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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争口舌问明原由
赵传炜来的时候, 杨太傅正在书房里整理自己的读书笔记,莫大管事把他迎接到了外书房。
赵传炜一进门, 在门口站住了, 他仔细看着杨太傅, 杨太傅坐在桌子后面, 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看了一会子,赵传炜高兴地冲了过来,“岳父, 岳父你回来了。”
他拉着杨太傅的手, 左右看了看, 又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岳父,你真是岳父?”
杨太傅拉着儿子的手, 鼻子有些发酸,“是我,好孩子, 你怎么来了。”
赵传炜坐在了旁边的小圆凳上,“昨儿学堂里都传开了,说岳父回来了, 我还不相信,今日特地来看一看。岳父你受伤了?都好了没?”
杨太傅微笑, “都好了,你阿爹救了我,找的军中好大夫给我看病, 我养了这么久,无碍了。”
赵传炜眯起眼睛笑,“岳父去我家里了?我阿爹阿娘好不好?我离开福建快两年了,明年我还想回去看看呢。”
杨太傅拍拍他的手,“你阿爹阿娘都好的很,听说你院试考的不错,好生读书,后年秋闱要是能得个头名,那才好呢。”
赵传炜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给岳父丢脸就好。”
杨太傅在赵家养伤的时候,赵传炜顺利过了院试,不出意外地又是头名。
晋国公得到信后,跑去跟杨太傅炫耀,“你看我儿子多有本事。”
杨太傅气结,“那是像我,像你只能是个莽夫。”
晋国公瞟他一眼,“你生气也没用,他就是我儿子。我就算没过考状元,也是这大景朝第一个文武双进士。如今说出去,谁不说炜哥儿像我呢。”
杨太傅当时感觉自己伤口发疼,扭过脸不去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
现在儿子就在自己面前,杨太傅越看越欢心。他仔细看了看他,从他眉眼里找寻踪迹,越看越觉得,这是他的儿子。老赵在东南吹了几十年海风,如何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在这一点上头,杨太傅十分自信。
他这样目不转睛低盯着儿子,赵传炜有些奇怪,“岳父。”
杨太傅回过神,“宝儿在明盛园好不好?”
赵传炜点头,“好的很,姨妈亲自带着她的,谁也不敢去找她了。当日俞大人运回个假岳父,宝儿哭的昏过去两回。后来,后来听姨妈说了实情,我们才放下心来,就盼着岳父能早日回来。”
杨太傅唔了一声,也不好和他说中间的缘由,“既然来了,晌午就别走了。来,陪我下盘棋。”
赵传炜高兴地点头,“好,我来摆棋盘。”
爷儿两个坐在小桌边一起对弈,双方都沉默不语。
赵传炜聚精会神,杨太傅一边下一边分神,偶尔抬头看看儿子两眼。他问过了李氏这孩子的生辰,日子是没错的,算起时间,比昆哥儿早了半天,这才是他真正的嫡长子。
杨太傅感觉眼眶有些发热,这个孩子被赵家养的很好,心思纯正,读书用功,听说赵世子走了之后,如今家里的许多事情都是他在管,可见不是个无能的。
杨太傅又想起晋国公那些话,虽然扎心,却让他无法反驳。于养孩子上头,他确实不合格。家里两个儿子,老大是墙头草,老二软和,几个女儿,他要么不闻不问,要么宠上了天。
我确实不是个好父亲,杨太傅心里叹了口气。
赵传炜步步为营,还是落了下风。杨太傅虽然漫不经心的,赢他还是绰绰有余。他抬头笑,“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岳父这样的棋艺。”
杨太傅笑,“你还小呢,不急,这已经很好了。”
爷儿两个刚下完了一盘棋,杨玉昆来了。
赵传炜起身,经过了灵堂里的争执,郎舅二人之间似乎隔了一层什么。
但赵传炜是个豁达的人,李氏一直教导他,人和人之间需要缘分,没有缘分,不必强求,能维持个大面就可以了。
“二姐夫来了。”
“昆哥儿来了。”
打完招呼,冷了场。
杨太傅让他们都坐下,“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杨玉昆点头,“都收拾好了。”
杨太傅点头,“两天后出发,以后两个月写一封信回来,今年过年不用回来了。”
赵传炜好奇,“昆哥儿要去哪里?”
