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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与绣花针 (带带带太监)


  谢娉婷弄不清楚阮呦怎地跟林秀姑拉扯起家常来,不过她也并不打断,只从旁听着。
  “那…你们种一亩棉花能卖多少银子?”
  林秀姑微愣,不知道她怎么关心这个,不过也老老实实地说了,“一亩地出产百来斤棉花,晒干后拢共也就七八十斤,棉花比粮食贵,收成好能卖个四五两银子,收藏不好,也就二三两银子,这东西产量没有小麦多,所以也差不了多少。”
  那这样下来也就是说,一斤棉花是六七十文钱,但一匹棉布,进货是一两银子的价钱,卖二两银子。
  阮呦点了点头,心底有了成算。
  “婶子村庄有多少户人家?”
  林秀姑察觉出了阮呦是要跟自己谈什么事,也谨慎严肃起来,“咱们村算个中等的村子,有二百一十四户人家。”
  “那……多久可以做一匹布出来?”
  “这……不是家家都有织布机的,我见手脚勤的……一匹布十天可以做好,手脚稍慢的,要个半月能治好一匹布。”
  阮呦心中有了数,只是眼下这事还不好拿定论,只等她回去斟酌斟酌,再休一封书信给哥哥,再做打算。便笑着岔开话题,跟林秀姑说起其它的事来。
  聊着聊着,阮呦也与林秀姑更加亲密了些。
  林秀姑也将自己家中住处都一并告诉了阮呦,最后才离开。
  她前脚刚走,阮呦这方这打算走了。
  她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来慈善堂的路上,阮呦与谢娉婷谈起过江南的事,虽然谢娉婷并不认为会出什么事。毕竟,到如今也没流传出什么消息。
  不过阮呦说想多买些田庄,这也不算什么坏事,谢娉婷只当给自己备嫁妆,也就答应了她一路去牙行看看,有没有什么田庄。
  反正也是事先看看,等之后苏绣阁赚了钱,再做打算。
  路上,谢娉婷还是很好奇,她轻轻戳了戳正看着外面风景的阮呦,“呦呦,你方才……怎地问那林秀姑棉花的事?”
  阮呦脑海里正在算着收益,听见她问,便说了自己的打算,“谢姐姐,盛公子不是讲燕京的布匹铺也交给咱们经营了?我那日看了账簿发现布匹的盈利确实不赚钱,所以今日见了林秀姑她婆母织造棉布,便有了些想法。”
  “什么想法?”
  “衢州是北地的棉花大州,我们何不直接让北地的农家百姓自家将自家地里生产出来的棉花织成布匹呢?纺织机由我们来出,一村两百户人家,也不过四千两银子,每月给她们一两银子的工费,也比她们辛苦种出来卖了棉花交了赋税后勉强饱腹强上许多。”
  “纺织一事,若说要纺织有花纹的布匹确实,是难,但简单的纯棉布,能让乡下人穿的,寻常女子只需要半个月看能学会。哪怕粗糙一些的我们也收,只有能穿就是。”
  “市价上每匹布两三两银子才能买到,不说平民,就是一般的小商人也难得买几匹布做新衣,咱们苏绣阁赚了世家的钱,棉布麻布就来赚老百姓的钱,咱们价格低一些,薄利多销,折半来卖也是有赚的,这样也算为老百姓谋利益。”
  更重要的是……若是做大了,从安水村扩展到其它村落,县城,甚至到最后是整个衢州。
  这意味着,她们能够垄断整个北部棉花大区的原料,是卖也好,是捐也好,都可以。
  谢娉婷不笨,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在阮呦说完后,她的眼珠子就发亮。
  她忙伸手点了点阮呦眉心,“你这小脑瓜,到底怎么长的!”
