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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 (归去闲人)


  没多久,云顶寺里魏鸾母女遇刺的事因时虚白远游归来、拔刀相助而迅速传扬开。原本为如何善后而焦头烂额的周令渊得知此事,当即冲到了章念桐跟前,质问那是不是她的安排。章念桐看着男人猩红的眼睛,并未否认,周令渊盛怒之下,扬手重重扇在她的脸上。
  那是夫妻成婚后周令渊头回冲她发怒。
  盛怒之下,向来温和的男人甚至动了手。
  虽然早有预料,事情真正发生时,城府深沉如章念桐,也红着眼眶愣了许久。
  而周令渊也因给不出交代,被永穆帝禁足在东宫,哪怕章太后和章皇后轮番劝说也无济于事。帝王雷霆震怒之下,章太后怕逼得皇帝狗急跳墙,只能放任孙子被禁足,连东宫守卫被永穆帝调换,都未能出手阻拦。
  随后,玄镜司副统领赵峻带人直奔庭州。
  短短数日之内,玄镜司统领遇刺、太子被禁足,刺客的嫌疑指向庭州,便是再迟钝的朝臣,都嗅得出不对劲了——毕竟不久之前,盛煜曾带头向根基深厚的章家拔剑,斩兴国公于马下。如今天子震怒东宫危悬,不免引得人心思动。
  章念桐纵伤心愤怒,也只能打起精神善后。
  要做的第一步,便是摸清敌情。
  因东宫被禁足的事,章念桐不便多走动,事情便由章太后亲自操持。
  这日清晨,章皇后传谕至曲园,召魏鸾入宫。
  ……
  自上回章皇后借侍疾之名故意为难,章魏两家貌合神离的脸皮便彻底撕破。这阵子章家的贵妇女眷如常出入宫廷,出城赏花踏青,却再也不曾招呼魏夫人同行,魏鸾自然也被遗忘了似的,不复昔日亲密。
  镜台寺的刺杀后,更是公然反目。
  这节骨眼上,章皇后忽然召魏鸾入宫,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没安好心。
  魏鸾却仍不能无故抗旨。
  但跪地接旨却不意味着百依百顺,芳苓传完旨意,便要魏鸾即刻进宫。魏鸾瞥了眼这位仗势骄矜的掌印女官,并未立即动身,只淡声道:“外子几日前在镜台寺遇袭,如今重伤昏迷,命悬一线,他的起居都由我打点。司记稍候片刻,我回屋安排好,便随你入宫见驾。”
  说罢,不顾芳苓阻拦,便抬步出了正厅。
  芳苓面露不悦,瞧着摇曳而去的背影,低眉掸了掸衣袖。
  仆妇恭敬奉上香茶,礼数周全。
  周遭却安静得唯有风声鸟鸣,芳苓被晾着等了好半天,才见魏鸾盈盈而来。她心里憋着气,往府门走时不由道:“少夫人自打进了曲园,倒似比从懈怠了,便是皇后娘娘召见,也轻慢起来。想必盛家门第不高,少夫人身在其中,慢慢忘了宫里教的规矩?”
  她淡声说着,那双眼睛望向魏鸾,隐有责备之意。
  魏鸾心中嗤笑。
  她幼时被选为公主伴读,识字读书之外,也跟着周骊音学宫廷规矩,若有错漏之处,章皇后常会让女官教导。芳苓是张皇后的亲信,没少做这种事。魏鸾那时乖巧,不愿在宫里惹麻烦,更不愿因此被母亲念叨,每回都遵从教训,态度恭敬。
  只是时移世易,她与章皇后早已分道扬镳。
  芳苓难道以为她还是那不谙世事、逆来顺受的小姑娘?
  魏鸾将脚步微顿,瞥了她一眼。
  “司记言重了。非我故意怠慢,实是外子伤势太重,不可疏忽耽搁分毫。且外子是为公事而重伤,皇上前日派了内侍前来安抚探望,命我尽心照应,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向来宽厚仁爱,难道会为此事苛责于我?”
  说话之间,不豫溢于言表。
  芳苓头回被她公然顶撞,微微一怔。
  魏鸾没再理她,只悄悄背过身,拿衣袖擦了擦眼角。进宫的路上亦摆出心事重重的模样,眉间忧愁未散,甚至在瞧见宫门口精神抖擞的侍卫时,悠悠叹了口气。
  芳苓瞧在眼里,明白缘故后反倒有些高兴。
  两人仍从银光门进,却没去章皇后的蓬莱殿,而是绕过太液池往东北角的寿安宫去。到得那边,宫室肃穆,满庭安静,除了魏鸾之外,镇国公夫人、定国公夫人及府中女眷竟然都来了,就连周骊音也在。
  魏鸾稍觉诧异,便见章皇后面露凄然,道:“太后得了时疾,精神不大好,正在里面昏睡着。她老人家虽住得清净,实则时常关怀晚辈,爱瞧儿孙绕膝。本宫召你们进宫,便是想着,多个人陪,太后的病能痊愈得快些。”
  这理由冠冕堂皇,魏鸾自屈膝行礼拜见,陪侍在侧。
  没过多久,就连永穆帝都来了。
  比起上回魏鸾在麟德殿面圣时的模样,永穆帝似苍老了许多,虽仍端肃威仪,鬓边的霜白却比先前蔓延得更多,那双眼睛里泛着血丝,似是好几夜没休息好。进殿之后,他坐在章太后榻旁,握着手叫了两声没反应,不由皱眉。
  “前两日不还很康健吗?”他抬眼看向太医。
  太医跪伏在地,恭敬道:“太后是得了时疾,才令凤体欠安。”
  “时疾就重成这样?”
