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毕,麦哈伦立刻跳了出来,不满道:“为何调查结果最终是由一个女人来宣布?!”
他虽然在马球赛当日见过我,却因不懂汉语,只知道在场的人都对我很是恭敬,却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直视他的眼睛,目光平静。
“首先,本宫是正三品尚宫,与礼部尚书同级。礼部尚书办事不力,自由本尚宫调查决断。
“其次,若非本宫生于广府,若换一个人,到真不一定能发现此虫。既是本宫发现了惊马之因,那由本宫来调查、宣布此事,自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当日马球赛,救了阁下的是我广府的贺辰月,阁下不仅不感恩,还拿本宫的性别做文章 ,是何意?”
翻译的把我的话一句句翻成大食语,讲给麦哈伦听。麦哈伦却不买账,冷哼一声,道:“搞不好这个虫子就是你们广府的人带过来的呢!”
我不带任何面部表情地看着他:“这虫子南边各国都有,如今在金陵的,还有百越世子,暹罗和缅甸的王妃与皇子,以及越南的宗室,阁下是想要挨个儿怀疑一遍吗?不如本宫给贵国皇帝修书一封,让他看看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麦哈伦的脸色阴沉。他想了一会儿,没再纠缠惊马一事的结果,却反问道:“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邺朝有尚宫一职?”
我淡然道:“哦,陛下昨儿刚封的。”
“你……!”麦哈伦先是语塞,复又激动了起来,“这不是儿戏么?突然封一个女官来,是想羞辱我等么!”
我实在是烦了跟他说话。
“麦哈伦,本宫在是正三品尚宫之前,先是邺朝太子妃。你是觉得,我朝陛下专程让东宫调查此事,是在羞辱你吗?!”
他呆愣住,脸上由红转白。
“太、太子妃……?”
“罢了,不知者无罪,本宫便不怪你无礼了。”我拨弄了一下指甲套,“下次记得先向本宫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呀~它为什么~不涨呀~哭唧唧!
注:舌蝇原本是非洲大草原上的虫子啦!被叮了真的会死人的哦!
还有一更在一两点的样子(拼命码字)
明天全国哀悼,不更新哦。感谢为国家付出和牺牲的烈士们,致以最沉痛的哀悼。
第43章
关于大食国的麦哈伦对我不敬一事,朝堂上倒是一半的官员都在声讨。
无论如何,我被封尚宫既成事实,无论是面对朝廷命官,还是我朝太子妃,麦哈伦都不该如此不敬,这简直是在打我朝的脸。不少官员都在说此事不可忍,就算是异国人,不能定他的罪,那至少也得将麦哈伦从朝花会中除名。
剩下的人,到并不是不站我这边,而是觉得惊马之事我们也算理亏,麦哈伦不出事儿已然算是万幸,此时再去除名他,于两国关系不好。
皇上又给气个够呛:“大食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李祯道:“我朝和大食和谈不过两载,边境百姓才开始习惯过上和平的日子,此时不宜再度开战,否则恐失了人心。”
户部尚书也站了出来:“因去年贪污案赈灾一事,国库并不充盈,贸然与大食产生摩擦不可,陛下三思。”
“朕又何尝不知!”
韩卿书谏言道:“陛下不妨听微臣一言。”
“你说。”
“微臣到觉得,应该让麦哈伦继续参加马球赛,且由他亲自挑选下一次参赛用的马匹,给足他脸面。麦哈伦这个人,喜怒溢于言表,看上去也不甚聪明,经由此举,自信心与欲望更会膨胀。但接下来,无论他拿到了什么名次,都不再表彰他,就当他这个人不存在,以他的性格,他自然受不了,后续回了大食,也只会觉得丢脸。”
皇帝道:“未尝不可。先这么办吧!”
而后,礼部专程请麦哈伦去了趟东山马场,挑选重新比赛时的坐骑。
麦哈伦自然受用,性子也飘了起来,似乎对我还颇有微词。但礼部官员却不软不硬地回道:“阁下是对我朝太子妃有什么意见吗?”
