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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心狠手辣 (十四阿白)


  干脆喊着监守的几名狱卒,推杯换盏,畅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
  三言两语便聊了起来,口中也忘了忌讳,这便谈到前几日,贺大人的母亲,亲自登殿喊冤之事。
  齐谓见解独到,压低嗓音说的诡秘:“老夫人的行为还算于情于理,只是她口中的‘遭袭身故,难免引人多思。’”
  音量控制的极好,贺同章既能听得见,却又听得不仔细。
  他一脸高深莫测,又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的说遇袭便遇袭?
  如何遇袭,何人下手?是否料理?这些事情,竟无一人追问。”
  几个附耳监守,听到这里便来了劲头,搓了搓手,忍不住问出了声:“监司认为事有蹊跷?”
  齐谓却摇了摇头。
  他虽喝了点酒,但还未失智,背地里哪敢言语主子们的不是。
  他只道:“旁的不清楚,只知晓大人的妻子姓林,名为双玉。”
  “这整个西平,姓林的能有几家?”
  说到这里,三人皆都无庸赘述,茅塞顿开。
  左右对视,心照不宣。
  林姓在西平本也无几家,能排上的,除却当年的老丞相,还能有谁?
  话被齐谓不着痕迹地带过,正欲告一段落。
  坐在身后的贺同章却突然来了精神。
  “林双玉?”
  惊声忽起,似有不明。
  齐谓佯作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放下手中的酒杯,咂了咂嘴:“贺大人还不知晓呢吧。
  听闻您的夫人,在回府的途中,遇刺而死了。”
  “死了?”
  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些,自知失态,又顿了一下。
  贺同章冷着脸,半个字也肯信,怒斥了一句:“你在说什么醉话?”
  他已经将玉儿托给了月儿,将军的能力,怎会保不住个人?
  缓了缓面色上的尴尬,齐谓从酒桌上走了下来,蹲在贺同章的身旁,认真同他说道:
  “大人,岂敢戏耍您?
  贺夫人是真的死了,这是您的母亲在大殿上亲口所言。”
  似是怕他不信,又补了一句:“如今,整个西平都已知晓贺夫人清白受辱,寻仇孙家,您为妻定罪之事。”
  谁会无中生有,搬弄二品大官的是非呢?
  贺同章在牢中待了太久,对牢外的事一无所知。
  不过几月。
  母亲?大殿?受辱?寻仇顶罪这他知晓。
  可玉儿,怎么会死呢?
  “你……”声音忽然有些发颤,他酝酿了许久,始终不肯说出那个字眼。
  “所说皆实?”
  齐谓望着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生不忍,可还是点了头。
  “贺夫人,确实死了。”
  苍穹颠倒,日月难分;耳内鸣声炸裂,目光所至处,皆是无止尽的黑夜。
  忽地回到了九岁那年。他不知怎的,想起了林丞相府里,曾有两棵茶树。
  那两棵树,名为永生,来自南疆。
  此树四季长青,两季开花,花可入药,叶可做茶,木质坚硬致密,纹理浮动精细。
  比之紫檀,更甚。
  是所有名贵之中的,最贵。


第40章 怒不可遏
  永生茶的木材, 长成极慢,非百年不能成料;加上它本不是产自北绍,种养在西平, 只说存活便是难上加难。
  这树弥足珍贵的地方, 不仅是它寸木寸金, 浑身是宝,还因源于这树自长成起, 除非外力, 否则不调不落,不灭不死。
  一旦开始,即为永恒。
  贺同章画的那副《相思连理》图上的连理木,便是这两颗永生茶。
  取意结连理,求得生生世。
  这两颗极其珍贵的树,一颗被林丞相许给了幼女林思荷, 随她移嫁去了白府。
  还有一颗,便是许给了林双玉。
  林承指婚的第二日, 同林双玉说时, 便许了她:“我知晓你向来敬爱你的八姑姑非常, 也想做个她这样的女子。
  但你们性格终有异同, 所求也并非一处。
  我不能教你做些什么, 便将另这外一颗永生茶许给你, 他日你与予木成婚后,这树你便也学你的八姑姑,移走罢。”
  闻言, 林双玉欣喜若狂,不仅是她得了这棵令人垂涎的名树,还因为她往后,会名正言顺地嫁于贺同章。
  彼时。
  被移去白府的那颗永生茶,在林思荷死的当年,一夜枯枝,花叶凋尽。
  白问月无声地落着泪,默默捡起所有的枯叶,望着冷风中光秃的树枝,似是瞧见了母亲的魂灵,同她笑抚。
  至此,冬寒夏暑,冷热饭饱,再无娘亲。
