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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与绣花针 (带带带太监)


  “小姑娘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大娘见她生得软糯乖巧,看着很是喜欢,热情地招呼着。
  木板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有胭脂水粉,发带珠花,还有些些雕刻着镂空花的木簪子镯子。
  阮呦看见一对浅紫色的耳坠,很小巧精致,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材质,放在手上冰凉凉的,手感很好。
  “姑娘喜欢这个?这个原本三十三文,你要是要的话大娘给你抹个零头,只给三十文就行了,”大娘笑呵呵的,“小姑娘家皮肤白净,带这个颜色的好看。”
  陆长寅去寻她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就见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对耳坠,抿着唇腼腆地朝着大娘笑了笑,似在纠结犹豫,半晌有些不舍得将东西放下。
  陆长寅眸子闪了闪。
  小姑娘转过脸来,一眼瞧见他,杏眸亮了亮,柔柔地唤一声,“阿奴哥哥。”
  她步履轻快地朝着他跑过来。
  “嗯。”陆长寅应了声。
  阮呦见他果然在,脸上满是笑意,又伸出手指悄悄勾着他的手指,软声道,“阿奴哥哥我们回家吧。”
  回家。
  陆长寅的耳根麻了一下,他颔首说好,微侧过头看阮呦,“喜欢方才那个耳坠?”
  阮呦笑着摇头,“太贵了。”
  陆长寅微垂眼眸。
  那就是喜欢了。
  “而且我没有耳洞,买了也是浪费。”阮呦盯着自己的脚尖,面色羞红。
  陆长寅身形微顿,看向她白皙的耳朵,小巧玲珑,确实没有洞眼。
  村里的姑娘家七八岁就穿耳洞了,但是她怕疼,小时候娘说要给她穿她就哭,所以整个村子估计也只有她没有耳洞。
  想罢因为自己怕疼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她抬眸,“阿奴哥哥喜欢耳洞吗?要是喜欢的我,我、我让娘帮我穿。”
  “不喜欢。”陆长寅盯着阮呦圆润小巧的耳坠,喉结滚了滚,声音暗哑。
  对上那双暗色的眸子,阮呦心里微惊,身子瑟缩一下。
  意识到自己声音的沙哑,陆长寅挪开视线,唇瓣紧抿着,心底暗骂自己。
  他竟然在想。
  没有耳洞才好咬上去。
  陆长寅仰起头,看着泛白的天际叹了口气。
  他快被阮呦折磨成禽兽了。


第22章 【一更】
  十一月下旬, 北风凛冽,天气越来越寒了。
  屋子里搭了火盆, 烧着木炭, 稍稍驱散些寒意, 本该是个静谧的时刻, 阮家上下却惊了神。
  阮呦的身子亏狠了,到了这个时候才发作出来,来月事的时候疼得满身大汗, 手脚却冰凉发麻, 阮呦受不住疼楚, 吐了好几次,后来直接哭了出声。
  屋子里响起阮呦猫挠似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的, 有气无力。
  阮家心急,连忙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替她诊完脉,开了些药要阮雲去煎, 等到阮呦稍稍缓过来,阮家上下才松一口气。
  瞥见大夫似有些为难的神色,李氏心里一咯噔, 苦笑着请大夫借一步说话。
  大夫面色沉着,犹豫了好久才对着李氏道,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宫寒之症,这丫头身子骨委实太差,只怕日后不好有孕, 便是怀孕也会滑胎,说不定……”
  他叹了口气,说不定一尸两命。
  李氏脸色苍白,强忍着眼泪,恳求道,“那大夫可以法子替我家呦呦医治?不管银子多少,只要能治就行。”
  大夫悠悠摇头,“实不相瞒,老夫没有这个能力,要想根治的话得估计只有妇科圣手徐佑安徐太医能有法子。”说罢又叹了口气,那是太医,是给皇亲贵族看病的,阮家这样的情况,哪里能够请到。
  “好在她年岁尚小,我先替你们开药方子,记得多给她补补身子,目前只能将养着,将身子底子养好些。”
  送别了大夫,阮雲捏紧拳头,面色沉重,他扶着李氏安慰,“娘,您别担心,妹妹现在还小,我努力念书,将来金榜题名后在殿试上向皇上请太医给妹妹治病。”
  李氏垂泪点头。
  “你要好好念书。”
  “娘放心。”
  陆长寅靠在窗户前,垂下眼眸淡抿着唇,神色淡淡。
  徐佑安。
  他反复嚼着这个名字。听见屋子里传来李氏的哭声和阮雲的安慰,咬了咬舌尖,转身离开。
  阮呦睡熟过去,眼角还沾着泪痕,微翘的睫毛上沾着泪珠,陆长寅站在她的身旁,轻轻俯下身,伸手替她擦拭泪痕。
  温热的指腹掠过肌肤,阮呦眼睫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见是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阿奴哥哥。”她声音虚弱得快断了气。
