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中的上一世,只有极度疲惫的时候徐成觐才会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头。
因此李娇娇也就知道徐成觐是真的累的很,她放轻了手脚,慢慢的将薄被盖上。
她想要起身离开,可是鬼神甚差的停了脚步,站在床前凝望着徐成觐。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得,平日里徐成觐脸上虽然淡然但是威严,并没有人敢当面凝视他。
可是他睡着的时候,白皙的肌肤,上翘的眼尾,分明诉说着他的极美。
李娇娇细白的手指轻轻的摩梭上徐成觐的眉头,慢慢的想要抚平。
徐成觐长长的眼睫轻颤了下,吓的李娇娇赶紧起身。
可是他只是微微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李娇娇这下也不敢再做什么,离开了房间。
不过她走出了房间,却不知道梦中的自己走到了徐成觐的面前。
“皇上还在为怡亲王的事情烦恼?”
梦中的李娇娇刚刚沐浴过,三千青丝垂在雪肩上,慢慢摇晃着,黑白分明分外的吸引着徐成觐的目光,让他忽然口干舌燥起来。
他第二次来,也就知道自己没法控制身体,听见自己说道:
“我念他是我二哥,他却全然不顾手足之情,一心和那安国公府的人要谋反。”
安国公府?那不是褚瑶家吗,难道自己做这个梦是预示着褚瑶的心思?
徐成觐还没想明白,就看见梦中的自己一把揽过李娇娇的杨柳细腰将她搂在怀中,似乎恨不得将她揉碎放在心尖上。
“皇上累了,臣妾给皇上按摩一下太阳穴。”
李娇娇体贴的伸手,温凉如玉的指尖轻轻的按揉着徐成觐的穴位,徐成觐闻到李娇娇身上一股幽幽袅袅的雅香,让他忍不住放松下来。
他乖顺的低着头任李娇娇按摩,微睁的眸子却看见了李娇娇领口露出的玉琢的锁骨。
往常他总以为自己不动心,看见那么多自荐枕席的人也始终无动于衷,如今见了李娇娇,他方知什么叫锁骨上聚着一汪清泉,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吻她恋她。
“皇后……”
徐成觐分明是听见自己叫李娇娇的名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也听不真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自己倾身即将吻住李娇娇柔嫩的双唇。
玉人就在眼前,柔软的触感刚刚沾染就让他欲罢不能,可是忽然一声惊呼响彻耳畔,他被猛地拉离温柔乡: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陶公子在咱们府上被杀了!”
☆、二龙戏珠
眼前一切旖旎场景烟消云散, 一睁眼便是家仆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殿下,家里来了个姓陶的公子,刚说要找殿下, 忽然之间来了个黑衣人,衣服上有振翅欲飞的凤凰暗纹, 一下子把那公子杀死在大厅!”
家仆扑到徐成觐床前,跪着的身子吓得哆哆嗦嗦:
“那公子的血……溅的到处都是啊!”
“什么?!陶齐公子他!”
李娇娇刚走来就听见这消息, 被镇在门口动弹不得。
“那黑衣人真是胆大包天!”
徐成觐从床上起身,平日里就冷淡的目光此时霜雪相加,比梅上清霜还要再冷上几分。
“回府!”
“徐公子, 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李娇娇知道自己其实爷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她这一问,反倒让徐成觐住了脚步,回头目光复杂的看向她。
李娇娇和梦中的样子别无二致, 一双杏眸里面含着不作假的关心。
“你……你一定帮我保守此事, 不要让别人知道!”
徐成觐沉吟一下说道:“此事于我十分要紧, 万望谨记!”
见李娇娇急忙点头,徐成觐飞马回府,一下马走进园中,只见血迹飞溅的到处都是, 可见当时情形之惨, 绽放开血迹的中心如同一朵红莲, 一个姑娘正站在旁边拧眉欣赏着它。
“瑶瑶,你怎么来了!”
这事徐成觐知道一定是自己大张旗鼓的调查黑衣人,他们奋起反抗,想用自己府上死人来给自己抹上污秽,人命关天, 就算他能证明不是他这边杀的人,可是毕竟是死在自己的府上,对自己争夺太子之位实在不利。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他的威胁越少,他已经吩咐李娇娇不要告诉别人,可是没想到这样紧赶慢赶回家,竟然还是被褚瑶给知道了!
