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又错了,出去见师兄是错,带齐墨书上树依旧是错。
李如男懒得辩解,点点头道:“是,媳妇知错。”
齐白氏不依不饶,一张脸和她头上的翡翠簪子一样绿,“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李如男环视众人一眼,发觉除了五姐齐墨雪,其余的几位姐姐,皆是用憎恶且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大约,错在不该带着他上树?”除此以外,李如男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
齐白氏闻言歪在了椅子上,每每和这个儿媳说话,总能将她气的只剩半口气。
“这不是上不上树的问题,你可知墨书乃是我们齐家唯一的男丁?若是出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当的起吗?”说话的是齐墨书的大姐齐墨如。她穿着件水绿衣裳,板着面孔,一脸不郁,端然是个年轻些的齐白氏。
“大姐你和母亲一样,未免也太娇惯着墨书了。要我说便是爬爬树也无妨,就算摔一下还能摔死不成?”坐在齐墨如身旁的齐墨芝挑着眉毛道:“如男,我知道你以前是镖师,可你既然嫁入了我们齐家,便是齐家的人,我们齐家世代书香,不善弄武。墨书呢,要考的也不是武状元。所以呀,收拾起你的神通,跟我弟弟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
坐在第三把椅子上的齐墨灵笑了笑,五姐妹中除了墨雪,便是她生的最标致了:“大姐二姐说的都有理,如男啊,以后切不可带着墨书做出这样危险的事了。你是我们齐家唯一的媳妇,只要将墨书和父亲母亲都照顾妥当了,便是我们齐家的有功之人了。”
四姐墨娇闻言冷笑不语,她本想将夫家表妹介绍给墨书,亲上加亲。谁知父亲执意要墨书娶李如男入门。她一早就对李如男不满,当日得知齐墨书弃婚逃跑,还暗暗高兴了许久。没成想两个人竟又过在了一起,飞上飞下,看起来还挺和乐。
“三妹说的不错。”齐默如绕过齐墨芝朝齐墨灵投去赞赏的目光,“如男,你作为儿媳,一要善待公婆,二要照顾好你相公。千万不能掐尖要强,乱耍大小姐脾气。事事要忍让,要宽容大度。”
李如男听着这话并不觉得什么,倒是齐墨芝冷哼一声嘲讽道:“大姐,你一个劲教别人宽容大度,你自己又何尝做的到?”她拣了颗金桔吃了,“我听说姐夫想纳个二房,大姐得知之后闹了个天翻地覆!迅哥见父母失和,气的竟是要离家出走。要我说,姐夫毕竟也是个六品文官,便是纳个小妾又如何?”
被当众,尤其是当着李如男的面被揭了家中丑事,齐墨如怎能忍。她咬了咬牙张口道:“是,都像二妹你大肚能容才好,这些年姐姐眼瞅着妹夫左一个右一个娶进门,家里越来越热闹,真真羡慕的很呢。”
齐默芝美目一翻,全然不将齐墨如这个大姐放在眼中:“我夫君心里有我,便是娶七个八个我也不怕。男人嘛,心里有你,便是花团锦簇,也不舍将你放下。若是心里没你,纵使举案齐眉,也懒得看你一眼。”
齐墨如被刺中心中所痛,登时黑了脸:“墨芝,你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齐墨芝横她一眼:“分明是你先找事的!”
她两姐妹当下吵了起来,争了个脸红脖子粗。李如男一脸错愕,不是在集体批评她吗?怎么批着批着,她们自己吵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想要收藏,呜呜!
☆、各显神通
“你们两个这是要做什么?”眼看着两个女儿又掐了起来,齐白氏如何能忍,“老太太还病着,你们这样闹,像什么样子!”
