝来了?快进来。”
  太后下懿旨册郭克察家姑娘进宫的消息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皇帝的步子在门槛上顿了顿,看清了膳桌旁就太后一人,并没有年轻姑娘的身影。
  他缓缓舒了口气,跨进门里向太后请安。
  太后慈祥而温和地笑着,“皇帝不必拘礼。过来,坐我身边来,咱们娘俩儿多久没单独用上一回膳了。”
  皇帝顺从地坐了下来。
  对这位不是亲额涅的皇额涅,皇帝是满怀敬意和爱戴的。
  她冷静,知大义,先帝爷病去如抽丝,太后在一片混乱中稳稳当当地把他送上皇位,在最初那几年的动荡中,太后为他披荆斩棘,除掉了不少心怀叵测的宗室。
  太后也不止一次跟皇帝提起,承顺公府今时不同往日了,暗示他皇后之位可以另择贤明,然而皇帝对此有他自己的安排,太后听了,也就认下了,为了撮合帝后也做了不少的事儿。
  不是亲娘俩儿,万事有商有量的,比亲娘俩儿也差不了多少。
  唯独这一回,太后没有征询过他的意思。
  想也知道根由出在哪儿,萨伊堪是老太太一门心思想塞进宫来的人,中途被皇后搅合了,不说记恨上了,至少也让太后心中生了个疙瘩。
  皇帝认为扩充后宫不算什么大事,中馈如今由太后代持,她想下懿旨接哪家姑娘进宫都可以,但她这回没有给皇后应有的尊重和体面,这才是让他不虞的地方。
  没等皇帝想好该如何跟太后开口,屋外忽然响起了通传声,说敬事房来敬献膳牌了。
  迎上皇帝疑惑的目光,太后笑道:“你今儿在我这儿用膳,我就下令把敬事房的叫过来了,省得跑一趟养心殿你又不在,白白费了脚程。”
  皇帝到底不好拂了太后的意,摆了摆手,说:“传罢。”
  七河畏畏缩缩地顶着大银盘膝行进来,原先呈敬膳牌有主子娘娘督阵,时不时还有皇贵妃娘娘,情敌见情敌的牌子,分外眼红都形容不了,回回都吓得七河差点尿裤子。现在换成皇太后主子,七河觉得还能接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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