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样子,徐士景有些狐疑的挑眉,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更何况,她说的倒也没错,冷天里喝杯温酒确实是舒服。而且,现在基本是放松下来了,不两日就可以回京城,今日他还特意提前写信回去跟父母亲知会了一声,打好招呼。
前几日知道三皇子已经稳住了朝中局势,不日便能登基,他就动了给父母亲写信好好说说的念头了。刚来燕云城的时候,从家里过来的第一封信就狠狠的把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父亲用着狂草写了两字来表达自己的愤怒,而母亲则就唠叨了。先是把自己的鲁莽训斥了一顿,后来又交代自己把辛越保护好,莫让她上前线,莫让她见血光,莫让她出外为他奔波等等罗列了一大堆,接下来就也有放软的语气,只说等战事毕就早日回来。
他也知道,父母亲只是为着自己还有定远侯府担心着。但是当初他去找三皇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主意,若帮助三皇子登基,那不论如何自己总是功臣,只要接下来没有旁的意外,定远侯府在朝中也不需要倚仗旁人。到时候娶辛越就是名正言顺了。
“行啊,那我就喝两杯。”徐士景盘算着明日也没有旁的事要他操心了,索性就陪着她喝一会,反正是她生辰就当是舍命陪君子了。
辛越压下内心的喜悦,神情自若的给徐士景倒了杯酒。“慢点喝。”
“怎么,”徐士景有些笑意,“我还能喝酒呛了不成?”
话音未落,“咳咳咳——”猛然一杯饮尽的徐士景就开始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辛越嘴角的笑容再也压不住了,眉眼都弯了起来:“都说了你别喝的太急。”话虽如此说,但她还是自然而然的给徐士景的杯里再满上了。
徐士景皱着眉头看着酒杯:“这酒——有点烈呀。”
辛越心想,不止烈,后颈还大呢!这可是她特意准备的。
“许是你没有喝习惯罢了,这酒啊还是李伯特酿的,是他们家乡最好的酒。”她面色不改,还浅浅的抿了一口酒。
徐士景见状,就不想说什么了,何必要在酒这方面自讨没趣,反正他已经放弃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之后就聊到了回去的时间。
“那我们何时启程回去?”辛越问。
“看你吧,我都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徐士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或者,到时候你想顺便去哪里游玩一趟。”
“可惜了,要是初春的时候有挺多想去看看的地方。”辛越有些遗憾。
“这有何难?”徐士景不屑,“你要是之后想出来,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出来呀。”他下意识的端起酒杯抿了两口,咽下去的时候觉得刚才的酒劲慢慢上来了。
辛越看他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了,试探性的问道:“之后指的哪个之后呀?是回府之后,还是——成婚之后?”
徐士景浅浅的勾起嘴角,有些坏笑:“哟,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哪条尾巴呀?”辛越淡淡反问。
“九条尾巴都露出来了,”徐士景扬了扬下巴,有些傲慢:“你说,你这盯着我喝酒喝的那么明显,就等着我醉呢是吧。”
辛越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跳脚,浅笑反问:“是呀,那你还喝?你现在后劲上来估计离醉也不远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徐士景眯着眼睛,在她眼前拿着跟手指晃一晃,“我这叫——微醺!”说着,还很豪气的把第二杯一饮而尽。
辛越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这人开始醉了。
“既然你觉得是微醺,那我考一考你,看你还清不清醒。”辛越把筷子放下,撑着手臂和徐士景对视。
徐士景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到辛越面前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意思是让她放马过来。
“你那日在马车里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徐士景眼睛微微眯起来:“娶你的意思。”
辛越轻轻咳了一声,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明说,要我等着?”还在侯府的时候,她给了一次机会,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又给了一次机会,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徐士景索性闭上了眼睛:“明明是你先喜欢我的,为什么要我先表明心迹?”说话时也是再理直气壮不过了。
辛越气结:“……”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皱眉又问。
徐士景单手撑着脑袋,眼睛紧闭好像睡着了一样。
辛越有些纳闷,起身过去扒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刚刚走过去还没弯腰看他就被徐士景一把揽着腰压倒了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咦,我觉得好像明天能完结了耶,不知都预感有没有错。
谢谢安得小可爱的10瓶营养液!
