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妍霎时痛叫一声。
——清脆的女声。
谢广发现了大秘密,得意坏了,看向王珩:“阿珩解释解释。”
说完就被踹了膝盖,谢广痛得蹲在地上,抱住膝盖,盯着司马妍,气道:“你……”他一辈子没这么丢面的时候。
司马妍淡淡道:“礼尚往来。”她本就心情不好,他既撞上来,不要怪她狠。
这女郎,脾气还挺大。谢广更好奇她的身份。
司马妍道:“不打扰二位叙旧了。”说完提步走人。
“等等。”王珩突然道。
司马妍疑惑回头。
王珩对谢广说:“阿广请回罢。”
谢广看了看王珩,又看了看司马妍。“阿珩当真见色忘友啊。”
没人搭理他。
谢广自讨没趣。“行,我走。”
谢广和采衣离开后,司马妍问:“他是?”
王珩:“谢广。”
司马妍:“他旁边的是采衣?”
王珩点头。
第15章
司马妍揉着脑袋,异常烦躁,采衣叫不来,服侍的还是扯她头发的混账!
王珩:“抱歉。”
司马妍挥了挥手:“不必,怪不到你头上。”
王珩:“很疼么?”
司马妍又揉了揉脑袋,点头。
王珩扫了眼乐蓉乐菱,她们霎时会意,凑到司马妍身边。“女郎哪里疼,我们帮您揉揉。”
她们贴得太近,司马妍有些不适:“不用。”
乐蓉娇笑:“女郎不要害羞,不会弄疼的,就让我帮您罢。”
司马妍心想怪不得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美人的笑容太难以抵抗,她都不忍拒绝,松口道:“好。”
于是乐蓉拆了她的发髻,轻轻揉起来。她手指微凉,指腹柔软,司马妍觉得舒服极了。
王珩吩咐乐菱拿酒,接过酒壶时,他示意乐菱贴近,低声在她耳边道:“灌醉她。”
乐菱震惊地看向王珩,瞬间脑补出灌醉女郎后,他夺她清白的剧情。
谢广是飞花楼常客,她认得谢广,适才谢广叫他阿珩,他是……王珩?!
传言他不是不近女色么?他这样清风明月般的人,也会像那些堕落的士家子一样,做出毁人清白的事情?
王珩微微皱眉,乐菱立刻警醒,走到司马妍跟前,说:“女郎,我们玩行酒令如何?”
司马妍:“我不会玩。”
乐菱扬唇一笑:“我们教您。”
半个时辰后,司马妍被灌醉。
王珩摆手,乐蓉乐菱躬身退下。王珩起身,扶起趴在桌上的司马妍。
她头倚在他手臂,闭着眼,抿着嘴,脸蛋嫣红,似桃花放蕊,娇媚动人。
他有些哀伤地看着她,他卑鄙地让人灌醉她,只是为了跟她待久一点,她的心思从来就没有在他身上,有了萧翊,就更不会。
王珩想要抱起她,她受了惊动,眉头蹙起,挣扎了一下,似乎即将醒来。
王珩没敢再动。她突然抬手环住他,脸贴到他的胸膛。
司马妍觉得抱着她的人身上的气味很让人安心,想起了父皇的怀抱。
小时候她在父皇怀里听朝臣们禀事,总听得昏昏欲睡,没多久就睡着了,等朝臣们离开,父皇就抱她到塌上。
王珩心跳停了一拍,低头盯着环着他脖子的那双手臂,目光幽幽,不知道是不是不大舒服,她的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他眸光陡然一深。
等她不动了,王珩定了定心神,抱起她轻轻放在榻上。
正想掰开她的手,她手猛地一收,他一个不妨,腿磕到榻沿,支撑不住倒下。
司马妍潜意识里已经把抱着她的人当父皇,她太怀念父皇了,感觉他要离开,手不由得勾了勾。
结果下一瞬,就有什么东西砸到她身上,痛得忍不住“嘶”了一声。
王珩怕她再有什么举动,一动不敢动。
司马妍喝了太多酒,脑子昏昏沉沉,疼这么一会,还不足以支撑她醒来。
王珩等了会,见司马妍没有醒来的意思,才小心翼翼支撑身体起来,给她脱鞋盖被,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塌沿,静静看她。
“阿耶。”司马妍突然开口,“阿兄今天凶我。”
王珩:“……”她在说梦话?还是在说醉话?
他突然起了好奇心,问:“为什么凶你?”
