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个福清城开始谣传花老板克妻,有人就说克妻不对,因为克妻是指娶进门后死掉的。花老板的连门都没进,算不得克妻,顶多算个克未婚妻。
不管是克什么?反正就是死,这世上谁又愿意死去呢。
于是,第一次死了未婚妻的花老板还有许多人家想把姑娘嫁给他,可这连着死了两个,就没有几个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了。
花老板在媒婆界的市场止不住的下跌,几乎无人问津。
花老板的父母当然不能让儿子得个克未婚妻的名声,就说是巧合,不是克妻。还言之凿凿地去寺庙求了说法,说是前面两个姑娘的八字太轻,抗不起花老板家的财气才会如此。
这样的话自然有人相信,自然也有许多人是不信的。
眼看着花老板的年纪越来越大,花老板的娘可愁死了,全福清城的媒婆都请遍了,就是没有个愿意嫁的。
后来,花老板的娘觉得她家的要求高了,都是要门当户对的嫡女,嫡女当然金贵,没有一个愿意拿命来换的。
于是,又降低要求,说是庶女也行。
诶!还别说,过了段时间,媒人传来好消息,还真有个胆子大的庶女赌命愿意嫁过来。
后来才听说那姑娘命惨悲惨,打小死了亲娘,受到大妈的嫌弃,到了年岁,眼馋花老板家的彩礼,不管不顾的就要那姑娘嫁过来。
姑娘想活命,怕被花老板克死,在结婚的前几日,偷跑了出去,可哪曾想到,当天晚上就遇到歹人,被掳到偏僻的地方给糟、蹋了,姑娘当下就找了棵树上吊,死了。
这个也太惨烈了!轰动全福清城,乃至其他更远的地界。
最后,歹人是抓了,但是姑娘也回不来了。
花老板克未婚妻的名声也彻底的坐实了。
从此,再无姑娘敢嫁给花老板。
哪怕要求一再降低,花老板也无人问津。
……
宁情总结出,这花老板命运多舛啊!也算是个可怜人。
可是她现在也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可怜人就帮帮可怜人吧。
于是当宁情站在华丽的府邸面前时,心里感叹,煜园,名字不错。花老板顶多算个有钱的可怜人,这府邸也修得太奢侈了,仅仅一个大门和牌匾,宁情已经感觉出这花老板是个有银子没处花的人。
可是,宁情只在花老板家门口站了一刻钟就回了清水畔。
因为门房告诉她,花老板带着父母出去避寒去了,宁情只听说过避暑,怎么还是有避寒一说,后来在宁情的不耻下问下,门房说就是住在有温泉的地方,具体位置,门房说不能吐露主子的地址。
所以宁情这次是无功而返。
花老板的具体回府时间也没有打听到。
宁情给了些银子门房,留下了清水畔的地址,托付门房等花老板回府就捎信给她。
……
清水畔村口。
一辆马车停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男子一身素净便服,一阵风吹起,衣摆翻飞在身后,像预飞之鸟,给人轻松恣意之感。
他神情悠闲,清淡疏朗,好似在无拘无束的游山玩水般惬意地跳下马车。
赶马车的少年问道:“少爷,您确定不让小的跟着?”
男子竖起手臂,用两根手指摇了摇,信步而去。
那般的气定神闲,仿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少年坐在马车上担心道:“这次不会再挨打吧?”
其实他好想跟去瞧瞧是哪位姑娘打了他们家少爷?
