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然是男子,”姜瑶月想也不想,立刻道,“ 女子如何敢写这些,若是传出去,那名声还要不要?”
虞容璧又去翻了一页,道:“ 也有那不怕的。”
姜瑶月摇摇头,思忖片刻后,才道:“是有不怕的不假,但是对待同一件事,女子和男子的想法终归不可能一样。”
虞容璧抬眼看了看她,姜瑶月一半的身子被烛光所笼罩,一半又背着光,朦朦胧胧之下眼眸却澄澈,显出她沉静之中还带着些狡黠。
听她说了这句,虞容璧竟也有了些兴趣,他又连看了几页,问:“怎么不同?”
不过还未等姜瑶月回答,他便继续道:“我倒还是觉得是女子所著,此书多以女子口吻,哪个男子会如此耽溺于情爱。”
“我不是看这些,”姜瑶月笑道,“但是看书中女子的所作所为,却是以男子的角度来写的。”
左右睡觉的时间还早,两人便又拿了几本话本子来比对,这原本也是没有答案的事,两人还嫩辩上几句。
就比如说有一本话本子,虞容璧倒比头一本还要坚定,断言是男子所写,姜瑶月问他缘由,他也能顺理成章地说出来,理由便是里头描写了诸多地界的风情人物,又很是有条理,能有如此见识的女子怕是少之又少。
姜瑶月看了却又不同意,能走南闯北的女子少,但也不是没有,且她总有她自己的一套判断标准,书中事事以女子所思所想为先,又写得细腻,她便觉得是女子。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虞容璧多半的心思也是自个儿无聊,便与姜瑶月胡扯几句,只是到了最后也没个结论。
“你这是看轻了女子,”姜瑶月很是认真道,“女子为何不能见多识广?”
这回虞容璧没有再和她继续辩论,夜深起来,他那点心思也渐渐起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将姜瑶月拉过一边,道:“等回了宫,若能寻到人便把人请进宫来,你自己看看是男是女。”
姜瑶月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事倒是不错,便点点头,眼珠子又轱辘辘转了一圈:“只怕吓到人家又耽误人家。”
“这有什么?”虞容璧很不在意,他又往床上一靠,淡淡道,“真有真才实学也不会辱没了他,便是让他给你写话本子也不错。”
姜瑶月立时便笑了,虞容璧看她笑起来,自己也先开心了几分。
一回两回地耽搁下来,姜瑶月自己也没了再继续看书的兴致,反正如今她也不用偷着摸着紧赶把话本子看完,留起来慢慢看也是一样的。
出门在外总归是舟车劳顿有些劳累,早点休息也好。
虞容璧睡觉是要点灯的,姜瑶月本想再点几支蜡烛把屋里照得亮堂些,可虞容璧没有说起,她便也懒得去点了。
放下床帐,姜瑶月就躺到了虞容璧身边。
闭上眼睛之后,她心里倒是犯了几句嘀咕,果然才刚刚有些睡意,背后的手就又伸过来了。
这次姜瑶月闭着眼睛,毫不留情地往那只不安分守己的手上“啪”地打了过去。
这一下对虞容璧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眼见着自己身上的小衣不保,姜瑶月又气又恼,道:“你白天不是......怎么又要......”说到后来,她自己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虞容璧没有理她,反而撑起身子,又往她有些泛红的耳垂上轻啄了一下。
啄得姜瑶月身子都颤了颤。
她只好睁开眼睛,回过身子去看虞容璧,一边又不肯求饶,只说:“你再胡来我就去吹熄了灯。”
他却仿佛无所谓,倒显得姜瑶月威胁小孩子一般的话语轻若羽毛。
才片刻之后,虞容璧看着姜瑶月原本澄澈的眼神也变得朦胧起来,像清晨的花朵蒙上了晨雾。
他这才轻声道:“我早就不怕了。”
......
这一觉反倒睡得姜瑶月浑身愈发酸痛,她自起床起瞪了虞容璧一眼之后,就再也没理过他。
一开始虞容璧是心满意足的,他也不大在意,总归姜瑶月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妻子了,怎样都逃不掉的。
然而在他出门看见颜向明的时候,虞容璧突然变了卦。
好像也不是不大在意。
虞容璧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颜向明看出来姜瑶月在和他赌气。
于是他思来想去,最后就跟在姜瑶月身边寸步不离,仿佛是要黏在他身上。
后来还是姜瑶月自己忍不了了,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倒还是一贯的柔和:“你怎么了?”
