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跑进山的杀手也多了。”
说到这,沈君慈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眼神空荡荡地盯着远处秦旭阳的私府,虚了虚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气息:
“要不是这伤,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找他们。”
是的。
秦旭阳和她的正君——冷尘。
沈君慈都说到这一步了,尚鸣再拦那就是不知趣了,他嘟了嘟嘴,嘴里念了一句什么,便撒气似的放开了沈君慈的袖子。
“随你,不过若是出事了我可不会帮你。”停了一下,尚鸣补充,“收尸除外。”
说是这么说,真要出什么事,他怕是得头上蒙一块布就得立刻往里冲。
“好。”沈君慈轻笑了一声,看向安安静静的陈青严——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硬要说的话,却又抓不住那让她觉得不对的点。
“看好他。”
最后,沈君慈也只是这么交代了一声,在得到回复后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将自己藏在黑暗中,迅速地朝着那座大气的府邸而去。
屋顶上藏着盯梢的人。
沈君慈趁着他们转头的瞬间翻过围墙——那下面本没有火光、想来是没人的,可在沈君慈触及到墙内之时,却是同墙那一边的护卫对上了眼。
粗略一瞧,竟是隔数十步便有一个护卫盯着墙,明显是刻意这般安排的,也许是为了引蛇出洞?
对方张大了嘴就要喊,却在发出声音的前一刻被什么击中了哑穴和动穴,眼睁睁看着一抹黑影自她眼前闪过、却没有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发现。
咔。
沈君慈轻巧再次藏进黑暗中,她刻意躲开了树的位置——那上面该是有暗卫盯着,人少还好,多的话,再加上墙边盯着的和来回走动的,暴露的几率会大上不少。
不愧是当今王爷,不在自家的地盘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只是对她来说,却是没什么用就是了。
她突然想起了自家大狗——若是秦纵的话,怕是更加简单呢,那身极好的轻功怕是就连皇宫也能来去自如的吧。
想到这沈君慈就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恩,她有些想秦纵了,看来得加快速度。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从不缺将消息拿去卖钱、亦或者不小心将消息传出去的人,对于自己要找的人在哪,沈君慈知道得清清楚楚。
一路上的哨子不是被她解决了就是被点了穴道,越是接近目标所在的位置,安排的人就越是多,沈君慈轻松避开他们,直到进入院落,她才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将院中所有的护卫和暗哨都解决了个干净。
风轻轻地吹着,藏住了衣料摩擦和骨头错位的轻响,一切都在静悄悄地进行,屋里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白皙的手抚上了被夜风吹得冰冷的门,夜光顺着门开启的弧度撒了进去,为黑漆漆的屋内添上了一抹光。
沈君慈走里屋,看着帘帐里睡得安稳的人,轻轻地弯起了眉眼。
我的乖纵纵真是承蒙你关照了呢,冷尘冷正君。
小剧场:
秦纵:(兴奋地挥手手,大尾巴晃啊晃)君慈君慈——你看,这是我从皇帝寝宫里带回来的九龙杯!
沈君慈:(捂鼻子)
#我看见了天使#
#忍住,我可是帅气的妻主,不能崩人设#
#难受并快乐着#
第140章 窒息的感觉如何?
沈君慈叫醒冷尘的方式并不怎么温柔。
冰冷的匕首贴在了沉睡之人的皮肤上,身体做出了反应、大脑意识到了危险,瞬间将他惊醒。
从门口撒进屋中的月光让他看清了那坐在他床边的女子——对方黑漆漆的眼睛尽是冷意,嘴角却向上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在这夜晚显得尤为危险。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在他发出声音前将抵住他脖子的匕首往里力压去,另一只手竖起食指、不急不缓地抵在了唇前。
刀锋划破皮肤,猩红的鲜血从伤口渗出,顺着脖子滑落到枕头上,晕染出艳丽的痕迹。
她在告诉他安静。
冷尘的睫毛颤了颤,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张开了一小点弧度的嘴唇缓缓地闭上,将那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声音咽了下去。
“冷正君。”沈君慈将匕首稍稍往外挪了些,对于冷尘的识趣感到满意,“要不要猜猜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冷尘没有说话。
即使被人用刀抵着脖子,他也依旧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在一开始的惊慌之后,他的眸子再一次恢复了那种带着轻微不屑的冷淡。
那是一种绝对的自信——对于沈君慈绝对不会杀了他的自信。
他对于秦旭阳的价值注定了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毁了他,毕竟他若是死了,那么对方面对的那就是秦旭阳的暴怒了。
沈君慈挑了挑眉。
该说什么呢?
