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墨竹墨澜在一旁面面相觑,交换眼神,夫人这是怎么了?
“墨竹墨澜,你们知道以前我绣的上面有竹子的帕子在哪去了吗?”沈箐慈弯腰从箱子边站直,在大箱子旁边,看着两人问道。
“夫人你不是嫌绣得不好让我把它扔了吗?”墨竹说着。
“我扔了吗?”沈箐慈翻找衣服的手一顿,看着墨竹道。
“是啊,还是我拿去扔的呢。”墨竹说着,“不过怕被不干净的人捡去,我就拿去烧了。”
一听,沈箐慈懊恼,“那好吧。”也不找了,作势站起来,墨竹墨澜上前扶起来。
一丫鬟进来说着,“夫人,阿郎身边的莫初来了。”
沈箐慈看了在丫鬟一眼,点点头,提步往外屋走去,“算了,那还是备午膳吧。”
刚刚在大夫人院那一初,午膳不了了之。
两人应着,跟着夫人后面。
走到外堂来,没看见落在后面的阮靖逸。莫初看见夫人出来,跟上来两步,弓腰恭敬着说,“夫人,阿郎去书房了,让小人回来跟您说一声。”
沈箐慈这会子还有些气闷,可不想见他。听道莫初说着,淡淡问他,“可说多久回来?”
莫初忙回,“阿郎说让夫人先用着,莫等他。”
不等他正好。正中她怀。沈箐慈在心里‘哼’了一声。
午膳沈箐慈一个人用着,天冷起来,她还多喝了一碗桂枝乌鸡汤。
到午膳后,这会子到是进门几天来真闲下来的时候了。刘管家速度挺快的,正午时地龙就已经烧起来了。
午休时,朦胧见一团黑影挡在面前,沈箐慈掀了掀眼皮,榻前,高大的人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她看清人后,转过身子朝里,睡去了。
阮靖逸看着榻上人,眉眼的冷峻这时如春风化雪一般,柔成一滩水了。
弯腰把她落在腰间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细细闻,还有一味暖香,暖到心脾去。
沈箐慈照旧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
“墨竹给我倒一杯水。”醒来时屋里暖烘烘的,说话嗓子有些发干,迷迷糊糊说着。
很快有一杯水递来,沈箐慈囫囵喝下,把茶杯又递回去,伸手触到温热略粗糙的地方,跟女孩家的手可不是一样的,她这才懒懒扭头,看着他。
阮靖逸手里拿着茶杯,看她两眼呆呆,有些像兔子眯着眼打盹的模样。勾起唇角,附手过来把她额前的头发撩到鬓边。
斜依榻上,听他说:“可还要喝水?”
沈箐慈摇摇头,拥着被子坐起。
扭头看过窗杦外,沈箐慈眉眼微微耸拉,心想着,往年这时候早该大雪了啊,怎的今年,连雪的影子都没见着,起先阴阴的刮过一阵风也就过去了。而且还平白的冷。
沈箐慈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窗外愣神。不禁伤春悲秋来,想着,来这几年了?
七年了。却是转瞬见就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沈箐慈轻轻叹了一气。
阮靖逸听到那声叹气,再看着她神色厌厌,眉头微皱。
他心头突得一晃,似是这个活鲜鲜的人下瞬就要离开,就像白雾一样,散在空中。他去抓她搭在外面的手,紧喊一声,“箐慈?”
沈箐慈听着突兀的声音,手突然被抓住,也吓了一跳,偏头过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看着鲜活的人,阮靖逸一时有些恍惚,下意识紧握了她的手,听到她娇软的声音,方回过神,飞快遮掩了眼底的思绪。淡了神色,虚虚笑着,“无事,无事…”
沈箐慈把手从被子拿出,搭在小腹上。这人立马覆手来,不尔,他略皱眉,把手合拢在掌心,揉搓,“手怎的还是凉的?”
沈箐慈摇头,轻轻说,“有些畏寒罢了。”
“再去给你们夫人拿床被子来。”阮靖逸头不回,指示不远处听候的丫鬟说着。
沈箐慈制止,道,“不用了,怪繁重的,这样刚适合。”
其实连她也不知缘故,到这里的几年来,入夏怕热的厉害,一到冬天就是围在炉火边也冷得哆嗦。看了医官,一直喝着苦涩的药也不见好。
看着他对自己如此紧张,沈箐慈不由得想到今早看到大哥大嫂那一对了。
是了,古时的情爱又有多少是真正一生一世只一对的呢?就连父亲在未娶母亲之前,家中还有一位庶妻。
大嫂是当世五姓之一的女子,据说端庄谦和,性子也是温和的。可是大哥似乎连一个正眼都没瞧过大嫂,甚至在大嫂哭泣时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耐?
