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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绝色妖娆 (八十七)


  自觉理亏之余,后面的话便接不下去了。
  尴尬无语中,也没听狄烻再说话,屋内静得仿佛只有心跳如鼓。
  谢樱时半耷着脑袋,低睨的视线中除了自己的衫裙绣鞋外,还有他坠整的黑袍下露出的麂皮皂靴。
  他并没有动,但实在太过接近的距离却让她局促难安,有意想逃,心里莫名偏又有种舍不得的感觉,别扭得要命。
  谢樱时胀红了脸,撩着眼眸偷觑过去,瞧见的却是他眉目舒朗,唇角也微挑着,竟然正在笑。
  她不由一窘,双颊立时烘热得更烫,只觉那神情与其说在笑她傻兮兮的样子,倒更像长辈看着任性胡闹的半大孩子,纵容中又含着无奈。
  “笑什么?”她不肯示弱,咬唇瞪了一眼过去。
  像是迁就她这副不讲理的性子,狄烻唇角果然缓落下去,又恢复了肃然平淡的脸色,只有眼底还残尽了一丝柔润的温然,跟着又拿起漆盒:“知道怎么处置么?”
  谢樱时也没了脾气,但还是不敢正眼看他,略想了一下,然后道:“这东西跟其它活物不同,即便死了,体内说不准还会生出新虫来,照先生所说,唯一的法子就是用火烧得干干净净,半点不留。”
  狄烻点了点头,垂着那漆盒端详了两眼,随即伸臂信手一扯,将旁边的帐幔撕下长长的一截,一圈圈缠在漆盒上。
  很快那漆盒就被裹得严严实实,没半点缝隙,像个扎紧的圆粽子。
  他走到长案旁,从腰间的蹀躞带上取下皮囊,取了块松香烧化了滴在缠着布条的漆盒上,又继续放在火上烤。
  那东西“腾”的着了起来,转眼间就像个火球似的托在手上。
  谢樱时注目看得一声低呼,狄烻却像在做一件极平常的事,竟丝毫不觉得烫,又端详了几眼,才随手丢进旁边的火盆里。
  火苗越蹿越高,“噼里啪啦”的爆响不绝于耳。
  里面的蛊虫想是觉察到了危机,挣扎着想逃出来,窸窣的声音变成了“咯吱咯吱”的蹭咬,而且响动越来越大,压都压不住。
  谢樱时脑中回想起那虫子既恶心又可怖的样子,不由一阵恶寒,生怕它真从里面逃出来,挪步朝狄烻那边挨过去,半藏在他背后。
  没多久,那盆里已是一片红赤,火势却慢慢小了,咬蹭的声音也沉了下去,只偶尔发出一两声沉闷的爆响。
  再过一会儿,那点东西终于都烧尽了,盆里只剩一片炭黑的灰烬,屋内满是含着松香味的焦臭。
  谢樱时松了口气,没留神被那股味道冲进鼻子里,刚抬手掩着棉纱咳嗽了几声,蓦地里一阵清新的气息便驱淡了身边的污秽,原来狄烻已打开了窗子。
  夜色依旧寂静,不知从什么时候,半空里沉沉的灰已经散了,放眼全是一片深湛的蓝。
  月亮挂在东天里,数不尽的星辰也像找到了主心骨,显得格外明亮起来。
  这份宁谧真有几分醉人的美,从前为什么从没觉得过?
  她出神半晌,才想起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回头看狄烻负手站在那里,目光和煦,似乎这会子一直没离开过她。
  “我……我,该去跟先生回话了。”
  谢樱时赶忙扭过身子,避开他那双眸。
  明明找好了借口想逃,脚却生了根似的钉在那里,仿佛还想听他再说些什么。
  “多承相救家母,此恩不言谢,容日后相报。”
  平常至极的谢辞,让她浑身一热,那颗心也怦然起来,仰起头,蓦然发觉他似乎比刚才靠近了些……
  几乎就在同时,一连串咳嗽从床榻那边传来,钱氏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偈奴……是谁来了?”
  “回母亲,是方先生师徒,过来给母亲瞧病的。”
  “哦,咳,那郎中小娘子也来了么……”
  狄烻不自禁地轻笑了下,回头看时,旁边已不见了人,屏风后粉白的裙角一闪,便隐没在楼梯间不见了踪影。


第31章 想入非非
  今日晨间有些怪, 明明外面天色晴好, 日头高照, 书斋里却显得比往常暗,所有的门窗大开着, 帷幔也都卷扎起来了,仍没见有多敞亮。
  微风穿堂盘旋,轻拂着额上的碎发,眼前恍恍惚惚,竟有种遑夜间灯烛摇颤,时明时晦的感觉。
  蓦然间,不知什么东西晃到面前,打圈似的荡来荡去。
  谢樱时只道是只飞虫, 一边拿手赶,一边撤身向后,这才猛地发现秦烺正在书案对面, 下巴支在案沿上, 整个身子却沉在下面, 只露出一颗脑袋, 手上拈着一根狗尾巴草,似笑非笑地往她脸上撩拨。
  “你干嘛,进来怎么也不言语一声?”谢樱时拂手打开, 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
  秦烺满脸错愕,身子没动,依旧撑着下巴仰望她。
  “老天, 我敲了三遍门,这么着看你都有一盏茶的工夫了,你倒好,连眼都没眨一下,跟入了魔似的。”
  他说着才直起身,丢下那根草,眼中猜疑探询地味道却越来越浓:“我说你这病也瞧完了,医书也不用翻了,整日价还泡在这里,究竟琢磨什么呢?”
