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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心狠手辣 (十四阿白)


  漫漫长夜。
  白问月忽想起她写给谢欢的遗笔。
  若非眼前生离死,何信君王不自由。
  如今想来,便是生离死别,身为人君,都是毫无自由可言的。
  “你知晓先帝是因何而死?”魏央忽问。
  白问月疑惑:“死于颍州一战?”
  似是姿势太久有些不适,魏央也起身坐起,轻靠着玉枕。
  既点头,也摇头。
  “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连续多年东征西讨,世人只道他一心开疆拓土,却不知这背后其实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白问月轻问出声。
  “不知。”
  他目光悠长,似是回忆起很久以前的往事。
  “我只听父亲略微提过,依稀记得是个亡国公主。”
  “她是谢欢的生母?”白问月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
  魏央颔首。
  这便没错了,皇宫内皆知谢欢并非太后亲生,却又对他的生母一无所知。
  说来,谢欢的身世,她上一世也未曾了解过分毫。
  毕竟这世上还知晓他身世的人,恐怕只剩下魏太后一个人了吧。
  想到魏太后,白问月忍不住吸气,太后一直将谢欢视为仇敌,莫非正是因为他的身世?


第13章 坦诚相待
  窗外弦月如钩,屋内灯火迷离。
  魏央淡淡说起往事:
  “太后也想过杀了谢欢,干脆取而代之。”
  白问月面色不惊,心道果然如此。
  “她与我父亲意见相左,便是真的要反,也奈何没有兵权,忌惮颇多。”
  “双方僵持不下,一直到我的母亲病逝。”
  魏央的母亲病逝?
  白问月回想了许久,那年魏央似是刚满五岁,他生母病逝后,太后好像便将他接入宫中,近身养在了身边。
  莫非他的母亲病逝与太后有关?
  她细细望着魏央,见他面色毫无起伏,无动于衷,猜不透这其中究竟是何内情。
  隐约猜出她的疑惑,魏央淡声否决:
  “我母亲长年体弱,本就多病,她的病逝与太后的确无关。”
  然而,事情峰回路转,他又道:“但太后却也利用了这一机会,将我软禁内宫,要挟父亲退兵。”
  “彼时的北绍四面楚歌,周国皆是虎视眈眈,国家的荣辱存亡皆是未知。”
  “太后的意思是,让父亲先举旗造反,杀谢欢而替之。之后再退兵回朝,北绍主动退地赔城,可平列国的盛怒。”
  “如此一来,或许尚有一丝生息。”
  魏央说的冷厉,语气不自觉生傲:
  “可父亲却不苟同。”
  “他为人臣将几十载,同先帝冲锋陷阵,出生入死,忠胆一生。
  起兵造反与退地赔城这样的事情,只要他还活着,便是万不可能发生的。
  太后依仗我是魏家独子,深以为他定会妥协。
  却未料及,收到她的书信,父亲理都未理。
  于是这件事便被搁置了下来,这一搁就是三年之久。”
  “最后迫于形势,还是太后主动低下头来,同父亲说和。”
  说到这里,魏央语气稍有缓和:“毕竟是一场亲兄妹,我又是独子,她终究舍不得真下狠手。”
  “我在宫中三年,衣食起居样样皆同谢欢如出一辙,太后待我还算体贴入微,比之谢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忽然改口:“姑母她一生无子无女,谢欢又是她最痛恨的女人所生,在她哪里本就讨不到什么好脸色。”
  “于是她便将这份疼爱,给予了我。”
  说到这里。
  黑亮的眼眸暗淡几分,他语气有些深长:“我幼时在宫中,便与谢欢接触,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他未深说,白问月也没再问,谢欢幼时的经历,可怜与否,她比谁都要清楚。
  上一世,若非体贴他步步不易,处处为难,她怎么会倾心相许,为了这个男人机关算尽。
  她以为她足够了解谢欢,懂他的心,知他的意。
  然而,直到是死、甚至是重活后的现在,她对他仍然一无所知。
  他对江山的渴望,对政权的执着,从来都是她未曾了解过半分的。她以为他是无从选择,实则,若无这样强烈的执念,断然不会隐忍到这一步的。
  她深爱这个无人拥抱,小心隐忍的男人,也曾想与他同舟共济,生死共赴。
  无论是否坐拥天下,执掌风云,她都曾甘愿同谢欢举案齐眉,白首到老。
  一生致死,只爱他一人。
  原以为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心心相印,却未曾想不过痴人空梦,一场笑话。
  正因她了解谢欢,捧赠过真心,所以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她便永远不会原谅他。
  剪水秋瞳,蒙上一层阴郁。
  魏央握了握她的手,迟迟回过神来。
  白问月扯了扯嘴角,轻问:“后来呢?”
