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厂花抢亲了吗 (一只小火腿)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一只小火腿
- 入库:04.11
“众望所归,民心向矣。”
吴和勇慷慨激昂地说:“王爷所言极是。臣建议,不如挥师北上,全军出击,一举攻下北京城!”
晋王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养谋士的钱是不是都白花了,不然怎么养出来这么一个铁憨憨?吴和勇,还真是人如其名,屁用没有。
晋王怒道:“全军出击个屁!不用多带兵马,横竖守城禁军已被我收入囊中。”
他似乎对自己的说辞很满意,缓了口气又继续说:“如今宪宗病着,宫中人心又尽在我处。我假借探望之名,不费一兵一卒,入主京城。等大局在握,再除掉太子,岂不美哉。”
***
李准死了。
叶妙安听到这消息时,正在掌灯。烛火不自觉的倾斜,带到了她纤长的手指,燎出一小串密密麻麻的水泡。
“夫人小心!”红玉连忙拿开火源,急吼吼地把她的手浸泡在冰水里,心急的快要落下泪来。
叶妙安无知无觉的随着她动作,世间万物都像褪去了颜色。
她这几日确实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先是赵常死活都不肯再带她去诏狱,问就是“一切尽在掌握”,别无二话。
再来就是今早起床后,红玉寸步不离,一步都不想让她离开这方寸大的小院。
她渐渐有预感,许是李准不大好。但又安慰自己,他一向行事机敏,出不了大乱子。
所以当红玉刚出去一趟,回来时就说出“老爷游街回来就没了”的时候,她只觉得荒唐:塞上之约尚未兑现,李准就死了吗?
红玉把晶亮的烫伤药膏涂了厚厚一层,又用布层层裹住,嘱咐道:“夫人这几日可别沾水了。”
“他真死了?”叶妙安冷不丁的问。
红玉有些犹豫的点点头:“是……没了。”
“哦。”
见叶妙安面无表情,红玉有些诧异:“您不伤心吗?”
伤心是因为还有心。
如果胸口那一块根本就空了,还有什么可伤的呢?
红玉忍不住,又悄声问了一遍:“您怎么不哭呢?”
叶妙安摇摇头。
眼泪流不出来,哀悼的话也吐不出,全都梗做一团,膨胀,发酵,滋味万千。
外面是瞬间噬人的滔天江水,她缩进了小小的壳里,关闭了所有感官,在巨大的苦痛面前,不肯出来,也不能出来。
“夫人为什么不哭呢?”门外响起男人的低语。
叶妙安僵着头,缓缓转过去。
几日没见的男人,斜靠在门边。
叶妙安木偶一般,说到:“你回来了。”说罢,重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去,无悲无喜。
这反应和李准设想的相去甚远,他有些诧异地问道:“妙安,你怎么了?”
说完,人走了过去,合身抱住了叶妙安。那拥抱是有力的,暖和的,生机勃勃的。
叶妙安轻声重复道:“你回来了?”
李准狠狠点头:“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你受苦了。”
这句肯定的话,让叶妙安胸中的壁垒瞬间被打破。江水气吞山河一般呼啸而至,席卷了整个心田。连日的担心、方才的悔恨、失去的苦痛,全都化为乌有。
她嚎啕大哭起来。
李准见过她喜,见过她怒,见过她悲,但从没见过她劫后余生的哭泣。
狱中李准一朝得愿,大有千年王八翻身的架势。如今出来了,他存着无伤大雅的恶劣心思,想看看叶妙安为他着急伤心,才让红玉骗她,说自己死了。
但真看到叶妙安哭成这样时,他才发现,自己心里根本没有快意,只有无尽的心疼和后悔。
“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不该骗你。”
泪水渐渐止住,叶妙安元神归位,看向正抱着自己的男人。他头上的伤还没愈合,满脸倦意,眼神有愧。
叶妙安用手擦了擦眼泪,不小心碰到了伤处,“嘶”了一声。
“怎么伤到了?”
目睹全过程的红玉觉得,有些人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她凉凉道:“夫人刚刚听闻您的死讯,一时着急,把手燎伤了。”
李准脸拉得老长,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无中生有搞出这出,害人害己,演这个戏做什么?
