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与绣花针 (带带带太监)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带带带太监
- 入库:04.11
江南繁华富庶,又是鱼米之乡,怎么会不是好去处?
她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能去江南,只怕江南不安稳了。
她蓦地抬头与盛瑛对视,见盛瑛也看着她,阮呦又悄然地垂下眸,轻声问,“那……明州可是好去处?”
她问这话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盛瑛嘴角牵起几分笑,只他未察觉,那笑与对旁人时的笑不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
盛瑛知道她在试探,也不拆穿她,“明州贫瘠,很少有达官贵人关注。”
那便是个自由又安全的地儿了。
阮呦明白这其中的意思,问起价钱。
“五千两。”盛瑛道。
阮呦听了先是惊喜地睁大眼睛,后又有些泄气,“公子出的价再便宜不过,可以说是白送我了,只是……”
“我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银子。”
阮呦抿着唇,苏绣阁的银子暂时还不能动用,只抽了两成出去捐给了慈安堂。
盛瑛轻笑着,“只要阮姑娘说要,在下便卖给你,至于钱的事,从今后收成里扣就是了,盛某待朋友宽厚,求的是更长远的利益。”
阮呦高兴起来,嘴角弯了弯,又矜持地压下去,“多谢盛公子,店铺的事,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做好。”
说罢,她握着拳头,又捧着账簿看起来。
盛瑛轻轻颔首,也不打搅她,“那阮姑娘就在此看账簿吧,某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告退,等晚一些某送姑娘回去。”
他其实没什么事,但知道他待在这会让阮呦不自在。
阮呦稍愣一下,“我可以自己回去。”
“谢姑娘既然拜托了盛某,某自然要办到,阮姑娘不必担心。”他说罢也没给阮呦拒绝的空隙,抬脚就离开了。
阮呦只得作罢,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不时有个叫恬枝的侍女进来添茶或是端些瓜果点心,阮呦看了许久,擒着笔沾了墨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窗外的景色渐渐暗了下来。
恬枝轻悄悄地推开门时,屋子溺在一片昏暗中,她隐约瞧见阮呦伏在案几上睡熟了,犹豫片刻,她转身去取来一床薄被,正想给阮呦披上。
薄纱被另一双手接过。
“公子……”
“嘘。”盛瑛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恬枝识趣地捂着嘴,悄悄退了出去。
合上门的时候,她偷偷瞥了一眼,就见男人替熟睡中的女子披上薄被,动作轻柔。
他在女子身旁坐下,偏头看着女子的睡颜,眉眼间尽是思念与温柔,看得让人慌神。
恬枝知道自己不该再看下去了,她垂下眸,打算离开。
屋子里却传来一声,低沉克制的轻唤,含着极尽的温柔缱绻,让人心尖一颤。
“呦呦。”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上一次图宴说“人人都可以是盛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吗?
第79章
阮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自己脑袋,这会儿还不回去只怕该惹娘她们会担心了, 她慌忙起身, 身后的薄被也跟着落下来。
她忙伸手去捡, 正巧恬枝进屋来, 比她动作快一步捡起来,“姑娘醒了?”
阮呦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应声。
恬枝弯了弯嘴角, “公子已经在外面等着姑娘了, 这些账簿可都看完了?”
阮呦摇头, 从那叠账簿中抽出两本抱着,“还有两本没看完,我带回去看就是。”她又将桌面上写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纸捡起来。
出去的时候, 阮呦指了指那床薄锦被朝着恬枝道谢,恬枝只笑着,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车上, 阮呦将怀里的纸掏出来递给盛瑛,“盛公子,我今日看了那些账簿后在里面发现了一些问题, 有些月份的帐目似乎对不上,我心底又存了疑数, 就都写在这纸上了,你看看吧,还有另外两本账簿我没来得及看完, 打算带回去再看。”
盛瑛伸手接过纸,只匆匆瞥了一眼。
那宣纸上的字迹不同于姑娘家常写的蝇头小篆,而是飘逸大气的行书,一笔一划之间自有风骨在,他失笑,“阮姑娘的字写得很好。”
