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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器 (青疾)


  南哲瞧得有些惧怕,只因太子汝安此时眼神太过疯狂。太子汝安性情有异,偏执到病态。可以因为一枝花将全院花朵尽数消殆。
  “再逢瑰宝,仍是贪恋至极…”
  南哲深吸一口气,随即屏住呼吸,不敢去惊扰他。
  而自打进了这宴会,公子怀就在搜寻,见得太子汝安便不禁全身一凛。
  不用再猜了,这肯定就是太子汝安了。
  他只在闻人澹口中知晓太子汝安所做之事,如今脑中还在回响闻人澹所言挖出尸骨,朝夕相处。
  看太子汝安的模样,是真的能做出来的。
  这样的人是自己的叔父?
  他们怎能有半点相似。
  “容迟,你同太子汝安究竟有何?”他悄声询问,竟是得了少年一个白眼。
  “不过是得了妄想,着了魔罢了。”少年并不是迟钝之人,否则早就死了无数次。
  “可否早日离开?”
  “无妨,倘若只有我自己在,指不定这疯子会做出什么。但…”少年含笑,将米酒为公子怀倒上:“你来了,他就不能做什么了。”
  “何意?”他一人能将这疯子制服不成?
  “燕氏王族被这疯子杀得只有他一个了,他肖想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知我不喜不洁,若是真的疯癫必不会留下让我厌恶之处,便不会留下子嗣。”
  少年眸如星河,黑白分明中映着光洁点点。
  “他得不到我,便不会放弃,同时又怎甘心燕国他姓。再者,拥护他的,这燕国百姓谁会愿意君王无嗣。他便是再疯,也是步步为营算计来的。谋者,可耽于情,却不可无退路。”
  少年没去喝米酒反倒为自己倒了奶茶,甜醇滋味在唇齿间留香:“他多病,本不可能长命,又年长你我近十岁。其实…我也听说过,他好像是有些隐疾的。便只有你,才是后棋。”
  “你的意思是…他有心扶我入燕?”
  “嗯。”少年颔首,恰好此时已起歌舞。草原女子大多热情,她们恋慕元子烈相貌,舞动身体。
  在渐黑的夜色中,舞姬的腰肢纤细灵活,一步一晃的几乎都在接近元子烈。
  少年对此习以为常,因为这张脸,因为无论是公子烈还是太子别的身份少不得有美人投怀送抱。
  如果说遗憾,元子烈想,大概就是他是女子,还真的对这些美人做不出什么春宵苦短。
  含笑同这些女子眉目传情后微微抬手将奶茶一饮而尽,算是回了她们的热情。
  “多年前我便察觉他有此意,只是作为太子别我死的早,也就没有去理。入舟骊知道太子汝安同样无功而返,本是心存忌惮却是怀了富贵险中求的心思。
  也幸得你来了,所有顾虑便都迎刃而解。”
  “容迟,你真的确定?”毕竟闻人澹的言语并不似假话,将容迟逼得跳崖该是如何?
  “你少有实践,现在还不能全然看透。我等高位之人,便是谋情,也得是在权之下。礼乐崩坏之时自然可以做出诸多放肆的事情,可人不死总会有机会的,权不谋,便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公子怀聪慧没错,但也确实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谋划,对于高位上的事一知半解。
  天下礼乐崩坏,太子汝安将他带回去来一个椒房之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天下人口舌多一些。说他们是连契龙阳,说他惑乱君心。
  可要是公子怀因为自己出了事情,或者彻底决裂。这燕国就姓不得燕了,太子汝安活脱脱为旁人做了嫁衣裳。
  他是不能死的,以后还是有机会能得到他。权势,和突起的占有掠夺的感情,一个上位者会怎么想呢?
  答案再明显不过。
  “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少年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是微微愣神:“嗯。”
  公子怀没再说什么,少年是说谎的。倘若他也是这样只知权势的人,那就不会有闻人澹口中的前生。
  虽然这个前生,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夜色虽深,但依稀有篝火为亮。不若请小郎君一展风采?”狼主含笑,却是多了几分气势。
  元子烈心里头是不乐意的,舟骊狼主这样把他与这些个取乐看戏的舞姬有何区别。倒是架子大,上来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少年面上却是未恼:“即是狼主开口,容迟自是不得不从。不过瞄着靶子太过无趣,不若咱们来些新花样。”
  少年显然另有打算,这一番话也让舟骊狼主起了兴致,而一直喝着果酒的公子怀却是暗叹这舟骊狼主怕是要着了道。
  容迟不喜他人拿自己取乐,更何况是大庭广众之下作为取乐的难堪。睚眦必报的公子烈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哪怕是在别人的地盘。
  果真,舟骊狼主疑惑:“怎么个新花样?”
