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知道殿下是懂沧澜字的,就辛苦您,把这些书通通译过来吧。”
楚月兮往外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看向连翊的双眸中金光一闪,笑道:“殿下不要妄图偷懒,我虽然看不懂,不过军中将士数万,总归是有人懂的。”
连翊:“……”本王当初是疯了,才会想着去惹这个姑奶奶?!
那边欺压完了连翊,心情大好的楚大将军哼着小调去找了云途。
还没进帐子,看守的士兵就上前耳语道:“将军,这个老贼一口水都不肯喝,也不让大夫替他整治,属下担心这样下去……不等回京,他就要去西天了。”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楚月兮摆摆手把人赶到一边去,一脚踹开帘子走了进去,果然看见了憔悴不堪的云途正端坐在床上,整个人一副入定的样子。
楚月兮走过去用随身佩戴的短刀轻轻戳了戳他,见云途没有理她的打算,索性直接开口道:“嘿,云大统领,醒醒,我知道你还没死呢。”
云途重重哼了一声,倏地睁开眼睛瞪向楚月兮,不情不愿地答话,“知道我还活着,臭丫头片子费心来看我干什么?”
“你当我想来?”楚月兮翻了个白眼找了个椅子懒懒一坐,翘着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慢悠悠地说:“还不知道吧,你儿子抓了我们的太傅,要把你换回去,你把自己折腾死了不要紧,到时候我拿什么跟他换人去?”
云途果然恼了,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怒骂道:“什么?这个小畜生!真是……”
“哎哎,打住,我还没说完呢。”楚月兮送了个凉凉的眼神给他,堪堪截住了云途的怒吼声,“你儿子用计骗走了我们的太傅也就算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能顺利拿下五城吗?”
“别不相信,我告诉你啊,就是你的宝贝儿子,和我们的箐王殿下暗中勾结,那五座城池不过是交换条件罢了。”楚月兮见云途的脸黑了几层,还是觉得不够,再接再厉道:“不然你以为呢,本将军的定西军,是那么容易败的吗?”
“孽畜!”云途气的老脸一白,俯身就呕出一口血来,接着往床上一倒,人就没了意识。
“啧,真是经不起打击。”楚月兮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云途叹了口气,摇摇头往外走去,跟看守的人说:“去请秦大夫来,让他务必保住云途一条命,本将军还有用。”
士兵透过帘子的缝隙看见了帐内的惨状,连忙站好应道:“是。”
他们的大将军啊,那可是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传奇。
三日后,楚月兮让白暮词押着被秦简掉住一口气的云途,如约到了城外十五里处,为了防止云途坏事,临行前她特意从秦简那里要了让人暂时变成哑巴的药,硬是塞进了云途的嘴里。
不久,果然看见蓝泗也带了几个人,押着一袭白衣的温子酌往这边走来。
“楚将军不愧为女中豪杰,当真是有魄力,有胆识。”蓝泗见楚月兮一行加上云途不过三人,不由得心中暗喜。
谁料楚月兮压根没有跟他废话的心思,一抬手示意白暮词把人往前带两步,好让蓝泗看得清楚一些,而后懒懒开口道:“蓝泗王子看好了,你要的人我带来了,我的人呢?”
“押上来。”蓝泗也学着楚月兮的样子一挥手,身后几人便把白衣之人往前推搡了几步。
楚月兮人在马上,淡淡扫了一眼,确认是温子酌无疑,便向白暮词点了点头。
“楚将军,温某无能,给将军添麻烦了。”晚风吹过,温子酌一袭白衣随风翻飞,虽然是被押解着,却是看不出一点狼狈,他微微抬头对上楚月兮的视线,声线平稳。
“这账一会儿再同你算。”楚月兮轻轻一挑嘴角,转而看向同在马背上的蓝泗,“怎么样王子殿下,换人吧。”
“换——”蓝泗脸上滑过一丝狠意,随着一声令下,蓝泗身后猛然蹿出几十人,刀刃的寒光在渐渐爬上天空的月亮下一闪,齐刷刷地冲向了楚月兮。
“知道你不要脸,没想到这么不要脸。”楚月兮在人来之前,竟还偏头跟白暮词这么吐槽了一句,又朝着被五花大绑,双目圆睁的云途感叹道:“云大统领,瞧瞧吧,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说罢,手腕一抖,长剑出鞘,策马迎上了扑面而来的一群人。
白暮词把云途往后扔了扔,也抽出随身的长剑加入了战斗中。
一片混战中,只见蓝泗居然轻轻夹了夹马腹,引着马匹往后走了几步,一手牵着绑住温子酌的绳子,静静观战。
楚月兮和白暮词的武功都是上乘,不过还是没有以一敌百的能力,眼看着越打越吃力,白暮词趁着和楚月兮擦肩的一瞬问道:“将军怎么办,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
“再撑一会儿,没事。”楚月兮虽然手上动作不停,但是心中不慌,语调也四平八稳,一边挡掉致命的刀,一边安抚道:“阿词放心,他蓝泗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我也会。”
白暮词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被捆住的白衣公子,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将军说的那招数……该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大人吧?
