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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枪匹马的神 完结+番外 (痴娘)


  顾江天绕过桌子,走到黄二面前,缓缓拜下:“江天参见大殿下。”拜下了就一直没起来,头低着,“不知大殿在此,多有冒犯,还望海涵。”顿一顿,抬首,道,“不希望大殿因此……加深对江天的误会。”
  黄二闻声,无言笑起来,这人之前在军营里,一笑便抖肩,嬉皮无赖,全没正经。这会笑时却不抖肩了,腰板笔直,眼中含光。仪态会影响人的容貌,更能影响人的气质,黄二明明比顾江天矮,样貌只及顾五成,这会气势上却不怒自威,瞬间光彩压倒顾江天。
  黄二的确不是他真名,他身份显赫,天潢贵胄,就连傲气得顾江天也低他数分。
  他是瑶宋皇帝的嫡长子——王照。
  瑶宋皇室有两怪,人都说是本朝皇帝生得不好,生在了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才使得这一朝皇室如此蹊跷。
  第一大怪,嫡长子不是太子怪。二十三年前,皇后难产去世,留下刚呱呱坠地的皇子王照。按理说,皇后是皇帝的原配,结发夫妻,伉俪情深,在她逝后,皇帝一直未立继后。王照既嫡且长,理应给予储君之位。皇帝却不立他,甚至连个郡王都未封。不仅如此,这二十多年来,虽皇帝膝下承欢,子嗣众多,太子之位却始终空悬。
  第二大怪,姑侄同侍君怪。先皇后西辞后,她的贴身侍女顾氏被幸,步步稳升,如今已是统率六宫皇贵妃。顾氏的哥哥顾晁,皇帝不避嫌隙,封做太师,已逾十年。顾皇贵妃可谓圣眷最浓,满门显赫,可惜月有缺花有损,这顾妃一直不能为皇帝诞下龙子凤胎,并无所出。因此在三年前,顾晁把自己的大女儿送入宫门,做了顾嫔。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顾嫔好生养,三年内给皇帝诞下两个麟儿。天家圆满了,民间却有私下的笑话,说顾斌生的小皇子们,每日见礼皇贵妃,是喊姑奶奶呢,还是喊母后?
  当然,除了这两大怪,皇室和顾家,还有另外一段八卦。茶余饭后听听便罢,不辨真伪。
  先皇后去时,皇子王照尚在襁褓,从小是由皇贵妃抚养长大。那时宫里没有其他男孩,贵妃担心王照孤单,喊了哥哥的嫡子顾江天进宫伴读。
  所以王照和顾江天是从小在一处养大的,一起给睡着的老师脸上画过墨,一起用弹弓打过皇帝的鹦哥,还一起用水枪捉弄过宫里的老太监。顾嫔少女时,常常进宫探望姑妈,与哥哥和王照混做一处。据传,王照一直未立正妻,便是在等青梅竹马的顾妹妹,三年前一夜变天,未婚妻成了父皇的妃子,谁能受得了这般打击?王照自此与顾家众人渐行渐远。
  他放浪形骸,一开始只是出宫流连秦楼楚馆,到后来几无顾忌——私蓄外宅不说,王照未受分封,仍住在宫内,竟私在寝殿内广幸宫娥,蓄纳宠姬。气坏了皇帝老子,把他轰出宫去,以为过几天会回来,哪知道这个孽子跑不见了。
  此时的王照,稳稳站着,韩顾江天:“广一。”广一是顾江天的表字,王照问他,“你是真不知道我在这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后天更


第16章
  顾江天直视王照,喉头哽咽:“当真不知!”他近前一步,与王照离得更近些,“我知与你有些误会,也知道父亲做的一些事,但我并没有参与。我以为,我与大殿,还是有情义在的。”顾江天声音有钝,眼眶也有些红:“无论大殿信与不信,大殿在这里的事,我不会向第三人说起。”说完,自嘲般无声笑了笑。
  王照也轻笑一声。
  两人的谈话,就此不再谈下去。两人不争,不吵,王照向顾江天辞别,顾江天送他到帐门口,互相一抱拳。
  是夜,黑幕降临,灯火跃动,人声不闻,脚步窸窣,定北营一如既往地静谧,却又带丝丝令人安心的喧嚣。
  到了后半夜,刮起狂风来,猛烈近妖。
  一阵风正好打在肖抑三人的帐子上,夹带着沙子和小石头,噼里啪啦,帐篷剧烈地抖动和震颤,三人都醒了。
  王照坐起身,叹道:“这边风怎么这么大!”来边境快一个月了,老刮这种风,感觉他再瘦一点就要被吹跑了。
  “都是从云敖刮过来的,那边风更大。”冯安安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王照开玩笑:“谁去唆使云敖人在呼赤多种点树!”把厉风挡一道。
  “呵——”冯安安原本打算睡了,却因王照的话笑出声,困意也跑不见了,“你没去过云敖吧?那边大半都是草原,呼赤在云敖语里的意思,是草原上建的城。大顺的意思,则是青草地上的明珠。那边天冷,冻,且干,树极难活。从前的云敖人,夏天草长的时候出来放牧,到了秋冬春,就躲进石头房子里避风避雪。”哪还有能力和法子植树呢?