杨太傅简单回了一句,“去南边读书,长些见识。整日听人吹捧,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到外头听了实话,也能长些见识。”
杨玉昆低下了头,“多谢阿爹的教诲。”
晌午,杨太傅带着两个儿子吃了顿安静的晌午饭,吃过饭之后赵传炜就告辞了,杨玉昆把自己给二姐姐写的信请他转呈。
岳父没死,赵传炜非常高兴,回去后就把这消息到处传播。
明盛园那里,李太后早就得到了消息,过了好几日,她才悄悄告诉宝娘,“宝儿,你阿爹回来了。”
宝娘惊喜,“真回来了?阿娘,我能不能回去看看阿爹。”
李太后摇头,“回去做什么,你打了莫氏,这会子回去了,要不要给她赔礼。索性你就在我这里,你阿爹把大家骗的团团转,咱们就当不知道他回来了。”
宝娘转了转眼珠子,“阿娘,那,那咱们让阿爹过来好不好?”
李太后看了她一眼,“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那么多。”
宝娘哦了一声,她虽然心里想去看杨太傅,也不想违逆李太后。
等打发走了杨玉昆,杨太傅闲在家里,左灯右等,明盛园那边一丝消息都没有,景仁帝好像也把他忘了,他渐渐坐不住了。
杨太傅出门了,他去了俞家。
俞大人的伤早就好了,为了表现,这些日子真是兢兢业业。杨太傅回来后,景仁帝罚了他三年俸禄,让他回家思过。
俞大人正在家里和小妾说闲话,听说杨太傅来了,他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立刻跑了出来。
杨太傅被人迎接进了内书房,俞大人一进屋,先盯着他看了半天,又拉过他的手仔细看,就差没去捏杨太傅的脸了。
等确认之后,俞大人把杨太傅的手一甩,“好个运筹帷幄的太傅大人,下官被你骗得好惨。”
杨太傅笑,“俞大人莫恼,本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本官命悬一线,就剩一口气了,人都昏死了,哪里晓得自己被人弄走了。等本官醒来,俞大人已经跑出上百里路了。”
俞大人哼了一声坐在一边,“杨大人别想蒙我了,如今我在圣上那里,里子面子都没了。”
杨太傅摸了摸胡须,“俞大人此行立了功劳,难道圣上没赏赐?”
俞大人翘起二郎腿,“圣上说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让我好生反省呢。”
杨太傅模棱两可地说道,“俞大人还年轻,急什么,早晚的事。”
俞大人听见这话,坐直了身子,能从杨太傅嘴里得到一两句真话可不容易,他这样说,看来是有门。
俞大人立刻笑了,“我没见识,见圣上生气,就吓得不敢出门。我想着和杨大人也算一起共过生死,才跟您说几句实话。杨大人的伤都好了?”
杨太傅自己端了杯茶喝,“都好了,多谢俞大人关心。当日要不是你踢了那匪徒一脚,那刀正对着老夫心脏,怕是早就见阎王去了。还要感谢俞大人救命之恩呢。”
俞大人嘿嘿笑了,“我不过是听命而为,杨大人平安就好。”
杨太傅用茶盏盖子刮了刮茶水,“听命而为就好,但俞大人想往上走,也不能光听,自己也要悟,主子不能说出来的,俞大人要想在前头才行。”
俞大人听的云山雾罩,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哑谜。
杨太傅放下茶盏,“老夫今日来看看俞大人,既然俞大人无事,老夫先回去了。”
俞大人还没想明白呢,见杨太傅要走,立刻去拉他,“杨大人,难得杨大人到我府里来,怎么走了,咱们一起喝两盅,我还想向您请教这为官之道呢。”
他是年轻力壮的大内侍卫,杨太傅文弱,又有伤,他这一拉,杨太傅顿时感觉胸口有些疼,咳嗽了起来,“咳咳咳,俞大人,老夫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你们年轻人拉扯。”
俞大人立刻松了手,“对不住对不住,都是下官莽撞。”
杨太傅挥了挥手,“无事,老夫先回去了。”
俞大人留不住他,只得亲自把杨太傅送到了大门口。
俞大人第二天就回宫当差去了,他也不是傻子,当天晚上就想明白了。啧啧,命都要没了,死也要风流死。
到了上书房,他先给景仁帝磕头,“臣见过圣上。”
景仁帝嗯了一声,“都想明白了?”
俞大人趴在地上回答,“臣不知变通,一味死板,是臣的错,臣以后定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