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脑袋,身体卷成了一团,心里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下午的阳光明媚灿烂,但南奕琛却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川一样,冷得厉害。他冒着大量的冷汗,冷汗将他的衣服浸湿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可怕的梦。
梦的开始是一台喜轿。大红色的喜轿被几个大汉轻盈地抬进了南府。
喜轿里坐着的是他的心上人。
后来,画面一转,他骑着马在路上狂奔,风吹拂在他的脸上,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来到了一间小破屋。
屋子里,他的新娘倒在地上,眼睛紧闭着,鲜血从她的脖子中流了出来,染红了大地。
他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说自己来迟了,说自己不应该接近她。
梦的最后,冥纸乱飞,一副漆黑的棺材被一个个白衣人抬出了南府。
南奕琛“嗙”的一声,被惊醒了,猛地坐了起来。他一抽一抽地喘着气,胸口疼得让他快要窒息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床单被他在梦中挣扎时撕烂的,被子被湿透了,全是并不好闻的汗味。
南奕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靠,发烧了。
南奕琛垂下了头,突然,那一身喜服、满身是血的姜雨墓闪现在了他面前。
那一瞬间,他惊得心脏停止跳动了。
他忍着心中的痛感,用指甲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借助手臂上的疼痛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一刻,南奕琛害怕了。
家人在他面前上吊的时候,他没害怕,接收到父母毙命的时候,他没害怕,南氏被灭门的时候,他也没害怕。
但是,这一刻,南奕琛却害怕了。
巨大的恐慌与不安充斥了他的心。
他知道,跟着他的话,姜雨墓会有生命危险。他的敌人可能利用姜雨墓来要挟他,可能会抓着姜雨墓,可能会伤害姜雨墓。
就像梦中发生的那样,姜雨墓被抓走了,而他则来迟了。
一个破屋,一个尸体,一滩鲜血。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做错了,他本就不应该去招惹她,更不应该让自己陷进去。
南奕琛睁开了双眼,眼里一片清明。
人生的第一次,他退缩了。
相思
那天之后,南奕琛带着重礼来到玉林院,向姜雨墓道别了。
南奕琛犹新记得,那个小没良心的听到他要离开时,竟只是微微一愣。
没有眼泪,没有不舍,留给他的只有一个绿色的倩影。
姜雨墓的反应像一桶冷水一样泼在了南奕琛炽热的心脏。
有时,他甚至会觉得,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人家可能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就他在那里给自己加戏,瞎想,瞎操心。
但是,也是自从那天以后,明谦发现南奕琛的脾气那是越来越暴躁,人也是越来越狠戾、残暴。
有一次,一个文官在朝廷上数落了他两句,不到一个月,那个文官就在回京城的路上被人袭击了。
那个文官在那场意外中,失去了自己的双腿,他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回到京城后竟然疯了。
可怜他那一家老小啊,家中失去了主心骨,便只能在贫穷和痛苦中度过余生了。
然而,明谦并不知道的是,那个文官当天和南奕琛说的是:“南公子,娶妻娶贤,纳妾纳色。那个神女啊,成天在外抛头露面的,定不是什么好人家。”
“我家女儿就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贤惠温柔,比那神女不知好多少倍。”
这文官显然是触及到了南奕琛的逆鳞,要不然南奕琛也不会痛下杀手。
姜雨墓是他不敢染指的神祇,他岂容得了他人这样诋毁她?