出嫁从夫,夫为妻纲,她怎么就觉得有点奇怪。
算了,不多想,沈箐慈只好奇一阵,她并不是个爱嚼舌头的人,更何况是妯娌之间,便收回思绪了。
转而她仰起头看着握住自己手的人,微微一笑,轻轻说道,“那个…你可否把先前的帕子还我。”
并不是她较真,她也知道这世送帕子给男子是视为定情珍爱之意,尽管她与他已经成婚了。可是,沈箐慈心中一直较着一口气,三年后不管如何她都是要同他和离的。留着自己闺名的帕子在他那里终归是不好。
如此想着,心底有了一丝底气,“等我这两天同四嫂学会了打络子送你一个便是。”
那人笑着点头,来回揉她的手,想把自己的温度渡给她。
“那…”沈箐慈问着他正说是要把帕子给自己时,
沈箐慈脸熟的丫鬟就进来,打断自己的话,道:“阿郎,易南在门外,说是曹大人到了。”
这下阮靖逸眉目的笑意渐半,但看向沈箐慈说话照旧温柔,“你就在屋里?我去书房了。”
前一句是询问。沈箐慈瞧话被打断了,帕子现在是要不回来了。
她闷闷‘嗯’了一声,再用点力,抽回自己的手,说着,“你去吧。”
接着就躺下,背过他。
莫名胸口有些闷,沈箐慈又坐起来,自个儿拿着那人放在榻前杌子上的茶杯走到圆桌去倒水喝。
一杯见底,又倒了一杯喝了才觉得浑身舒服多了。
依旧是那个丫鬟进来传话,“夫人,刘管家在外面。等您指示。”
沈箐慈喝完水放下茶杯,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丫鬟,走过去。
许是看她的眼神太直,丫鬟低着脑袋身子缩了缩,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小声道,“夫人,”
沈箐慈此时已经走过来,隔着三四步距离,边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自她住进这院子,惯用的人也只有墨竹墨澜,其他丫鬟也是看出来了,识趣也不往前凑,等夫人有何事也会让墨竹墨澜来知会她们的。也只有面前这个丫鬟,几次凑到自己面前。
“婢…婢子…婢子叫雯儿。”
沈箐慈点头,路过她时,淡淡说了一句,“把墨竹墨澜叫过来。”
“是。”丫鬟雯儿附身行礼道。
沈箐慈往前走,也就没注意后面叫雯儿的暗地的眼神,不满,怨恨。
刚走到屏风拐弯处,墨澜就急匆匆进来了,差点撞到沈箐慈。
墨澜堪堪站稳,忙福礼,“夫人。”
“怎了,这样急的。”沈箐慈扶了她一下,关切问着。
“没事,没事,就是想着您要醒了,就赶着过来了。”墨澜话溜,说得急后喘了一口气,“刚才我和墨竹去给您找绣面样子,才走来我俩就摔了一跤,忙去换下脏衣裳,墨竹摔得重,所以我就先过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沈箐慈难得皱起好看的眉眼,抓着墨澜的手腕问着,去看她有没有受伤。
墨澜赶紧缓过来了,把夫人的手搭在自己手上,好扶着她走出去,“就是路滑阿,没小心就摔了。”
“这天冷地湿滑,可要小心些!”沈箐慈扶着墨澜,急急说着,“我们现在就看看墨竹去。”
墨竹墨澜跟她关系自是不同平常主仆。
“墨竹无碍,”墨澜扶着她走过屏风,宽慰着,夫人向来关心她们姐俩,心中一暖,但还是说着,“刘管家还在外面等着给您说事呢。”
刘管家抱着账簿在堂中站了一会儿,果然有地龙的地方就是外堂边上也比普通人的家中暖和。
想着阿郎前些日子特意让自己派人早些把地龙弄好,他也不含糊,亲自监督下人们,比预期还快了几分。
这刘管家据说是当年老言侯在外的时候,捡的一个流浪孤儿。
后自愿卖身为奴,在阮府一待便是四十多载,妻儿也都在府中,兢兢业业,尽心尽力。如今家中的阿郎们多少也是由这老管家带大的,到阮靖逸成婚前,一直都是他在料理府中大小。
大夫人阮崔氏常年跟着家主在乌山,不管家中事多年。四夫人阮徐氏,年纪轻,更是由着四郎君宠惯着,自是不会学着这些子事。
如今五夫人嫁进来,侯府好歹有个担当的主母。
起先他也是有些担心,这五夫人会主持中馈之权。他这老货怕也像个小子一样是个跑腿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冷淡芊娘哈哈哈
日更的某琼支撑到现在。
嗯…
等有人点击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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