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再说二人幼时之事吧,便是他不介意,她都觉得说不出口。
自己在瑞阳的都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便是说出来,也都只是三言两语之事,更何况,她眼下更想知道此他的事情。
想到此,她忽然想到他们可以说什么了,笑了笑:“不如,你同我说说瘳凝夕吧。”
他愣了愣,不明白她怎会莫名提及她。
那个瘳凝夕,若不是她提及,自己都记不得了,甚至此时听了,还有些恼她呢。
也不晓得瘳家怀了什么心思,竟会想着将瘳凝夕嫁予他,便是想巴结他们秦家,也该寻个适龄的女子才对。
非是他瞧不起瘳凝夕,只是依着瘳家的地位,要寻个服服贴贴的女婿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到底是哪里叫他们瞧上了,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受管束,若当真与瘳凝夕凑了一对,怕是一天吵上三回也不够吧。
“好端端的,说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他有些不自在,虽觉着自己在此事上有些倒霉吃亏,但听得她提及,不知为何竟有丝做贼心虚的意味。
闻罢,她笑了笑:“怎会是无关紧要之人,毕竟,她可是险些要嫁给你为妻之人。”
虽说这事儿是孟氏告诉自己的,想来错不了。
“不,她连险些都算不得,我怎可能娶她呢!”他说着,无所是事的将被子又替她往上拉了拉。
她挑了挑眉:“哦,我听说瘳凝夕家世背景甚是不错,才情也是一流,素有京中第一才女之称,也算是与你相配,你有何处不满的?”
他翻了个白眼:“一来,我们秦家够有权有势了,又何必再同人拉帮结派,岂不是平白惹得陛下忌惮么;二来,我要才女做什么,又不是要去考女状元。”
说着说着,他甩了一下手:“反正,她是没一处合我心意的。”
瘳家去秦家漏口风之时,定没料到自家女儿会被嫌弃成这副模样吧,数年后,他提及之时还是这般模样,她当真想问一句,那怎样的女子才合他的心意。
然转而一想,又何必给自己添堵呢,当作什么都不晓得,岂不是更好。
她笑着,埋首间忽又想起一事来,问他:“那日,你道去同祖母说我回京之事,到底说了什么?”
秦子钰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隐隐觉着定是祖母说了旁的什么话,不然她又怎会特意问上一回。
“也未说什么,只说想让你也回去陪陪母亲。”见着她秀眉微锁,轻声问她,“可是祖母说了什么?”
她目光闪了闪,一时无言。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说出来也无甚要紧的,只是此时舱房内只他们二人,四目相对之下,竟叫她有些难以启齿,不由觉得为难。
而这模样,瞧得秦子钰有些不安,只当是秦太夫人说漏了什么,不由伸了手握住了她放于被子上头的左手。
“祖母说的话,不能说予我听么?”
她连忙摇头:“不是,祖母也没说什么,只道是我该想想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说表哥……少卿表哥是个不错的,叫我好好想想。”
秦子钰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家祖母背地里竟是在替外甥挖自己的墙角,恼得他现下便想让船夫调转船头去祖母说理去。
不过仅存的理智也劝着他,祖母的话算不得,谁人的话都不如她自己的意思来得重要。
“那你怎么说的?”说着,又像是劝她似的接下话去,“齐少卿此人木讷得很,又是个被姑母宠坏了的,性子也不见得有多久,且他家里已有两个通房……”
说着,又压低了几分:“你是不晓得,他那两个通房也是厉害的,竟想了法子偷偷瞒下了众人怀了孩子,一个生下来了,一个被及时发现,去了。”
“为了这事儿,姑母没少发脾气,现如今那孩子还养在府里呢,已有三岁了,只道是老管家的孙子,可齐府人人都晓得此事。”
说到此处,他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可莫要犯糊涂,无论祖母怎么说,你万万不能趟了这滩混水。”
她听了这些微微有些愕然,没想到看着斯斯文文的齐少卿家里竟已有了庶长子,这事儿,确实让人咋舌。
不过再想想,那个高门大户之内没有些龌龊事呢,不过是个孩子,这又算得了什么,总比那些今日打死一个,明日发卖一个的要好些。
见她只怔怔出神,秦子钰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到底是怎么同祖母说的?”
