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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国师 (鲸久)


  定安听罢,看向谢司白:“那你呢?”
  谢司白垂眸看她:“我还要再返一趟京城,九砚会护送你回定州,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去找你们。”
  这样一算,说不定下次见到谢司白,得等到年末。
  定安十分不情愿地啊了一声,嘟囔道:“那不如我在离你近些的地方等你。”
  谢司白眸中带了笑,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京中形势凶险,如今邵家插手,愈是复杂,你是想让我分心?”
  定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耳朵有些发烫:“那,那好吧。”
  一时之间无话,明明两个人单独相处也不止一次了,但定安却莫名其妙地感觉不好意思起来。她将目光游弋到帘子上,就听谢司白淡淡唤她一声:“定安。”
  定安这才又回眸:“嗯?”
  “日后不必再叫我先生了。”谢司白的语气波澜不惊。
  定安一怔,歪着头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着问他:“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昭明吧。”谢司白道。
  定安知道这是他的字,她点点头,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念出来:“昭明。”
  这两个字由她来讲,仿佛有魔力似的,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感觉。
  谢司白轻咳一声,平静地嗯了下,而后移开眼直视向前方,不再看她。
  定安觉得今天的先生和往日有些不同,她怀疑他是在害羞,但又觉得不可能。
  毕竟……他可是谢司白啊。
  况且平日里什么话没说过,总不至于叫他两声名字他反倒不自在了吧。
  定安眼珠一转,起了坏心思。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试探他:“昭明?”
  谢司白根本不给她发难自己的机会,早已是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他听到定安叫他,略一挑眉,似笑非笑地觑向她:“怎么了?”
  定安见他这样,顿时索然无味,只好放弃了为难他的念头。她无趣地靠在他肩膀上,半晌想起什么,才又道:“昭明是谢先生替你取的字吧?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以前叫什么。”
  谢司白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我也不知道……大约就是想要知道吧。”
  想要了解他的过去,了解他还不是谢司白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人。
  谢司白没回答,定安知道这是他的隐伤,就没再追问。她微阖下眼,倚在他身上,正当快又睡着时,谢司白忽然开了口:“我姓白,名昭云,字子明,定州信水人。”
  定安倏地睁开眼,谢司白感受到她的动作,微垂下眼睫,笑着看她:“满意了?”
  定安抱住他的手臂:“嗯……你的名字真好听。”
  谢司白摸摸她的长发。定安却是思绪万千,若是白家十几年前没有遭难,他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怕也是没有交际了吧。
  想着,定安抱着他的手不觉用力,她仰着脸继续问他:“从前你在私塾上课吗?”
  “族里有族学,不用去私塾。”
  “族学?”
  “白家是定州大族,家里长辈多有在京中做官,各家筹银两放在官中,时常请天下闻名的大儒来学堂筵席授课。”谢司白讲这些事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定安似懂非懂点点头。谢司白见她对这些感兴趣,索性给她讲起自己过去的生活。幼时的谢司白还不是今天这个沉稳性子,他自幼精力旺盛,未入学前天天浑着孩子王的名头,领着一群小孩上树爬山,成日不着家,是族里出了名的顽劣。后来进了族学,开蒙识字,总算有所收敛。但在族学中他也不完全肯乖乖听话,仗着自己聪慧过人,屡屡以下犯上刁难西席,将西席气得甩袖离开之事不再少数,他阿娘为他是烦透了心,一提起他就叹气。那时还没有他阿弟,他阿娘总在说,一个瑾瑜一个阿阙,是天上地下,女儿乖巧的过分,儿子却像个小魔头。
  定安枕在他身上,听他说起少时的趣事咯咯笑个不停,笑过了方才觉得不妥。当年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凄凉。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之所以他到现在都念念不忘,或许是因为,这是他这些年来仅有的,也是唯一能支撑自己走下去的东西。


第119章 、119
  当夜谢司白安顿她在颍州境内的客栈歇下, 自不多言。
  京中青云轩, 冬雪接到密报,却是神色凝重。春日道:“他们去了也才一天, 派个脚程快些的人去追, 定然追得上。”
  “怕是不行。”冬雪心下盘算着路程,“光是颍州的路至少要多半日工夫, 等追上他们得到明天晚上,若消息属实,光一个人赶去, 也顶不上多大用。”
  谢司白不在,春日宛如没头苍蝇失了方向。他挠挠头,颇为焦躁不安:“那该如何是好?”