……
宁情这次从福清城回来买了些书籍,她把它们一本本地放好,放在屋子里最显眼的地方,那样她可以随时拿起,充实自己的脑袋。
她觉得脑袋不能闲着,一旦闲着,望着熟悉的东西,总会想起过往。可能现下的生活太过宁静祥和,而以往又是那般让她难下心头。
她把曾经穿过的衣物都装进柜子,封了起来,放在这屋里空置的角落,就像曾经的过往,她把他和关于他的一切都尘封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不想再记起,也不愿再忆起。不过,她也不后悔,毕竟她努力过,争取过,她不遗憾,只是那般努力也没有换来心之所向,她有点心疼曾经努力的自己。
失败就失败了,她一向能屈能伸,过往的一切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便让它过去吧。生活还要继续,她得努力活着。
现在所用所穿都是重新购置的,她不再是宁家的大小姐,也不是陈家的三夫人。
她是宁情,一个重新开始后半生的女子。
以前的衣食无忧好日子是双亲给的,后半辈子就让她去摸索,不管好坏,比起在陈府煎熬,她都不会后悔。
为了与这个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样,她买粗布料子做衣裳,发觉并没有何不同,反而做起事情来更加便捷,而且十分耐磨。
她素面朝天,与这里的村民一样,淳朴自然。头上也不戴任何首饰,简单地挽起妇人髻,清清爽爽。
这样的日子真是清静安宁。
虽然鲜花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可她相信事在人为,她一定能找到出路。
她拿了本《西游记》翻阅,她喜欢孙悟空的不折不屈,也喜欢看取经路上的磨难被师徒几人一一克服。
比起他们,宁情觉得她的人生都是小打小闹,不算什么,这些小小的困境她一定能翻越过去。
翻越过去定有不一样的风景。
第31章 不是良缘
“宁情姐姐……”院子外传来芽儿慌乱的声音,宁情丢下手里的书,掀开门帘跑了出去。
秀萍姐也匆忙从后面院子赶来。
孩子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宁情跑至院中,见芽儿神色焦急地站在门外。
宁情打开院子门,让芽儿先进来。
只见芽儿披散着头发,身上的袄子胡乱地裹在身上,脚下的鞋子也是拖着。
“怎么了?芽儿?”这大白天的,芽儿早起来了,怎么衣衫不整的?
“我刚准备沐浴,有一个男的突然闯了进来,吓死我了。”芽儿带着哭腔,向两人哭诉。
什么?歹人!!
“那人在哪?”宁情走到院墙边,拿起一根挑货用的棍子。
“还在我屋里,柱子和小根还在屋子里呢?”
宁情知道大强婶子一早便拉着大强叔去看病了,家中就留了三个孩子。
那色鬼居然趁家中无大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胆大包天。
“姑娘,一起吧。”秀萍也拿起墙角处的扫帚。
“嗯。”宁情点点头。
两人刚出院子门,就看见芽儿家走出一个男子,衣衫飘荡,一副浪荡子的模样。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想做不齿之事,还是对一个孩子,真是越想越气。
宁情不由分说就朝那人猛打去,秀萍姐也不示弱,绕到男子的身后,一个打前面,一个打后面。
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杨钧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人就拿起棍棒往他身上呼来,见两人都是女子,杨钧翰不好还手,只好用手臂挡住。
“你们干什么?”
还有脸质问她们,宁情气极。
“死色鬼,打死你。”
秀萍骂道:“畜生,真是畜生。”
是不是误会了?杨钧翰想起方才进屋找人,可他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想起这方家的主人是瘫痪在床,屋里大门敞开着,屋里还有炉火生着,应该是有人在,想着家里的人许是在后院或者其他地方。
这已经是第二次来清水畔了,今日一定要把这样事情了掉,他才安心,不然他娘真给他弄了个孩子回家。
于是,他踏进这徒四壁的屋子里。他本意的直接走到后院的,可一旁的房间里传出动静。
他心下一喜,有人就好。又喊了两声,皆没有人应。
这屋也是穷,连个房门都没有,更别说门帘了,就这么敞开着,杨钧翰还以为是堆放杂物的屋子。
于是,他往里面探了探。
只见里面烟雾缭绕,一个小孩正在往桶里加开水。
他探进去看的时候,那孩子也正好看见他,当下吓得丢下水桶,一阵风般地跑了出去。
他晃了下神,看清屋子里情况,这是要沐浴吗?他刚才可什么都没看见,烟雾袅袅的蒙了眼睛,而且一个半大的孩子,衣服穿得好生生,连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未曾辨清。
想到吓着孩子了,总归也是不好,一会跟她家大人道个歉。
这孩子一溜烟的跑了,定是找大人去了。
于是,也跟着出了门,毕竟刚才是失礼了,他要先去道歉。
没想到一出门就迎面跑来俩个女人,其中一个他记得真切,上次拿椅子砸过他。
这次她拿着的是一根棍子,也不知道那小孩说了什么。说他是色鬼,畜生。想来跑出去的定是个小姑娘,说不定还是那叫芽儿的姑娘。
这下可糟糕了,来解决事情的还无端端弄出一些事情来。
“两位请住手,听我解释,方才是误会。”杨钧翰用手招架着两个女人的武器。
解释个鬼,一个男子未经允许就进别人的屋子,宁情方才一眼就认出这男子就是前些天闯进她院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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