  可不是么,狄烻母亲身上的蛊虫已经驱除了,剩下散毒养身,是方先生亲自开的方子,药也由秦家医馆来抓,早没有她什么事了,干嘛每天还跟原来似的,在这间书斋里从早到晚地闲坐呢?
  谢樱时自己也闹不清楚,总觉得有什么牵扯着她的心,理不清楚也放不下。
  “我就喜欢这清静,不成么?”
  秦烺没立刻应声,盯着她端详了半晌,探着脑袋凑近:“你最近可不对头啊,整天没精打采,行事也越来越怪,就像对那个狄烻,是不是有点……”
  “胡说什么呢?”
  谢樱时立刻堵住话头,却心虚地没敢正视他的目光,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正经事不做,老瞎琢磨我干什么,去去,别扰我看书。”
  言罢,随手拿了本书放在面前装模作样起来。
  “你,真的没事?”秦烺斜觑着她,语气略带轻挑,似乎已经看透了她这番并不高明的遮掩。
  “没事。”
  “没事就好,趁着今日外面天不错,别闷在这里了,咱们去南郊的马场转转?”
  “你自己去吧,我这两天乏了,懒得动。”
  “真不去,那我可走了。”
  谢樱时没应声,无精打采地手托着腮,眼睛被窗外倏然撒进的阳光一刺,忽然涌起一股想将掖藏在心底的事倾吐出来的冲动。
  “等等。”
  秦烺故意慢悠悠地还没走到门口,闻言转头,笑嘻嘻地折了回来:“改主意了?听说这里的马场是我耶耶去年才吩咐建的,有不少好马,有西域的大宛良驹,咱们一起去选两匹回来。”
  谢樱时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兴奋。
  “问你句话。”
  “嗯?”
  “一个女子究竟要怎样才会主动去抱男人?”
  “……”
  秦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脸上抽了两下,抚着下巴咂唇:“这个么,说复杂也复杂得紧。譬如,青楼里的粉头,多半是为了钱财,但也有出于目的,巴望着从良的,不能一概而论。至于寻常女子,那就简单得很了,主动去抱,除了喜欢还能是什么?”
  “喜欢”两个字重锤似的撞在谢樱时心口,霎时间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剩一片“嗡嗡”的耳鸣。
  秦烺像深通其中秘奥,还在侃侃而谈,但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转而好奇地问:“怎么想起问这个?该不会……你对狄烻做了什么吧?”
  .
  谢樱时有点不敢直面这样的问话,矢口否认后就将他轰了出去。
  然而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狄烻的脸庞身形不断变幻着样子在眼前晃荡,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她坐不住,索性丢下书,到前面医馆拿了两副药,骑马出城。
  一路往西,往常差不多要半个时辰的行程,一顿饭的工夫就到了。
  上山到庵堂的后门,守在那里的依旧是阿骨,却听说狄烻军务在身,人不在这。
  谢樱时不由有点失望,正打算搁下药就回去,便有仆妇过来,说钱氏邀她相见。
  她不知道是谁通传的消息,这时也没法推辞,只好道声“叨扰”,硬着头皮跟进了那栋小楼。
  里面一切如故,但除了砖木陈旧的气息外,那种腥臭已经全然闻不到了。
  她无心留意,踏着吱嘎作响的木梯向上走,脑中回旋盘绕的全是那晚自己逃命般从这里溜下楼时的狼狈模样。
  等走上二层,绕过屏风,谢樱时忍不住朝左墙瞥了一眼。
  那扇窗开着,连牖框分立的样子都好像一模一样,但那时在窗前发生的事,却是她此刻不敢回想的。
  “是郎中娘子到了么?快来,快来!”钱氏在里面叫起来,语声中透着急切。
  谢樱时赶紧收摄心神,顶着一张渐渐泛红的脸走到榻边。
  帐幔早已揭开,钱氏的精气神已跟头次见时没什么两样,坐直了身子,满面喜色地伸手拉住她。
  视线停在她没遮面纱的脸上,看清了容貌,人立时愣住了,随即惊叹:“哎呦,好个标致的人,跟从画里走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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