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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心狠手辣 (十四阿白)


  白问月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打翻了灯盏,纵起大火。
  这瑶华宫是她的耻辱,既是要死,那便让这份耻辱随她去吧。
  也让她来世能够谨记于心,莫再重蹈覆辙,害苦别人,也害苦了自己。
  烈火蔓延,滚滚浓烟,三更时分的夜光亮冲天。
  她躺在瑶华宫冰冷的地上,目光悠长空洞,眼角似是有一滴泪滑落。
  魏央,抱歉。
  生命如灯盏,燃的起,便迟早会熄。
  点亮的光,自然也有弱有强。
  恨吗?
  恨,恨她本可安然一生,却无故被牵扯进这场阴谋,自以为得心应手如鱼得水,结果不过是为人刀俎。
  悔吗?
  悔,悔她痴心错付空欢喜,江水青平,于人明珠相思意,负了别人也负自己。
  如再来一次……
  如能再来一次,谈何江山如画母仪天下,她要翻云覆雨,搅弄风云,让所有计算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她还要补偿那人,不该让一个披金带甲卫国,气吞山河万里的人,死于朝堂上的阴谋诡计。
  如果能有如果。
  清风如许,万里晴空。
  大地一片生机勃勃,万物复苏,春意渐起,明媚的暖阳照下来,让人不由地生出几分懒意。
  朱色的亭台没有桌椅,略显空旷。碧色的水,青石的阶似是融成一体,勾阑的木台上坐倚着一个曼妙身影。
  绸缎般的漆黑长发披在肩上,轻挽着一根白玉簪子,衬得胜雪肌肤,更是如凝如脂。
  仔细望去,那张百媚丛生的脸,眉头微锁,樱唇紧闭,极长的眼睫微微抖动。
  似乎是梦魇了。
  美人小憩,他本无心打扰。可见她面色痛苦,久久得不到释怀,他于心不忍,便出声唤醒了她。
  “姑娘,醒醒。”
  紧绷着的心口,忽然有了疏松。
  她已经感受不到毒药带来的疼痛了,没了呛人的浓烟和喉咙的腥甜。
  这是已经死了吗?
  白问月吃力地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棱角分明,剑眉星目,一身凛然的英锐之气的男子。
  这双乌黑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不是魏央,还能是谁。
  “魏央。”
  女子环住了他的脖颈,惊呼出声,淡淡的兰香味扑鼻而来。
  他活了二十年,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于是不自觉地红了耳朵。
  等她稍稍平复,这才拂开她的手问道:
  “姑娘识得我?”


第2章 置身风云
  微风轻轻地吹着,嫩芽与青草的味道,如梦般甜蜜。
  是下意识的欣喜和愧疚。
  他们是在死后‘重逢’了吗?
  所以当她再见到魏央的这张脸,心中难掩激悦。
  可魏央的话,让白问月一怔,松开了环住他的手,愣神了片刻。
  只见魏央浩气凛然,不怒自威,剑眉下那双璀璨如星的双眸里,是藏不住的意气风发。
  她初识魏央时,他便是这副样子;冷毅俊朗,英姿玉树。
  可与她结识后,这个气壮山河的大将军,成了一只披枷带锁的困兽,进退不得。
  那双曜石般眼睛,也未曾再闪烁过。
  她疑惑了片晌,莫非是人死之后会把生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既是如此,为何她却还记得魏央?
