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士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发现辛越根本就没有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有几分挫败。但还是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张嘴一大口便吞了下去。
辛越看他吃得这么急还在心里嘀咕着:世子怕不是饿了……
徐士景在马车坐了一会儿后才觉得有几分逼仄,刚才只顾着上来跟辛越生闷气了,现在两人在这么狭窄的马车里又默不作声的着实让人有几分难受。尤其是自己的一双长腿无处安置,稍稍一动便会碰到她的腿,更让徐士景动弹不得了。
辛越倒是比他自在些,若两人的腿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便往外挪一挪。但是自己已经在马车上坐了半天了,是以也有些许累,倒是想要上外面骑马透透气。
“怎么,你不乐意和我待着?”徐士景冷冷的质问着辛越,这才没坐多久,怎么翻开帷幔都翻了五次了!
辛越柔声说:“不是呀,就是觉得在里面坐久了想活动下。”今日世子有点暴躁,得顺毛捋。
徐士景听她的解释才舒坦一点,他可是委屈了自己在马车里陪她,她必须得乐意!
坐久了也无事,辛越便取出箱子里一早备着的书。有几本游记和棋谱,还有几本话本子。她挑挑拣拣,先选了一本话本子,然后抬头问身边正襟危坐的徐士景:“世子可要看书消遣下?”
徐士景觉得她还是挺关心自己的,担心自己无聊还特意准备了书来消遣。“都有些什么?”他嘴角轻轻上扬问道。
“棋谱有《棋势》和《棋图》两本比较经典的,还有一本最近新得的《玄玄集》世子应该还未看过。”辛越一一指给徐士景看,“还有几本闲散游记倒也值得一看。”
他挑了一本《玄玄集》看得认真,两人一时在马车上各看各的倒也自在。徐士景看书向来没有正形,当初最经常的便是被师傅罚一边倒立一边看书,所以现在看起书来便不自觉动来动去。
当他看完了一个完整的棋盘对弈之后,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侧靠在了马车上,而微微一抬头便可以看见辛越近在咫尺的耳垂。小巧的耳垂上有一个耳洞,只是用着最简单的小银饰却让人无端心痒痒,徐士景出神的看了一会儿便想着:要再给她打一些首饰。
辛越看着手中的话本子,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她正看的入神呢,耳边突然想起沙哑的声音:“你看什么呢?笑成这样。”
其实她笑得并不夸张,只是嘴角不时悄悄的上扬,把刚才专注着耳垂的徐士景给吸引了过去。对比起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他便觉得自己手中的书不是那么有吸引力了。
辛越偏头看他,发现不知何时徐士景已经侧靠在了马车上了,现在这样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拉进了许多。她自然的往后挪了挪位置,坦然的把书给徐士景看:“在看话本子。”
徐士景有几分嫌弃:“你居然看话本子?”
“话本子怎么啦,”辛越不解的说,“就连父亲都不拘我看什么书,不论是书房里的兵法还是摊上的话本子。话本子里的故事有的虽然荒诞,但是却也耐人寻味。”
徐士景索性抽过她的话本子随意的翻了几页,问道:“那这一本怎么个耐人寻味之法?”
“这个话本子讲的是一个世家小姐喜欢上了一个侍卫,最后两人结婚生子,白头到老。”辛越简单的概括下。
徐士景摇摇头,“这世家小姐放弃的不仅是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且还抛弃了家族和父母。”
“所以才有这个故事,话本子里大多数都是因着自己的求而不得所以才把自己的美好幻想寄托于故事中。”辛越翻着手中的书,“有可能,这个话本子里的小姐最后只是循规蹈矩的嫁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而在憧憬着如果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侍卫,那又是什么样的一番场景。”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平安在外面说道:“世子,前面好像有情况。”
话音刚落,便听见周围突然嘈杂了起来。辛越还有几分茫然,徐士景突然伸手把她揽下,从座上直接卧伏在马车上。
作者有话要说: 码到了现在,我果然不应该立flag。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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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辛越被徐士景一把揽下的时候还有几分茫然, 等看到有箭矢从一边直直的射进马车里的时候才感觉到有几分后怕。
刚才如果没有躲开,箭矢穿过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辛越微微喘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发现徐士景抽出了鞋套间那把匕首递给了自己。
“你拿着匕首以防万一。”徐士景一边说着, 一边撩开帷幔观察了一下前方的情况。
辛越伸手接过,整个人还是半蹲着, 把匕首紧紧的握在胸前问道:“那你呢?”徐士景并不像平远一样随身佩剑, 只有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是不离身的,把匕首给了自己的话那他怎么办?
