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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色 (苏台云水)


  后来,他真的娶妻了,而且,他的妻子还对他有着非凡的影响力——只要一遇上她,他那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便只有失控到发疯的份儿。
  就比如方才,他本是没有那个心思的,但瞧无忧的神色很惆怅似的。
  尤其,听到了那句她没能说出口的话,那句她以为他没能听到的话,那句轻得几乎要消逝在空中的话...桓崇的心,霎时间便像被刀子绞过似的难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七出者,亦是无后为首。
  他并不如何喜欢孩子,桓家也业已破败,没什么重要的家业要继承。
  但,如果那孩子是她生得话,他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
  他不想看她难过,他也不想看她惆怅...如果她真的喜欢孩子,那么,他便会尽全力给她一个!
  ... ...
  昨夜才欢爱过,午前控制不住,又来了这么一遭。果然,用过午膳后,无忧便疲累得倒在床上睡着了。
  桓崇陪在她身边,默默地描绘了片刻那如画般的眉眼。
  等她睡熟了,他这才回了书房。
  现在的他,不止被勒令隔绝在家中,君父甚至还禁止军中之人前来探访,周光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想到从无忧这边下手,让自己的妻子亲自来送过信。
  桓崇将那信在手上捏过半晌,“嗤”得一声,便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 -你们俩的脑回路又弯错方向了啊喂!

