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拱了拱身,往里靠了靠,寝衣里却探.进一只作乱的大手,酥酥.麻麻的,叫人脸红心跳不已。
“将军,”良宵软绵绵的叫她,微微仰头,看着他下颚道:“今日好困……”
这时寝衣已经被拨.开大半,他收了手。不过须臾,又往下探去。
那只手轻轻抚过,而后停住,问:“昨夜弄疼了吗?”
良宵羞得咬住下唇,不敢多动一下,将军已经从一开始的横冲直撞,变得极富娴熟技巧,慢慢的,竟也将她怕痒这个毛病给制服了。
每每这时候,他必是起了欲.念,顾及着她这娇弱的身子才此番问,之前几回,若她说疼,他会回一句“我轻轻的”,若她说不疼,他便也,丝毫不会客气。
左不过,都难逃一场极致沉.沦的情.事。
并非她不愿意与将军亲近,只是这身子委实受不住。她才明白,为何要她去骑马,要她逛园子,原是为这档子事预备的。
早知晓,她便也乖乖的去了。
如今,良宵想起那样的抵死缠.绵就止不住的颤栗,憋了半响,她才通红着脸开口:“将军……良宵好喜欢将军呀。”
将军大人听了这话,那手竟收了回去,眸中深谙情.欲褪去大半,他认真问:“喜欢哪里?”
良宵有些发懵,拧眉细想一番,才颤巍巍的老实答:“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喜欢,但…我哪里都喜欢。”
有些害臊。
说完这话她就没脸见将军了,认命的把脸靠去他的胸膛,甚至在心里想,拖延时间是没用的,还不如到时她哭狠一点,叫将军心疼,也能早些结束。
其实,她也喜欢那样的欢愉,只是过犹不及。
谁料身侧男人迟迟没有动作,甚至,揽住她腰肢的手也渐渐安分了,她有些惊讶的也抬头,拿手指戳了戳宇文寂的侧脸。
但他只温声唤:“遥遥,”
一遍又一遍,声音低沉醇厚。
好半响后,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良宵微微支起身子瞥了眼,将军竟是睡着了?!
她又惊又喜,不由得反复回味那句喜欢你来。
夸他,主动示爱,原来将军就是这么好哄的吗?
她以为将军这样严肃的人,该是不喜欢她整日把小女儿家的情话挂在嘴边的,毕竟有一回,她只是同他说了句着急来见你,就无情受到冷脸。
此时此刻,良宵有种忽然挖掘到宝藏的惊喜感。
*
随着这场轰动全江都城的婚事结束,大局已定。
一心向往权势地位的良美,从太子妃退而求其次,最后没捞到侧妃的位置,竟是一退再退,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与六皇子褚誉搭上了关系。
良宵得知此事时,意外的冷静下来。
褚誉已有正妃,宫内侧妃也纳了四五个,叫姐姐如此没底线的委身,便只剩一个缘由。
褚誉是如今继后王皇后所出,而当今的太子褚靖是先皇后之子,自从王皇后上位后,朝中隐隐有股势力转为拥护褚誉,母慈子善都是面子功夫,人都是有私心的。
姐姐到底是放手一搏。
良宵仔细翻看了当初记录下来的本子,两年后,大晋爆发了场罕见的饥荒,褚誉急着出头,将赈灾救济的差事揽到自己身上,谁料先是被当地豪绅所骗,拿国库银两买了霉粮,向四地派发时又遇极端暴雨,一路坎坷难行,粮食悉数丢失,事后被人揪出霉粮之事,若没有王皇家求情,恐怕性命难保。
其中少不了褚靖的手笔,待日后褚靖继承大统,眼皮子底下能容这么个野心勃勃之人?
若是今生不出意外的话,褚誉没看头,良美此举便也等于把自己往绝路上送。
入皇家,还不如择一家世地位相当的贵公子,既是正房夫人,掌管后宅,风光一世。
现在,她也不打算多管什么,只需保持警惕心,护好将军府。
午后,小满带了消息回来,“是个女的,颇有几分姿色。”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相给良宵。
是一五官清秀笑容温婉的少女,纯而不妖,顾盼之间,少了分神采。
这便是二叔早年风流债遗留下的孩子,到底是在庙观长大的,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艰苦。
“二哥哥……”话一出口,脑海里猝不及防的蹦出个将军哥哥来,良宵下意识住口,转而问:“二哥如何了?”
