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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 (归去闲人)


  他于是抬头,迎着帝王的怒意说了出来。
  “朝堂的事上,臣愿意忍辱负重,即使万分苦累、一路凶险,也无所谓畏惧。臣可以吃苦,可以忍受种种毁谤指摘,可以拿着性命去拼杀征伐。但是皇上——鸾鸾的事不行。她是我的妻,嫁进曲园担惊受怕是无可奈何,这种事上决不能叫她吃亏。”
  “臣愿以性命危皇上效力,也愿以性命护她周全。她是臣仅剩的家人。”
  这番话既是剖白,亦如宣告。
  从前视魏鸾为心魔,如今却如此维护,不惜忤逆圣意,动摇唾手可得的前程。
  他说魏鸾是他仅剩的家人。
  永穆帝愣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盛煜却朝他拱了拱手,口称告退,不等他发话便退出了麟德殿。原本紧绷的神情,已悄然化为笃定,他握紧了拳,望向天际流云,手指触到腕间的那串佛珠——自打魏鸾求得这逢凶化吉的佛珠后,盛煜便始终带着,片刻不曾离身,仿佛她时刻都在身畔似的。
  深宫威仪,有天底下最煊赫的荣华,也有天底下最阴暗的险恶。
  永穆帝身在其中,未能护住一生挚爱。
  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盛煜凝眸,指尖捏紧了佛珠,疾步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抱老婆孩子去咯~


第137章 生娃
  回到曲园时, 魏鸾正在歇觉。
  被魏清澜虚惊一场后, 她这两晚睡得不甚踏实,每日总要小憩两回。春嬷嬷也不敢打搅,让魏夫人派来照看身孕的嬷嬷在旁陪着,怕吵到魏鸾,连熏香等琐事都搬去了厢房,屋门一掩, 里头便静悄悄的。
  盛煜已然习惯, 走到廊下时放轻脚步。
  推门进屋, 到得里间,长垂的纱帐里人影绰绰, 陪伴在旁的陈嬷嬷瞧见是他, 悄然行礼。盛煜摆摆手, 示意她出去伺候,这边他陪着就成。陈嬷嬷没敢抗命,只低声道:“还请主君留意,在少夫人想翻身时帮把手。”
  “知道。”盛煜淡声。
  等陈嬷嬷走了,他接过她的位置,坐在榻边。
  夏日天热, 她怀着身孕不宜过分用冰取凉,除了开窗透气外,小憩时便只穿了身极单薄的纱衣,侧身而卧。纱衣极薄,遮不住柔腻白嫩的手臂, 罩在胸前海棠红的寝衣时,更如雾笼烟霞,柔旖绰约。
  闲居在府,她索性连发髻都懒得挽,松散地披在枕畔。口脂却没忘了,淡淡涂匀,更衬得肤色姣白,眉目如画。
  盛煜斜靠着,观赏睡中美人。
  玉鼎上淡烟袅袅腾起,窗外偶尔有鸟鸣传来,原本阖目安睡的人忽然蹙眉,被惊醒似的睁开眼,搭在枕畔的纤手下意识抚向小腹。衣衫窸窣,即使隔着衣衫,小腹的暖热仍清晰传来,她暗自松了口气,目光微抬,这才看到旁边换了个人。
  陈嬷嬷不见踪影,倒是盛煜坐着。
  魏鸾不由道:“夫君何时回来的?”
  “回来没多久。不睡了?”
  “不睡了。”魏鸾说着,便想坐起身。盛煜看她身子笨拙起得吃力,忙伸手搀她坐起,将满头滑如绸缎的青丝捋到背后,问道:“好好的忽然惊醒过来,是做噩梦了?”
  “没有,小家伙踢我呢。”
  魏鸾说着,忍不住又抚向小腹。
  快八个月大的孩子,渐渐调皮起来,坐久了会忽然踹一脚,睡梦里也能猝不及防地来一脚。最初的慌乱过去,魏鸾渐渐习惯,每回被小家伙踹了,都会默默安抚。倒是盛煜觉得新奇,将隆起的肚子盯了片刻,忽然俯身,侧头贴在上面。
  曾经柔软的小腹,揣了孩子后,愈发让人不敢轻易乱碰。
  他小心翼翼的贴上去,隔着单薄的衣裳,想再听听孩子的动静。
  半晌都没动静,他执着地不肯放弃。
  魏鸾瞧着忍俊不禁,拽着他肩膀坐起来,道:“小家伙全凭兴致,等是等不来的,只能碰碰运气。说着话,她牵着盛煜的手覆在腹上,看小家伙能不能给爹爹送个惊喜,“夫君今日回来得倒早,难道是打着公事的旗号,从衙署溜回来了?”
  “从宫里回来的。”盛煜老实地任她摆弄。
  “为了长公主的事吧?”
  这般一猜即中,倒让盛煜觉得意外,“这么聪明?”