离开玉林院里的那几个月里,南奕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天天会站在那神女图前,呆呆地望着那画像。他真的很庆幸自己当时买下了这画像。
画像中的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画像了走出来见他一般。
往往,他一看那画像,便是一下午,不吃不喝,一动不动。
夜晚里,他常常失眠,总是双眼空洞地躺在床上,静静地聆听着自己的心跳。脑海中有时会浮现出姜雨墓的笑颜,有时则会浮现出梦中那毫无生气的姜雨墓。
不管是哪一幕,它们都陪着南奕琛度过了一个个不眠夜。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南奕琛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变成这副窝囊的模样,他一直以为自己往后会妻妾成群,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很显然,他高估自己了。别做万花丛中过了,一朵花就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这一天,南府突然走水了。
纵火的人是南奕琛朝廷上的一个敌人。
南奕琛杀害了那人和哥哥,因为他的哥哥知道了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所以被南奕琛杀人灭口了。
这个敌人想要报复杀兄之仇,但也并不聪明,所以只能采用了最低级草率的做法——烧了南府。
南奕琛常常在书房里办事,所以敌人最先烧了书房。幸运的是,南奕琛当天在小明在大厅中谈事,所以并不在书房里头。
但是,最后,南奕琛还是冲进了那熊熊烈火中。
因为,南奕琛虽然不在书房中,但姜雨墓的画像却在书房里。
南奕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发了什么疯,只知道自己不能没了那画像。
求而不得就已经够痛苦了,若是失去了画像,那他岂不是连望梅止渴的能力也没有了。
他发了疯似的冲进了火海,人们的喊叫声和阻止被风吹散了,他眼前只剩下了那熊熊烈火和那绿色的倩影。
老天爷怜悯他,他抱着画像冲出火海时,画像安然无恙,他竟也安然无恙。
也是到了那个时候,南奕琛才突然发现,一切都太迟了。
他已经陷入了太深了。
没错,她是极致的善。
没错,他是极致的恶。
没错,善和恶水火不容,两看相厌。
但是,那又怎样?
如若她注定不属于他的话,他抢过来便是了。
什么喜欢是放肆爱情是克制,那都是狗屁!
这一生中,他难得遇到一个他那么那么喜欢的人,他岂能把她放走?
算了,就算她不愿意,就算她不喜欢,他死也要把她绑在身边。
他啊,已经离不开她了……
那场大火后,南奕琛抓住了那个纵火的人,将他悄无声息地处死了,同时也趁那个时间,好好地养了一下伤,想恢复成自己最好的状态去见她。
后来,他回到玉林院,又像以往一样,捐了粮,帮姜雨墓打下手。
他回来时,姜雨墓倒也没多问,但却是真的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毕竟大多数人,走了就是走了,他们是再也不会回来的。
当天,玉林院里还弄了一个小小的宴会,庆祝南奕琛的回归。
姜雨墓虽然没说,但是心里还是非常高兴,当天夜里还兴奋的失眠了。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也就将这些怪异的心情归到了她见到朋友的喜悦。
嗯……可以说是很单纯了的。
南奕琛再次见到姜雨墓时,他便觉得自己那空荡了好久的心终于又被填满了。时隔几个月,他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真实的笑意,心中的那股怨气与狠戾也终于淡了。
当晚,玉林院里。
他们几个人开了些酒,每一个人都喝了不少。四大名画酒量好,在灌下了几瓶酒后,仍然可以去院子外巡逻执勤。明谦和姜雨墓则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不同的是,明谦是假醉,而姜雨墓则是真醉。
明谦演了一套“醉拳”后,便赶紧实相的离开了,将地方腾给了那两人。
姜雨墓喝得满脸通红,眼睛半眯着,两朵粉云浮在脸颊上,三千发丝已经被风吹乱了,在风中留下了一股香气。
醉酒的她比平日少了一丝清冷,对了一丝妩媚,可谓是醉酒佳人桃红面,不忘嫣语娇态羞温柔。
姜雨墓不停地打着嗝,但还是扯着南奕琛的衣袖向他要酒。
南奕琛则是顺势将人带入了自己怀中,趁怀中那醉酒的美人不注意,偷亲了美人的脸颊。
他念她念得哭,寻找不容易回来了,他便再也不想离开了,他要一辈子将她绑在身边。
醉醺醺的姜雨墓完全不知道男人的心思,感觉自己的脸上被什么柔软炽热的东西碰了碰后,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惹得南奕琛捧腹大笑。
她真的太可爱了。
南奕琛抱紧了怀中的人,微微低下了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遇难
这一年秋,永康帝在外出微服出巡时,被一群黑衣人给突袭了。黑衣人武艺超群,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因为这次是微服出巡,永康帝并没有携带很多的护卫,护卫们被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就在黑衣人正要刺向永康帝时,跟随着永康帝出来微服出巡的南奕琛为永康帝挡了一剑,南奕琛的护卫军最后也抵达现场与黑衣人争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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