“二公子好着呢,昨日吃完酒席还回了珍馐斋。”小满笑答,说起小相上的人却面露厌色:“这女子,二公子说是个有野心的,许是被那个丫鬟教坏了,大夫人给了些钱财,又有个会唆使人心的婆子在调.教,十有八.九像您想的那样。”
良宵哼笑一声,有野心虽好,却也不该这么用,她冷冷道:“找个厉害的婆子,去见一面,软的不行,便用硬手段,将人送走。”
现今将军什么都知晓了,她做什么事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不能事事仰仗将军出面。
小满应下,才想起另一事来,忙道:“程夫人有喜了!”
余朝曦,
良宵有些恍惚,说来,她们许久未见面了,这么快便有喜了吗,想着,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竟是没来由的心慌。
这厢还没来得及叫小满去准备贺礼,冬天就从门外急急跑进来,“夫人不好了!”
良宵心里一个咯噔,“怎的了?”
“黑大人,他方才请了郎中去书房那边,奴婢问了小厮,听说是将军旧疾复发……夫人!”冬天话没说完便见主子急匆匆起身往外走去,忙跟上去,小满也心急的跟上。
良宵确实焦急了,前世将军是历经宇文忠战死、马匹出事才病倒的,今生分明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是说,前世那时,将军的身子早就出了问题,却一直强撑着,才会在那样的打击下倒下。
不论如何,总是叫人忧虑得紧。
她赶来书房时,老黑才领了郎中出门,正好被她拦住,“将军如何了?可有大碍?”
那老郎中先是瞧了瞧老黑的脸色,老黑埋头不语,郎中才语重心长的嘀咕几句,一时说是碰到旧伤,一时又说是老毛病,膝盖上早年中箭的伤口处理不当,每到寒冬时节便会隐隐发痛,还说将军尚且年轻不妨事……
这后面的话,良宵听不进,心一沉,只转身进屋,这才发现门从里边反扣住了。
难怪特意叫郎中来书房,原是不想叫她知晓,怕也是不想叫她瞧见。
良宵顿时又气又急,心里酸酸闷闷的,大声拍门道:“将军,你先给我开开门好不好?”
“将军!”
不过两句话功夫,嘎吱一声,门从里面开开,一身墨青色绣银线长袍的将军大人立于眼前,良宵下意识去看他的膝盖处,又忙把人带进了屋子,关上门。
还是初冬,今日风大,虽没下雨,倒也有几分寒意了,他会疼的。
“快让我瞧瞧!”急急关好门窗,良宵便蹲下身,作势要掀开那袍子,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大将军含笑,又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没什么好瞧的。”
听了这话,她鼻子一酸,嘴里嘟囔着“属你不好瞧。”,又极快的起身,把人推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由分说的掀开,露出黑色寝裤,和那双结识笔直的长腿。
“脱掉。”良宵赌气说完,忙转身看了看四周,书房的东西全搬去遥竺院了,这会子空荡荡的,又冷又空。
“算了,先回遥竺院。”脱了少不得要受凉,到时也是疼的。
“遥遥。”宇文寂终于趁她起身这会子将人控住,“遥遥,倒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看你急的。”
良宵见他风轻云淡的神色,又听得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登时皱了眉,“怎能不要紧?”
然而转瞬,她又立即柔软了语气,“我们先回遥竺院好不好?这里怪冷清的。”
宇文寂拿她没法子,只得应下:“好,都依你。”说罢,他眼瞧着娇妻一脸担忧的挽住自己的胳膊,小心看着脚下。
此时的他在娇妻眼里,活似……活似个连路都走不了的残废?
大将军被这样的怪念头弄的满头雾水,紧接着又莫名生出几许类似委屈的情绪,他不过是不慎碰到年前未愈合的伤口,芝麻大点的事,甚至比不得被刀子划了一下。
她就这样焦灼急切,是不是,关切之余,更害怕他出什么毛病会影响她的名声?
这样的念头一旦泛滥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大将军甚至想到,倘若日后他再上战场,伤了腿脚,若真的变成残废,永远治不好,遥遥岂不是会嫌弃他,进而丢下他?
他又想,近日遥遥总爱盯着他看,时不时的傻笑,也说过哪里都喜欢这样的好听话,莫不是只瞧上了这副皮囊?
他这张脸算不得顶顶俊美,但胜在身体健硕,身姿挺拔,遥遥只馋他的身子?
怪不得他这样想,宇文军每年因战争死伤无数,说句残忍无情的,那些受伤的,还不如死的。
或是被敌军砍断手,被烈马踩断腿,被火.炮伤了眼……路途遥远,军中伤药有限,等回了江都城已是个残废之身,尚未成亲的,娶不到妻;已经成亲了的,日子也难熬,没有哪个妻子能接受丈夫是残废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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