褚瑶听见徐成觐的唤,抬起头来仿佛没看见徐成觐眼底的不耐烦一般,柔柔的说道:
“我今天恰好来找你,没想到就撞上这样的事情。”
她眼里带着点恐慌,但是更多的是坚定,看着徐成觐的双眸里璀璨而温柔:
“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徐成觐在褚瑶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找不到一点的破绽。
“我已经命公府随我来的人不要宣扬了。”
褚瑶低头看向那一朵血莲,脸上带着些害怕,揉碎在温柔的眉眼里,让人心里怜惜。
徐成觐只觉得一件事没完,又来了一个不好惹的人,心里纵然千烦万烦,可是褚瑶正好捏住了他这个把柄,他只好好言相对:
“先去里面坐吧,这里血腥,别脏了瑶瑶的衣服。”
直到坐到里间,褚瑶还是皱着小巧的眉头,一方手帕掩着口鼻:
“抱歉成觐,我实在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有些反胃。”
她这边刚坐下,惊魂未定的家仆小声道:
“咱们殿下还是对褚瑶小姐有情谊的啊。”
“那当然,除了褚瑶小姐谁还配得上咱们殿下的身份!”
家仆们一多嘴,管家就凑了上前,对褚瑶笑道:
“小姐,我们殿下收藏了一罐泽芝茶,养身安心最是好,我给您泡来了。”
褚瑶温温的笑着接过茶,呷了一口赞叹道:“清甜回甘,气味芬芳,真是不错。”
然而一旁的徐成觐脸色倏然差到了极点——这是李娇娇为他做的那罐泽芝茶!
徐成觐心里窜上几束火苗,压着不说话,冷凉的瞪了管家一眼。
没想到那管家一看徐成觐的脸色,再一看褚瑶,恍然大悟的笑道:
“殿下前几日还说订婚的事情呢,褚瑶小姐那边意下如何?”
徐成觐差一点就拍桌子叫管家滚了,但是他垂着眼皮什么都没说。
管家是母后的人,自然褚瑶的婚事是母后的意思,他已经推诿了三年,不知道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褚瑶一听管家的话,立时一张雪白的小脸就染上了红云,借着茶杯掩盖住水润的双唇,娇怯道:
“当然是看成觐的意思。”
徐成觐一口气憋在心里,看着褚瑶那娇娇的自下而上看着他的目光,心里只觉得厌烦,手上已经不自觉的抚上鼻尖。
从前还能趁着父皇龙体欠安作为理由推拒,如今褚瑶竟然正好撞到他这样的把柄,他再三番四次的拒绝的话,褚瑶一怒之下说出去,他和二哥争夺太子的时候就会更艰辛。
想着想着,一团团的迷雾在脑中不能解开。
陶齐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来找他,黑衣人若是想给自己个警告,这么就正好能杀了陶齐,褚瑶怎么就正好能赶上这样的场景来找自己?
一切都太巧了,巧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窗户纸,只等着徐成觐一个指头戳破。
他搁下茶杯,冷冷的看着褚瑶,唇角忽然勾起弧度。
“瑶瑶莫急,父皇龙体总不见好,我实在忧心,才将婚事一拖再拖。”
徐成觐嘴角柔软:“如今我想等此时宫中的厨艺比试结束,咱们就订婚。”
听徐成觐这样说,褚瑶脸上娇媚更盛,垂下头软软的嗯了一声。
果然只有拿着他的把柄,他才能向自己低头。
褚瑶软声道:“我也派我公府上的人帮着成觐一同寻找凶手。”
等送走了褚瑶,徐成觐走进书房,气的剑眉倒竖,几乎恨不得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拂到地上:
“褚瑶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们怎么还找不出来黑衣人的主人!”
影卫从角落里走出来诚惶诚恐的跪下:
“属下第一个调查的就是安国公府,可是确实是没有黑衣人的身影!”
听影卫这样说,徐成觐稍微冷静一些,沉吟道:
“黑衣人绝对与褚瑶有密切的关系,不然她怎么能正好赶来!”
“她胆子也忒大了,竟然不怕暴露!”
影卫愤愤道:“这根本就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她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说明她确实有把握我调查不到她。”
徐成觐慢慢坐到椅子上,薄薄的眼皮垂下:
“她到底能怎么将黑衣人隐藏,才能一定有把握我不会抓到呢……”
**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徐成觐再也没来过云英楼。
李娇娇和吴落白再次回到宫中比试,只是这一次李娇娇脸上明显挂着愁容。
“娇娇,你有心事?做菜的时候带着心事,是对厨艺的不尊敬啊。”
吴落白转头问李娇娇。
等着公公宣读完三日后要奉上压轴大菜,十人只能留下三人之后,李娇娇这才拧着眉头道:
“那天你也听见了,陶齐公子死了,我心里实在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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