  相比之下冬雪冷静多了, 他在最少的时间内估算出每种应急方案的利弊,最终下了决断:“派人往通州调兵, 轩里的人也得往城外撤退, 公子不在, 若上面那位要动手, 现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春日听到他的话有了主心骨, 点头应下后,颇为不忿地嘟囔一句:“狗皇帝。”
  冬雪抿唇不语, 可见是赞同他的话。
  “你知他为何要这般赶尽杀绝?”春日摸不着头脑, “好歹十六帝姬也是他亲女儿不是?”
  冬雪虽接到探子传来的密报,但原因为何亦是不明,他摇了摇头:“或许是冲着公子去的, 十六帝姬……可能仅是连带。”
  无论如何这都只是猜测,究竟如何,已不是他们能有所揣度。
  身在颍州的谢司白对京中之事一无所知。第二日早起赶路,他骑马在旁,定安不想坐马车,央他也要骑马。谢司白对她向来有求必应,便让人临时去街市备了匹身形不高的小马驹来,耽误到辰时才上路。
  定安换了便行的衣裳跟在谢司白身边,一时又像是回到了他们从黎城返京的时候。马车中一眼只能望到四壁,哪比得上在外头可以看清四野。
  离京远了,定安心情放松,路上有说有笑。直等将至驿站处,谢司白却忽然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随行的一众人见状也纷纷停住。定安奇怪地看了眼谢司白,不明所以:“怎么了?”
  谢司白轻蹙下眉头,扫视一圈,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段官道是要塞之地,平日里车马来往不断,不该是这副样子。”
  经谢司白这么一说,其他人才纷纷觉出不对劲来。自从进了颍州
  官道,两边来往的车马越来越少,进了岔路口,更是一辆也看不到。
  事出反常。
  秋韵跟在谢司白身边,惯会做这种事,不待他吩咐,便先自请探路。他带了两个青云轩的人走后,谢司白翻身下马,对旁边的定安伸出手:“下来。”
  定安把手递给他,也不用脚凳,谢司白直接将她从小马驹上抱了下来。
  定安心里突突的,也感到不安起来:“怎么回事?”
  谢司白摇了摇头。
  京城到普济寺的距离不算远,为了方便赶路,谢司白带的人手并不是很多。他让人将马匹牵到隐秘些的地方,司琴和绿芜乘坐的马车体量太大比好隐藏,只得暂时弃在路口。
  青云轩的人还好,毕竟身经百战,对突发状况早司空见惯,定安她们却是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不免提心吊胆。
  才藏好身不多久,探路的人回来了,只是不见秋韵。
  那人回禀:“前面五里外有埋伏,秋韵师兄暂且将人引了开。”
  定安心一沉,抬头望向谢司白。谢司白却是格外冷静,依着他对周遭的了解,很快有所成算:“下令撤退,东面十五里直达往通县,今晚暂且停在那里。”
  那人领命,刚要起身走开,不远处的官道突然横生异变。定安回头张望,发现留在官道上的马车被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插成了刺猬,若是人还在里面,定然难逃一死。
  定安吓得不轻。想来是先头守着的人察觉有异,一路追到了这里。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也并不安全,被找到是迟早的事。
  谢司白的命令一经下达,青云轩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他们一起行动未免惹眼,索性兵分四路,一路是绿芜和司琴,伏兵显然不是冲着她们来的,她们单独行进反而安全;一路先往通县,好早做准备;一路谢司白与定安,不用想他们也是主要目标人物,留用的人手多;最后一路则负责与只身引开伏兵的秋韵接应,确保他安然无恙。
  危急关头,没时间讲那么多废话,就连全程搞不清楚状况的司琴也不敢多嘴去问,乖乖随着绿芜离开。
  定安跟在谢司白身后,山路陡峭,深一脚浅一脚不甚平坦,她自来娇生惯养,又没有武艺傍身,即便想要
  走得快些,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谢司白看出她勉强,索性将她抱起,才不至延误。
  然而快到山脚,还是被伏兵找了上来。
  谢司白抽出佩剑,一边警觉地打量四周,一边贴耳对定安道:“抱紧我。”
  话音刚落,林中窜出几道人影,转眼便与青云轩的人打成一片。那些死士出手狠厉,式式杀招,俨然不打算留活口。谢司白虽然带着定安,行动却丝毫不见迟缓。他向来自缢剑术不精,可面对不断涌入的死士,完全是压制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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