  ☆、第 98 章

  等无忧一觉睡饱, 天色已然晚了。
  也不知桓崇是怎么和云娘说得, 她才刚刚起身, 云娘便围上前来,神情中的关切都不同以往。且, 那望来的目光里都透露着格外的怜惜,“...县主,我明日便去将女医请过府来。”
  无忧的睡意尚未完全褪去,此刻又突然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眨眨眼睛,不由呆呆地对着云娘重复了一遍,“请女医?”
  “...给我么?”
  女郎容貌鲜妍,如一朵盛放的娇花。何况, 她又是从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着长大的...
  云娘搂过她的肩,微微叹息一声,而后爱怜道, “成婚近三年, 县主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 刚好桓郎君这回就在家中...子嗣之事, 县主也实不必太过忧虑了,想来很快就会传来喜讯的...”
  等等...什么子嗣?什么喜讯?!
  怎么红药一来,家中这一个两个的, 嘴上便突然全都挂上了“生孩子”三个字?!
  无忧小嘴微张,脸色一窘,残存的困意顿时全无了!
  她愤愤地瞧了云娘一眼, 却是别过头去,嘴上轻轻啐了一句,道,“哎呀!云娘,别浑说,我才不着急呢!”
  县主哪里都好,就是从小在家娇养长大,偶尔会犯些小孩子脾气。见她难为情了,云娘忙哄道,“是、是,咱们不急,咱们一步步来。别看公主那个样子,其实她和郎君也...”
  云娘絮絮叨叨地说着,无忧却早就反身过去,害羞地把脸埋进了她的怀里。
  阿父阿母倒是从来没催过她...不过,生孩子什么的,对她和桓崇来说,还太早了些吧!
  ... ...
  无忧心思浮动,晚间用饭的时候,又难免多了几分敏感。
  桓崇向以陶侃为尊,用饭时亦是专心致志、不言不语,但同往日相比,今晚的他却自始至终都垂着眼睛,用饭时的神情亦是若有所思,而且饭后还说自己会忙到很晚,要无忧不用等他,晚间自行就寝即可。
  午间还甜言蜜语,到了晚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无忧微微嘟了嘟唇,可转念一想,便猜知周光的那封信里,定是没有什么好消息了。
  见桓崇心事重重,她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句,就送他出屋去了。
  ... ...
  时值秋夜,露寒更重。
  晚间洗漱过后,无忧如惯常一般躺在床上,但因为那人不在,今晚的被褥床寝都显出了如水般的湛湛凉意。
  一连翻了好几回身,无忧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桓崇不在,她始终睡得不怎么踏实。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隐隐的动静,被子方一掀,她便猛地惊醒了。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吗?”桓崇说着,飞快地钻进了被窝。
  他一进来,无忧便习惯性地向他身上滚去,这一滚,恰巧就正中了他的怀抱,“夫君...”
  女郎半梦半醒间的声音,听着有些软糯之感。
  “是我。”桓崇忙揽住了她的背,却见无忧在他的怀中瑟缩了两下,那一双长睫颤了颤,突然伸臂就回搂住他,问道,“你做什么去了?身上竟这般冷...”
  “我...”桓崇犹疑了一下,道,“只是心中思虑,刚才在庭院里走了一走。”
  话到一半,他似乎又陷入了先前的沉郁思绪,便不再向下叙说了。
  无忧心知肚明,她“嗯”了一声,打个呵欠,便窝在他的心口了。
  她的神态里有些惫懒,语气里又有些几分故作的娇气,“困了,我要夫君陪我睡!”
  无忧少有这般黏他的时候...桓崇回过神来,心中一软,不由失笑道,“好。”
  说着,他默默地搂过女郎的身子,至片刻后,也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 ...
  建康宫中,庾亮一纸北伐的奏疏方至,便引发了朝臣们的纷纷议论。
  毕竟,从司马氏丢了中原、黯然南渡开始,北伐大业便如根刺一样,深深地梗在这群南渡士人的心中,成了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一个幻梦。
  而如今...按照庾亮奏疏上的说法,这北伐大业竟然近在眼前,指日可待了?!
  兴奋有之,激昂有之,犹疑有之,畏惧有之...一时间殿内仿佛炸了锅似的,朝中众人莫衷一是、吵吵嚷嚷,临到早朝都延迟了一个半时辰,也没能讨论出个定论来。
  司马衍枯坐高位,他眼中望着阶下群臣,耳中听闻嘈杂的闹音,脑中已是嗡嗡作响,心中亦是烦躁到了不行。
  眼见午时将至,他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出言打断了此刻正与同仁激辩的太常蔡谟,“既如此,关于北伐的议题今日便先到这里,还望各位回去后再多多思索,明日里再就此事拿定主意。”
  皇帝已然发话,群臣之首的王导又是不言不语,众人再是争个脸红脖子粗,也是徒劳无功了。
  就在群臣纷纷行礼、步出大殿时,只听司马衍又道,“啊,王公,还有王中书,二外还请留步。”
  王公便是王导,而那王中书,便是新任中书令的王恬了。
  司马衍此言一出,群臣脚步微滞,无不在心里发着嘀咕。
  建康人都说“王与马,共天下”。这不,司马氏连皇帝都换过三代了,这王导近来虽是病恹恹,却仍旧屹立不倒。
  瞧!连小皇帝都尊他一声王公,还把那王家二郎也一并留下了。
  这王家,看来注定是要再享无限的风光了!
  ... ...
  等殿内人都走空了,司马衍从案上起身过来,上前对着王导便是一拜,“王公,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好...这时候还要烦你入宫,朕真是过意不去。”
  同从前相比,王导的模样确是清瘦了不少,可他气质从容,目光依旧炯炯有神。他避过这一礼,而后还礼微笑道,“为臣之道,便在于为君分忧。国事要紧,老夫身体无碍。不知陛下...是否还在为今日的北伐之论烦扰呢?”
  司马衍叹了口气,年轻的脸上便显露出了几分矛盾和挣扎来,“王公明鉴。朕...正是因此事而感到迷茫...”
  “(庾)元规公忠,器用周时,他之所为,老夫自然信得过。”王导捋了捋胡须,缓缓道,“可,陛下须知,虽事在人为,但北伐事宜重大,成败与否,除了元规及众将等人力,其中更含有一分天意。”
  “...王公的意思是?”司马衍顿了片刻,恭敬请教道。
  “老夫非是武将,但也知战场情势如风云般瞬息万状。既然元规已有所布置,陛下可先将此事交由他负责。若是能成...自是最好;若不能成,那石虎忙于内部安稳,亦没有多余的心力与兵力同我们决胜。仰赖长江天堑,我晋廷足可自保。”
  王导说到这里,身后的王恬不着痕迹地瞧了他一眼。
  听罢,司马衍沉吟片刻,再颔首道,“多谢王公解惑,朕明白该如何做了。”
  完后,他又转向了再后一步的王恬,微笑道,“王中书,朕另有一事要向你请教...”
  王恬忙躬身行礼,却听司马衍道,“朕自年幼时,便从没出过建康。听说中书前次亲去武昌,朕至为羡慕。只不知那武昌是否像传言中所道那般,在陶公的治理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那荆州军,又是否是真的战无不胜、无有败绩?”
  “不敢当得陛下一声‘请教’。臣亦是生于斯,长于斯,头回到了武昌,也是大开了一回眼界。”
  王恬再拜,道,“回陛下,武昌民风朴实,虽不比建康城大、人多,却自有一番风味。至于荆州军,天下间没有常胜不败的军队,是以‘无有败绩’一语着实夸张。不过...那石韬围攻樊城、襄阳时,臣曾深入军中,只能说,荆州军军容肃整,军纪严明,将兵皆是能征善战、十分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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