麦哈伦碰了钉子,便也发现礼部表面上礼遇他,实际上却一点儿也不点头哈腰。
马球赛重赛当天,先前的风光/气派全没了。李祯声称有要务在身,退了赛,皇后与我也就自然都没有去;二皇子虽然依旧上场,但这次贵妃却也没来,只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本宫在永寿宫为我儿加油”,就放任二皇子自个儿上场了。
麦哈伦此番卯足了劲儿要拿第一,闵良玉被他进攻得有点儿乱了节奏,而贺辰月更是因为接了我的信,有意对麦哈伦放水。最终结局是麦哈伦这次赢得颇为容易,还没打痛快就结束了。
偏偏,就连最后宣布优胜的环节,出场的也不过是礼部一个五品小官,就连个侍郎都没有到,更别说上一回亲自到场的礼部尚书了。
麦哈伦气到不行,但这次竟是翻译都告假没来,他甚至逮不到一个能听懂他说话的人。
在马球赛重赛之后,朝花会的武试环节也算正式落下了帷幕。文试比得很快,不过五天就全部结束。贺辰月又拿到了不错的名次。而后便是朝花会的闭幕盛宴。
此次朝花会的头筹,几乎毫无悬念地由陛下亲自颁发给了贺辰月。彼时李祯和我坐在宴席的右侧第二排,仅仅在帝后的下首,是以贺辰月上前来领圣旨时,恰好与我平行。
我瞧见他施施然接旨,眉宇间皆是少年人的自信与洒脱,忽得发现,我这位自幼的玩伴,虽然至今都以阿姊称呼我,却早已是位成年男子了。
明年他便要及冠。他可能会和他哥哥一样,直接进入父亲麾下;也有可能进京参考,或许又是下一个武状元。这些都说不准。但贺将军之所以会推他来金陵,让他如此崭露头角,定是要为他的前路铺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的。
他也不负所望,成为了此次朝花会上最出挑的那个人。
他领了旨、谢了恩后,陛下当众问道:“贺辰月,你家里可曾给你定了亲?”
贺辰月微愣,随即答道:“不曾。”
“那朕给你赐门亲事,可好?”
贺辰月跪下,道:“万万不敢!小人已有心仪的女子,只是家中还没来得及去提亲。”
我举着酒杯的手在空中一滞。
“这样啊……朕还以为能招你当女婿呢。”皇帝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笑了起来,“那等你大婚之日,朕会亲自派人去贺家的!”
“小人叩谢君恩。”
李祯凑在我耳边,低声问:“贺辰月说的是谁?”
我放下酒杯,摇摇头:“没听说过。可能是我来金陵以后的事儿了。”
我本没有多想。再加上皇上紧跟着就宣布了各附属国的皇子、世子,以及邺朝的宗亲、大臣之子入宫读书的消息,满场哗然,刚才的小小插曲便被一笔带过了。
没想到,皇上最终还是采纳了我的建议。
虽然明知道会招致不满,但这件事也是必须要做的。
不能心软。对潜在的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到了晚宴的尾声,贺辰月道,他此番特意从广州府带来了烟花,想要进献给陛下。
皇上高兴得很,立刻带着满大殿的人去了室外,等着宫人们燃放烟花。
我突然想起我和贺辰月小的时候。那会儿他还很爱哭,虽然嘴上说着讨厌哥哥、再也不理哥哥了,但贺辰阳对于把他这个小跟屁虫甩了这件事,立刻表示了溢于言表的喜悦,此举完全触怒了贺辰月,而十岁的贺辰月表达愤怒的方式就是嚎啕大哭。
我根本没有哄小孩的经验。虽然那会儿的我也是个小屁孩,比他还小半岁,但我真心觉得当时我比他成熟多了。
而且,身为程家最小的孩子,我对于自己当姊姊了这件事,有着一种天然的责任感。
是以,我坚定地认为,我得负责哄好贺辰月。
我给他找了很多的虫子,都是我费尽心思从树丛里抓来的,结果把贺辰月吓了个半死,哭得更厉害了;我又带他爬到陈家祠的屋顶上去看风景,试图告诉他高处风景独好,结果只是一层平房的高度,就给他吓个半死,最后还被陈家的子弟们给追在屁股后面撵了两条街,整个儿西关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我没辙,想了半天,最终在我二哥的“提点”下,买了一堆烟花回来,放给贺辰月看。
他怕烟花爆竹,不敢点,我拍胸脯说都包在我身上。
他便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挥舞着烟花棒,在夜空中写下一个“月”字。
我至今都记得,其中有一个圆筒烟花,名为“火树银花”,引线很长,点燃后需要迅速跑开五米远,然后远远地看着它“嘭——”的一声爆开,冲上天有两米多高,银色的烟火哗啦啦地爆破、下坠,一如其名。
贺辰月呆呆注视着那棵银色花树,嘴巴微微张着,都忘了合上。
透过花树,他的眼睛明亮而璀璨。
“姊姊,我喜欢这个,你以后还会放给我看吗?”他歪着头问我。
“会呀,姊姊每年都放给你看!”我立刻正色,像个小大人那样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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