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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刹时红瘦)


  故旧,亲疏远近一目了然,尤其林氏作为内宅妇人,有此自信倒也不是什么咄咄怪事。
  春归也就不妨和殷娘交了底:“我听说的可不是这话。”
  便把林氏私底下的言辞告诉了殷氏。
  “这是怎么说?”殷氏离奇惊疑:“外子婉言谢绝孟公之后,还叮嘱我要若林娘子再问起,也只管说我们不愿让琼儿太早议亲的话,可林娘子根本就没再提说,我自然不会再讲儿女姻缘的话题。我是真没再林娘子跟前露意!不过林娘子有句话说得倒对,琼儿和孟姑娘固然要好,我与林娘子却自来……孟公对我外子及我们一家都十分照恤,不过林娘子却始终有些冷淡,虽说有礼有节的,却有交浅言深的顾忌,我确然不曾跟林娘子提起过在淮安府衙受到陈氏针对的话,实则是……这种事,外子与我都不可能请托孟公干预。”
  殷氏又想了想,蹙眉道:“原本九月十三是孟公的寿辰,但外子过世前……往年中秋节后,外子都会让我与小女预早来南京拜望,但今年……外子过世前突然说今年不用拜望了,备份寿礼遣家人送来尚书府便是,我还觉着疑惑,但外子说今年周王下江南监政,孟公恐怕公务缠身并没有摆宴贺寿的闲睱,我也就没作他想了,宜人今日这样说……是否……”
  “我也不瞒着娘子,娘子恐怕得小心提防孟家了,元同知遇害,和孟治不无关联。”
  “顾宜人这话当真?!”殷氏险些没有打个踉跄,紧紧的抓住了春归的胳膊:“怎么会和孟公相干?柯全虽为孟公引见,不是连柯全也招供了他是被钱柏坡收买?孟公怎么会……加害外子?”
  “今日的公审不会顺利。”春归神色凝重,却安抚般握着殷氏的手:“殷娘子若信我,相信周王殿下和外子,还请记得我的话,若要让这件案子真相大白,真正的凶徒绳之以法……今日的公审只是正式开始这场战役,接下来,还需要殷娘子的配合。”
  当春归一行经角门进入宣德厅的后/庭时,远远便瞧见了陶氏已经在座。
  她竟然也来凑这热闹,观审这件必将轰动朝野的命案,此时,又假模假样地迎了出来,拉着殷氏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慰:“娘子安心,殿下必定会替元同知主持公允,不会放过钱柏坡一应凶徒,也迟早会让元凶临淄王罪有应得……我啊,本也不敢窥预外务,只是料到顾宜人不会错过今日置关重要的公审,且一定会让殷娘子也来听审,我虽不能替殿下分担什么,好歹陪着殷娘子,待案子审结后,也能说几句劝慰的话。”
  丁氏不由看了看春归:宜人这位表妹……没听错的话似乎在挑拨离间?仿佛今日顾宜人是为了窥涉外务,才拉来殷娘子作陪?而且,陶才人似乎笃定今日的会审将不利于元同知,连劝慰的话都准备好了?
  春归完全领会了丁氏复杂的心理活动。
  但此时也只能面无表情的表示极其无奈的心情。
  周王纳陶氏为妾,岂止是增加了一个猪队友而已?
  陶氏怕不是敌党安排下的大杀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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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当堂翻供
  陶芳林兀自笑容甜蜜。
  丁氏感觉到春归怕是忍不住要怒怼了,便拉了殷氏母女二人先进了茶室,单留下春归和陶芳林对峙着。
  “才人还没把我的话转告给钱夫人啊?”
  “表嫂这话是何意思?”当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陶芳林一直坚定的仍把春归称为大表哥的配偶。
  “才人先前冲殷娘子那番话,难道不是出于钱夫人的示意?”
  陶芳林心头火便直往上拱,笑意也终于收敛了:“在表嫂看来,难不成我就真是个傻子?”
