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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 (贰杨)


  他其实并不了解沈轻,详说上来二人才见过两次面。但不知怎的,那抹倩影像是着了魔似的扎在心底,深入骨髓,绕着根根血脉在悄然间长成了棵参天大树。稍微碰一下,便会胀的胸口隐隐发疼。
  徐晏青眯了眯眼,忽地笑了。
  对于眼前的女子,他是喜欢的,心悦的,也是长久以来一直想要的。
  就算有什么阴谋又何妨?
  普天之下,除了巍巍皇位,其余的东西有什么是他徐晏青拿不来给不起的?
  既是假的,那就怪不着他了。
  沈轻原本一直在纠结如何解释,既怕他问,又怕他不问。
  问了,意味着徐晏青是有一点相信她的,只要言辞得当,自然可以稍微打消一些疑虑。
  若是不问,世子私下里自己调查,那带来的危险想必会比明面儿上的更大。
  她思来想去半天,一颗玲珑心也没理出半分好主意,只能僵在当场。
  可没想到,徐晏青突然笑了。
  不是假笑,也并非敷衍。
  而是真真切切因着什么事开心起来了。
  沈轻一时间蓦地有些发懵。
  ......这人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徐晏青没容她多想,拎着礼盒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他自幼锦衣玉食,气质被养的华贵雍容。又因时常操练,身形挺括笔直。可毕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周身总是裹着一层近乎冰冷的寒意。慢慢逼近的时候,沉沉的一片阴影兜头将沈轻囫囵个儿地罩了进去,令她无端生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临阵脱逃之感。
  倒不是惧怕,而是......
  “姑娘,我本是来送良大人的。”徐晏青在她两步远前站定,嘴边的笑越荡越开,“可一不小心在路上耽误了些时辰,这会子恐怕是赶不上他了。家父命我备了些薄礼,想必给你也是一样的。”
  沈轻被迫与他对视,离得近了,才发现世子双眸黑的发亮,眼底正翻腾着某些近乎露骨的情意。
  是了,令她想逃的并非是徐晏青劲拔的身形,而是那些映在眸子里的、足足能将她脸颊烫红的东西。
  沈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大雪纷飞的人市里从天而降护着她的徐晏青,想起了那时候张开斗篷不让一滴血溅在自己身上的徐晏青。
  彼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竟跟现在的如出一辙......
  “姑娘这是怎么了?”看她怔愣当场,世子笑意更深,缓缓向前一步,立刻将二人的距离拉的只剩个拳头大小。
  沈轻下意识退后两三步,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铁门,发出一声刺耳尖锐的“哐铛”时,方才回过神似的停下。
  她手心冒出一层薄汗,顶着世子毫不收敛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
  “姑娘小心些。”徐晏青意识到自己逼的有些紧了,虚扶了一下后又退了回去。
  “多谢世子,多谢徐侯爷挂念。”沈轻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解释什么了,只想逃离这个颇为尴尬的境况。
  “若是世子没什么别的事了,请容民女告退。”
  “阿轻!”徐世子看她埋头要走的样子,没忍住开口叫了一声。刚叫完才发觉自己有多唐突,迎着沈轻错愕的目光,立刻整个人都有些手无足措,只能强行找补一句,“我能.....能这么叫你吗?”
  长安城内艳阳高照,碧空万里,可闹着洪灾的黄河流域却是黑云蔽日,风雨交加。
  良齐与鄂豪一刻也不敢耽误,奔着官道一路紧赶慢赶,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这才在半月之后赶到了豫州。
  鄂大人黄土埋到了腰,一身的骨头好似被马背癫成了碎渣,只觉得这灾民还没见着呢,自己先没了大半条命。
  等他真踏上了洪灾地区,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顿感自己剩下的小半条命也不保了。
  最初的大水已经退去,整个豫州一片狰狞。
  城内到处都是黄河奔腾过后留下的淤泥,经洪流摧残过的房屋只剩下被泡发的断壁残垣。高耸的城墙内聚集着大批灾民,他们或是嚎啕大哭,或是锐挫望绝。
  大雨滂沱,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黑沉沉的死气。
  豫州巡抚吕禄率领着一众苟延残喘的官员早已灰头土脸的等在城门口,看见了策马而来的良齐二人呼啦一声全迎了上来。
  他们并不认得新上任的良齐,只认得工部尚书那张熟悉的脸。
  “鄂大人!您总算来了!”吕禄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被灾情摧残的面黄肌瘦,看着委实可怜。他抹了把脸,像看救世主似的看着鄂豪道,“大人,我们盼天盼地总算把您给盼来了,您看看,这堤坝都被冲开了,河水湍急,保不齐什么时候一阵暴雨又发大水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鄂豪下了马,脚步发虚,看人都带着重影儿。他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盼的人不是我,是这位——圣上亲命的河道总督良齐良大人,我这一趟只是个监工。”
  “什么.....”吕禄与几位地方官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宫里怎么会派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人来赈灾呢?