  说罢,谢娉婷又摩擦摩擦手掌,“那咱们得要事先和农户定好了契约按压手印才是,不然到时候生意被别家抢去就不好了,咱们手里的人不够,还需要去买些人……”
  阮呦见她这样心急,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来,“谢姐姐别急,这事咱们慢慢来筹划,至于买人,的确要买的,咱们不是还需要人去打理田庄么?今日一并去看了罢。”


第94章
  在牙行相看了些人, 又问了人牙子有没有兜售田庄的生意。
  阮呦不会挑人,所以选人的事都是谢娉婷一手操办的, 阮呦全程在一旁听着, 边看边学。
  谢娉婷会问仆人之前在哪个主家做事, 又是什么缘由离开了主家, 身份家世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连家中亲戚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的也问了。
  到最后,才给阮呦选了两家人, 一对朱氏夫妻并他们的两个孩子, 还有另外一个叫田祥的中年男人。
  “呦呦, 挑人可不能忽视他家中亲戚的关系,人再本分老实,遇上带血缘关系的, 终归会心软,仆人家中若有那么一两个赖皮狗,赖上来了, 那就是麻烦事,赖不上来,那也是个无底洞。”
  阮呦不笨, 知道人一旦有软肋便有了把柄,若是被人拿捏住了, 那么背叛主家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了。
  她买下的这家人姓朱,已经是无亲无故,两个孩子都是十一二岁的男孩, 看起来很机灵,手脚也麻利。
  等阮雲做了官,李氏就不好再为了食肆的生意抛头露面,所以这个朱婶子和两个孩子是打算放在食肆里帮忙的,而朱六和田祥两人都有做管家的经历,为人处世和口才都不错,阮呦打算物尽其才,让他们去打理田庄。
  安排好了事项,阮呦和谢娉婷辞别,回了阮家。
  正好阮雲回来了,阮呦便将此事一并给阮雲说了。
  “哥哥,谢姐姐真厉害,挑人的时候那些仆人谁说没说谎,人秉性如何,谢姐姐都能辨认出来,谢姐姐身上的气度是真正的大户人家,那些有心撒谎的人都不敢欺瞒她。”阮呦在阮雲身旁夸着。
  阮雲听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这是她们世族女子都必学的事,咱们小门小户没来得及教你,呦呦多跟着她学,将来也能用到。”
  阮呦乖巧地点点头,“我省得。”
  “哥哥今天怎么又出去了?”阮呦问他。
  阮雲眉眼舒展开,伸手按了按她的头顶,“同几个交好的同窗探讨了学问,放心,今日之后,我就不会再出去了。”
  听他这样说,阮呦只好放下担心,说起买田庄的事。
  阮雲也都赞同了,让她只管放手去做。
  他虽还没有踏入朝堂,但这些日子跟左党接触甚密,倒也慢慢看出来这朝堂的局势了,世族不倒,朝廷一日不得安稳。新朝同旧朝只不过换了个人坐龙椅罢了,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程方南的这件事……若不是偶然,那么必然,有人想借此事朝着翰林院伸手,只要掐断了科举,世族的人至少在近十年内会元气大伤。
  左党一脉如此积极,那么只可能说明,这里面有左党在掺和,而那个导火线……偏偏又是程方南……
  阮雲握紧了拳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朱红色的身影,金绣文的飞鱼,沾着血的白刃,只有可能是那个人了。
  陆长寅。
  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瞬间,如同醐醍灌顶,思绪清明,阮雲阖了阖眼,按捺住情不自禁跳动的额筋,他偏过头,看着安静恬淡的阮呦,咬住牙。
  那个人,想动世族,想控科举,甚至想谋逆。
  呦呦与他,当真不合适了。
  —
  就在距离殿试前三日,燕京城忽然爆发出一件大事。
  清晨,四月花开,柔风佛面。
  阮呦一大早就被院子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闹醒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鸣锣敲鼓的,声声控诉,喊着不公平,求公道。
  可惜阮呦早上被拦着了,只得到了晌午吃完了饭才出去。
  出了门,路过官府时,发现衙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邻居的黑子也在凑热闹,他眼睛尖儿,一眼就看见提着食盒抱着账簿出来的阮呦,连忙笑意盈盈地跑过来,嘴甜喊道,“阮姐姐,你这是去哪呢?”
  阮呦是打算去找盛瑛说她之前的打算,但苏绣阁的事还没对外公开过,外人也只知道那苏绣阁背后的是是盛瑛,所以阮呦只朝着黑子笑了笑,反问他,“你呢?在做什么?这是出了什么事,这怎么这么多人?”
  黑子挠头,小心地将她拉到一边,“阮姐姐,出了大事!你回去后得告诉雲哥哥才行。”
  “什么事?”
  “科考的试卷被人泄题了。”黑子小声道,“今日一早,有人在同乡客栈拿出几套题与人研讨,甚至大放厥词,说今岁科考他必中。”
  “有人问缘由……那几人说,他们得了一整套试卷,是裘大儒关门弟子拿给他们一同分享的,说裘大儒这些人能教出状元学生,都是靠那些卷子……”
  “那些学生自然不信,但在看了几道题后,有人心存蹊跷,便回家问了长辈……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上午过去,整个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翰林院迟迟不出来作证,这事十有□□就是真的,泄题……那可是要砍头的大罪,听说早朝上陛下震怒,一结束,锦衣卫就插手此事了,现在翰林院已经被封禁了。”
  “那个裘大儒啊……也被关押起来了。”
  阮呦眉头皱了起来,裘大儒……这名声实在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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