  白问月耿耿于怀了许久,接受了母亲的病逝,却始难放下母亲的这颗爱树。
  白慕石也曾为她寻了多处,可此树长在南疆,本是珍品,又极难养成。
  寻无可寻。
  之后便是白王氏进门,白慕石明晓这树已然回天无力,索性找人伐了,断了女儿的念想,做了两张木床。
  一张给了白问月,一张留在了他的院内。
  奢侈无比。
  而另外给了林双玉的这一颗,因林府南迁,一直养在旧府中无人问津。
  贺同章回了西平后,曾去偷偷瞧过,枝繁叶茂,一如既往。
  长得正是鼎盛。
  他曾在心里同林双玉暗暗许诺,若她有病好的那日,便亲自请旨,将林府的故宅重开,再修书永安,重新给她个万众瞩目的成婚礼。
  名正言顺搬回丞相府。
  那个他们住了多年的地方。
  然而,世事无常。
  他万想不到,林双玉清醒之日,便是一切结束之时。
  齐谓连声喊了多久,他眼中才重新有了光亮,思绪恍惚,尚不清醒。
  他心中知晓,所有的一切,
  错皆在他。
  当年,若他未信母亲的谗言,不顾阻挠,执意将此事查个清楚,明晓她所受过的委屈。
  便如何也不会有今日了。
  齐谓一字一句地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讲与他听,无论是泗水旧案,还有孙家新案,他心中只有一句。
  有愧于我的妻。
  怎么能让她委屈这么多年,又亲下杀手呢,千金之躯,失贞于人,是何等的侮辱。
  她是将军遗女,又爱他如命,如何承受的住如此奇耻大辱。
  孙家,死不足惜。
  只是不知,不曾妄害过任何生命,一向心善温婉的娇妻,赶赴廊平投毒行凶。
  心中是否也曾怕过。
  他竟疏忽如此,何以为人夫。多年来,说要给她安稳,全是笑话。
  我配做什么人?
  空洞的双目久未回身,灵魂似是抽离般,木讷无言。疼痛到麻木,便再也感受不到痛了。
  齐谓见他面色失常,心中难掩惊慌,宋大人只嘱咐他将此事原本地告知贺大人,却未说,他这样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还能不能继续说。
  有一瞬间齐谓忽生出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他的行为,同外面那些处心积虑想要贺大人死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贺大人?”小心翼翼地有喊了一声。
  心底止不住的害怕。
  贺同章动了动唇,还未张口答话,胸口一股热流,腥甜翻涌。
  口中的鲜血源源不断流出。
  他依然笔直地盘坐在那儿,只字未言。
  齐谓彻底慌了神:“贺大人,贺大人。”
  “你可莫要吓卑职啊。”
  你若是有个万一,我如何交差?
  桌上的几名狱卒见贺同章如此,心下难忍困惑,
  夫人离世,虽也恩爱,但大可再娶。这世上什么都是稀罕物,却唯独女人贫贱。
  何以伤心如此?
  大人毕竟是大人,他们便是真的心有疑问,也只敢在心里疑问。
  断不敢问出声来。
  过了许久,贺同章艰难地开口,终于答了一句。
  “无事。”
  齐谓担忧地望着他,哪里像是无事的模样。他恐再多生别事,不敢继续多言,连忙将桌上的三人驱走,草草收尾。
  “大人,您万要撑住。夫人之死尚还蹊跷,您若有何想不开,她便是真成一缕冤魂。”他话说的真诚,在这混沌中欲抽出一丝希冀,让他坚持下来。
  至少,
  要坚持到明日。
  说到蹊跷,死寂沉沉的瞳孔,闪过一丝光亮。
  果有奇效。
  齐谓见有些反应,连声又断断续续同他说了许多安抚的话,贺同章缓慢张了张口,打断了他。
  “去吧。”
  他心中,有数。
  受教林承,十几年寒窗,从千万人里脱颖而出。
  并非痴人。
  要他死与要他活的,向来只有那一个人。
  太后视他为眼中钉,这无可厚非,谁让他非要鹤立鸡众,卓尔不群呢。
  太后明面上恨他入骨,却始终未曾有过动作。
  贺同章也曾大胆猜测过,她或许也是知晓,朝堂久聚必散的道理。若无一个他这样明目张胆敢违逆的臣子,她所掌的政权,何以牢靠。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谢欢才‘帮衬’了她一把。
  自己将心腹推了出来。
  他在这牢里旁的事没有,唯一可做的,便是潜下心来透析这一切。
  他不曾怪过谢欢,身为帝王,夺权之路举步维艰,选无可选。不过是借他行路,又有何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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