她的脸瞬间就皱起来。“因为一个臭道士。”
王珩失笑,他知道司马妍讨厌道士。先帝统治后期,几乎日日呆在丹房,她每每从丹房出来,都臭着一张脸。
怪不得她今天踹谢广踹的那么狠,应该是积愤已久,拿他出气,他想让她开心些,顺着她道:“明日我就去把臭道士赶走。”
她犹不满意:“你身边的也要赶走。”
王珩:“好。”
“还有……”司马妍停顿了好一会,声音突然低下来,“叫他别再服五石散了。”
五石散由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制成,药性燥烈,服后使人燥热难当,必须食冷食、饮温酒、穿旧衣。
原先是伤寒病人所食,但前朝名士何晏道:“服五石散,非惟治病,亦觉神明开朗。”京城人跟随其步伐,服用后一致称颂,五石散渐渐风靡。
王珩愣了下,语气放缓:“好。”
司马妍依然忧虑:“若阿兄偷偷地服怎么办?”
“不会。”他伸出手,将她额头的碎发理好。
“真的?”
“真的。”
“好。”她唇角翘起,沉入梦乡。
司马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酒醒过后,她头疼得要裂开。
飞花楼没有了喧闹声,不知是谁在弄琴,婉转低沉的琴音透过木墙门扇,古韵绵长,声声入耳,抹平了司马妍宿醉头疼引起的烦躁。
乐蓉听见里头的动静,轻声询问:“女郎醒了?”
“进来罢。”
乐蓉乐菱端着一个托盘和一盆水进来,托盘上有牙具澡豆和棉巾。
洗漱过后,一婢递给她一个白碗。“这是醒酒汤,郎君吩咐奴送来的。”
司马妍接过,问:“他人呢?”
“郎君在隔壁操琴。”
她蓦然想起从前她在宫里垂钓,他在旁边操琴的画面,过了好多年了,她有些唏嘘。
喝了汤,司马妍推开房门。王珩倚在门边,见到她,轻轻一笑,风流倜傥。
“阿妍总算醒了。”
司马妍望着他,亦笑了笑,转念想起一事,急道:“忘记叫人告诉阿兄我在飞花楼了,一夜不归,他该急死了,赶紧回去罢。”
王珩:“阿妍无须担忧,我昨晚已经派人跟皇上说了。”
司马妍松了口气:“那就好。”
王珩问:“阿妍可想去公主府看看?”
司马妍:“?”
王珩解释:“我参与了公主府营造事宜,再有两月,公主府便能完工,现在已经大体建成,阿妍可以先去看看。”
司马妍:“你怎么……会参与进来?”
王珩:“皇上说我比较了解你的喜好,让我协助。”
司马妍点头,说:“去看看罢。”
公主府在东郊,依傍青溪,白云悠悠,青山隐隐,江水澄澄,芳草萋萋,贵族官僚的院落大多建在这。
司马妍逛了一圈,公主府叠石疏泉,绿柳周垂,青苔绕墙,雕梁画栋,非常有意境,她很满意,尤其对府中的清池,和王珩喂完鱼,司马妍回宫,先去了东堂。
宣元帝见到她,满脸愧疚:“阿妍,昨日是我不好,不该凶你,你能原谅阿兄么?”
司马妍沉默了会,问:“阿兄是不是服五石散了?”
司马妍昨日会那么气,不只气他为了张道长凶她,更气宣元帝服食五食散,本来刚回宫看到他穿旧衣就有所怀疑,昨日发现他在华林园走来走去,浑身发红,活像是在行散,一看就知道服用过五石散。
宣元帝知道瞒不住,并不惊讶。“是。”
“阿兄……能戒除么?”司马妍问。
宣元帝没有说话。
司马妍:“阿兄最近总是凶我,是因为服用了五石散么?”
她这么说,宣元帝就愧疚了。
服食五食散后,因为浑身燥热,免不了易怒,本来宣元帝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昨日竟然控制不住脾气朝阿妍发火,他开始反思,这药对他性情的影响是不是大了点?
要戒么?宣元帝脑子里天人交战。
“我实在担心五石散会损伤阿兄的身体,若阿兄都……”司马妍停下来,没有说下去。
宣元帝明白她的意思,司马氏英年早逝的太多了,祖传身子弱,他知道自己再随便折腾下去,命不久矣,所以急着修仙,不过此道甚是艰难,他资质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走通。
思来想去,看到司马妍期盼的眼神,许久,宣元帝叹了口气:“好,阿兄答应你。”
司马妍霎时绽放出笑容。
宣元帝好奇道:“阿妍昨天去飞花楼做了些什么?”
司马妍简略道:“玩行酒令,喝醉了便在那歇了一晚。”想起一事,又道,“今早还去了公主府,王常侍说你让他参与营造公主府,怎么回事?”
宣元帝:“事情是这样,起部尚书来东堂汇报时,王常侍提过几次意见,我心想王常侍跟你也算自幼相伴,肯定了解你的喜好,再者他品味高雅,有他参与设计,必能将公主府建得美轮美奂,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他先说了,怎么样,满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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