正想着,众人听到一声惨叫,紧接着就看见蓝泗被什么东西击中,然后摔下了马。
“殿下!”随侍在蓝泗身边的人慌忙脱离战场,连滚带爬地跑向了摔在地上的蓝泗,哆哆嗦嗦地伸手探了探鼻息,好在人还没死。
那人扶着蓝泗坐起来,四处张望着,吼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谁,是谁偷袭了殿下?”
“是我。”消失了片刻的白衣公子踱着步子从另一侧绕出来,带着一脸平和的笑容,转了转刚刚从蓝泗腰间□□的长刀,走上前拍了拍随侍之人的肩,道:“你放心,王子殿下好吃好喝伺候了我这么些天,我又怎么忍心杀了他呢?”
“你!你是怎么逃出去的?!”这次不止是随侍的人,除了楚月兮之外,所有人都呆住了,不过那摔的一脸泥土的蓝泗倒是反应过来了,高声喝道:“还废什么话,给我杀了他们!”
众人闻声再一次把刀刃对准了楚月兮三人。
只见白衣之人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他说:“真是可惜啊,原本不想让王子殿下的这把宝刀见血的。”
第50章
“阿词, 回神,左边。”楚月兮气息稍稍有些乱,不过看起来问题不大,挡开攻击的空隙还能招呼一声被温子酌会武功且不低这个事实吓呆了的白暮词。
被绑成了粽子的云途在场外疯狂扭动着身子,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试图挣脱束缚, 先去把蓝泗那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狠狠揍一顿, 可惜没能成功——楚月兮那绑人的手法,至今还没人能自己解开。
原本围攻楚月兮和白暮词的人也随着蓝泗的吼声迅速分成了两拨, 一部分转而提刀冲向了温子酌。
虽然现在一刀结果了蓝泗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那毕竟是沧澜的王子, 楚月兮还没打算把这事闹得太大, 更不想跟沧澜结为宿敌。温子酌显然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只得退而求其次, 选择活捉蓝泗。
都说擒贼先擒王,现在放着蓝泗碰不得,几人应战颇为吃力, 周旋其间,脱不了身。
蓝泗带来的人打退一波又换上来一波, 大有一种车轮战的架势。久战之后,白暮词一个分神被人从身后刺中一刀, 好在躲得快,只是划破了皮肉。
楚月兮听到低呼声,抽空扫了一眼, 只见两人趁白暮词不备持刀直直刺向她的胸口,连忙抽身将手中的长剑甩了过去,正好打开预备偷袭的两人,给了白暮词一个喘息的空间。
长剑掉落在地,楚月兮只好抽出怀中备用的短刀,堪堪挡开见缝插针想要弄死她的刀刃。
她是用惯了长剑的,虽说大多武器都摸过那么几回,这种拼命的时候短刀到底还是比不上长剑顺手,不多时就被人逼着翻身跳下了马,陷入被动。
短刀是平日里拿来防身的,这种时候拿来打近身战实在是吃亏,在西境不怎么暖和的三月天里,楚月兮不多时就打出了一头汗。
“将军小心!”楚月兮这边刚刚一个滑步避开右侧的寒光,白暮词的惊呼声就随之响起,背后冷意袭来,她心知躲不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被一部分人缠斗在另一侧的温子酌毫不吝惜地扔过蓝泗那镶满宝石的大刀,替楚月兮挡掉了身后的致命一击。
“谢了。”楚月兮轻踏几步一把抓住了还没落地的长刀,玩着花似的招数再一次同他们打成了一团。
那边的温子酌没了武器,赤手空拳不好硬拼,只好凭借极佳的轻功左右闪避,很快捡到了楚月兮丢出去的长剑,“楚将军,接着。”
楚月兮在接剑的同时也抬手把长刀扔给了温子酌,三人并肩,原本被动的困境突然扭转过来——楚月兮和白暮词本来就是个中高手,温子酌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他们联手,蓝泗的那些人自然不是对手。
一场看起来没有尽头的车轮战很快就结束了,蓝泗带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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