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便静等着。
萧纪凌往额上一拍,烦躁道,“放了吧。”
魏濂答着声,便退走了。
他出宫天黑的瞧不见路,算算时间,离徐阎秋入皇家马场也快三个时辰了,他畅快的笑笑,此后他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朝堂上,再不用纠葛于后宫的脂粉斗争,他将为臣,不用再趴在人脚边当奴才,他可就盼着徐阎秋能帮他善后了。
下府邸已快夜半,他轻手轻脚进了屋里,香阁坐在杌子上缝帕子,瞧他进来了,喊一声,“老……”
魏濂竖起一指让她噤声。
他入了里头,看傅晚凝侧靠在床头,眼眸已经关上了,随着呼吸,那长睫一颤一颤的,她手上还拿着书,散着劲要往下掉。
魏濂面上柔着笑,将她手里的书抽掉放床旁的小凳子上,就这一下,她便醒了。
“今儿晚了,”傅晚凝困着声看他,伸出双手去攀他的肩。
魏濂扶着她的腰将她抵在枕头上,探身去吻她,“明儿歇一天。”
傅晚凝浑浑噩噩的承接着他的吻,细细的喘出,“要睡了……”
魏濂脱掉蟒袍随意甩开,一掌揽着她的腰贴近,另只手扯掉了她的半边亵衣,咕咚着声道,“还早。”
傅晚凝失了力的朝左边倒,那纤细白净的颈子袒露出来,引诱着他去沾惹,她咬起下唇随他碰,手不着劲的朝下滑。
魏濂呼着气包住那手放背上,瞧她眉上又紧出皱,便放缓回吻到她唇上,“别咬。”
傅晚凝想缩,他追着压紧,从上到下绝不容她躲一分,她被缠的快要窒息,只得柔顺的附在他的掌中,与他求道,“你慢……”
未说完就被他给卷进更猛烈的水波中。
将过亥时,魏濂怀抱着傅晚凝出外屋,她有些晕,靠在他的臂膀上半睡着。
外屋的小桌子上摆了酒菜,魏濂坐过去斟一杯酒先喝了,而后碰一下她还烧着的脸道,“真睡着了?”
傅晚凝睁起眼,启唇道,“少喝些酒。”
魏濂笑,“管家婆。”
傅晚凝闭回眼,将脸藏进他的衣袍里。
魏濂置了酒杯,开始吃饭,“今后都不会这么晚了。”
“听吴管家说,皇上亲政了,”傅晚凝靠回他的肩前,望着他的下颌出神,“禁军也没了。”
“消息这么快,看来整个邺都应该都知道了,”魏濂惊奇道。
傅晚凝张开手臂抱他的腰,“太后娘娘这下再不能对你动手动脚了。”
魏濂咽下饭菜,忍俊不禁,“原来还念着这事儿。”
傅晚凝有些臊,双手却将他抱的很紧,她也有占有欲。
魏濂凝视着她,“不想放了?”
傅晚凝摆头。
魏濂开怀笑起,“藏得够深,我才晓得你这么黏我。”
傅晚凝不免腼腆,她浅着话道,“是你黏我。”
魏濂就笑,抬手要去揪她的脸,“推我身上了。”
傅晚凝躲开来,撇撇唇将脸闷到他颈上。
魏濂微有无奈,倒不再闹她,接着用膳。
饱的差不多时,他感觉脚边有个什么东西在舔他,一低头,果见那只拂林猧儿伸着小舌头在讨好他,他忍着劲将它轻踢到一边,开始说傅晚凝,“这畜生就不能放屋外?见人就舔。”
傅晚凝往下看,它正摇着它那蓬松小尾巴起劲的很,一点也不怕魏濂,她掰一下魏濂的手,让他放开自己,“它嗅到菜香了。”
魏濂不让动,“再不准放它进屋,瞅着人缠,扫兴的很。”
傅晚凝蹬一下腿,恼他了,“它陪着我玩儿,你陪我吗?”
“怪我陪你少了,”魏濂去捏她的腮,“惯的。”
傅晚凝气馁,她拽他的手,朝拂林猧儿努嘴,“它没地儿呆,不呆屋里,我放哪儿去?”
魏濂凝眉,认真思考了起来,“狗得看家,它虽身形小了点儿,但也得给你看苑,赶明儿我让人给它做个狗屋,就放苑门口,别什么人都能进苑,我瞧它中不中用,给你管管事儿。”
傅晚凝不高兴,“它能管个什么,那点大。”
魏濂是铁了心要让它出去,“放屋里合适吗?哪家夫人还在屋里放狗?”
傅晚凝打他,“狗窝谁做?你叫人进来。”
魏濂又不大乐意,兰苑丫头多,没男人进来过,倒真不好叫人进去,他一时接不住话。
傅晚凝就卯着这话招呼他,“又说不出,就动动嘴,总不至于要香阁她们做吧,姑娘家谁会做那东西?”