  陆长寅心底就像刺了一下,他低下头,离她很近,可以听见呼吸声。
  “下个月陪我去看花灯好不好,我想放孔明灯。”阮呦低声道。
  下个月,十二月。
  陆长寅抿着唇。
  时间还来得及
  陆长寅垂下眸,应了一声“好”,床上的小姑娘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样,眉眼染上笑意。
  他却觉得心底疼得不行。
  阮呦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眼角滑过一滴眼泪,滴在枕头上。
  十一月初,衙门贴出告示,江山易主,大元改号大明,天下太平。
  老百姓不关心皇帝是谁当,她也不关心,但是她看见阿奴哥哥盯着那张告示的时候手指紧紧握着,指节发白。
  阿奴哥哥关心这个。
  —
  几日后,月事总算干净。
  阮呦这几日没胃口,好不容易养得有些肉的小脸又瘦成了一张皮,变成巴掌大小了,看起来可怜惜惜的。
  身子一好利索,她便又开始绣屏风了。
  阮家不让她去绣楼做绣娘,她只好接了私活来做,自打上一次回来后,阮呦几乎整日窝在屋子里绣花,被陈娘子说教了好几次。
  陈娘子不许她每日绣花超过太多时间,阮呦就偷偷绣,夜里趁着大家都睡熟了,她便悄悄点着油灯来绣。
  陆长寅夜里难眠,在院落里散心的时候总能瞧见对面屋子里的发黄的灯火,他也劝过几次,小姑娘乖巧地应了,吹灭了油灯,等着他回屋子,又悄悄点亮。
  她撒娇说自己喜欢绣花。
  陆长寅只得无奈地随她。
  —
  转过眼就是十二月初。
  夜里难熬,陆长寅换了一身黑衣裳翻身上屋檐,打算溜出去,恍然又瞟见,阮呦屋子里还亮着灯,他抿了抿唇,消失在黑暗中。
  一更,陆长寅才从“进宝坊”赌坊出来。
  回来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在阮呦屋檐上停下脚步,他揭开瓦片,屋子里还染着油灯,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皱了皱眉头,进了屋子。
  桌子上放着针线和绣好的荷包手帕,她显然累极了,脸贴在桌子上,来不及回床上就睡熟过去,油灯下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映下一道暗影,粉色的唇微翕着。
  不知道梦见什么,嘴角噙着甜甜的笑。
  陆长寅眸底含了丝笑意,长臂一捞,将她横抱起来,人轻得像一片纸,没有一点重量。
  陆长寅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褥,静静地看了许久才吹了油灯离去。
  第二日,陆长寅从茶楼出来就见小姑娘乖乖在绣庄里吃着糕点等他。
  他揉了揉她的头,带着她去一家银楼。
  “选选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告诉我。”
  小姑娘眸色发亮,笑着点点头,在银楼里了转了一圈却只选了一朵简单的浅黄色珍珠花。
  二十文钱。
  陆长寅喉咙发紧,看着面前笑盈盈的人,心尖被人狠狠地戳着,疼到呼吸都是疼的。
  “呦呦,我有钱。”陆长寅声音干涩,眼眶渐渐发红,他阖了阖眼睛,“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这样让他怎么放心,怎么放心离开。
  阮呦咬着唇摇头,“阿奴哥哥对我好就行了。”
  他手指无力地动了动。
  最后亲自挑了楼里最好的银铃流苏替她簪上,却觉得不够。
  这些东西怎么配得上他的呦呦。
  根本不配。
  回去的路上,阮呦宝贝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出来,塞到陆长寅的手上,垂下头轻声道,“阿奴哥哥,我也有东西送你。”
  陆长寅打开荷包,看清里面的葫芦玉坠,指尖微颤。
  “呦呦——”
  “阿奴哥哥喜欢吗?”她弯着眼眸笑起来,明眸皓齿。
  陆长寅喉结滚了滚,涌上了无言的压抑难过,“喜欢。”他转过脸,不想她看见发红的眼眶。
  “我也喜欢阿奴哥哥送我的礼物。”她伸手拉着陆长寅的手,勾人的杏眸看着他,“回去我打扮给阿奴哥哥看好不好?”
  “好。”他握紧了阮呦的手。
  —
  大明初成立,就下了一场鹅毛大雪,瑞雪兆丰年,举国皆欢呼,百姓高呼陛下万岁,十二月十五日,汴城十里长街摆起花灯,一到夜里,那灯火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陆长寅站在桂树下等她,阮呦唤了他一声,他回过头,眸底闪过惊艳。
  她举着油纸伞,枣红色的长裙衬得一身肌肤更白,似与雪地融为一体,乌黑如墨的发髻上戴着一串银铃流苏,低低垂下如涟漪一般轻轻摇晃着,身姿绰约,立在铺天盖地的雪地里,美得像是拥簇红梅还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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