虞容璧神色淡然,嘴上却道:“今晚都依你。”
第85章
因着虞容璧那句话,姜瑶月好几日都没有怎么理他, 以此维持着自己仅剩的作为皇后的尊严。
后来她也慢慢想通了, 反正要丢脸两人一块儿丢,左右两人是被锁死了, 除非虞容璧要废她或者她死了或者虞容璧驾崩了。
前两种可能性姜瑶月一点都不想遇到,可是看看虞容璧活蹦乱跳的样子, 要他驾崩似乎也还早着。
一行人又在淮阴地界四处逛了几日,到了乡间便发现这里人也已经不多了, 问一问还留着的人, 都道在淮阴过不下去了便只能离开, 这还是积攒下些家底敢走的,留下的却多半都投了施家。
问问他们关于施家的事, 所以然是说不出来,他们也不太敢多说施家的事, 只是乡里人淳朴, 略多问几句总有些能套出来的。
这一圈下来, 别说是虞容璧和颜向明, 便是姜瑶月这种不通时务的,也知道这事很不妥。
回去之后, 她便忍不住与虞容璧说:“这样下去钱都进了施家的口袋,那些赋税国库能收上来多少钱还两说,淮阴的百姓岂不是要越来越受不住?”
虞容璧正绕了她一络头发绕着玩,闻言便道:“你不用急,你只要看着施家倒霉就够了。”
只是他嘴上是这般说着, 后来到底又添了一句:“西南战事刚了,西北也才刚刚太平几日,淮阴因施家横行乡里,也已有流寇之乱初现。”
姜瑶月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弥平战事要的是钱,如此不就是循环无解?”
虞容璧少见地轻叹了一口气,脸色微沉,不过他很快便神色如常,且又挑了挑眉梢,说:“所以施家不能留。”
“施家没了,钱就自然宽裕了,往后淮阴的赋税也可缓上一口气。”他手上还挑着那缕头发,姜瑶月也由着他,虞容璧又摸了那缕头发几下,“皎皎,你想要些什么?”
姜瑶月很是认真地想了一阵,眼前她暂时就想施家覆灭,她自己比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又要再多一重理由,若任由施家再继续坐大,之前相安无事也就罢了,但既起纷争,施家野心又显露无疑,她和崽崽总有一天要遭了施家的害。
她眨了两下眼睛,往虞容璧身上靠了靠,言语间有些郁郁:“ 我还能要什么,施家能饶过我们母子就是万幸了。”
姜瑶月话还没说完,虞容璧就一声“ 哼”,他神色似是不屑,问道:“ 你信不过我?”
姜瑶月正想如何说能让他顺心,他便自己又接着说道:“ 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下手。”
虞容璧从没有想过失去姜瑶月会是什么感受,反正姜瑶月是他的人,没人能让她从他人生中消失。
至于儿子,他倒没怎么想到,模模糊糊间觉得姜瑶月在儿子就在,只要她在他就不用去想儿子。
一时姜瑶月听了便顺理成章往他身上倚靠住,轻轻说道:“ 淮阴施氏百年门阀贵胄,除去银钱,珍宝器物不胜枚举,到时我也想见识见识。”
“ 拟了单子送去承乾宫,”虞容璧捏了捏她的手心,“ 你挑了想要的,剩下的再入库,你的私库也要紧。”
姜瑶月顿时喜笑颜开,这才不枉她受了施家那么多次罪。
“ 不过……”虞容璧突然深深看了她一眼。
姜瑶月虽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坦然问道:“ 不过什么?”
“ 这次来淮阴只能成一半的事,有些事要徐徐图之。”
“ 这又如何?”姜瑶月笑了,“我们往后的日子长着,等不到的是他们。”
虞容璧点点头,又道:“ 施家是一事,再后头清算时也必定会牵扯出安国公府,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这事姜瑶月已想过不少回,虽然安国公府是她娘家,出了事她首先面上就不好看,一般人为着自己也要求一求情,保下娘家。
但安国公府是施家害她的帮凶,又是自己往施家跟前贴,这才惹来大祸的,姜瑶月但凡有一点气性就不会放过安国公府。
只是连根拔除倒也不妥,只留下他们二房,姜瑶月很清楚自己父亲立不住,弟弟又还小。
根基动摇了,她自己岂非又到了另一种险境。
这些又都是后话,姜瑶月只对虞容璧道:“ 自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 你不怕他人说你心狠手辣?”
“ 他们对我才是心狠手辣,”姜瑶月一点都没有犹豫,“ 左右我做什么都不可能让人人都满意,还不如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到了那时,安国公府能否先交由我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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