  他会干什么?他能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金枣:“公子,咱家后院儿要起火啦———”


第24章 初到
  登高楼上雨幕垂帘,暗黄的油纸伞拥簇着开满了顶,一众大大小小的官员皆遥遥望着远处奔腾的黄河。
  最一开始怒号的洪流已经退去,连被冲毁的河道都露出破破烂烂的真身来。但不断翻滚着的大浪依旧威势不减,就算站在远处高高的楼顶上依旧能清晰听见那恍若万鬼同哭的凄厉之音。
  良齐一动不动地站在最前头,氤氲的水汽染湿了密长的睫。他垂着眼,透过如帘似烟的雨幕静静注视着那条滋养万民却又掠杀万民的母亲河。
  身旁为他撑伞的小厮只觉得这位大人比手里硬邦邦的伞骨还要沉默。
  豫州巡抚吕禄抬眼看了看新上任的河道总督,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后悄悄将鄂豪拉到角落,远离人群,压低声音开口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良......这个什么良......”
  “良齐。”鄂豪不耐烦地提醒着,他心里有气,自从到了豫州地界儿就没给过一次好脸。
  “哦哦,这位良大人,”吕禄赔笑着道,“什么来头?是咱们的人吗?我怎么没得着宫里的指示?”
  “什么‘咱们的人’?”鄂豪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谁跟你“咱们”?若不是那该死的吴平之拿着他儿子倒卖私盐、强占土地、对佃农动用私刑之事相威胁,他又怎么可能顶着被降级的危险向皇上举荐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吏部侍郎呢?
  现在好了,小皇帝一个心血来潮的指派,搞的降级都是小事,闹不好还得被罢官。
  就算他之前迫于压力跟吴平之狼狈为奸,但现下这档子事儿一出,鄂豪心里只剩下满满登登的咬牙切齿。
  若是吴平之干干净净的也就算了,关键他本身从里到外都快黑成个恶鬼了,哪来的脸冲着自己张牙舞爪?
  还不是靠着给那位当狗才得来这么个地位!
  呸!恶心!小人一个!
  “啊?”吕禄远离京城,消息微微慢了些,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能茫然地看着鄂尚书,心说这去年还一起对灾银分赃分得乐不可支的人,现下又玩的是哪一出?
  “没什么,你只要记得这人得罪了吴大人即可。”鄂豪摆摆手,懒得同他多说。反正不日之后宫里吴平之的指示也该到了,到时候吕禄自然明白眼前这位河道总督因何而来。
  瞧见他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吕禄也不再问。他深谙官场之道,适时地岔开了话题,鬼鬼祟祟地问道,“那......那今年大灾,朝廷拨了多少怎么也得比去年多吧”
  谁跟白花花的银子都没有仇,就算气头上的鄂豪也一样。
  所以他审时度势地放缓了表情,凑近了些伸出五根手指低声答道,“今年啊......足足有这个数!”
  吕禄倒吸一口凉气,眼里迸出绿光。他不住地搓着手,声音里透出股抑制不住的兴奋道,“我的天爷!五百万两?!这么多!往年都只有两三百万两.....”
  许是想到了就算被罢官仍能充盈一下荷包,鄂豪阴云密布的脸终于好看了些。他用鼻孔轻嗤了一声,有些瞧不上吕禄一惊一乍的样子,背着手略带警告地说道,“吕大人还是莫要激动的好,这次毕竟灾情严重,朝廷关注得紧,不像旁些时候,样子该做还是要做的。”
  “是,是,下官定会注意。”吕禄闻言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谄媚之态尽显。若是他身后有条尾巴,恐怕现在早已甩到天上去了。
  他们二人凑在一起细细簌簌地讨论着即将到达的灾银,丝毫没注意到隔着阴雨连绵,有一双眼睛正冷冰冰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待月明星稀,华灯初上,豫州城西边一酒楼内传来阵阵朗声大笑。
  吕禄不愧是能做到巡抚之位的人,即便在灾情如此严重的境况下,仍能搞出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来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
  雕花楠木圆桌上摆着道道令人目不暇接的吃食,奶汁鱼片、挂炉山鸡、佛手金卷......良齐则是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并未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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