  冷峻的面孔忍不住柔慈,微微一笑:
  “后来父亲回了西平,将我接出了宫。他与太后促膝秉烛,一夜长谈。”
  “最后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白问月有些诧异,想来这些都是她与谢欢从不知晓的。
  魏央微微点头:
  “一:太后当政期间,宁可国破,绝不言降。”
  北绍是先人一点一寸打下来的江山,便是拼到溃不成军,那也不能拱手让人。
  太后理解他的意思。
  “二:她永远也不能打兵权的主意。”
  兵权是国之根本,他允许太后垂帘执政,助谢欢治国安民,但不能同意她染指兵权。
  兵力即武力,说到底,她若有了足够的武力,莫说魏家,便是她亲生的儿子,也恐危在旦夕。
  魏荣延终究是不肯信任她的。
  魏央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问月,注视着她细微的神情,接着缓缓又道:
  “三:北绍姓什么都行,但唯独不能姓魏。”
  皇帝谁都能做,但是魏家的人绝不可染指。这是魏荣延当初许给谢宁渊的承诺,也正因如此,这几十万的兵权,谢宁渊才放心交付给了他。
  瞳孔微缩,瞠目结舌。
  白问月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原来大将军和太后早有三章约法,怪不得太后对谢欢明明厌恶其表,却又不得不笑脸相迎。
  她是没有办法。
  长久以来,谢欢处在深宫朝堂,谨小慎微,日日寝食难安,过了近二十多年如履薄冰的日子,他担忧的是什么?
  还不是魏氏的权倾朝野与太后的虎视眈眈。
  自己手无寸权,生死完全被他人掌控,危如朝露,命若悬丝。
  他这样谨言慎行,虎口求生,却不曾想早有人与他铺路,为他顾虑周全。
  到头来,竟成了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了。
  白问月轻舒了一口气。
  转念又想到,太后也并非池中之物。将军这样束缚她,却也不能打消她的野心。
  她知晓谢欢轻易杀不得,自己也无法名正言顺坐上高位,于是便打起了旁的注意。
  两人相隔不过半尺,幽灯闪烁,她的言情一览无余。
  魏央心中沉沉,却依然继续道:“所以,北绍的王位,能力者可以居之,但魏家人绝对不行。”
  “父亲同她放下话,若她真有所动作,他便屠尽魏氏,以此谢罪。”
  忍不住赞许点了点头,白问月难掩心中敬意。
  北绍第一忠将,名副其实。她虽未有幸亲眼一睹真容,但如此赤血担心,让文武百官心口臣服的大将军,必是英雄人物。
  说了许久,魏央顿了顿声,终于同白问月明面上表态。
  “如今,父亲虽死,他的遗志我自当是继承,太后同我是至亲,谢欢又是我的君主,我对朝政置若罔闻,一则是想保魏氏宗族平安,二则也是想让谢欢自己去争。”
  “成王败寇,胜者为王。他若没有能力,接手江山也不过是替他人暂管,这样父亲的苦心变成了愚忠,一切都付之东流。”
  “太后独揽的朝权并非固若金汤,若谢欢真是技高一筹,自有办法夺回政权。”
  “所以,尽管知晓所有,我却也默许他们的所作所为,我要做的并非是去同他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而是从中制约,尽最大的能力让这场权斗能安稳收场,没有死伤。”
  魏央要做的事,比争权夺利,置身洪流,还要难上千万倍。
  白问月从不知晓,原来他一直抱有这样的心境与职责。
  愧从心生。
  握住魏央的手温热有度,心中忽然酸楚,她挣脱开来,轻轻攀附魏央的膝上,青丝泄下,暗香袭人。
  无尽温柔。
  魏央怎会知晓,他守得这份安稳到最后皆都分崩离析,土崩瓦解。
  谢欢的确如他想的那样,成了北绍掌权的皇帝,可太后、魏家、甚至是他自己,却都落得个命丧黄泉,死无葬身的下场。
  如何对得起他的筹谋,与大将军的忠义。
  这场阴狠诡谋里,谢欢自是毒辣,可她又何尝脱得了干系。
  亏欠魏央的实在太多,太多。
  油灯燃尽,火光渐熄。
  窗前穿洒微微明月。
  夜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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