魏濂挑起双眉,回她,“不就一个狗窝,我做。”
傅晚凝用袖子遮着嘴笑,“你说的,不准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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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们睡得迟,起来早膳连着午膳一起用了,将好天不热,魏濂挑了件程子衣穿身上,轻便又舒适。
他早先跟吴管家说了,让他叫人搬了不少木头砖瓦来,只放到苑门边就不让进去了。
他拎着榔头,坐在马扎上敲敲打打,乍看真像个手艺人。
傅晚凝坐他旁边做针线,笑道,“这种事你也会。”
魏濂乜她笑,“先儿在银作局当差,那边的监丞养了只狐狸,我跟着小太监们一齐给那只狐狸造了个窝,后边儿就记下了。”
傅晚凝摁着鞋垫纳边,弯唇道,“为了巴结那个监丞?”
魏濂在那两块木头上钉好钉,瞧没对齐,就用小锯子给锯了一截,“巴结不到,轮不到我,排长队都有几十号人,我就是个排末尾蹭热闹的。”
傅晚凝甩一下酸掉的手,“怎么到的太后娘娘手底下?”
魏濂手停了停,痞笑着看她,“过不去了是不?拐着弯儿想打听清楚。”
傅晚凝跺一下脚,抱着针线篮子转过身,极小声道,“你当我没问。”
魏濂将钉好的木头插土里,“苍澜殿离银作局远得很,小太监们给主子们送首饰都会有意避开,实在避不开了才跑一趟,我去的那天下了暴雨,本不该是我去的,原先去送的小太监突然拉肚子,刚我闲,就推我身上了,我跑进苍澜殿里已是浑身湿透,那殿内的小宫女瞧我冻得发抖,就领我去烤了会儿火,再出来时,恰好见太后娘娘站窗边赏雨,她看见了我,就把我留下了。”
“她定是看你可怜,”傅晚凝中规中矩道。
魏濂好笑,“你倒为她说话了。”
傅晚凝不答声,低着头穿针线。
木头都插好了,魏濂开始搭小木梁,慢声道,“她留下我不是同情我,她看见院子里的一株蔷薇花被暴雨淋的倒在地上,她极爱蔷薇,正好我路过,她让我过去将那株花扶正,我就在雨里淋了有一个时辰,后面扛不住昏过去了,再醒来就被调进了苍澜殿。”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被暴雨淋那么长时间,身体如何受得了?
傅晚凝放下手中的线,音色变冷,“她图的什么?孩子都不放过。”
“她想要一条听话的好狗,”魏濂拿着绳索将那些小木梁绑好,随后开始盖砖,吴管家叫底下人买的是青砖,往那小屋上一盖,正和苑里的花草相融,他铺完最后一块砖,跟傅晚凝道,“去把狗抱过来吧。”
傅晚凝才要放下篮子,香阁从屋里抱出来拂林猧儿,跟他们道,“老爷夫人,它好像褪毛了。”
傅晚凝慌忙从她手里接过拂林猧儿,往它身上扒了扒,小肚皮上真秃了一块,她着急道,“不会是得病了吧?”
魏濂走过去往它身上瞧了瞧,嫌弃道,“狗褪毛正常,换季了它也得换毛。”
傅晚凝和香阁懵懂的互看着,然后道,“那,不请大夫了吗?”
魏濂瞪着她笑,“谁给狗看病?”
傅晚凝噎住。
魏濂踢了踢那小屋,扎实的很,他朝她瞟,“把它放了,抱一身毛。”
傅晚凝忙将拂林猧儿放进去,里头凉快,它钻里边儿绕两圈适应了后,就朝地上一躺,赖着不出来了。
傅晚凝瞧着它快活,跟魏濂笑,“这新窝很称它心。”
“狗玩意儿都快当人待了,”魏濂捋下袖子,拎一只篮子里的鞋垫看,“这鞋放一放吧,纳个边半天,我看手都被线勒红了。”
傅晚凝拿走鞋垫,绞了线和绸布绑一道,将篮子递给了香阁,她站起身道,“昨儿种的茶花不知道活了没有。”
“要你亲手栽的,那么金贵,它敢死吗?”魏濂握她手,拉人进屋里去洗了。
日头偏下去,丫头们在苑里搭了个秋千架,两人出来时,她们在牵风筝。
傅晚凝仰头看,那风筝飞的倒远,已看不清形状。
魏濂拉她坐到秋千上,半眯着眼道,“都闲的很,在苑里放风筝,西苑空地都瞧不见,搁这儿碍眼。”
丫头们一哄而散。
傅晚凝推他,“她们玩儿你也说。”
魏濂抻腿朝地上蹬,带着她朝上荡起来,唬地她抱紧他的胳膊不敢动,他就笑开了,“苑里花草多,地方又小,哪适合玩那物事?”
傅晚凝揪着他不敢放,小着声嚷道,“你就是要把她们轰走。”
魏濂站住脚,让秋千停下来,“她们挡事儿。”
傅晚凝面色呈出粉,伸腿要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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