诚然他的确很急,只是她若已点头应下了,此时自己再来急也是于事无补了。
她摇摇头,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诚如祖母所言,少卿表哥是个好的,是我配不上他。”
听她这话,他又怎会认同,齐少卿哪里有资格与她相提并论,她的好,只是她自己不自知罢了。
他正要说话,却见她身子微微抖了抖,而后双手环胸,搓了搓手臂。
见状,他临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问道:“怎么了?”
且让她这般自我误会着吧,也省得旁人觊觎她时,她傻傻地将自己给嫁了。
“兴许是吃了药的缘故吧,忽然觉着有些冷。”
原还不觉得,只是忽然说罢这句话,她觉得更冷了,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听得她说冷,他二话不说,起身去一旁的箱笼翻被子。
赵清允见了,提醒了一句:“想着在船上只呆七八日,也未多备一床,不必找了。”
他转回头来,暗暗思衬着是否要去把自己那床被子拿过来,只是想想,又怕她嫌弃,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只回到床榻旁,在迎枕旁一坐,伸手捂了捂她的手。
果然有些凉,且他还明显感觉到她身子的微微颤抖。
甚至来不及细想,他将手绕过她的肩头,将被子又往上拉了几寸,而后抱着她,把她的手捂在自己掌中取暖。
他就像个火炉,一靠近她,便添了一阵暖意,更何况窝在他的怀里,比之她独自窝在被窝里头更是暖意阵阵,不禁叫她有些犯困。
只是,她还想同他说说话,想想此时二人的姿势,觉着有些不妥,却又着实不想自他怀里出来,也亏得此时夏蝉不在。
就当是她自私吧,只偷偷借用他几天便好。
“适才发热,现在又怎会觉得冷呢,莫不是沈风眠的药有什么问题?”他说着,搓了搓她的手,问道,“我这样抱着你,可有觉得暖各一些?”
她点点头,想着沈风眠若是晓得他这般怀疑他的医术,定是要找他拼命了吧。
想着想着,忽又想起他的一番话,不由轻笑了笑。
他听到动静,还当是自己说了什么叫她觉得发笑的话,忍不住问道:“何事这般好笑?”
“那天我们去与沈风眠告辞,他同我说了一番话,此时此境,不由让我想了起来。”说罢话,她勾着唇角浅浅笑着。
沈风眠与她说话了?
那定是他随清风去拿药的时候,他还当沈风眠在自个儿的屋里,她在院里,二人各自呆着呢,原来早便聊上了。
“他说了什么?”
无论沈风眠说了什么,他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虽说沈风眠在年纪上头,是决计不能与自己抢人的,且他心里还有一个沧海遗珠般的妻子,自是不会对她有非份之想。
然他也看出来了,沈风眠在自己背后没少偷偷下绊子,也亏得他不是她的亲眷,也未住在京中,不然,他日后若想娶得她为娇妻,沈风眠定是一大阻力。
她笑着,侧过头来看着他:“他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是不好相信的。”
他挑了挑眉,鼓励她说下去。
“他道,但凡一个男人说只想牵你的手,那定是还想抱你;若说想抱你,那定是想亲你;若说是想亲你,那必定是想占你的……”
说着末尾处,她忽地停了下来。
前半句话,她觉着还没什么,只是后半句话,她实在不可说,。
看来自己当真是病糊涂了,这番话,自己听着记着便好,又何必拿来说予他听的,免不得还要被他拿来笑话自己。
于是,她不由转过了头去。
只是目光将将垂落,下巴便被男子捏住了,徐徐又转了回去。
她被迫看着他,听着他笑道:“那你可知,我凡事喜欢讲究个快准狠的,那些形式,都是不在乎的。”
“什么……”
她一时不明白他的话,只是下一瞬间他埋下头夺去了她的红唇,方晓得他所谓的快准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呼吸略显急促,勾勾缠缠间,她又失去了方向,理智前一刻还在敲打着她,说着他们这般与理不合,可后一刻,她已微微扭过身来,抬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去他的与理不合,去他的大嫂小叔,眼下她病着,又吃了药,正糊涂着呢,谁也不能说她,她今日便是要占一占他的便宜又如何。
秦子钰发现,赵清允竟在回应自己,那一刻,他欣喜若狂,越发的缠着她不放,后来,也不知是谁失去了平衡,一个徐徐倒下,一个缓缓压上。
她的思绪都乱了,什么也顾不得,只紧紧地抱着眼前之人,生怕手稍松一松,人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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