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长氏反手又是一耳光,直打的裴氏双眼冒星。一阵晕眩,长氏这就直直朝着裴氏生扑上去。
“我真的好恨,我当初就应该让娘掐死你这个孽障!”说着,长氏便一把掐住裴氏的脖颈。
被按倒在地的裴氏,这就不住的挣扎,想伸手抓住她,可是奈何被按在地上根本不可能。
孙嬷嬷一直守在屋外,听到了动静这就赶忙冲入屋内,果然就见长氏死死的掐住裴氏。一时间惊的她赶忙拿起一侧的瓷瓶而上。
“嘭!”那瓷瓶应声而碎,长氏头脑猛然一懵,手上自然也用不上力气。
只见裴氏借势翻身,当即压在长氏身上:“你才该死,你与你娘才是最该死的!给我去死……”
裴氏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心中一直的压抑,在此刻才算是释放出来。孙嬷嬷想去劝阻,可是这刚准备动手,却发现长氏已经被裴氏掐死。
孙嬷嬷赶忙用手上前试探,这就急急道:“夫人,茶里已经下了毒,您何苦自己动手!等药效一到她也走出了孟家不是更好?”
“你看看她刚刚的样子,她会走出孟家?”裴氏顺着难捱的脖颈,眸色阴冷舒爽:“我早就想杀了她!果然,自己动手心里最舒坦。”
明白她自小的委屈与怨念,孙嬷嬷瞧着地上的长氏:“夫人,怎么将她运出去!”
“运出去做什么?”裴氏说着眸色冷然,脑海中瞬间闪现了孟玉臻的嘴脸。
这便微微咬牙:“她不是说有大礼相送?与其惴惴不安的等着她,我何不送上这份大礼?”说着,她便看向了地上的长氏。
转而这便道:“太子还没走吧?”
“小姐病着,他哪里走得掉!”
“将她衣服扒了嬷嬷与我一道去趟娴美那儿。”
孙嬷嬷当即会意,这就赶忙动手。裴氏这便去看铜镜,发现镜中的自己,脖颈被长氏竟掐破了皮肉。
“晦气!”她说着,便用手绢微微擦拭。
霁月轩
孟娴美瞧着一脸柔情的太子,一点点喂她喝药,满心的暖意。这就微微微微张口饮下,本就是特意调了的补汤。
“其实娴美心中一直憋着一件事儿,没有同太子言说!”孟娴美说着便将脸转向一侧, 不愿看太子。
美人有心事,身为爱美之人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当即赶忙将汤药放下,一把抱住:“你明知我看不得你委屈。”
“先前吕家设宴,燕怀玉早就有所准备,她威胁我,更是扬言我若不听她的,她便要杀了玉臻!”孟娴美说着哭的更是厉害。
太子一听,心头一滞,先前他确实因为这件事儿怪过她,可是从未问过她原因。
“那日你在宫城说的不是……”
“那日燕家小姐的人就在不远处,我受制于她,不然让她伤害玉臻么?”她说着哭的更厉害:“旁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万万做不出来让旁人伤害我姐妹之事。”
她的情真意切真真的感动着太子,太子更是自责:“你为何不早说?”
“殿下之前并不信任娴美,只认为眼见就一定为实。娴美也是伤透了心,不想解释。”说着,她自是满眼的责怪,却又努力的隐忍咬唇。
须臾在太子自责的目光之下,微微吐口:“殿下怎么不想想,为何我与二妹回程的路上会被刺杀,那便是燕怀玉不甘心!”
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般,太子心头自责万分,这就一把抱住孟娴美:“都怪我,是我没脑子,娴美原谅我好不好?”
自责、内疚、悔恨种种情绪彻底淹没了太子,这个时候说,可比一见着太子便解释那日之事更有力度。
孟娴美在其不易察觉之时得意一笑。
“咚、咚、咚!”清浅的叩门声,当即惊起这对鸳鸯。
渐红在门外小声道:“小姐,夫人与长夫人来看望小姐!”
这般深夜,太子还在她的闺阁之中,这显然不合规矩,太子当即一慌。孟娴美心中不明,可是却也想着办法:“殿下不如先藏在床幔之后,她们走了再出来?”
左右瞧着,也就她的床幔之后可以藏人,太子当即绕了过去。
随即裴氏带着孙嬷嬷进入,惊得孟娴美不由得诧异:“这不……”
“嘘!”裴氏赶忙做禁声的手势,令孟娴美一滞,转而会意,刚忙道:“姨母快坐!”
“你姨母哭哑了嗓子,却还惦记着你,她来看看你就走!”
太子在幔帐之后只能隐约瞧见人影,也就片刻的功夫,渐红就将二人送了出去。太子赶忙从幔帐之后步出。
只见孟娴美又在哭,太子赶忙上前安抚:“怎么刚好又哭了?”