  白问月的困惑还未解开。
  “小姐。”一声清脆的女音传来。
  两人转头望去,是一个穿着翠绿短衫的小丫头,手中抱着几卷画轴,似是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
  白问月错愕地望着她,一时忘记应声。
  这是……从香?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又仔细瞧了两眼。
  的确是从香。
  从香是她闺中的贴身丫鬟,这丫头心思纯良,当年曾随她进宫伺候。
  后来因为她初入宫廷,又力不能及,所以入宫不过三月,从香便死在了深宫的尔虞我诈里。
  从香死的那天白问月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着人将尸身送回了她的老家,然后紧闭宫门。
  向来滴酒不沾的她,那日罕见地喝的烂醉如泥,久睡不醒。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吞刀刮肠,与太后棋布错峙,立誓要一决高下,看看究竟是鹿死谁手。
  显然,太后未赢,她也不曾胜。
  再一次见到从香,白问月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个非常疯狂的猜测。
  她放慢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越过勾阑,向水中望去。
  果不其然。
  水面上映出的那副面孔,青涩未褪,稚嫩依旧;皮相还是她的皮相,但绝不是一个已经婚嫁过的女子。
  她看着水面,望的出神。
  空气似凝结般寂静。
  魏央凝目蹙眉地望着她,看着她似惊似喜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心中的疑问还未解,魏央便又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这女子先是扬起嘴角一笑百媚,进而又忽然仰天大笑。
  若非是这副出水芙蓉的动人模样,而他又从开始观致现在,不然还真的怀疑她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站在一旁的从香被这忽起的笑声吓了一跳,她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伸手正欲去问。
  白问月忽然停住了笑声,露出一个阴狠绝厉的表情。
  “好,甚好。”
  “小姐,你怎么了?”从香怯懦地望着她,声若蚊蝇。
  意识到自己失态,白问月敛去了神情,正襟危坐,回道:“无事。”
  “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这里是清若寺的后园。
  她进宫前除却闺中,唯一外出会去的地方,便是这里。
  看情形,她今日又带着从香来这寺里向慧一师父讨画。
  很快理清了眼下的现状,白问月从木台上起身,微微梳整裙装,作势要走:
  “回吧。”
  “姑娘。”魏央唤住了她。
  从头到尾,她还未曾答过他的话:
  “你如何认得我?”
  “不认得。”回答的干脆果断。
  白问月隐去眼中的旧意,冷声回道:“刚刚梦魇,不过是胡言乱语,公子莫要见怪深究。”
  说罢,她浅施一礼,又要离去。
  “姑娘。”魏央又唤住了她。
  白问月停下步伐,等待他的下文。
  魏央目如朗星,不苟言笑的面孔有些松动,说了一句极不擅长的话。
  他道:“我叫魏央。”
  声音沉稳有力,隐隐含有几分好奇。
  白问月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并没有如魏央所期盼地那样说出自己的姓名。
  她淡淡地拒绝,与他保持着距离:
  “公子还是不要与我牵扯太多,只会多生无妄之灾。”
  再次浅行一礼,接着便转身离去了。
  魏央坐在木台上,望着白问月的倩影,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
  “在下灾祸与否,从来都与旁人无关。”
  移动的脚步闻声又停顿了下来,她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决绝离去。
  绝不能,再害了他。
  四月芳菲,天上挂着一轮清明的月,逐渐爬上树梢西沉天边。
  屋内寒灯如豆,白问月倚在窗前,思绪万千。
  已经过去了多日。
  她已经确信自己死而复生了。
  准确来说是重生。
  她重新回到了自己十七岁这年。
  正是这一年,白府接下封赏的旨意,她与白来仪进宫伴驾。
  她依稀记得是四月中旬进的宫。
  眼下,进入四月已经过了几日,圣旨不剩几日便要下来了,她该如何?
  白父身居要职,且一直是太后的党羽。
  当初谢欢纳妃全然不顾这点,还一纳就纳了他两个女儿。
  在太后的眼皮子低下,堂而皇之地拉拢父亲?
  太后的眼睛里从来是揉不得半点沙子。
  她携幼子登基,独揽大权二十多年,如今又迟迟不还政与皇帝。
  别说父亲不敢,怕是朝野上下都无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与皇帝亲近。
  这事本就蹊跷。
  现在想来,这其中的玄机应该就是在“纳了两个女儿”这一点上。
  一个是弃子,用来迷惑太后,还有一个才是代表倒戈归拢的结纳姻亲。
  而她便是那个弃子。
  想到如此,白问月不禁冷笑出声,所以她的死,不是谢欢一个人的负心绝情。
  而是她的父亲与谢欢一开始就经过商议,所达成的共识。
  或许,连商议都未曾。
  她与白来仪孰死孰留,对于白慕石来说,连一道选择题都算不上。
  夜长如斯,冰凉如水,一点一滴漫入全身,痛的密密麻麻。
  怔了许久,面颊上两行温热。
  白问月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她娘亲死的那年,父亲牵着她的手,同她说:“不要怕,还有爹爹在。”
  只这一句话,尽管第二年他娶了新妻,又纳了几房妾,她都是谅解的。
  她在心里尊他,敬他。
  却不曾想一旦发生什么事,他第一个推出去的,竟然是自己。
  父慈子孝,可笑至极。
  窗外月光如银,寒气袭人,让人忍不住寒颤。
  没有时间让她继续追忆往事,怀念那些虚无缥缈,真真假假的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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