阮呦有些高兴道,“是跟我哥哥学的。”
“哥哥的字写得更好。”她软软的声调比起往日要稍稍扬起些,听得出来其中与有荣焉的骄傲。
“阮姑娘和兄长很亲?”盛瑛嘴角的笑意浅了几分,不过明眼人看不出来。
寻常姑娘都称兄长为兄长,只有小童才叫会软糯糯地黏着兄长叫哥哥。
阮呦抿着唇笑,点头应声,“我和哥哥是最亲的。”
对面的人忽然就沉默下来。
车厢里气氛安静下来,阮呦本就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她看着盛瑛淡抿着唇,也着不透为何忽然不说话了,索性就规矩地坐在自己的位子,把玩着手指。
她并不是个喜欢找话说的人。
马车里诡异的安静没有僵持多久,大抵转了个弯,阮呦便听见外面响起扯破喉咙的撒泼声和谩骂,风吹动车帘,不远处的景色就撞进眼帘,宅子外面挂着大红色绸缎,贴了大大的囍字。
原来是有嫁娶的喜事啊。
阮呦心底这样想着,有些好奇外面怎么会传来撒泼打混的哭喊声时,那帘子就盖了下来,视线被隔断。
她方眨了眨眼,马车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一双骨节分明的将帘子再度掀起,她便又能看清外面混乱的场面。
那宅子外面围了层层的百姓,大门紧紧闭着,最里面是一群穿着打扮很朴素的农妇和一个年迈的老人。
这些人有些眼熟。
“我不活了,大家伙来评评礼啊……”一个身形矮胖的妇人在地上又是滚又是哭闹。
“咱们凤阳村供出来的读书人如今娶了个什么郡主就当自己攀上高枝了,婚姻大事,咱们上面恭贺反而被撵了出来。”
“咱们砸锅卖铁也没顾着自家孩子,反而每年交银子给他出钱买纸墨笔砚,就指望着他日后科举考中,能做官能帮衬乡里乡亲的,如今官没有做,娶了个胖子郡主就狗眼看人低了……”
“程方南,你这白眼狼良心喂了狗啊……”
“当初还说什么会有皇上指婚,太后娘娘懿旨,到头来还不是灰溜溜办个婚姻,哑炮屁都不响一声,就你这样的,我呸。”
“他连咱们老族长都撵了出来,咱们千里迢迢进燕京来,住了几个月的茅草房,吃了几个月的野菜糊糊,就为了参加这场婚事,却换来这么个结果。”一个高瘦的女人倒是没有撒泼,她只边抹着泪边朝着众人控诉。
“哎呀,没天理了,这黑心肝烂屁眼的,迟早被雷劈死了。”
不少围观的人听了亦一脸气愤,纷纷指责唾骂宅子里的主人家不厚道,没良心。
亦有人搭腔问话,“老妹子,你们说这家主人叫什么来着,娶的又是啥郡主?”
“娶得是个郑国公府的郡主,所以才看不上咱们农家人啊。”
“国公府啊?”有人恍然大悟起来,“是不是前些日子传的那个,无谋苟合怀孕已有四月的郡主?”
那事闹得大,也就是前些天的事,围观中的人许多人都有印象,听他这么一说,都跟着附和起来。
“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这还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也难怪他们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来了。”
“那姓程的狗东西倒是出来露个面啊,做贼心虚不敢露面呢……”
凤阳村的人见大家都帮着她们,底气足了,都震大了嗓门,“你们不知道呐,这程方南以前还有个定下来的未婚妻,之前逃荒的时候,程方南都是仰仗着人家姑娘吃喝存活的,后来程方南出了事,那黑丫头出去救他,结果他回来了,那黑丫头却死了,要不是这样……他能娶到那什么郡主?”
“这宅子也是郑家的宅子,他程方南屁都没有,不知道到底是娶亲还是入赘呢。”矮胖妇人添了一句。
“哈哈哈……”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
门外叫嚣得起劲,传来阵阵唾骂声和嘲笑声,门内的人都一个个神色铁青,来做客的宾客面色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程方南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官服,脸色铁青地安抚着宾客,他脸色苍白,勉强有几分笑意,离开宴席去后院的时候脚步才有几分轻浮,差些摔倒。
侍候在身侧的小厮忙扶住他,“姑爷!”
程方南手撑着柱子,差些昏厥过去,他忍了忍,思绪才清明些,“去问问为何三皇子还未到场,从角门出去……”
小厮忙欸了一声,转身就跑。
今日事情的起因也都是因为三皇子,这桩婚事照着郑秋媛的想法,那得有太后娘娘懿旨,还有陛下赏赐,如今什么也盼不到,但有三皇子来添光也勉强能安抚郑秋媛。
可婚宴直到拜堂结束也不见人来,倒是来了一群灰头土脸的乡巴佬,在郡主面前摆长辈谱,凤阳村的人言谈粗鄙,又在席面上大肆争抢肉菜,吃饭时故意吧唧嘴,弄出声响来。
郑秋媛本就有气,亲自揭开头帘让人将凤阳村的人都打发出去。
那矮胖的妇人见了郑秋媛的样貌怪叫一声,“哎呀,这么胖啊,不是说郡主美得像天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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