不愧是冷清玉一边的人吗,这临危不惧以及对着敌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倒的确是受读者喜欢的类型呢。
可惜的是,她也不是那书中与主角做对比的跳梁小丑,没兴趣让冷尘一定要搭这茬。
沈君慈从胸前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嘴边咬开了堵住的盖,而后递到了冷尘的嘴边,“张嘴。”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并不照她说的那么做。
沈君慈嗤笑了一声,匕首远离了冷尘的脖子,在指尖转了一圈、然后在主人的操纵下嗤地扎进了冷尘的肩膀。
这一系列的动作皆在一瞬之间完成,冷尘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痛觉便已经传递到了脑袋,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张嘴。”
沈君慈的手按在匕首之上,稍稍用了些力,握住匕首转了个小小的弧度。
冷尘疼得冷汗直冒,咬紧的嘴唇用力到发疼,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白得仿若快要消失,那张绝美的脸在月光下经由疼痛侵染,美得不可方物。
——就像是误入人间的仙人。
沈君慈看着那张脸默默的想着,手下却是毫不留情,要不是她已经在和这张脸相似的冷清玉手上栽过一次了,怕是已经不舍起来了?
就在这时,冷尘蓦地暴起。
匕首脱离了他的脖子、扎进了他的身体,在另一种意义下,也就是反击的信号。
他快速伸手握住了沈君慈的手,手肘用力、不顾疼痛以受伤的一边为支点、将另一边撑起,朝着沈君慈的胸口而去,想要借此机会拉开距离。
然而还未等他碰到,便觉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匕首完全穿过肩膀,沈君慈竟是以匕首为支点直接翻身而上,衣袂翻飞之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冷尘刚要将身体撑起,一只手便已然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强硬地按了下去,那双手明明看起来柔软至极、却有着让人抗拒不了的力道。
越捏越紧的手逐渐让他感到窒息。
他忍不住挺腰,用双手抓住了沈君慈的手,想要将她的手扳开。
他双脚在床上乱蹬,身体尽可能的挣扎着,就像是一尾被扔上案的鱼——他也许是想要反击的,但却被温暖的被子所限制,再被沈君慈这么一压,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空气越来越稀薄。
本确信沈君慈不会杀他的想法开始逐渐崩塌。
眼珠子开始往上翻去,他长大了嘴,想要汲取空气,但这一切在那双冰冷的手之下都不过是徒劳,无法咽下的唾液开始往外咽去。
会死。
这个想法自四肢百骸蔓延,最后侵占了他整个人,又在头脑中化作空白。
——他已经无法思考了。
……
“哼。”
耳边沈君慈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带着冰冷的气息,有什么东西落入了口中,顺着喉咙滚了下去,然后冷尘便觉得掐住脖子的手一松,空气涌入了喉咙。
“咳、咳……!!”
他双手扶住自己的脖子,唾液和空气已经被沈君慈喂进的药呛得他不停的咳嗦,恶心而又难受,于是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干呕。
沈君慈就冷眼看着他缓过神,皮笑肉不笑的,一反自己之前无甚表情的冰冷神色。
“正君,感觉如何?”
她伸出手去,在冷尘一闪而过的惊恐眼神下抚上了他的脸,指尖顺着细腻的皮肤往下滑去,最后落在了他捂住自己脖子的手上。
“刚才乖一点张嘴吃药,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了,你说是吗?”沈君慈装模作样地露出了一副嘲讽地神色。
“……你到底想干什么?”冷尘红了眼睛,咬牙切齿地朝她低吼。
“没什么。”她弯下腰,垂下了嘴角,收起了自己脸上的嘲讽,“让你乖乖听话的办法很多,更简单的也不是没有,只是——”
她停了一下,虚起了眼睛,漂亮的丹凤眼勾勒出了一抹冷厉的弧度,“我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窒息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现在,笑一个。”
冷尘不为所动,只是瞪着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却是将尊严看得比性命还重了。
“或者让我点你的笑穴?”沈君慈像是没听到似的,给出了另一个提议,而后伸手迅速掐住冷尘的脸,迫使他张开了嘴:“别让我动手卸你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