“表哥师从名师,本当有个极好的前程,可就这么……”说着,她这便抱着太子哭诉:“今后便只留姨母一个人了!”
娇柔无骨的身段,就这么在太子的怀中摩擦,迷乱之感为之泛滥,太子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可你今后便一直有我!”
瞧着霁月轩的灯火熄灭,孙嬷嬷当即回过头。心头惴惴道:“太子会不会怀疑?”
“怀疑?”裴氏听了一阵嘀咕。
转而这就急忙道:“你快去裴家,通知父亲一定要解决了闫文师,决计不能令其活着。他知道的太多了!”孙嬷嬷听了当即就欲跑着离开。
第一百八十五章 蒋家被抄
裴氏一瞧当即拦住:“赶紧将衣衫换下来,省得被人怀疑!”孙嬷嬷这才看了一眼,自身还穿着长氏的衣衫,这便赶忙脱下。
孙嬷嬷因为是秘密出府,连马车都没敢乘坐,可是这刚走到大街上,一排排士兵急急自她身前奔过。
吓的她,当即紧了三两步急急朝裴家而去。
她这一走,晓兰却有了机会,她从未想过机会竟然离她如此之近。
“人呢?都死了不成?人呢……”老夫人现如今身体是越发的好了,说话自然也是有了力气。
院中守夜的正巧是晓兰,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她左右瞧着皆无人。毕竟,每夜都有孙嬷嬷守着,谁也别想靠近主室。
只听得老夫人在屋中发脾气,晓兰这就试探的朝前迈步,左右瞧着无有一人应声,她此刻已经来到门前。
努力的深吸一口气,这便轻轻推开房门。
“啪!”一小小的茶碗正巧砸在了晓兰的鼻根之处,当即一道伤疤显露开始流血。
不为所动的晓兰当即跪地:“老夫人,孙嬷嬷不在,有何事吩咐奴婢便是!”
“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晓兰听了这就欲去倒水,老夫人瞧着暗戳戳道:“试试水温,太凉了话,会像上个婢子,被裴氏直接拖出打死!”
当听到这句话,晓兰一滞,想着那日她姐姐被拖出去的场景,晓兰心头恨的非常。可还是努力一礼:“老夫人稍后,奴婢去换一壶。”
老夫人无力的倚在床上,眸中满是浑浊,她努力的试着下地,可是刚走两步便猛然摔倒。
正巧这个时候晓兰换了一壶茶水进屋,赶忙便去搀扶:“老夫人,孙嬷嬷说了不许您下地!”
“孙嬷嬷,孙嬷嬷,这个孟家是她孙嬷嬷的了?”老夫人这就癫狂的大吼。
晓兰不知道时机到没到,只是很是感慨的哀伤道:“旁的奴婢都不知道,今儿去仆人院,恰巧见着了金嬷嬷……”
“她说了什么?”老夫人一把抓住晓兰。
晓兰微微抿唇,这就道:“孙嬷嬷不许奴婢……”
“我命你说!”老夫人显然怒了,这就颤抖着吐口。说着一巴掌打在了晓兰的脸上:“你说不说!我才是这孟家的主子!”
晓兰没工夫管自己,这就将老夫人扶到床上,当即跪地叩首:“金嬷嬷一直惦记老夫人,可伤的太重,趴在床上还嘱咐奴婢一定要照顾好老夫人!”
转而说着,不忘往身后看,显然一脸的惧色:“奴婢只是院中的洒扫,今日恰巧值夜,还请老夫人饶命,还请老夫人饶命。”
她一边说一边叩首,仇恨、恐惧、隐忍重重情绪在此刻汇聚成了眼泪。在外人眼中,她这是由心的惧怕,看的老夫人自嘲冷笑。
“谁让你进来的!”这时,孙嬷嬷正巧回来,瞧见这一幕不由得拧眉。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晓兰赶忙调转身姿,朝着孙嬷嬷叩首。
这一刻,老夫人眸中的浑浊一扫,转而轻声道:“你这么长时间不在,让她来倒杯水都不敢!”
看这个婢子也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孙嬷嬷这就走到圆桌旁用手一摸茶壶。晓兰赶忙道:“奴婢只敢换壶水,旁的打死都不敢,打死都不敢!”
见着她鼻根处的新伤,再看那碎裂的瓷碗,孙嬷嬷当即一挥手:“下去吧,今后再私自进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孙嬷嬷的猖狂如数看在老夫人的眼中,接过孙嬷嬷送上的茶水,老夫人只是微微呡了一口。
翌日一大早,整个都城就似炸开了一般。
“蒋家好好的怎么查抄了?”
“就是,谁也没有想到!”
“明明圣眷正浓!”
“天子的心,谁好揣度,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