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厂花抢亲了吗 (一只小火腿)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一只小火腿
- 入库:04.11
男孩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下去。到了河边,他把上衫一脱,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
叶妙婉不自觉的跟着,脚往前走了两步,复又停下。河面闪烁的粼光,刺的她睁不开眼。冷汗从她额头上冒出,手脚都麻了。
要是叶妙安淹死了怎么办?母亲知道了会不会打她?父亲会不会对她失望?
叶妙婉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也许有一个时辰那么长。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白云苍狗,瞬息万变。
突然,哗啦一声,河面涌动出层叠的白色浪花!男孩冲出水面,连拖带拽的把叶妙安带回了岸边。
叶妙婉提起裙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叶妙安吐出几口清水,呼吸渐渐变得平缓,眼睛却一直没有睁开,头上有一道老长的口子,渗着血。
男孩脸上的水珠还在不断掉落,他顾不得擦拭,哽咽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说河里有鱼的,她也不会掉下去。我就不该走开……”
他说不下去,擦了把眼泪,突然语气坚定起来:“你快去喊家人。”
叶妙婉还在犹豫,男孩急着冲她大吼:“快去啊!”
叶妙婉被他身上的煞气吓了一跳,惶惶然回了庙里。不多时,就带着乌央乌央的人来了。
就算是庶女,溺水也是天大的事。更何况这里面有多少个管教不力,连带着大姑娘都一起犯错。
害二姑娘落水的小子,不过是个田间地头里吃百家饭长大、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打一顿就完事了。
田夫人差点动了胎气,要不是忌讳在寺中,恨不得狠狠抽大姑娘几个巴掌,嘴里连声道:“不成器!”
和来时的阵仗不同,叶家上下,一股风卷着似的,从应天寺回了府。管事的嬷嬷罚的最重,再就是是叶妙婉,闭门思过,不得见人。
二姑娘落水时受了惊吓,头又撞到河里的石头上,迷糊间接连发了几天的高热。等清醒过来时,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叶明照知道了,大发雷霆,直呼:“家门不幸!”宋姨娘跟着没脸,全心敦促起叶妙安守规矩。
原先刺棱着的二姑娘,被打了两次之后,渐渐收进了框子里。一步一行,越发像样,再干不出爬树摸鱼这样的丑事了。
多事之夏匆匆而过。
入秋的时候,丫环在打扫时发现了叶妙婉藏在枕头底下的蝉蜕,被那丑东西吓了一跳,惊声尖叫。叶妙婉只好谎称是猫儿叼来的,丫环直道晦气,扔了出去。
再后来,廊下的下人闲聊时说,门口来个乞索儿,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二姑娘的闺名,口口声声念叨着要找妙安。
那小子晃在门口悠了几天,挨了不少嘲笑辱骂,后来被人捡走了。
叶妙婉听到这话时,手里的绣针一顿。
新来的嬷嬷厉害极了,戒尺“啪”的一声打在她胳膊上:“姑娘这么爱听人嚼舌头,不如这几日就不吃饭了,单啃点牛口条,如何?”
叶妙婉头低了下去,手重又动了起来。一针一线,刺穿往事如烟。
***
听见屋里茶碗掉落的动静,下人连忙问道:“夫人可好?”
叶妙婉朦胧的回忆被劈开了一道口子。
她忘不了那张脸,李准就是那个男孩。
所以,他终是寻到了叶妙安。
叶妙婉清了清嗓子,方才道:“无妨。”
下人又劝:“夫人,时候不早了,是不是早些回去?”
人人都想着二姑娘,念着二姑娘,只有她是个宝。
叶妙婉想透了此间曲折,心下一片惨淡,也不欲多留。她正欲离去,却见街上突然异常喧嚣起来。为着囚车的密密麻麻的人群,散开一条缝隙。
似乎是谁闯了过去,拦在车前。
作者有话要说: [1]这句来自《三字经》
很粗的一章。这章我觉得无关情爱,更多是孩子懵懂的偏好,和暗搓搓的嫉妒心。
要慢慢收网了,刺激嘿嘿嘿。
第32章 自作自受
李准不知道囚车走了多久。
他的头压在木枷之下, 呼吸困难。笼子太矮,腿只能半蹲着, 先是疼,后是麻,再然后,就木然了,木然的宛若一尊雕像。
起先烂菜根砸过来时,他还试着躲一躲,怕迷了眼。但这点些微的举动更激发了围观者的愤怒——奸宦伏法,人人得以诛之,你李准有什么资格躲?
更多污物雨点一样连汤带水的被甩过来,满头满脸的浇下,他连躲也躲不了了。
砰!