  春归却笑了:“我知道陶才人心里的想法。无非认为元同知并不是殿下同盟,他死与不死,是被谁所害,大可不必真究。陶才人好容易才盼得钱夫人主动交好,在陶才人看来,钱柏坡价值更大。陶才人或许还以为,针对袁箕打压也就罢了,着实无有必要连钱柏坡都一齐清算,陶才人有这样的想法,我无法打消,不过,我就直言不讳吧,只要陶才人今日有威胁抑或利诱殷娘子的言辞……所有的人也许都会受害于陶才人的自作聪明了。”
  春归知道陶芳林不会相信她这番话,直接交待青萍:“让阿丹来,送陶才人回霁泽院。”
  陶芳林被春归“跋扈”的态度震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奈何阿丹并不受她这才人的威胁,还真“押制”着陶芳林离开了。
  很平静,陶芳林的心头火到底还是没有放纵出来,先烧了公堂的后/庭。
  春归也不再和殷氏更多解释,她们静悄悄的等待着公审。
  主持公审的人依然是裴琢,童政只坐督办之位,不过在场的人谁都清楚真正的主审者其实是周王,尽管周王很谦逊的坐在了西侧位,仿佛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似的。
  裴琢办老了刑案,他这刑部尚书虽然不比京都的同级,但他就是刑官出身,要论起办案经验来,于今也是庙堂之上的翘楚,他和孟治有显著的区别,裴琢并不是从高位受到排挤沦落至南京刑部,南京刑部是他晋升的一步台阶,他是至下而上。
  兰庭其实察究过裴琢的底细,他算是袁箕党派中劣迹较少的官员,同进士出身,年轻时也有一腔热血,和
  多少贪奸权宦正面交战,说起来也是铁骨铮铮一枚硬汉,唯一的缺陷,大抵就是深受师生籍系困扰,总之裴琢是一个从来没有贪墨,没有欺压百姓的官员。
  但,一旦涉及政斗,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摒弃职守,杀人害命一点不会手软。
  中兴盛世需要有个纯净的朝堂,裴琢,不适应。
  兰庭也早已在裴琢的名牌下,注明一个弃字。
  他这时看着斗志昂扬的裴琢,心里着实也不能不说没有惋惜。
  伤害社稷根本的,也许不是党争,也不全是权谋,是儒林士人已然根深蒂固的劣妄,而最让人无奈的是,那根本是我们无法动摇的执念,他们可以接受失败,但即便失败他们也不会承认过错。
  但这些人,绝大多数其实不算罪大恶极,如果他们能够转变念头,一应的改革或许都会轻易得多了。
  兰庭就一直盯着裴琢的脸,很长一段时间他其实都没听裴琢的话。
  春归不一样,她看不见公堂上任何一张人脸,摒息凝神的只用耳朵捕捉动静。
  虽然说裴琢那一长篇的案情讲述,着实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先期是仵作,刑房吏员依次作证,从他们的述证中已然能够确定元亥是被毒杀,在场听审的官员们也无一质疑,但当然等到疑凶柯全被押上堂前的时候,公堂上的气氛便倏忽紧绷——刑问必然会造成疑凶遍体鳞伤,更何况柯全还要再倾情上演一番他的凄惶情状。
  春归只听柯全带着哭腔兼且抽着凉气,语焉不详的供认:“草民已经画了押,正是如同罪状所述,恳请周王殿下及赵副使饶草民不死。”
  不知隔挡之外的一应官员如何,横竖茶室里坐着的这些女眷都不约而同蹙紧了眉。
  就连元姑娘都不例外。
  小丫头并没有审办刑案的经验,不过也能意识到柯全的证供很有水份,这几乎是话本子里那些个被屈打成招的嫌犯标准呈辞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毋庸置疑。
  果然裴琢便就率先质问:“人犯柯全,你虽作供画押,今日公堂上也必须陈述你的罪行,不可有一字诳诈不实!我问你,你是怎么毒害
  的元同知?”
  “是、是、是在医针上施毒。”
  “所施何毒?”
  “是、是、是……砒/霜……不,是鸩毒。”
  “究竟是砒/霜还是鸩毒!”
  “草民是真不知啊,那剧毒是钱尚书交给草民的,草民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毒。”
  “钱尚书是几时交给你的毒药?可是钱尚书亲手交给你?你们在何处碰面?钱尚书是威胁还是利诱?威胁是用什么把柄威胁?利诱是用多少钱银利诱?”
  “这、这、这些草民着实记不清了。”
  “大胆!”裴琢重重一拍惊堂木:“如此重要的案情,你竟敢企图用记不清三字便蒙混过去,本官看你分明是编造伪供意图嫁祸朝廷重臣,本官依法,可在公堂之上当众用刑,告诫你供述实情!”
  签牌还没掷在地上,柯全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伏倒在地便是鬼哭狼嚎:“怎么还要对草民用刑啊!草民当真是……若早知道会受这牢狱之灾,打死草民当年也不敢答应替元同知诊病……童提刑,您可是答应了草民若草民按您说的口供,担保不会再让草民受皮肉之苦,还能保草民不死,日后只要隐姓埋名,便是不再行医也能衣食无忧。”
  柯全供出这样的“实情”,连殷氏竟然都不觉突然和意外了,不过春归还是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殷氏好半天才冲春归微微颔首,不是她盲目信任周王和赵副使一方,是走投无路的情境下,她先就意识到自己的势单力孤,无论是周王还是临淄王,都不是她和元家能够抗衡的势力,但至少周王和赵副使还愿意替她剖析局势,愿意许诺察明案情,她在临淄王党的眼中又算什么呢?草芥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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