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城系好扣子起身,“你放心吧, 岳丈的事我知道了, 董万庭是幕后主使, 待我回京之日, 必要他们好看。至于陈岩利, 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厂公神通广大,会替依然报仇,只是, 如今我更担心的是, 仍然被蒙在鼓里的李宝珊,不知她会不会也被陈岩利暗害。”
殷城点点头,“那我这就让人传令回去, 将陈岩利先抓了便是。”
魏依然裹着单子跳下床,“如此最好了,厂公你对依然真好。”
殷城打量她这一身, 似有一种虚掩着的诱惑,“做我的女人,无需操心旁的,只需做好一事就够了。”
魏依然一怔,旋即明白了, “侍奉厂公,依然定当尽心。”
“是吗?”殷城嘴角含笑,低语靠近,一手已经不安分的伸进了单子下。
魏依然胸口一凉,感觉浑身又变酥麻,就在她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吻时,目光忽然落在殷城腮后一点的位置上。
殷城见她目光怪异,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么了?”
魏依然咬咬唇,却没说出口。
殷城到镜子前这么一看,一脸黑线,这么明显,又不能用衣物遮挡的位置,居然留下了吻痕。
这叫我如何出去见人啊?
魏依然看他在镜子前各种鼓捣,一会儿把衣领往上揪,一会儿翻箱倒柜想找个什么东西来遮挡。但问题现在的天还很热,戴围脖,披斗篷都不大正常。
她委屈巴拉,感觉像闯了祸的孩子,猫在后面各种想办法。
最后,她颠颠的凑过去,“厂公,与其遮掩,不如给它放大,我给厂公吻个圆的,到时被人看见就说是拔了个火罐。如何?”
殷城:……
“拔火罐?亏你想的出来。”
殷城最后实在没办法,挑了件略厚的立领袍子换上,然后问魏依然,“这样看着怎么样?”
魏依然只觉得欲盖弥彰,但眼下别无选择,只得安慰道:“反正看不见就好了。”
殷城照了照镜子,仗着自己是太监,自欺欺人的想八成别人也不会多想什么。
“我要出去议事,把洛忠留给你,你若想出去,就让他陪你。”
魏依然小脸红扑扑的,“不用了厂公,依然觉得腿脚无力,所以……,今儿哪儿都不去了。”
殷城眉头不觉动了一下,回想昨夜好似梦境的情形,情不自禁的过去抱住她娇软的身子,柔声轻语,“那你今日便在床上多休息,不要下床,我叫人给你熬一些补血的粥来。”
魏依然一听,脸红的好似苹果,不禁低下头,小声嘟囔,“这和补血有什么关系嘛?厂公真是越发不正经了。”
* * *
“苍池失去邕城,暂时按兵不动,但是,他们曾经尝过甜头,定然还会再寻机会前来挑衅。所以眼下,必定以加固城防为重。”殷城来到军营与卢志等人商讨防守策略。他指着一张悬挂起的边防地图道:“我们将沿河分建两座土堡,派兵镇守,与邕城成犄角之势,可相互防御。”
卢志点点头,“嗯,此法甚好。”
“的确不错。”众武官赞同。
“若无异议,就抓紧修筑吧。”
商量过城防策略,一行武官前往城外实地视察。这天已近秋季,但正午时的太阳半点不温和,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
有的武将们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在河边撩起水往脸上一抹,凉快了。
殷城体寒虽不怕热,但是身穿不适季节的衣服,又在阳光下暴晒,不免流汗。此时有人很有眼力劲儿的递上一块浸湿的手巾,“天气太热,厂公擦擦脸吧。”
殷城接了手巾不失优雅的在额头,脸颊和脖子上轻拭。
这商议了半日的事,他早把脖子上的东西给忘了,擦拭脖子的时候,不经意间翻开了领子,几个随行的官员都以他为中心,当然盯着他看,此时,竟全看见了他领口下暗藏的小秘密。
呀!厂公这是……?
听说昨日他夫人来了。
然后就变成这样儿了?