头上传来尖利的痛,一股热流顺着脸流进嘴里。腥咸的,是血。
扔石头的人见砸中了李准的头,得意的挥起手来。人群中爆发出叫好的声音, 一时之间, 四周都洋溢着快活的空气。
“住手!”
众人一愣, 回过头去, 一个盛妆美娇娘宛若出鞘利刃, 劈开人群, 徐徐而来。
李准在恍惚间发现了变故,心里一惊。他使劲全身力气抬起头,发现拦在车前的人并不面熟,方才悄悄舒了口气。
“这不是花楼的武娘么?小娘子不去伺候官人,来这儿凑什么热闹?来,过来, 让爷喜欢喜欢你。”有人认出了来者,不怀好意的调笑道。
武娘衣着暴露,但面色肃穆,对这话恍若不闻。她身后站着几个满脸横肉壮汉,应是盯着她行踪的龟公。听到有人不花钱还敢出言调戏,那几个龟公表情凶恶起来,吓得围观者讪讪的缩头闭嘴。
押车的狱卒不想生事,大声怒喝:“还不让开!”
武娘扬声道:“我问几句就走。李准,你且看着我!”
李准抬起头,眼光停在那张被胭脂水粉盖住的脸上。他端详了片刻,心里隐隐有了揣测,断断续续地说:“你是……”
其实李准已经看出来了,这女人是武雀儿的姐姐。他们姐弟俩眉眼之中十分相似,想让人认不出都难。但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情,他不会乱认。
武娘秀眉一拧,厉声质问:“你将我弟弟藏在何处?”
这话倒叫李准一愣。那日夜闯慈庆宫,他忙着安抚太子,武雀儿独自回去复命。他以为经过这一局,武雀儿便能赎回他姐姐,功成身退。难道这其中竟出了变故不成?
可若真有变故,师傅为何不告诉他?
他轻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武娘其实并不确定弟弟的失踪和李准有没有关系——她甚至不知道武雀儿具体去做了什么。那孩子总是风风火火的,什么都不肯说全乎。只有一次,姐弟俩一起吃饭时,武雀儿喝了点酒,一时兴起,说自己要去和一个姓李的太监一起办点事。等酒醒了,又矢口否认。
武雀儿不管去哪,都不会这么多天不露面。虽然不愿意恶意揣测,但她还是隐隐的觉得,自己心尖上的宝贝弟弟出事了。
武娘没头苍蝇一样打听,问出了宫里有头有脸的李姓太监,当属李准一个。她求了老鸨,又把攒下的碎银都交了出去,才换来今日出街的机会。
问出刚刚那句话后,她从李准的表情中窥探到了意外和惊讶。看来不管是不是李准做的,他和弟弟都有脱不开的干系。
想到此,她还要继续追问,那狱卒却不耐烦起来。鞭子“啪”的一声,抽到了拉车的马背上,车子立刻朝前驶去。
武娘如何能就这样放李准走,她硬是上前,死死扒住转动的车轮。
啪!
狱卒觉得耽误了功夫,这回把鞭子抽到了她身上。武娘疼的松了手,跌坐在土上。精心养护的指甲劈成两段,血淋淋、红艳艳。
李准凛然,想要伸手去扶,但却动弹不得。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只能这样说,面上现出遗憾的神色。
囚车继续碌碌前行,留下一个悲悲戚戚的影子。不多时,龟公就抻着武娘回去了。
围观的人群原本盼着看一出□□打太监的热闹戏,没想到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散场,颇有些遗憾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呸,没劲。”
***
太原,晋王府。
京中探子是带着密信来的。晋王看过,将那小小纸条投入火中,紧凑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正值盛年,雄姿英发。
案上平铺着京畿地图,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立在一旁的谋士吴和勇见状,恭声问:“可是宫里传来好消息?”
晋王点头:“没想到皇后一届女流,却有如此手段。传令下去,本王不日便前往京城。”
吴和勇笑道:“那乌斯药果然神奇,还是王爷想的周全,先怂恿叶府那毒妇试了一试,见效果稳妥,方才用在贵妃身上。只是属下有一事一直想不通,既然有如此神药,为何不直接灌给圣上或者太子?”
晋王不耐道:“糊涂。这两人身边,多少双眼睛盯着,岂是能随意下手的?再者说,圣上若是暴毙,太子继位是顺理成章的事。若是太子薨了,宗室里找个孩子便是,如何能轮得到我?”
他抚平微微皱起的地图,沉声说:“你可知要坐拥着天下,需要什么?”
“请王爷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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