  “既然光亮消减,倒不如无光。”少年起身,长身玉立颇为翩翩。
  “小郎君不妨说清楚。”
  少年含笑,视线投在篝火中,眸中便也点了星火:“放出几只雀儿,在下蒙眼击杀如何?”
  他并未移开视线,鬓角碎发风吹而动。
  这死物易中,活物尚可,可蒙眼击活物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少年说的是雀儿。
  雀儿的身形小,速度灵活,离得远些白日里视物都难捕捉。这少年,是口出狂言还是真有这等神技?
  元子烈不言,伸出手。
  耶律奴会意,差人送了弓箭过去。那夜的一人战群狼,丝毫未伤耶律奴记得清楚。
  自然也相信元子烈并不是在说大话,他也有些不悦。父亲这么做,却是过分了些。
  一个准君侯纵使此前是质子之身在王京受缚,可他的确有着实力,听说公子烈身为质子也是荣光无限,风头张扬。
  父亲此举真真是在折辱这少年,不付出一点代价,怕是不行的。
  他虽然与少年相处不久,可也能感受到这并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儿,就算是那日救他们也是看他们实在没有反手之力才发了善心。
  “唉!”
  听到耶律奴长叹一声,赫萨尔顿却是微微扬起唇角。他目光灼灼看向少年,这少年他喜欢。够烈!
  赫萨尔顿暗自再将元子烈打量一番,便是有一些想法初定了下来。
  自然,在场的最期盼的莫过于太子汝安。他竟是咬着食指骨节目光贪恋。
  南哲更是不敢出声,他前些年见到元子烈还能够叩首膜拜言是谪仙。可如今见到太子汝安的态度神色,他无法说出前些年的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足够欢喜。
  少年接过弓箭,又侧头同公子怀对视,公子怀会意,解了自己束发的发带递了过去。
  而少年却是不接,只掂了掂手中弓箭意思很明显,他手空不出来。
  公子怀无奈起身,绕到少年身后,这时已有奴仆拿了两笼子,共四只雀儿。
  明着,少年是元子烈比公子怀大两岁。暗着,他是姜别和公子怀同龄同岁。
  女子发育的比男子早,公子怀站定在少年身后还是矮了半头。
  他闻得清檀香味,也瞧得明少年脖颈处是有一条不明显的白线。因为他皮肤白皙,看得不明显。
  这是一道疤。
  可…又是什么时候伤的呢?
  他将少年的双眼遮住,便有些心不在焉。为何?
  他想着,然后更是郁闷烦躁。
  这一次他烦躁的不是这道伤是怎么来的,而是…
  为什么他如此忧心,乱了方寸?
  明知险局还来寻容迟,知道了重生之事,发疯的想将太子汝安诛杀,分明他与容迟是各自为谋。
  利同才同路的,可如今容迟归燕州还是前朝太子别,他们根本没有理由一道。
  这种不知所措,不知在做什么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他想着,便听到鸟鸣。


第16章 你与暖光同
  原是仆从放了雀儿,四只雀儿向着不同方向飞去。
  少年耳朵抖动,拉满弓柄携箭羽两只将飞远的两只雀儿击杀。
  其中一只插着箭羽落在太子汝安桌上,发出闷响。
  而后的两只,一只在一名舞姬肩头跳动,少年再携一只箭羽未加辨别拉满释弦,破空声入耳。
  刺入血肉之声响起,舞姬受惊尖叫,而她肩膀的雀儿带着箭羽随着她的惊慌滑落在她的手掌。
  竟是让舞姬更是受惊瘫倒在地,一时竟是口不能言。
  此时便只余下唯一一只雀儿,元子烈被遮住眼睛,听觉却是灵敏。
  这舟骊狼主竟让他当众挽弓取乐当做戏子舞姬不顾体面,那也怨不得他睚眦必报讨些代价。
  随即人们都发现,本来神技的少年对于这只飞着的,还发出鸟鸣的雀儿却是耐心。
  只站立在那里,听着雀儿震翅。这是少年疏忽自大,寻不到了吗?
  自然不是。
  元子烈听着动静,心中一片冷然。此时雀儿飞的接近舟骊狼主,少年动了。
  他左手提弓,右手食指同中指之间携一只箭羽。带动弦满,周遭屏息以待。
  那箭尖泛着寒光,无所预料的对着舟骊狼主,他顿时浑身僵硬,冷汗层层。
  少年一身月色广袖素衣,因着挽弓拉弦不便往上扯了扯,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连同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中也好像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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