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辛荣只觉得此刻她纯而欲,让他生出想拆她入腹的欲望。
“想吃掉阿璧。”
赵叶璧知道他在开玩笑,于是眨一只眼,故意作出夸张的惊恐的神情,用手捂住嘴,像后缩去,娇滴滴地说:“将军!阿璧好怕。”
然后又飞快地笑出声来,重新凑上前来,搂住吕辛荣的的脖子,讨好道:“不如多留我两天再吃掉好吗?现在太瘦了,等我养养胖的,好吗?”
吕辛荣被她一来二去弄得没脾气,掐了把她纤细的腰肢,抬起眼皮,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
“阿璧今年多大?”
“差两个月十七,将军问这做什么?”
吕辛荣心中长叹一声,他近日同她相拥而眠,怀里一片温香软玉,她香得像块牛乳香糕,每每让他升腾起难以压制的想法。
她却一无所知。十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或许该教教她。
赵叶璧在他眼前挥挥手,不满他敷衍的态度。
“将军在想什么呢?”
吕辛荣若有所思地笑道:“那便在养你几个月,记得多吃点东西,到时……”
他靠近,咬她耳朵,轻声低吟如甜蜜的毒药。
“再吃掉你。”
吕辛荣出门去了,赵叶璧还在饭桌上吃着早点,细嚼慢咽地,发着愣。
就在不久前,吕辛荣说要给她送话本子解闷,还不到半个时辰,京城九印书局最受欢迎的话本子已如数堆在她面前。
吕辛荣走前颇为满意地看着这些,还语带期待地说:“阿璧不要辜负为夫一片心意。”
嗯……
她从未看过市井话本子,按她爹爹的话来说,话本子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读书人要读圣贤书,这些读了都不算。
岂料话本子在京城如此盛行。
“夫人,遵宝拜见夫人!”
赵叶璧还在思索话本子的事时,碎雪领着个小小少年进来,那少年穿着干净的仆人素衣,个子比碎雪矮上一点,身形一看还是个孩子,瘦得近,脸上倒是挺清秀。
“遵宝?”
碎雪福了福身,道:“夫人,这是将军特令遵宝来给您做小厮,若是出门叫他跟着。”
“这合规矩吗?”赵叶璧见到昨日救下的孩子收拾起来一点不差,心里很高兴,但她对京城大宅里的规矩,还是有点惶然。
碎雪微垂着头,只道:“在府里,将军便是规矩。”
赵叶璧“唔”了声,温和地对遵宝笑着嘱咐道:“我这里没什么事的,你有难处就问这位碎雪姐姐。”
遵宝退下后,赵叶璧揉着肚子开始看话本子,有夜市鬼话,有书生佳人,有绿林英雄......还有......
赵叶璧瞠目结舌,脸涨得通红,一股脑把那本书塞到柜子里。一会儿,又想着书中人物悱恻感情,自我安慰道跳过那段便好,又小心翼翼地重新取出来,躲到床上去看。
她一边暗骂道吕辛荣不学好,一边又欲罢不能里面精彩绝伦的故事。
直到碎雪再次敲门进来时,赵叶璧做贼心虚地差点将书失手翻在地上,好在她动作很快,将书合起来推进枕头下面,轻轻咳嗽一声,正色道:“怎么了,碎雪?”
碎雪眼中有疑惑的神色,但到底是见多识广,压住好奇,端庄沉静地禀告:“夫人,左相家三小姐见您收了帖子,遣人送来一对鸽子血的耳环。另外,兰素姑娘明日也到京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码字,时速700……我哭了
为了不断更,今天稍微少一点点,爱你们!
☆、44.偷溜
“当真?”赵叶璧听到兰素明日便到, 一双美眸登时亮了起来,双手握住碎雪的手,欢欣雀跃地问道。
碎雪被她柔软温热的手握住, 僵硬了片刻,将手飞快地抽出,心里隐约惴惴不安起来, 若是那位兰素姑娘来了,怕是夫人对她就不如近日的亲近了。
“夫人要看看那对耳环吗?听说鸽血红是宫里太后赏给左相夫人的, 只有那么大一块。”碎雪敛住那抹担忧的神色, 转身捧出一只雕花木盒在赵叶璧眼前,食指和拇指一捏,比划了一下。
赵叶璧不知碎雪心思重, 就着她的手, 打开小巧精致地木盒,只见两只做工繁复华丽的耳环上镶嵌着透亮血红的鸽血红宝石,泛着华贵的光泽。
“好香。”赵叶璧执起它们,手心向上托住, 她的手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百玉, 同鲜红的宝石相互衬映,美得触目惊心。赵叶璧毕竟是少女心思, 一下子便爱不释手。
碎雪警惕地问了一句:“香?”