徐士景回头望了她一眼,看她一脸紧张担心的样子难得有几分愉悦,“我随便什么都能用。”说着便空着手出了马车。
“把马车拉到隐蔽处, 保护好她。”徐士景跟平远交代后轻踮脚尖, 提一口气便直往前方混乱处而去。
平远把马车靠到路边大树下, 提剑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时从前方有流矢过来,他便利索的挽剑上前。
辛越握着匕首,紧张的盯着前方的情况。
看上去似乎是有两拨人在争抢着管道上的货物,一拨人着禁军服侍, 一拨人则是轻衣简服。徐士景一上前,辛越便明白了他所说的“什么都能用”是何意思了。他虽双手空空,但只用双拳便轻易撂倒了一个简服男子, 顺手取过那人的刀,只见他掂了掂那刀便随手伤了四五人。
禁军将士一看有他的加入, 也士气大振,渐渐的占据了混战的上风。更不用说徐士景又随手夺了一把刀,双刀挥舞着不一会儿便制住了大多数人。而在他身后, 有人此时正举着弓/弩对准他……
“小心!”辛越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紧张和担心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离得有些许远,辛越还在担心徐士景能不能注意到,转眼便看见他把刀往后一甩,直接把想在背后偷袭的人一击毙命。
辛越轻轻“吁”了口气,微微一偏头就发现身边的平安正揶揄的看着自己。
“咳,世子很厉害嘛。”辛越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问平安来转移话题:“世子认识他们?”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那些禁军,毕竟他一过去便二话不说的帮了禁军。
平安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些禁军应该是殿前司的麾下,领军的是从定远军出来的杜羽杜虞候。”
不一会儿,局面便被控制了下来,平远这才驾着马车上前去。
徐士景随手把手中的刀往地上一甩,对杜羽说:“怎么,你现在都要亲自来抓山匪啦?”
杜羽比徐士景年龄大了五岁,但在他面前却是恭恭敬敬:“小将军说笑了,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山匪,抓起来可是费了一番心力呢!”说着,他走到那几个争夺的箱子边,随手打开了一个,里面满满的摆着弓/弩。
徐士景当下脸色就黑了下来:“这弓/弩是哪里流传出去的?”他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这些不是寻常的弓/弩,而是弓/弩院为将士们统一制作的连发弓/弩,目前能配的只有禁军,就连他的定远军都还拿不到。
杜羽提起这事也有些头疼:“听说是弓/弩院的院正被人要挟,然后把最近制成的连发弓/弩给了贼人。”
徐士景狠狠的把刚才拿起的弓/弩丢了下去,冷声说道:“那么多将士在边疆抛头颅洒热血,却还是抵不过有蚂蝗趴在身上在吸血。”
杜羽也是忿忿,却无可奈何道:“现在甚至都还没有查清这些弓/弩最后流去了哪里。”
徐士景冷哼了一声道:“不就那么几个去向,要么是南边的倭寇,要么是西南的蛮夷再加上北方的匈奴。”
“那小将军觉得是哪一边?”杜羽问。
徐士景挑了挑眉,“这里是去东港的必经之路,走水路的话那必然是倭寇的可能性更大。”说到这,他抬头看了一眼杜羽,而杜羽则是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你就先料理这些人,我先走一步。”徐士景打了个招呼便回了马车。
马车继续往东港走,徐士景一上马车辛越便把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
徐士景却没有立刻接过来,想着刚才辛越因担心自己脱口而出的“小心”便道:“这匕首你收着,给你防身用。”说完,看着辛越开心的把匕首捧在手心像宝贝一样,他还有几分得意:自己不过是送了把匕首,看把她乐成什么样了。
辛越苦笑不得的把匕首握在手上,世子突然说要把这匕首送给自己,让她有几分无奈。她从来没有用过匕首,一时还很纠结要把匕首放在哪里。笼在袖中?那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跟世子一样放在鞋套里?走动之间会不会有几分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