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那男人的手一滞,却是停了下。
转眼之间,只见门外跑来个喘微微的小美人儿。
那美人儿杏眸含水,脸上犹带泪痕,但此时却是灿然地笑着。
“殿下!!”
她进来便感到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小脸儿上的笑缓缓消失,吓得身子一哆嗦。
“殿下,怎,怎么了?”
魏临初不动声色,悄然地把那逼在和尚脖旁的刀收入了袖中,不紧不慢地背过手去,没回答她的话,但却沉声问起了别的,“完事了?”
“嗯,嗯……”
昭昭点了点头。
魏临初冷声,“走。”
“是。”
昭昭颔首应声,人微微侧身,给太子让路先走。
魏临初回头看了那太虚一眼,手背拍了拍他的身,“别让孤再见到你。”
说罢,人转身抬步,走了。
昭昭不知发生了什么,在他走后也小心地看了那僧人一眼,见那僧人也正看向了她,而后便赶紧跟上了太子。
返回车中,小姑娘坐在了太子对面,那神态和样子不再像来时那般蔫儿,全然不同,人显然是精神欢悦了。
马车使动,魏临初眯着她,问道:“好了?”
昭昭小心地看着人,抿了抿唇,之前无暇它顾,哪有心思,什么也不管了,现在不同,此时想起这些日子自己黏了他,小脸儿有点烧。
那天,他好像还给她洗手,喂她喝粥了……
昭昭微微颔首,点了点头,声音软柔,“好了。”
魏临初无奈地笑,身子微微向前,有些逼视的模样,问道:“孤哄你,你没好,大师说几句话,你就好了?”
昭昭咬了下唇,抬眸瞅了瞅他,没说什么。
魏临初饶有兴致地接着道:“说说看,老和尚怎么说?”
昭昭不好意思说。
魏临初似笑非笑,替她说了,“他说你天生好命,一世无虞,且必长生,嗯?”
不用她回答,看她放下了那噩梦,魏临初便知道了。
男人说着,笑了一下,而后缓缓地朝她更近了一些,谛视着人,唇角噙笑,“还用他算命数?你有孤,能不好命?”
昭昭攥了攥手,只觉得脸更烧了,但随之抬起了小脸儿,心口“咚咚”跳,那滑嫩的小手很自然地伸到了他的大手之下,点了头,娇声道:“是,殿下说的极是。”
她这时想起了之前失宠,这男人冷冰冰的都不理她了,自己正担心太子妃收拾她呢,眼下叫因祸得福?
小姑娘想着,手就更往他的手下伸了伸。
魏临初什么也没说,一贯的冷傲,这时一个眼神儿,却是叫人过来坐的意思。
昭昭羞,但也起身去了。
那男人坐直了身子,手一直攥着小姑娘的手了,等她过来了,便倚靠在了后面,把玩着她滑嫩的小手,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日他并未带她回府,马车只走了半个多时辰而已,便被他叫了停,改了去向,而后不足半个时辰就到了,车停在了一处名为白云间的地方,瞧着是太子的一处别居。
他临时改了去向,昭昭便隐隐地有种感觉。
她小心地瞅了瞅那男人,但见其不动声色。
在外头不动声色,然进了房,那男人就从后抱住了她,要干什么可想而知。
昭昭猝不及防,瞬时身子就烧了起来,“殿下……”
“嗯。”
他沉声应着,那宽阔的臂膀把她束缚的死死的,接着便从后含住了她的耳垂儿,嗅着她的香气,从她的脖颈开始亲了起来。
昭昭心跳的浑身哆嗦,小脸灼若芙蕖,被束缚的一动不能动,转眼衣服乱了,头发也乱了。那男人一路把小姑娘挤到了墙角。昭昭手支在墙上,任那男人地上一顿孟浪。
待结束,她双腿打颤,到底是被他抱到床上的。
所幸便只有这一次。
小姑娘很快便睡着了,一夜安稳,无梦。
第二日,魏临初把她送回府,没进去,直接就走了。
昭昭回了寝居。这日风轻云淡,天儿极好,小姑娘心情也舒畅。
她拉了拉身旁侍女的手,“珠儿,回去我们做风筝如何。”
“好。”
“嗯?”
侍女答着,小姑娘听她声音有些沙哑,转头看了看人,这时才发觉,她这一路都没说过话。
“你怎么了?”