  魏鸾遂道:“若是为朝堂上的事,夫君跟皇上商议过后,必定会去衙署布置,等安排妥当了才能抽身,哪会径直回府。想必所议的与朝堂无关,夫君近来行事猖狂,皇上耳提面命的敲打,夫君听了教训后径直回府。”
  这话听着有道理,但细琢磨……
  盛煜觑着她,神情分明是不信,道:“少蒙我。”
  魏鸾撑不住笑出来。
  这一下,底细泄露无疑。
  盛煜呵手,作势便要去挠她痒痒。魏鸾就算明知盛煜不敢对孕妇乱来,瞧着那手势,还是忍不住赶紧往后缩,忙道:“是卢珣。夫君去过长春观后,我怕长公主贼心不死再生歹念,便让他派个人盯着观里的动静,结果长公主两三日没露面,据说是病了。”
  果真是有了耳报神,难怪她能掐会算。
  盛煜觉得这小狐狸也是越来越精了,想着永穆帝说的消息,用一种报喜的语气道:“不止是病了,我卧床不起,水米不进。能撑过去算她命大,若撑不过去也是自作自受。那么点胆量,也敢搬弄是非。”
  这语气,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魏鸾挑眉揶揄,“谁见了那血淋淋的东西,都会害怕的。”
  “但不至于吓晕。”盛煜淡声。
  就算是魏鸾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那次他从镜台寺浑身是伤的回来,她对着满身的血迹重伤,也未害怕退缩,反倒是尽力帮忙。长公主那般病情,并非怕那手上的血,而是怕她的手,甚至脑袋,也落得那般下场。
  有些人出身尊贵,并不知杀戮的残酷。
  寻常算计人命时将之视如蝼蚁,对弈落子般轻而易举就敢朝无辜的人下手,真轮到自己头上,才会知道害怕两个字。
  譬如章念桐,譬如长公主,细算起来其实是一路货色。
  魏鸾毕竟年纪还小,经历过的险恶有限。
  也最好别经历,他知道就够了。
  她就该过得和乐安稳,肆意而张扬,像那年盈盈站在彩门灯楼似的,被捧在掌心里。
  盛煜垂首,在她眉间轻吻。
  安静了许久的小家伙便在此时翻了个身,轻微的动静传来,两人同时察知。魏鸾笑逐颜开,盛煜碰到惊喜似的,眼底的笑意也在瞬间涌起,连声音都是欢悦的,“他踢我了!”离开时还悄无声息的小家伙,如今已能隔着肚子踢他!
  这种感觉新奇又奇妙,盛煜有点沉迷。
  ……
  之后的两个月,长春观里果然异常安静。
  新安长公主那边并无旁的消息,应该是从重病里挺过来了,正闭门休养。不过经了盛煜的凶狠恐吓,她显然老实多了,非但断了跟魏清澜的往来,就连先前甚少间断的雅会都停了,令京中才俊深为担忧。
  没了她生事,曲园里安生了不少。
  因产期渐渐临近,魏夫人放心不下,自五月下旬便搬到曲园住着,每日陪在女儿身边。从前没事便到曲园晃悠的魏清澜也彻底销声匿迹——魏峻夫妇纵不知她对妹夫的心思和先前挑拨离间的恶行,得知她竟蠢到去给长公主当刀子,险些害了魏鸾,额大为恼怒。虽未动手责打,却罚着连跪祠堂,禁足半年,连院子也不许踏出半步。
  且令行之后,并无半点通融,这月余之间魏清澜果真半步都没能出院门,反被请了位名儒教导读书,重学为人的道理。即便她装病哀求,魏峻额不曾心软,显然是要借此事让她知道厉害,往后再不敢胡作非为。
  这于向来贵重的公府嫡女而言,已是很重的惩罚。
  魏鸾对此也无异议。
  毕竟那毒药不是魏清澜下的,居心歹毒蓄意谋害的另有其人。
  至于先前挑唆夫妻感情的行径,说出来不过是惹人嘲笑的丑闻,魏清澜不敢让双亲知道,魏鸾与盛煜也不曾提及。只是将当日盛煜威胁震慑长公主,而长公主重病不起的事,借魏夫人之口告诉对方,好叫魏清澜知道厉害,也算杀鸡儆猴,震慑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据魏夫人说,魏清澜得知此事,脸色都白了。
  剩下的事情,已无需魏鸾操心。
  她如今要做的只是照顾好身体,等待临产之日。
  进了六月,天气愈发炎热,魏鸾的身子也愈发笨重,临产的征兆也渐渐显露。周骊音从前不喜盛煜故意摆给她的臭脸,甚少来曲园,如今也是按捺不住,三天两头地往这边跑,因怕有疏漏,还特地求了永穆帝,将徐太医从太医院暂时调出来,自六月初便住在曲园,随时候命。
  其余产婆产房等事,则由魏夫人亲自安排。
  西府里由盛老夫人带头,慕氏婆媳亦常来探望,便连游氏都露了个面。
  内院里往来络绎,盛煜近来也尽力抽出空暇陪伴魏鸾,趁着早晚天气还算爽快时,扶着她慢慢在北朱阁附近溜达,免得坐久了,在生孩子时吃苦。在魏鸾嘴巴刁钻时,还亲自下了两回厨房。虽说味道比不上厨娘,却因是他亲自做的,让魏鸾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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