墨如墨芝两个一听,瞪了彼此一眼,立刻闭了嘴。
李如男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站出来道:“是儿媳不对,惊了祖母的安。”
齐白氏看着低眉垂首的李如男,脑仁不由得隐隐作痛。她掺了丫鬟的手起身道:“你们姐儿几个初次见面,定有许多体己话说,我累的很,去歇歇。”忽的止住脚步,回头对四个女儿道:“如男初来乍到,许多规矩都不大懂,你们当姐姐的耐心教教,多教一点。”
说罢,逃也似的走了。
自己不愿意且做不到的事情,就让女儿们代劳吧。
齐墨娇最先反应过来,望着姐姐们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齐墨灵微笑不语,齐墨如陷入沉思,唯独齐墨芝一挥帕子道:“就是让咱们教弟妹学本事呗。”
“跟着你们四个学本事?”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齐墨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大姐齐墨如忙端起了作为长姊的派头,“墨雪你尚未成婚,照理就不该上明堂里来。既然来了,便跟着你嫂嫂一起学一学,日后嫁了人也能用的到。”
齐墨雪一听,放下手中瓜子,提着裙角便跑了。
李如男很是羡慕她。
四位姐姐皆当眼瞎,没有看到墨雪临阵脱逃的行为,而是将目光聚集在了李如男身上。李如男不免有些紧张,当年她擅闯狼山,被数只野狼所围时,感受到的便是这种目光。
“身为一家长媳,需将家宅治理的井井有条。如男,大姐不才,便教你最重要的治家管账之法吧。”齐墨如板着一张夫子脸道。
“哦,好。”李如男默然。
“这家里想安宁啊,夫妻之间必先相亲相爱。否则你将家里再治理的井井有条,却不得夫心,内心终归是孤单寂寞,郁郁难欢,心有不平,如何能安?二姐便教你御夫之术,保证你们小夫妻俩啊……”
“二姐!”齐墨灵红着脸将齐墨芝的话拦着住,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她抿嘴一笑,心惊肉跳道:“如男呀,你三姐我啊,既没有大姐的慧智,也没有四妹的细心,更没有二姐的……二姐的勇猛。只能教教你女红刺绣,梳妆插花,这些碎道的东西,不知你可感兴趣。”
当然不感兴趣了!李如男哪敢拒绝,只能点了点头道:“那,有劳三姐了。”
说罢,众人看向在抠手指甲的齐墨娇,哪知齐墨娇翻了众人一眼,抚着眉头道:“我一向是家里最笨的,哪里教得了别人呢,就不丢人现眼了。”
李如男闻言很是开心,觉得这位四小姐真是心善之人。
“那就开始吧。”齐大小姐一向雷厉风行,她早就听母亲说这个李如男不好对付,今日便要见识见识,“走,先跟我到账房里去。”
齐墨如拉着李如男冲进了账房。
“老张,把家里的账本都拿出来,给少夫人看看。”齐墨如端着大小姐的款,直挺挺坐在了正堂前。李如男则拘谨的现在门口,和账房先生林济海面面相觑。
林济海是齐家的老人了,虽然一把年纪,却打的一手好算盘,算的一手好账。老人家捻了捻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睛琢磨:没听老爷说今个要查账啊?怎么少夫人和大小姐说来就来了呢?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齐墨如催促道。
“哦哦!好!”林济海不敢耽搁,忙用钥匙打开铜锁,将账本取了出来。齐家说大不大,说小却着实不小。祖上留下来的,自己个儿置办的,田地铺子也是一大串。齐墨如未出嫁时,家里的账归她管。出嫁后,便又交还给了父亲。之所以不让齐墨书插手,为的就是让他一心一意的读书,不为其他事分心。
李如男望着小山似得账本,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齐墨如却两眼直发光,她轻车熟路的拿起账本,飞快的翻动起来,边翻边问:“西王庄的那间铺子收回来了吗?”
“还没,老爷说再等等。”林济海温声道。
“还等?等什么?”齐墨如边说边看账本。
林老爷子嘿嘿一笑:“自然是等少爷高中状元了。”
齐墨如微微一顿,旋即连连点头:“爹真是深谋远虑。”
李如男一句没听懂,鹌鹑似得杵在房门口。
“如男,想要管账,先得认账。咱家的产业都在这了,你先认一认,记一记。”一本账本翻完,齐墨如容光焕发。
李如男额上冒出渗渗冷汗:“都要看吗。”
这么多账本,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都要看。”齐墨如将账本一推:“开始吧。”
说罢,俯首和林济海嘀咕了起来,两个人不时拨拉几下算盘,也不知道在算什么。
李如男回头望了望天,攥紧拳头道:算了!要忍。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
当她头重脚轻的从账房里出来,立刻被恭候多时的齐墨灵拎到她未出阁时的闺房中,一人一个绣架开始做女红。齐墨灵手执绣针,穿花纳锦。李如男手执绣针,一脸狰狞。她握惯了九节鞭的手如何也拿不住这小小的绣花针,只怕早上所绣的毛毛虫,已是此生巅峰之作。她的手指被手中绣针扎了一个又一个针眼,绣布上落下点点梅花。最终,齐墨灵终于看不下去了,挥着手让她离开。
然而,门外,齐墨芝正翘首期盼着。
她对这位性格直爽的二姐姐颇有好感,想着她所教的御夫之术一不用看书,二不用刺绣,定会容易些。谁道齐墨芝竟将她拉到无人之处,上来便问:“你与我弟弟可还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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