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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殷女帝 (繁华锦世)


  余菲菲道:“怎么能不用,你都多大了,二十七了!你爹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
  话没说完,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低咳声。
  余菲菲撇了撇嘴,瞪了门口缓慢垮进来的男人一眼,倒不继续说了,只又兴冲冲地对陈温斩道:“娘明日去罗列一些世家女子的名单,再附以画像,拿给你看,你尽情的挑。”
  陈温斩无语,翻白眼想,我的祖宗回来了,我还看得上别人么,瞎折腾。
  但这话只在心里想,却没对余菲菲说,陈温斩道:“娘,很晚了,儿子刚回来,你有没有给我收拾院子?”
  余菲菲道:“收拾了呀,还是你原来的院子。”
  陈温斩哦了一声,眼见把他娘的注意力给转走了,他就站起身:“那儿子回去睡了啊,头一天回家,我得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儿,明日说吧!”
  说完,他脚步一移,竟是瞬间就落在了庭院里,一个转身,人不见了。
  余菲菲:“……”儿子的武功还是如此的帅,颜值又这么的高,一定能迷晕那些世家女子们,这下可不愁没媳妇娶了。
  余菲菲兴奋的不行,喊了徐秀进来,在那里叽叽咕咕。
  陈津:“……”果然是妇人,就只想着那些肤浅的东西。
  陈温斩离开轩雅院,一路去他之前住的那个院子,二狗子跟在他身后,兴奋的指指这里,又指指那里,一个劲地感叹,哪里哪里变了,哪里哪里还跟以前一样,又说哪个地方是他们小时候最爱玩的,一路上那话匣子就没停过。
  陈温斩一路都是沉默的,他走的不疾不缓,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直到站在了熟悉的院门前,他这才停住脚步,抬头,看着那道匾门。
  匾门上挂了一个横牌,牌上写着辟邪院三个大字。
  原来这个院子并不叫辟邪院,而是有一个很诗情画意的名字,叫一揽风月阁,后来被他的小祖宗嘲笑了,他就改了,小祖宗说,他的刀是万王之首,可斩人间一切邪祟,取意辟邪,相得益彰,他听了,就缠着她让她给他题匾,她没能架住他的胡搅蛮缠,最终还是题了,后来,他的刀也因此而命名。
  这道匾,是她亲赐的。
  这匾上的字,是她亲手写的。
  陈温斩在内心里静静地说:小祖宗,我也回来了,为你,我离开三年,为你,我再归故里,重回巅峰。


第99章 查出真凶
  陈温斩收回视线,进屋。
  二狗子连忙跟上。
  屋里面已收拾妥当,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门口守了两个丫环,看到他走过来,皆落落大方地行礼,陈温斩谁也没看,直接一脚跨进那道熟悉的堂屋门,折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举目一望,所有的景物都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书房书柜,摆刀台,窗边倚榻,四合桌,雕线石针,都与以前所摆位置相同,而三年多过去了,上面竟一丝灰尘也没有,大概是刚刚收拾过了吧。
  陈温斩收回视线,将腰间的佩刀取下来,摆在了刀台,这才走到书桌后面,一屁股坐进椅子里,让二狗子去吩咐门外的丫环泡茶,他掏出袖兜里的信封,拆出信,看。
  二狗子出去吩咐丫环们泡茶,进来,看到他在看信,二狗子道:“少爷,皇后娘娘怎么忽然给你写信了?她知道你今天回府?这么神的呀?她有千里眼么,少爷酉时三刻才回到官衙,也是临时起意要回陈府的,皇后娘娘这信来的真是及时,信里说了什么?是不是表达喜悦之情?”
  陈温斩一字一句地看着信里面的内容,看完,掀起眼皮瞅了二狗子一眼,说道:“你真是那窗户外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蝉虫,都不能闭会儿嘴?”
  他说着,将信往他面前一扔:“看吧。”
  二狗子嘿嘿一笑,接住信展开,看。
  看完,眉头一拧。
  二狗子看着支着额头,拧眉沉思的陈温斩,说道:“皇后娘娘也在担心你会被聂北查出来。”
  陈温斩道:“她担心的远不只这一件。”
  二狗子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陈温斩看了他一眼,低头扫那信,片刻后他说:“把信烧了。”
  二狗子哦了一声,见陈温斩站了起来,他又问:“不回信吗?”
