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我见夫君多冷清[重生] (醉折枝)


  李殊檀哪儿敢否认:“是,我和他……嗯,是跑出来的,不料中途遇雨,幸好夫人收留。”
  吴夫人没说话,安静地看着李殊檀,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从惊奇、担忧到哀愁,看得李殊檀后背发毛坐立不安。
  最后,吴夫人的表情定格在略显悲伤的模样,重重点头:“我明白。”
  ……您明白什么了啊!
  李殊檀总觉得吴夫人可能有什么误解,但她不能问,尴尬地说:“其实,嗯,可能不是夫人想的那样。”
  “我明白。”吴夫人的表情更悲伤了。
  李殊檀顿时觉得待不下去,这才想起还有个换衣服都磨磨蹭蹭的鹤羽:“我去看看他,叨扰夫人了。”
  “快去吧。”吴夫人点头,“过会儿入夜,我再来叫两位。”
  李殊檀转身就逃。
  借出来的屋子和主屋不连通,得从院子里过,李殊檀贴着屋檐下边窄窄的一条挪过去,熬不住外边的凄风苦雨,意思意思敲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放肆!”
  回应她的是声呵斥,尾音略哑,语调也不稳,听得出微微发颤。
  李殊檀最先觉得这一声真是惊慌得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再仔细一琢磨,慌乱中吐出的居然是这么一个词,总有种过度追求礼节与文雅的世家气。
  她挠挠脸,抬头,榻上的少年旋即把衣襟拢得更紧,厉声:“你闯进来干什么?”
  可惜这身衣裳是吴夫人从箱底挖出来的,遭遇不测的吴郎君身形应当比鹤羽矮,衣襟差了一截,再怎么拢都像是半敞着怀,配上流泻的长发,倒有点前朝时世家子弟东床坦腹的风流。
  不过在李殊檀眼里,横竖都是一片模糊,她面无表情地往榻边走过去:“换衣换了很久了,我过来看看。”
  衣襟抓得更紧,鹤羽往墙边挪了挪,面上却没变化,再开口时语气寻常,尾音一转,像是轻嘲:“怎么,我在你眼里,连换衣裳都不能亲力亲为?”
  李殊檀没搭理他,兀自止步,直勾勾地盯着几乎要贴到墙上的少年。
  鹤羽故作冷淡:“看我干什么?”
  “郎君,”李殊檀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朵,慢吞吞地说,“你该不会,害羞了吧?”
  鹤羽:“……”
  鹤羽:“!!!”
  下一瞬,他猛地往后,整个人彻底贴在墙上,简直要把自己嵌进墙里。
  “……害羞?我有什么可害羞的?不过衣衫未穿严实,皮相而已,何人都为一骷髅,便是□□又如何?”鹤羽嘴里辩驳,整张脸却红起来,耳尖几欲滴血,睫毛快速颤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误入风尘,“我不指摘你乱闯,你倒是先猜我发怒是因害羞么?简直胡言乱语……”
  他一向能说会道,说什么话都带着三分嘲讽,偶尔吐出的词能把人气个倒跌,这会儿却语无伦次,说来说去都是那么几句,可怜得全无平常尖牙利齿的样子。
  李殊檀第一次对他生出真情实感的怜悯,主动低头:“对不起,我不该乱闯。”
  要说的话全被这一句道歉噎了回去,鹤羽顿了顿,轻轻一叹:“……不是怪你。过来。”
  李殊檀依言过去:“怎么?”
  “替我穿外衣。”鹤羽扎好里衣的系带,还摸了两下,确定没露出任何不该露的地方,才套上一边的袖子,起身,别扭地说,“手臂不太方便。”
  李殊檀替他套上另一侧:“是臂上的伤口?先前淋雨不要紧吗?”
  “无妨。已愈合了,只是有些难使力。”
  李殊檀放下心,把外衫的衣襟拉过去,勾出系带。
  距离一拉近,她才明白刚才鹤羽的反应为什么这么过激,和平常的优游截然不同。
  吴郎君留下的是身短褐,布帛贵价,外边的冬衣厚实,里边却只薄薄一层,套在鹤羽身上还太窄,自颈部往下露出一小片肌肤。
  换位思考,要是她只穿了遮不住全身的里衣,且手臂使不上力气,没法立即套上外衣,鹤羽还闯进来,她能跳起来对着他的脑袋连锤八十拳。
  李殊檀又道了声歉,系好其中一条系带,顺着内外两层衣衫的缝隙摸进去,在他的腰侧找另一条。
  鹤羽爱作文士打扮,不怎么见他穿贴合身形的圆领袍,总是各式各样的大袖,宽袍广袖拢在身上,显得身形单薄。这下穿偏窄小的短褐,李殊檀顺势摸过去,又觉得掌下的身体其实相当结实,不输她以往偶尔瞥见的天德军将士,相较少年,或许更像是男人。
  得出结论的瞬间,李殊檀一怔,然后赶紧把脑内的胡思乱想甩出去。她勾住细细的系带,掌根不慎在鹤羽的腰侧重重一蹭,掌下的触感顿时紧绷。
  “对不起!”李殊檀今天第三次道歉,迟疑着问,“你……很紧张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一个不用绿jj屏蔽就自己怂了的没有排面的鹤羽(x)
阿檀:不知道在害羞什么登西,我在家的时候一到夏天好多光膀子的兄dei(冷酷吐烟)
鹤羽:(气死了(x

