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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 (春山居士)


  魏濂拍拍她,拉帘站出去,果见他们周围被一圈黑衣人包住,魏濂轻蔑一笑,扬声道,“都出来干活了。”
  这一声下,足足有上百个番子从附近跳出,自外将那群黑衣人围住。
  黑衣人们登时慌神,这和传来的消息不符,他们只以为魏濂带了十几个番子,哪想竟藏了这么多。
  魏濂转一下手腕,发话道,“全杀了,不用留活口。”
  番子们一拥而上,冲着黑衣人刀刀致命。
  魏濂觑着眼,瞧地上倒了一大片黑衣人,翻起帘子进里边儿去了。
  傅晚凝僵着脸看他,“你预料到了。”
  魏濂刮住她的鼻尖,“老师傅算的准。”
  傅晚凝躺榻上,耳边是刀剑的碰撞声,她听的心惊,“太后娘娘真的要你死。”
  魏濂倒了杯水喝,“她手段狠毒,可惜脑子不够用,让我出邺都,谁都晓得我此去凶多吉少,我要不带点人,对不住她那蠢顿如猪的脑瓜。”
  只这说话间,打斗声都停了,马车又开始行进。
  傅晚凝生出了怜悯,“你在她跟前长大,多少有点感情,怎会如此不留情面?”
  魏濂反盖住杯子,提了杌子出来坐在榻下,给她脱鞋,“她现儿只觉得我碍眼,毕竟我帮她做了不少亏心事,虽说证据都没了,但是她心底却还是希望我能消失,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下江南如她的愿,一则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二则便是为了她的本家,她有底气这般做,无非是因为孙家人,她父亲是前首辅,虽说退下来了,但是在民间的威望极高,那些学子都以孙门徒子自称,想要扳倒她,得先扳倒孙家。”
  他将那两只细腿放到榻上,冲她笑,“睡吧,到了我叫你。”
  傅晚凝已无困意,她弓身在榻上,追着他道,“太后娘娘还垂帘听政,你斗不过她的。”
  “你可太小看我了,”魏濂一手按着膝盖边,一手推她躺好,“等我回邺都,她的死期就来了,”
  傅晚凝回拉他的手,“……我帮不了你。”
  “不要你帮,你陪着我就好,”魏濂抚摸着她的侧面,笑得温柔。
  傅晚凝拽他的手到怀里,羞怯声道,“你陪我睡。”
  魏濂弯身拢住她,跌进了情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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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天蒙蒙亮,矿山那边传出消息挖出了金矿。
  魏濂过去看时,那些民工都进帐篷里休息了,只余藩司里的属官在场。
  魏濂下了矿地,蹲身在那参杂着金子的泥土边拿棍子戳出一小点来,他观察了一会儿,道,“瞧着也没多少,耗这么大人力物力,挖出的竟是这样的货色。”
  王布仁发憷,“您看……”
  “得了,好歹也算点金,就是这么大阵仗,弄得全邺都人都看着,少不得咱家回去要挨太后娘娘批,这金矿委实登不上台面,”魏濂丢掉棍子,踩到高地上,朝那一片帐篷望去,“尽早儿放那些民工走,耽误一堆事,雷声大雨点小,也不嫌寒碜。”
  王布仁并着身后一帮人畏畏缩缩的不敢回话。
  魏濂踢掉脚上的灰,讥声道,“害的咱家大老远过来,以为真掘了座金库出来,敢情就是在浪费咱家时间。”
  王布仁两袖直颤,他频频对右布政使使眼色,右布政使怕的摇头,只把一个金线翠羽袋塞他手里便躲进后方的人堆里去了。
  王布仁提着心上前,将那袋子奉到魏濂手边,谀媚道,“让厂督来这一趟受累,这是下官们的一点心意,您收着买茶吃。”
  魏濂拿起腰间的折扇,朝他脑袋上戳,“王布仁,你是发疯了吗?当着这么多人面对咱家行贿,你是不是盼着咱家被人弹劾啊!”
  他先前才收了钱,如今这副作态叫对面的官员都慌了,这是吃进嘴里不想认了。
  王布仁匆忙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他哭诉,“厂督,下官也晓得逃不开上面儿一顿挫了,只您受委屈,下官想着万不能亏了您,这钱只是孝敬您的,并不用您给下官们说好话。”
  只别落井下石就好。
  魏濂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咱家看到什么报上去就好?”
  “哎哎,断断不能叫厂督担责,”王布仁端着笑脸道。
  魏濂伸着折扇从他手里挑过袋子,拎了拎道,“这买茶钱咱家收了,你们快点儿把矿山具体情况的说明文书拟出来,咱家一并带回邺都,至于后续降下什么罪责咱家可就管不着了。”
  “是,”王布仁满面苦气,他也想魏濂能为他们多说几句好话,可是将才那一顿火气便是警告,还想让他帮他们开罪那是决计不可能了,没添油加醋就算不错了,好在这金矿还是有的,虽说达不到预期,但提取出来也勉强够上交,即使降罪下来,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
  魏濂展开折扇挥了两下,呼一口热气道,“文书什么时候能交过来,咱家赶着回。”
  “回厂督话,今晚就能送到您手上,”王布仁擦汗道,魏濂催的太急了,这是他能保证的最快速度。
  魏濂合住扇面,问一句话,“从这里不坐船,光做马车回邺都得多长时间?”