  陈温斩道:“明日我进宫,亲自见她。”
  二狗子便不说了,把信拿下去烧掉,烧掉后过来,看到两个丫环在陆陆续续地往卧室里面抬东西,还有陈温斩要的茶。
  陈温斩不让丫环们伺候,她们也不勉强,放下洗澡所用的东西,退出去了。
  二狗子要给陈温斩洗澡,也被陈温斩赶出去了。
  二狗子撇撇嘴,心想,小时候可都是我天天伺候你,你的身子我哪里没见过?小鸡鸡我都伺候过,那时候怎么不嫌?越长大越龟毛。
  二狗子翻了翻白眼,一脸沮丧地退到门口,守着。
  陈温斩脱了衣服钻进浴桶里,闭着眼靠在偌大的桶壁上,桃花眼一敛上,那浑身的气息就似乎冷了好几度,他的薄唇轻抿着,英俊的脸上沾了些许的水滴,温热的水没有热气腾腾的雾,自也挡不住他那清晰的面孔,面孔印在烛光下,弧线分明,立体感十足。
  陈温斩此刻的脑子有点乱,小祖宗回来了,那陈家唯一能全身而退的法子就是全体辞官,还得在小祖宗彻底一锅端之前,若是晚了,就是想退也退不成了,他今日才知道小祖宗回来了,但在这之前,小祖宗做过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既不知道,就没办推断出如今的陈府走在哪一步惊心险境。
  而刚刚看祖父的样子,他并不愿意辞官,或者说,他并不愿意让风光无限的陈家一夕隐匿,甚至是永不再进军朝堂,变得籍籍无名。
  也是,陈家百年世家,以前受聂家白眼,现在终于扬眉吐气,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勋与荣耀,哪能舍得丢弃。
  可是,不舍也得舍呀。
  不然,哪有命享受?
  陈温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手一伸,毛巾自空中飞来,落进了浴桶里,他拿着毛巾,搓澡,搓澡的时候想到陈璘说的话,眉头又拧了起来。
  暗月楼的杀手么。
  江湖人确实有江湖人的规矩,但他陈温斩也有陈温斩的规矩。
  他们若不服,打的他们服。
  陈温斩想通后,快速地将压根不脏就有点汗的身子清洗干净,起身,去衣柜前找了一套干净的里衣穿上,然后冲门口喊:“进来。”
  一秒钟都没迟疑,二狗子推了门帘又推开门进来。
  陈温斩已经倒在了床上,一副慵懒困倦的样子,他听到脚步声,眼没睁,也没回头看,扬手将床幔打下来,困声道:“我睡了,你收拾收拾也去睡,让门外两个姑娘也去睡觉,我这里还跟以前一样,不需要守夜。”
  二狗子道:“哦。”
  他没打扰陈温斩休息,轻手轻脚地将浴桶弄了出去,他的武功虽然没有陈温斩的好,但打小陪着陈温斩,陈温斩练武功的时候他都在陪着练,又在禁军中混了那么多年,武功也勉强拿得出手,挪这么一个木桶,完全不在话下。
  轻松搞定后,二狗子让两个丫环进去将地面上的水擦一擦,再将陈温斩脱下来的脏衣服拿下去洗了,这才关上门,回了自己原先的下人房睡觉。
  第二天清早随海准时的来龙阳宫伺候,昨夜他被殷玄赶走了,没有贴身伺候,殷玄洗澡的时候他也不在,当然,别的宫女也不在,但殷玄洗完,自然有人去收拾,收拾的时候发现了那个荷包,因为是皇上身上戴的,宫女也不敢擅自作主扔掉,等随海来了,宫女就把荷包交给了随海。
  随海瞅了一眼,发现是明贵妃送给皇上的,他想了想,接住,塞进了袖兜里。
  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殷玄传了他进去。
  殷玄也就刚醒,醒来望了一眼怀里的女孩,见她睡的沉,他也没惊扰她,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摆平正,又将缠在她脸颊两边的发丝给细心地理到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她额头上的薄汗,掀起薄衾,让随海去开两扇窗户。
  随海开了窗后又本分地回到了门口,做个木桩人,哪里也不看。
  殷玄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了龙靴,放下龙床四周的纱帐,这才让随海过来更衣。
  穿好,随海将袖兜里的荷包拿了出来,问他还戴不戴。
  殷玄垂头看着那个荷包,眉心微微地蹙起,本来脱口而出就要说‘不戴了,你收起来吧’,可余光扫到那张宽大的龙床,心思一转,想着昨天她定然瞧见了,可不闻不问,就那么不在乎吗?
  又想到他跟了她多年,她好像从没给他缝过荷包,殷玄的心又隐隐的闷闷不乐,以前她是太后,他不敢要,亦不敢说,但现在她是他的妃子,送一个荷包这样的要求,不过份吧?
  为了能够刺激刺激一下聂青婉,殷玄抿唇道:“戴吧。”
  但在戴之前,他还是让随海去传了王榆舟过来,让王榆舟认真地检查一下这个荷包,之前皇后因为一个荷包而中毒的事情殷玄还没忘,他万不能让他的宝贝也受这样的折腾。
  殷玄不喊冼弼,亦不喊祝一楠,也不喊窦福泽,是因为他对这三个人从来就没信任过,当然,冼弼和祝一楠对聂青婉忠心耿耿,不会背叛,窦福泽对陈德娣也忠心耿耿,不会背叛,可对他这个皇上,那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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