珠儿清了清嗓子,笑了笑,“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早醒来,便觉得嗓子紧,不舒服。”这说完之后,又咳了两声。
昭昭道:“那,怕是上了火。”
珠儿应声,“想来是的,主子不用担心奴婢。”
昭昭道:“不怕,喝两副药便好了,怕是之前我的事,你也跟着上火了。”
珠儿笑着摇了摇头,“主子没事便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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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厢阁中,娆儿在地上来回走动,神态颇急,时而朝着门口张望,然无果。她又等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招呼侍女过来,“出去看看,怎地还没来?”
“是。”
那侍女应声去了,去了阁外瞧望了许久,返回,秉着。
“昭训,没有。”
娆儿秀眉微蹙,攥了攥手,“时辰都到了,怎地还不来?”
仿是这话刚说完,屋外便响起了一个太监的声音。
“林昭训久等了。”
娆儿一听,大喜,蓦然回首,只见门边站立一人,正是公公范显。
“我还以为范公公诳我呢。”
娆儿带着几分嗔怪,但人笑着,坐了下,这时方才稳当。
范显笑道:“林昭训说笑了,奴才怎敢?”
娆儿朝他微微招了招手,丹唇扬起,“快进来吧。”
范显应声,跨步而来。
进来之后,那娆儿一个眼神儿,贴身侍俾便去把门关了。
娆儿当即便变了样子,极是期待地朝向了那太监。
“范公公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与那苏昭昭有关,是什么?”
“昭训莫急。”
范言说着,笑着,而后便从怀中拿出了两卷画像。
侍女急忙接过给娆儿递去。
娆儿打开,只见其中一张上画着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苏昭昭。
“这……”
范显卖了个关子,笑道:“昭训再看看另一张。”
娆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好奇,于是赶紧把另一张也打开了。
打眼儿一看,只见另一幅画上的女子一身贵气,竟然也是苏昭昭!
“这……!!!你什么意思?”
范显提示道:“昭训看看印章。”
经他一说,娆儿这才发觉,那张画像底部有一个印章。
她拿起来定睛一看,心口蒙的一击,其上赫然写着“萧承璟印”四个大字。
“萧承璟,姜皇?!”
范显笑着点头。
娆儿震惊,“你别告诉我,姜皇也喜欢苏昭昭?”
范显再度点头,“昭训猜对了,此画流传于黑市,呵呵,有个噱头,被人抬到了一千两白银!”
“什,什么噱头?”
“姜国皇后。”
“啊?!为什么?!可她明明就是说苏昭昭呀!为什么这姜国皇后和苏昭昭长得一个样?这,这算什么好消息?!!”
娆儿说着便要把画给团了。范显急忙拦住。
“诶?昭训急了不是!有大用途!”
“什么大用途?”
“昭训,是谁跟奴才说的那苏昭昭对姜皇生母,兰贵妃极其感兴趣的?”
“那又怎样?”
“我的昭训,又是谁跟奴才说的,昔日从江都返回京城的路上,有黑衣人进了苏昭昭的房间,称她为皇后娘娘的?!”
“我没听清!并不确定!”
昔日驿站,娆儿的房间就在昭昭的一旁,事实上,黑衣人那次,她倒是真的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皇后娘娘”四个字,但一来不确定,二来,觉得荒唐,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范显道:“昭训那时不确定,可昭训看了这画,还不确定么?”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娆儿看到那姜国皇后和苏昭昭是一个模子的,心中只有妒忌,没有旁的了。这太监要说什么,她并未深想,只是心中妒忌,想殿下喜欢苏昭昭,怎地那姜国皇帝也喜欢苏昭昭么?
但转念又觉得不对。苏昭昭不是薛府养大的么?如何能攀上姜国皇帝?
范言道:“昭训听奴才慢慢说来。”
他接着便又拿起了另一幅画,“这幅没署名的,是从含香居偷出来的,为殿下所做。”
“含香居!”
这地方,娆儿自然是知道。
“那不是府上禁地么?”
“昭训说的是,其实这禁地之中,没旁的,有的全是这苏昭昭的画像。”
娆儿听到此,更是使劲儿地咬住了唇。
范显接着道:“由此也便解释了殿下为何独独那么宠爱苏良娣,因为苏良娣,就是他的心上人。”
娆儿越听越气,眼圈已然红了。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范显笑,“昭训要知道,太子妃可是一直以为殿下的画是她,如若让她知道其实是苏昭昭,她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