  “不止是时疾,也是操心多虑所致。”章皇后宫装雍容,接过话头温声道:“太后向来疼爱太子,对他寄予重望,如今太子禁足在东宫,老人家难免忧心。过阵子便是太后的千秋,若到时仍凤体欠安,臣妾实在惶恐。不如——”
  她顿了下,觑向永穆帝的神色。
  永穆帝垂眉看着昏睡的太后,并未瞧她。
  章皇后也不在意,续道:“太子毕竟年轻,偶尔行事不周也是有的。皇上既怪罪,尽可慢慢教导,若只管这样禁足置气,怕是臣民不安,太后也忧心难愈。不如先放太子出来,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也算能令太后安心些。”
  她面露微笑,说得轻描淡写。
  永穆帝没出声,只环视四周。
  深宏宽敞的殿宇内,除了他之外,便全是跟章家关系甚密的女眷。太后、皇后、章家老太君、两位国公夫人、几位少夫人,团团围了满地,除了周骊音和魏鸾垂着脑袋站在最角落外,其余人皆望着他。
  那一瞬,永穆帝想起了陈年的旧事。
  先帝登基之初朝政未稳,也还未封赐功勋。有一回他入宫,看到父皇被章家几位老将团团围着,虽是天子之尊,却仿佛被虎群围着的雄狮,被隐隐逼迫。彼时贼寇未平,失地未复,若与章家割裂,必致天下分崩离析。
  哪怕周家能整兵再平天下,战火也只会令百姓受苦。
  那是荡平割据文成武就的先帝,雄才大略少有人及,在章家胁迫下,也不得不隐忍退让。遂以三位国公的荣宠和边地军权稳住章家,而后腾出手稳固朝纲、整顿吏治,给百姓营一方安稳家园。
  如今国力日盛,贼寇荡平,百姓安居,就连被占据几十年的城池也收回了朝堂。
  建国之初的遗自前朝的痼疾皆已解决,就只剩章家骄横弄权。
  昔日,他们围困父皇,以兵权胁迫。
  而今,她们故技重施,拿孝道压人。
  永穆帝垂眉,瞥了眼强势干政的章太后,沉渊般的眼底不曾荡起半分波澜,沉声道:“太子身为储君,身负巡查京畿之责,却放任贼寇横行,刺杀朝堂重臣。昨日是盛煜,明日朕若摆驾出宫,也能如此疏忽?”
  “皇上言重了。”章皇后忙婉言相劝,“太子会记着教训,绝不懈怠。至于盛统领,身为臣子,为君分忧效忠朝堂原就是本分,就像臣妾的父兄征战沙场为国尽忠,受伤甚至战死也无半点怨言。皇上若是惋惜,派人厚赏安抚就是,怎可拿太后的凤体赌气?”
  她说着,缓缓跪了下去,端然道:“还请皇上三思。”
  话音落处,章家女眷亦齐齐跪了下去。
  “请皇上三思。”声音温和,姿态恭敬。
  永穆帝抬眉,看到珠翠绫罗跪伏满地,魏鸾目沉如水,周骊音站在那里,似左右为难。
  而章氏众人恭敬叩首,意甚殷切。
  这话他若不应,便是不顾太后凤体,但若应了,实在让冒死拼杀的臣子寒心。
  即便盛煜能识大体,事情传到旁人耳中,无异于离间君臣。
  永穆帝的目光缓缓从章氏众人头顶扫过,最后落在仍阖目安睡的章太后身上,熬夜思虑后布了血丝的眼睛里浮起浓浓的寒意,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朕意已决。太后既是时疾,慢慢治罢。”
  说罢,拂袖而起,沉目离去。
  满地跪着的章家女眷未料他如此坚决,不由偷偷望向章皇后。
  章皇后跪在原地,看了眼傻站着的周骊音和魏鸾,眼底浮起寒意,冷着脸叫众人起身。
  ——如此软硬不吃,看来这件事永穆帝是真的铁了心。
  若这勉强维系的夫妻情分当真要断,她可得早点铺后路!
  ……
  章太后既凤体欠安,当天夜里,众人留在宫里侍疾。
  好在众目睽睽,章皇后不曾折腾谁。
  魏鸾陪侍到深夜,到周骊音的宫里歇息——公主府虽已建成,但周骊音在宫中的住处仍保留着,只是原先的宫人多被带走,如今的当值的人皆由章皇后安排。魏鸾沐浴用物和饭食皆与周骊音无异,倒能安心地用,过后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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