他正要和叶妙安道歉,那厢叶妙安已经定了神。她从李准怀里抽离开去,走到桌旁矮凳上坐下。
若不是她眼睛还红着,李准觉得,她那个架势真有点像刑部尚书,就等着开堂会审了。
“红玉,我且问你,你是从哪里听说,老爷死了的?”她态度温和,但吐出的话却让在场的另外两人头皮一麻。
“我说的是’老爷没了’,是从牢里没了。”红玉试图嘴硬。
叶妙安点点头:“甚好。”
红玉觉得夫人这样皮笑肉不笑的,还不如打自己一顿。她在内疚中瞥到了罪魁祸首,连忙指着李准说:“是老爷让我这么说的!老爷,您快替我说句公道话。”
叶妙安顺着她的手指,把目光转向了李准,刀子一般看向他心虚的脸,淡声说:“说说吧,李公公。您是怎么出来的?”
第33章 真·花烛夜
时间倒回半日前。
李准被拖回诏狱时, 已近黄昏。他原以为会押去牢房,没承想却被人架着, 送去了殿中。
殿中正坐着个老熟人,看见李准死狗一般,笑出了声:“让杂家瞧瞧,这是哪位?”
刘宝成搓着手上的玉扳指,笑成一朵菊花:“这不是咱们李掌印么。”
两旁狱卒撤力,李准失了倚靠,立不住,瘫了下来。
“啧啧,看来牢房没吃饱,您连泔水都吃了。”刘宝成捏着鼻子,故意不住摆手,似是忍受不了李准身上垃圾的味道。
这风言风语进了耳朵里,李准只当没听见,眼睛一闭, 心里还想着刚刚武雀儿那档子事。
刘宝成见李准落魄成这样, 把心彻底放回到肚子里, 对着立在一边的许彬说:“杂家接下来几天, 有要事要办, 这小子您看好了, 等我回来再收拾他。”
许彬面无表情地点头:“全听您调遣。”
刘宝成满意,羞辱完了宿敌,施施然的去了。
噗通一声,李准像个破布口袋一样,被扔在了牢房的地上。
他昏昏沉沉了不知多久,门叮当作响, 有人迈着重重的步子进来了。
“这边不用你们看着,我要亲自提审他。”低沉的男声说道,四下的狱卒好像老鼠见到猫一般,嗖的散开,不见踪影。
“李公公,醒醒,是我。”
李准把眼皮掀开,看到了一张凑在近处的脸。
许彬从怀里掏出块软布,亲手帮李准把头上的脏污擦下。
李准挥了挥手,嗓子嘶哑:“无妨。”
“刘宝成已离京,应是去接那位了。今夜我就将您送出去。”
李准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布,自己擦拭起来:“难为你了。”
“程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这点小事本就不足挂齿。更何况储君之位,乃一国之本,许某虽是一届莽夫,也是万万看不得这扰乱朝纲之举的。只恨我先前没能看透刘宝成那厮的真面目,为他跑腿做了不少事。如今想起来,悔不当初。”
“哪有人能未卜先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许彬脸上露出歉意,又说:“事出匆忙,程大人早上才和我细谈,下午您就进来了,好多地方没能打点到位,还让您吃了不少苦头。”
“既然要演,戏自然就要做足,不然露出马脚,岂不是前功尽弃。”李准想了想,又说,“我若是凭空走了,岂不叫人生疑?”
“您的意思是?”许彬沉吟,“这样,要不我寻个尸首,把脸泡烂,就说您对外蒙羞,畏罪自尽了。”
李准掌不住笑了出来,想起了这些日子常用的老戏码,温声说:“这法子未免太烂俗了些。”
***
“我就是这么出来的。”李准老老实实地交代完,也不想着振夫纲了,小心翼翼地问,“夫人……还生我气吗?”
叶妙安端坐着,依旧面无表情。半晌才开口道:“入狱,挨打,游街,都是为了设局?”
李准点头,还在窥探她的脸色。
叶妙安轻叹:“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李准想起消失的武雀儿,如鲠在喉:“也是万般不由人。”
他等着叶妙安埋怨他鲁莽冲动,要不就是询问他下步计划,抑或是猜测幕后主使。
但都没有。
叶二姑娘说的是:“你下次再要冒险,记得带上我。”
李准诧异的望过来,接着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温声说:“好,都听夫人的。”
红玉被这两人的你来我往肉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轻声咳了一声,示意情场得意的老爷,这里还有一个灯泡在围观。
这倒提醒了李准,他转向红玉,颜色都比以前温柔很多:“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红玉被这春风拂面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脚下抹油,溜得飞快。
屋子里只剩一对鸳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局促起来。
李准轻声说:“时候不早了。”
叶妙安有点头皮发麻,“嗯”了一声。
李准慢慢挪到床边,漫不经心地询问道:“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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