赵叶璧不知怎么了,将一双耳环举起来在碎雪面前。
果不其然, 碎雪嗅到了一丝清清冷冷的香气, 她小心地检查了一遍,竟不知道香气从何而来,她慎言不敢说,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碎雪摇摇头, 并没有多说。赵叶璧只觉得喜欢,让碎雪收了起来,以备后日接风宴上用。
**
夕阳卷起红云,暮色四合时分,城郭人家中有袅袅炊烟飘起。
吕辛荣站在古朴沧桑的大佛寺塔下,高耸的塔身上爬满了青苔,砖缝中仍有杂草顽强地生存,苟且在一隅天地中不知为了什么在活着。
他问过自己很多次这个问题。每一次都不同。
爹娘横死在面前时,不足八岁的吕辛荣只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恐惧和茫然无措的痛意,但他年纪尚小,不足以思考这些。后来他被吕毅的人捉到天坑,上百个同龄孩子争抢为数不多的馒头,稍有不慎便会被杀死,整日担惊受怕,被死亡在身后追撵,一刻不能停息。
那时吕辛荣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诺把馒头分了他一半,快要被饥饿折磨致死的他发誓要带着诺活着出去。后来诺死了,他被吕毅收为养子,对吕毅的崇敬与孺慕和报答支撑着他活了很多年。
为熘国而战,为吕毅摄政王之子的荣誉而战,吕毅曾是他头顶的参天大树,是他活下去的信仰,吕辛荣甚至愿意为了吕毅的知遇之恩抛却姓名、性命,做吕毅手中的剑、身上的甲。
直到……
吕辛荣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郁结在胸口的气,那口气在空中化为白雾,片刻间消弭不见。
大佛寺石塔的历史悠久得可以追溯至六百年前,它曾是大鸿王朝的国寺,如今破败得无人光临,坚韧伫立的十三层石塔沦为囚禁皇室罪人的牢笼,连守卫也因时光无聊而玩忽职守,抱怨连连。
听闻夜间常有高吟哀鸣之声,配以夜猫凄厉的叫声,难辨人鬼。
这十六年来,石塔里关押的人越来越少,死的死、疯的疯,如今只剩下一位在里面,便是吕辛荣今日冒险来找的人,废太子尹绪。
一阶阶向上走去,石塔中幽暗无光,吕辛荣的脚步声轻不可闻,推开塔顶尽头的石门,只见一道挺立的身影寂寥地背对着他,跪在蒲团上,大手在淡黄色的长布上肆意做画。
尹绪三十八岁,却满头华发。他听见身后的石门推开的声音,却没有回头,淡淡地说:“坐吧。”
塔顶石室中,一张塌,两只只蒲团,一面画架,半扇书架,两件白麻粗衣。
还有一炉香在墙角燃着,缕缕卷着向上,却显得更加清幽寂寞。
吕辛荣皱起眉头,声音在狭窄的石室微起共鸣,越发冷而醇厚。
“银炭断了。”
尹绪毫不在意地哂笑道:“他们怎么肯用心对我。”
“来,你来看我今日所画。”尹绪转头招他,然后用画笔虚抵在画卷上,肆意地震震手腕,一滴朱红的墨滴飘落在画上女子的指尖,在一双纤纤玉手上扎眼夺目,凭白为水墨的美人图添了一点靡丽,却又生出莫名的悲凉来。
画中女子在绣花,而绣布上一无所物,却扎了手,眉间便腾起化不开的浓郁忧愁。
“美吗?”尹绪望着画卷上的,却一把将画卷从架子上扯下,摇摇头,“不够,不够比她半分。让你见笑了。”
吕辛荣坐在他对面,方才目光被那点朱红血迹吸引去,没有仔细看画中女子的面容,惊鸿一瞥间觉得很眼熟……他思索片刻,最终暗暗吃惊,只觉得和阿璧隐隐有几分相似。
“太子所画的是,故太子妃?”
尹绪卷起残画,略一点头,久不见阳光的脸上浮现起少年人的笑,道:“是啊,我老了,她却还是双十年华。你所办之事已妥?凌王已拔,他快要对今上动手了,京畿八将已有六将是我们的人。我听闻你去过夏州了,天子剑令还差几枚?”
吕辛荣注意到他没有说父皇,说的是今上。尹绪对陛下的怨恨同和他对吕毅的何其相似,他和尹绪在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相识,凭的就是这相似的恨意才结为同盟。
“还差四枚,除了中间那块王令,其余三枚应该都在吕毅手中。他老了,野心已不必当年,手段也不够狠辣了。”吕辛荣从怀里取出一张枯黄褪色的画像,递给尹绪,道:“我今日来找太子殿下,还有一事。这位宫中女官,太子可有印象?”
尹绪好丹青,他一瞧这张旧画便知出自十六年前宫中大画师之手,而上面的人,他的确是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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