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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归我宠 (绯希)


  但她仍努力进食,即便每吃一点都会呕出大半;待缓过一口气,又继续再吃些……
  思影每日饮食都由琴酒亲自过手,以清淡新鲜白粥为主食,挑选有开胃功效的瓜果鲜蔬调味。琴酒一贯细心谨慎,瞻前顾后,不论是膳食还是生活小节,皆事事打点周全,照顾思影尤其细致而周到。
  思影看在眼里,却不知该说什么。
  “要不我给你付工钱吧?”
  眼看着琴酒忙里忙外,成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思影忽然有些内疚,忍不住突发奇想。
  琴酒扭头盯着她。
  “付多少?”琴酒问。
  思影一向出手大方,“你开个价。”
  “按朝廷一品大员薪金水平算,年俸加养廉银,一年两万。”琴酒也不客气。
  思影咬牙,“可以,我给得起。我包袱最里面的夹层有好几张地契,你自己拿去典当铺,随便一张也至少能支付你三五年的工钱……你想要预支三五年一结或月结都可以。”
  琴酒沉默须臾。
  “月结?三五年?”他冷笑,“不嫌麻烦?三五十年一结还差不多,我不收零钱。”
  “……”思影知道自己永远怼不过琴酒,只好闭眼仍作假寐。
  他们住的客房虽看着是两间,实则原是一间屋子改造的,中间一道黑布帘子隔开,白天帘子拉开方便照应,晚上睡觉便把帘子合上。
  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琴酒其实都很难捱。
  喜欢的姑娘每晚跟他睡在同一个房间,一帘之隔。他一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男子,每晚躺在竹榻上,听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他躁动难耐,只能自行纾解……
  思影睡觉素来安静,很少翻来滚去,除了呼吸声,琴酒基本听不见其他声音。
  但习武之人对呼吸十分敏锐,思影大部分时候呼吸短而紊乱,显然是醒着的;正常睡着那种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几乎很少听见。
  但这一夜,思影睡得很不安稳。
  琴酒望着窗外皎皎白月光,听着她翻来覆去,衣料被褥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心中有如油煎火灼。
  快下半夜的时候他睡了一小会儿,他素来谨慎,睡眠轻浅,没过多久便又醒了,却听见思影那头,传来轻细而隐忍的呻吟……
  他骤然翻身下榻,一把掀开帘子。
  床上那蜷缩成一团的纤薄身影微微动了动,发出微弱如抽气般的声音——
  “琴酒……能不能……请大夫过来一趟,实在……太疼了……”


第106章
  琴酒火速披衣出门,将睡梦中尚且迷迷糊糊的大夫提溜过来。
  彼时天色泛白, 熹微晨光照得屋里微微明亮, 能够清晰看见思影身下浅青色褥子染上了大片暗红的血迹, 一直蔓延到被单边缘,那血迹并不新鲜,隐隐已有些凝固发黑。
  刚进门的大夫看得脚下一软,险些跪下去。
  思影仰面直躺在榻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床顶, 两道浊泪从眼角不断涌出,两侧鬓发都被濡湿,眼泪顺着发尖滴到枕上,湿漉漉浸开一大片。
  琴酒浑身紧绷, 一步步艰难地走近她。
  “让大夫瞧瞧吧。”
  他半跪在榻前, 极力放柔声音, 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大夫一眼,双目眦血。
  大夫一张脸苦得稀烂, 又不敢不从, 颤巍巍的走近前来,小心翼翼的请思影伸平手腕。
  思影一动不动,发直的双眼似两个漆黑深洞, 死灰一般黯淡无光。
  琴酒颤抖着手,轻轻牵一牵她的被角,“让大夫瞧瞧,一会儿就好。”
  “不必……”她苍白干裂的嘴唇虚弱地动了动, “不需要了。”
  说话间,她两大串眼泪又接连涌出,晕开枕上一团团半新不旧的碎花暗纹。
  和她相识这么久,琴酒从未见过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他手势滞住,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他不会安慰人,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不会安慰人。
  “先把衣裳换了,”半晌,他瞟了眼她身下那一片血迹,轻言细语道,“我叫老板娘来洗。”
  她摇头,“我自己会洗。”
  她仍定定望着头顶,没有哭出声,但眼泪还在流,一直一直流,没有间断过。
  琴酒胸膛阵阵起伏,忽然猛地一拳砸在床沿——
  “我去把太子抓过来,再给你生几个!”