第84章 第 84 章
桌子上中间摆着饭菜, 辛越就只被压在一边,没有徐士景在下面托着的话肯定就要掉下去了。
“你……你到底醉没醉?”辛越被他这么紧紧的托着真的是面红耳赤。
徐士景的眼睛有些迷离,把脑袋抵在辛越的肩膀上:“微醺。”
他的脑袋重重的抵在自己的肩膀上, 紧紧贴着的时候感觉到他怀里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硌着自己的胸口。辛越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双手用力的推他的肩膀:“快起来, 你硌到我了。”
这倒提醒了徐士景, 他搂着辛越起身,直接就照刚才的姿势托着辛越的臀部,像抱澜姐儿一样抱着她往榻上走。
辛越都快被他吓死了,这人想做什么?!
她扑腾着想要下来, 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只好一个劲的往后仰着抓紧求饶:“哥, 哥!我错了!”
可是徐士景不为所动,到了榻上之后直接就把她扔了下来,还没等她起身就欺身上前……
“徐——士——景!”辛越的手脚都蜷缩起来了,失声叫了出来。
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之前他醉酒最过火的也就是咬她耳朵,所以她才认为他醉酒的时候还没完全失去理智,这一回就打了让他醉酒再趁机套他话的心思, 反正明日他醒了之后就不记得了。
可是现在,这人真的是太危险了!醉酒的世子, 不仅武力还有头脑没有什么迟钝,而且还会使小聪明把自己骗过去。如果真的酿成什么苦果的话……
徐士景没有理她的话,欺身上前把榻边的夜明珠拿了过来。
辛越眼睛紧闭着, 眼角甚至有泪溢出。等过了一会儿后发现他没有旁的动作,就偷偷睁开眼睛看他,只见徐士景还是刚才的姿势把她困在榻上,但是手边却拿着夜明珠。
原来他刚才把自己抱到榻上,探身过来是为了拿这夜明珠!辛越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瘪着嘴巴,眼角含泪的去拍徐士景。
她软弱无力的拍打着徐士景的胸膛,他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开始往自己的怀里带。
辛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时也没有反抗,直到手指碰到了他怀里的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才有些愣住,稍微摩挲了一下就把那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金镶玉的弥勒佛,上面的纹路和质感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从老夫人把它当生辰礼送给自己之后,她就一直和韩氏子女皆有的羊脂玉佩随身携带,直到来京城之前,才不得已把它典当了。
但是他却把这玉佩找了回来,她只在初识不久之后提过一句玉佩被自己典当了,后来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说过了,可是他不仅还记得,而且还找了回来。
徐士景看着有些愣怔的辛越,把那金镶玉的弥勒佛和自己刚才取过来的夜明珠摆在一起,放到了辛越面前。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扬起下巴:“开心吗?”那模样就好似等待着表扬的小孩子一样。
辛越一边笑一边却又不自觉流着眼泪,这人真的是,醉酒之后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揣测他。哪怕现在猜到了他把夜明珠和这金镶玉的弥勒佛摆在一起是想要说这两个都是他给自己的生辰礼物,刚才也着实被他吓得够呛。
而且,送个生辰礼物还非得这么拐弯抹角。当初送夜明珠的时候就没有说过,只是把木盒子就摆在桌上说那是给自己的。现在也不直接说,而是把弥勒佛和夜明珠摆在一起。
刚才被他动作吓坏了的辛越再加上有了失而复得的弥勒佛,情绪反而更加绷不住了。红着眼睛流泪,嘴角却又含着笑,双手拍着徐士景的胸膛:“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徐士景把哭得有些岔气的辛越揽在怀里,低着头亲着她流出来的眼泪。满脸亲过来亲过去,不时还蜻蜓点水的亲着唇边和嘴角,他自己在那边亲的挺开心的,辛越却越想越气。
用手臂抵着他,辛越自己往后退,两人中间有一段距离后,她才轻哼一声反问道:“这弥勒佛是老夫人送我的生辰礼物,不能算是你的。”
徐士景:“那我把自己送给你。”理直气壮加上坦坦荡荡。
辛越忍不住轻笑出声,却又气不打一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拿醉酒的徐士景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先交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辛越微微别着脑袋,尽量不让自己被徐士景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