  ☆、婚约

  鹤羽要气死了。既气李殊檀下手没个准头,也气他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
  他出身博陵崔氏中的一支,开国时因煊赫而被列为“禁婚家”,到长乐大长公主临朝时才解禁,如今也是天下闻名的士族。鹤羽少时住在家中,阿耶视他如嫡子,自然金尊玉贵,再不爱让人贴身伺候,总也有侍从替他穿过外衣。
  偏偏李殊檀这人胡来,替他穿衣却不弯腰,还无意间在他身上乱碰,不像是摧眉折腰当侍女,倒像是正妻与夫君调情;偏偏他的身子吃这一套,李殊檀蹭过的地方处处紧绷,热气直往脸上涌,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红得像是刚从蒸锅里出来。
  鹤羽恼羞成怒,语气硬了三分:“错了。穿身外衫而已,你以为我不曾让女子近身过吗?”
  “哦。”李殊檀相当敷衍,打上系带的结,“郎君放松些,别绷这么紧。”
  鹤羽倒是想放松,但他的身体非要说不,恼得他开始胡说:“我自幼见过的姝色美人不计其数,断不至于紧张。”
  真让女人近身过,也不至于被人撞见衣衫不整就羞恼成这样,李殊檀心说我信你个鬼,头却频频点着:“嗯嗯,郎君说得都对。”
  鹤羽更恼,口不择言:“倒是你替我穿衣,随口便断定我如何,难不成是自以为熟悉男子么?”
  说完,他就后悔了。无他,他并不在乎清白与否,信口胡说也不是一回两回,但这话对着李殊檀说出去,就像是调戏这个孤立无援的女孩。
  鹤羽罕见地慌了一瞬,旋即解释:“我并无……”
  然而李殊檀答得很坦然,和先前一样,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慢吞吞的:“不,当然不熟悉。但我其实有未婚夫的。”
  鹤羽浑身一僵。
  外衫穿得差不多,李殊檀也不是紧抓不放,他轻轻一抽,不曾系好的衣角就从她手中脱出。说来也怪,他先前羞恼得上头,不管不顾地和李殊檀胡说八道,身上一直紧绷着,乍听见她这么一句,却突然松懈下来,连带着那阵热潮一同退去。
  “……抱歉。先前失礼了,我并非有意冒犯。”鹤羽低声补完该说的话,出于一种摸不清的心思,他顿了顿,追问,“不知是哪位?”
  李殊檀垂落双手,抬起眼帘,定定地看着他,刹那间肃穆如同雕塑。
  她说:“博陵崔氏,崔云栖。”
  鹤羽一个手抖,嘶啦一声,系带一端在他指尖,徒留另一端空荡荡地在半空晃悠。
  他傻了:“你说谁?!”
  “我没瞎说,真是博陵崔氏的。”李殊檀以为鹤羽是不信她能和世家子弟扯上关系,“我说过的,我家在丰州行商……”
  这个时间的她确实和崔云栖毫无关联,但她想过了,哪怕此生无缘,她也要硬把红线栓他脖子上,现下不过提前提一嘴而已,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她回想起崔云栖曾说过的话,清清嗓子,把编好的瞎话往外倒。
  “……途中遇见一位自苗寨来的夫人,相谈甚欢……总之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我阿耶回来就说算是定了个亲事,让我将来去寻他。”李殊檀糊弄过去,“不过我现在想想,连信物都没有,也不一定认我吧。”
  鹤羽心情十分复杂,他沉默良久,干巴巴地安慰李殊檀:“将来能联系上那位夫人,若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他脸上又有点不正常的红,闭了闭眼睛,“既是世家出身,想来也不会违约吧。”
  ……只是哄哄她而已。
  嗯,仅此而已。
  鹤羽暗自重复两遍,最后收尾:“天下事皆有定数,不必挂在心上时时担忧。”
  李殊檀还真没时时担忧,多说多错,她生怕鹤羽再问,果断告辞:“收留我们的那位吴夫人似乎在外边准备晚膳,干等着不太好,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随意吧。”
  她扭头就走,原路溜出去,门一开一合,只放进来一段滂沱的雨声。
  鹤羽听着雨打门窗,想的是李殊檀之前说的话,最后不得不懊恼地承认,云游时随便给儿子定个口头的婚约,还真是他阿娘干得出来的事。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