  他倏地起身,作出一副真的要冲出去找人的模样。
  思影缓缓闭上眼,湿润的睫毛覆上眼睑,泪水溅出眼眶。
  “你让我静一静。”她哑声道。
  琴酒咬着牙根盯了她一会儿,拂袖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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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过了十来日,思影和琴酒仍住在客栈。
  去不去扶桑,对思影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那日以后,思影没有再流过眼泪,也再没提过这事。
  只是夜深人静时,她摸着平坦的小腹,不能想象——这里曾经凝结了他们的骨血,小小一团……然后,很快没有了。
  做梦一样。
  如果说这之前,她还有这一点点值得期待的事情,事到如今,真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希望、念想、未来,什么都没有了。
  她从小到大,心中全部寄托不过是为护国公平反;后来,她的生命里都是之恩,想象着他们快乐丰足的未来;哪怕是之前离开他,她至少还期待着腹中小小生命的出生和成长。
  而如今,她不知再指望什么活下去。
  没有任何指盼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义。
  琴酒忽然冲进屋来,“快!准备走!”一边说一边火速收拾行李。
  思影从床上坐起,“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了,先走再说!”
  琴酒手脚麻利,说话间已将行李收拾完毕,连同屋内散放的衣物一并打包,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跑。
  出了客栈,琴酒把行李往马车一扔,驱车一路奔向码头。
  到码头后琴酒先下车。思影掀开帘子,远远看见琴酒拉着一名码头工人熟稔地聊了几句,那人点点头,琴酒便往那人手上塞银子,转身大步过来接思影下车。
  “现在去扶桑么?”思影问。
  “是。”琴酒一手拽着她,一手提着行李,快步地走。
  “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道:“纪绅追来了。”
  思影吃惊地看着他,环视一周并未见到纪绅。琴酒却没再多说,拖着她目不斜视地走上长长的舷板,那舷板铺在水面,以绳索相连,每踏一步都摇摇晃晃。
  眼看着就要走到船上,琴酒忽然扯着她猛地一个转身——
  “有埋伏!不能上去!”
  思影还没来得及说话,琴酒已抓紧她手腕掉头飞奔。到了停在码头的马车旁,琴酒直接卸了马套辔头,一把将思影捞上马,纵马就往回跑。
  思影在马上颠得头晕,还是忍不住问:“纪绅先前逃狱不知去向,怎么会突然出现?”
  “纪绅记仇。你与他结下这等深仇大恨,他只要有一口气,绝不放过你。”
  思影默然须臾,“能逃脱么?”
  “不知道。”
  思影沉吟片刻,又问:“若你一个人,能逃脱么?”
  琴酒紧握缰绳的双手明显滞了一下。
  他咬牙切齿道:“说什么蠢话。”
  思影道:“我刚才数了下,周围能瞧得见来追我们的,就有数十人。你再厉害,一个人只怕也不能敌那么多吧。”
  琴酒沉默。思影又道:“纪绅没有亲自出面,这些人不可能在这里杀了我。就算他们抓我到纪绅面前,我也可以和他慢慢周旋,他不见得会把我如何。”
  “周旋?”琴酒冷笑,“你当你还在宫里呢。”
  琴酒滔滔不绝地教训她:“以前你和纪绅在宫里各有身份,他不能也不敢把你如何;而且那会儿他需要你,愿意听你胡扯。如今他一无所有,毫无顾忌,你落在他手里,你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能有什么好下场?还跟他周旋?他半句都不会听你的!”
  “刚才你数的那些人,”琴酒继续道,“有的我见过,是纪绅养的死士。这些人他一般不会动,如今都放出来了,你还指望他对你客气?”
  思影没有说话。
  这些道理又不深奥,她何尝不知,只是不想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罢了。
  她一个失去希望的人,不怕死,一点儿都不怕。
  但是,她不想再拖累琴酒了。
  她欠他已经太多,不想一欠再欠,她还不了。
  耳边风声忽地一紧,凌空飞来一箭,正中座下马右前蹄,马儿扬蹄长长嘶叫,两条前腿骤然一跪,将思影和琴酒颠下马来。
  琴酒抱着她滚到地上。虽然摔得重,可他将她护得很周全,思影没有受到任何磕碰。
  刺客陆陆续续现身,一圈一圈地围上来,皆是青龙镇普通居民的打扮。这帮死士大隐隐于市,往青龙镇街头码头一散,轻易便能泯然众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男朝他们走了两步。
  “琴酒,”那人道,“兄弟们今天要带这个女人回去向纪大人交差。纪大人没提你,念在兄弟一场,你可以走。”
  “少废话。”琴酒冷冷道,“要打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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