生活不要太和谐了哦。
……
几个老粗不禁开始各种脑补。
殷城擦拭完还不自知,直到将手巾递还给那武将时,这才蓦地发现这些人的眼神,还有那一张张红得发紫的糙脸。
“呃……”
完了,被发现了。
已经被看见了,殷城也只得强作镇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待城防驻好,本座便请旨还朝,这里的事,就有赖诸位了。”
“厂公要走了吗?”卢志不安,“苍池不来进犯,多因厂公在此镇守,若是厂公离开,只怕,他们又卷土重来。”
殷城道:“卢经略文韬武略,陈简睿智沉稳,又有诸位将才在,只要你们共守邕城,定保北疆安定。”
* * *
“什么?!阁老之计未成?”当陈岩利得知殷城即将回来的消息时,急得他在自家花厅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下完了。”
虽说李明昌之死,他是瞒着所有人干的,就连李宝珊都未曾察觉,但是他知道,这件事也就只能隐瞒一下憨傻的李宝珊而已,魏依然怕是刚被董万庭抓走,就已经知道了,更不用说那个殷城。
此事败露,我必死无疑呀!
陈岩利坐在书房里一夜,想了各种有可能逃过一劫的办法,但是,无一行的通。他甚至想过去给被他冷落多时的李宝珊下跪道歉,说他是被董氏诱惑等等,但即便如此,就算李宝珊真信了,那个魏依然也断不会信的。
想来想去,如今想活命,怕是只有带着金银逃走了。
陈岩利权欲很强,但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知道殷城知道真相后他必死,只得暂时舍下这一身官皮,带着妻儿尽快跑路。
他心里的妻儿并非李宝珊,而是曹云珍和刚出生没几天的儿子。
这天晚上,陈岩利支走府里所有家丁丫鬟。等到后半夜,他悄悄把曹云珍推醒,“快醒醒!”
曹云珍睡的迷糊,含混道:“老爷……!这大半夜的,什么事儿啊?别吵着孩子。”
陈岩利压声道:“我考虑这京城是呆不下去了,咱们得尽快离开。”
曹云珍是经历过邹家被抄的,她只听陈岩利这话头就感觉不对,“不会是家里有什么变故,老爷你不会是要弃官逃跑了吧?”
陈岩利一把捂住她嘴,“你小点儿声。……朝中将要发生剧变,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剧变?”曹云珍不解,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个圈,支支吾吾的道:“老爷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吧?那,那你可不能连累咱们的孩子呀。”
陈岩利闻言不悦,“你这是何意?想独善其身?”
别说,曹云珍就是这个意思 。
她低着头没说话。
“我为什么要逃走?那还不是当初为了把你弄进门,不惜害死李明昌,引魏依然出府,最终得罪了那太监吗?哼,如今我因此事遇难,本想带着金银,还有你和孩儿一起离开京城,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去,你倒不乐意了?”
金银?
曹云珍一听,眼珠又动,“这么说,老爷不带姐姐走?”
“不下蛋的母鸡要来何用……?”
话音未落,房门“咣”的一声被推开,李宝珊身着中衣,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
李宝珊方才睡到半夜觉得口渴,偏偏自己这个正房夫人,身边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只得自己去厨房倒水,却在经过这里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此二人的对话。顿时犹如晴天霹雳,眼泪夺眶而出,愤然一脚踢开了房门。
“我爹竟然是你杀的?!”
李宝珊这一身打扮,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瘆人,就像一个来寻仇的女鬼,吓了屋内二人心中一颤,双双躲在床角不敢出声。
她跨进房门,指着陈岩利质问,“你对我薄情寡义也就罢了,可我爹,我爹他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运了几口气,“还有,还有依然……,若不是依然,你能做得上这官儿吗?你八成现在还是八品芝麻官呢!……”
只这最后一句,令陈岩利当时恼羞成怒,暴跳到李宝珊面前,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李宝珊一个趔趄,险险没摔倒,她一手捂脸,愤然道:“陈岩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这就去报官!”
说罢,她便冲出门口,陈岩利情急,伸手一把将她扯回,往屋内狠狠一摔,李宝珊正撞在屋内的桌沿上。
“啊!”
“你……!”李宝珊手捂额头,鲜血顺着指缝喷涌而出,身子只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报什么官?!你……”斥责的话还没说完,他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李宝珊,身下淌血,身体不断抽搐。
陈岩利心中一紧,吓得退了两步,看着李宝珊在濒死的状态下挣扎,他却连上前查看都不敢。
躲在床上曹云珍也傻了眼,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才将这片死寂打破。
曹云珍穿鞋下地,没有去抱孩子,而是走到李宝珊身边,俯下身子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身子不禁一颤,回头看着陈岩利,“老爷,她,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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