  王照沉默了会,又问:“你对云敖很熟?”
  冯安安顿了顿,心痛,但并不避讳。可以爱屋及乌,却不能恨乌及屋,云敖的风土人情她还是很喜欢的,便道:“是呀,我在云敖待了好几年。”
  “还不睡觉?”肖抑突然出声。之前只晓得他醒了,却不出声。
  冯安安不说话了,闭眼,试图入睡。
  王照不识趣,虽重新躺下,却仍叨叨:“好想去一趟草原啊。”小时候父皇总同他讲,草原是如何一望无际,天地广阔,在草原上骑马放牧,万象归一,前头夕阳西下,便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说得他也心驰神往,只可惜一直不得见。
  肖抑道:“草原有什么好去的,全都是狼。”狼吃人。
  王照假装害怕,戏谑道:“那我就比狼跑得快,撒丫子躲进沙漠里。”他晓得云敖的草原接着沙漠,正因为三分之一的土地全是黄沙,住不得人,云敖才时不时打瑶宋的主意。瑶宋年年进贡的粮食,养活云敖大半人口。
  “沙漠里也有狼啊!”冯安安忍不住插嘴。
  王照不信:“真的?”
  “当然!”冯安安绘声绘色地,连比带画,描述起来,“沙漠里的狼,可凶了,它们只在夜里出来,就在你帐篷外面嚎叫,用爪子拼命地刨沙子,想毁了帐篷进去吃你……”
  王照将信将疑,感觉冯安安在骗他,但她的描述却又透着一股真实。
  王照翻来覆去地不安稳。
  肖抑担心这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被冯安安带歪了,无奈道“黄二,快睡,别听冯大胡诌。她说的并不是狼,而是沙猫。”
  甚么,沙漠里还有猫?王照一下子愈精神了,整夜醒醒睡睡,梦外梦里都想着养一只——实在养不到,摸摸也好。
  *
  顾江天来到定北营的第二天,就全身心投入到案件中去了。
  他不再关注王照。
  顾江天去中军大帐中细细查看,又命肖抑陪同,去仓库仔细检查了每一只箱子,包括那只刷红漆的。
  每一只都是重点,每只箱子都检查过半时辰。
  可惜,印迹早已不同肖冯追忆那日,或毁或褪得七七八八。气息混杂,无助分辨。
  顾江天竟直接骂了肖抑是蠢货,不懂得保护现场。
  骂完,顾江天高抬着下巴去审讯当日山上那批小兵,仍让肖抑作陪。
  这群小兵之前肖抑都来回审过好几道了,顾江天不是会聊天的人,语气不客气,哪能审出什么新供词?小兵人答得疲倦又敷衍,顾江天一怒之下,要给他们上刑。
  肖抑连忙阻止:“顾公子,不可!”
  顾江天回过头,轻蔑出声:“呵,有何不可?”
  “但凡在籍军人,皆只受军律奖惩,肖某不知有哪一条军律,符合顾公子要上的刑罚?”
  顾江天淡淡道:“无须判官,我自派人施刑。”言下之意,刑罚不来源于军律。
  肖抑笑道:“那便是私刑了。”
  顾江天楞了一楞,小小一个代总兵,竟敢顶撞他,自然是受不得这份气的:“肖将军给我扣了好大一顶罪过啊!”
  肖抑仍是含笑:“肖某身为兄长,只是为定北营里的同袍弟弟们说一句公道话罢了。”
  “好,好。”顾江天心里气得难受,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一气之下,干脆任性,“既然如此,不如我做主,把他们都放了!”
  肖抑一听,面色一滞,这群小兵里有嫌疑重大龚申,不可以把龚申放了。
  “我审过了,他们皆无嫌疑。肖将军拘禁无嫌疑的士卒,不知遵从的是哪条军律呢?”顾江天说完,觉得舒畅了许多,又补充道:“倒要向肖将军讨教讨教。”
  肖抑旋即笑道:“既然顾公子说无嫌疑,那便放了,听凭顾公子的。”
  是日下午,肖抑不动声色,将包括龚申在内的小兵们,全安排进梁成材头七送葬的队伍里去。
  并命负责的军官知会到位。
  同样是在下午,肖抑再次收到章鹿儿的线报。
  上次肖抑评价章鹿儿书信啰嗦,这回章鹿儿汲取教训,几乎不写字了,全是画儿。
  他画许多小人,上头标注“申”的是龚申,标注“珠”的则是露珠。
  画得不好,但肖抑能了解大概:露珠最早是业阳城里的龚家做丫环,不能免俗的少爷爱上丫环,龚申喜欢上露珠,露珠豆蔻年纪就有了身孕。龚申打算将露珠收房,做个妾室,哪晓得龚家二老极力阻拦,最终道出一件旧日丑事:露珠是龚老爷的私生女,是龚申同父异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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