  王布仁观察着他的神色,瞧不出冷脸,便斗胆问道,“厂督为何不坐船回?坐马车走陆路少说也得十几日才能到邺都,路上得绕好几个州府,不是个好选择吧。”
  魏濂便唉一声,“咱家也清楚,可是咱家夫人你们先前也瞧见了,坐不得船,这要是再坐一回船,她那身子骨哪受得了,马车慢就慢些吧,只她少受些累咱家也舒心。”
  王布仁了然得点着头,“那您何时出发?下官们也好给您准备马车。”
  魏濂将折扇插回腰上,负手在背上道,“你们今晚文书送来,咱家就离开吧,马车就不用你们管了,咱家还没穷到一辆马车也要你们置办,只将你们手里的事处理干净了咱家就遂心了,可别再出岔子,咱家可等不起啊。”
  王布仁嘿嘿两声,“定不会让厂督再烦心。”
  能赶快送这尊邪佛出淮安府他们也有空闲歇了。
  魏濂摆两下宽袖,望望天,太阳出来了,只随便道,“咱家回去先理行李,可就等着文书了。”
  王布仁再三拍着胸脯道,“即是应了厂督,断没有诓骗您的道理,今晚下官亲自给您送去。”
  魏濂悠长的嗯着,随后适意的迈大步离开了矿地,余一众官员松一口气。
  文书在黄昏时到了魏濂手里,他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问题,就令人备齐了马车行李出发。
  傅晚凝随他上了马车,迷糊着问道,“不坐船吗?”
  魏濂揭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碗冰糖雪梨放到小案几上,“坐船不方便。”
  “不用顾及我,”傅晚凝吸吮着甜水,望一眼他,“马车太慢了。”
  魏濂拉掉绸绳,将内使官帽脱下来扔到一边,“还得去苏州府,船舫引人注意,马车易混入人群。”
  傅晚凝撂下勺,瞥着他道,“他们贿赂你的钱你真会交上去吗?”
  魏濂解了外穿的曳撒,从小柜子里将那件襕衫拿出来穿身上,他自顾摸了摸衣边的补子,道,“一半交一半不交吧。”
  傅晚凝拧肘着身道,“之前说的都忘了。”
  魏濂笑一下,倒出个袋子到桌边,“他们孝敬我吃茶的,这个不交。”
  傅晚凝将手揣袖里,低头道,“这个不是脏钱吗?”
  “我又不帮他们做事,这钱顶多算肥油,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肥油,不拿白不拿,”魏濂抚着她的背,微垂脸看她,“水至清无鱼,我只拿能拿的,烂事儿上的我一概不碰。”
  傅晚凝仰一下头,瞧他目光专注,便转了眼落到他肩上的粉色补子上,“要是被人抓到了。”
  魏濂晃着身,顺脚踢掉了皂皮靴,朝后靠下去,“打个比方,就像小辈给前辈的敬礼,抓人也得有名头,我也没替他们办事,这钱在台面上什么都不算。”
  傅晚凝便又抱着碗吃。
  马车行的慢,此时又入夜,傅晚凝吃完就来了睡意,她闭着眼侧卧在他身边,喃喃道,“总不踏实。”
  魏濂给她盖上褥子,一翻身揽她进胸口,“想得多,怪说女人心细,等到了苏州府,给你买件织金袄,他们时兴,缎布用的多,针工局做衣裳的女官多是从那边请来的,宫里的娘娘人手一件缎袄,想来你也是喜欢的。”
  傅晚凝眸子微弯,捉他衣襟上的盘扣玩,“我不讲究的。”
  魏濂揉一下她的耳边,“言不由衷,你喜欢狗吗?苏州府有一种拂林猧儿①,很适合女孩儿养着玩。”
  傅晚凝羞赧着声道,“想养。”
  魏濂低了低头,玩儿似的道,“那你求求我。”
  傅晚凝凝住眉,纠结着将脸凑到他跟前,怯生生的嘟唇去亲一下他,转而抬手遮住脸缩被里,颤声道,“求你了……”
  魏濂舔一下唇,慢着声道,“还不够。”
  傅晚凝脸泛苦,探出头来望他。
  魏濂一脸戏谑。
  傅晚凝捶一下他,蹙眉送上唇去吻,一点点的像猫儿喝水,挠的人心痒。
  魏濂被她勾的心头撒热,空出手将她头托住,强势绞着她的舌玩耍,直听见她微有喘息便压身带着她藏进了被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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