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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前夫君失忆了 (毋宁随安)


  药香萦绕鼻间,云鹤屏风之前,两人对坐。道玄瞥了眼那桌上画着的故太子,眉头紧蹙,强忍着没把这桌子直接掀了,咬牙问:“你有甚么要解释的,快说。”
  温远洲倒是气定神闲,一副要慢慢道来的架势,“道玄大师,您似乎对太子殿下误会很深。”
  “其实,殿下是一个宽仁待下的好人,只不过略有些顽劣、任性,才传出那些流言蜚语。 ”
  “我离开他后,他被太元帝幽禁过,这期间被惨不忍睹地折磨过,是被硬生生逼疯的,故而才会做出日后那些滥杀无辜的事情。”
  “其实......”饶是看到道玄的眉头越蹙越深,一脸的抗拒,温远洲仍然坚持说了下去,“你中州寺被屠戮的罪魁祸首不是殿下,而是把殿下逼疯的秦桓和太元帝。殿下也是受害者,他是最无辜的,你又何苦记恨他呢?”
  “你放屁。”道玄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差点就一拳招呼在温远洲嘴上了,“你要是想和我谈谈你自己,那咱们还有的说,你要是想骂故太子,那我跟你一起骂,你要是想跟我这夸故太子......”
  道玄一挥手,“趁早滚蛋!”
  温远洲是不肯放弃的,穷追不舍地问,“我说的哪里没有道理?大师,你得道多年,为甚么不能顿悟呢?”
  “殿下光风霁月,这世上不应该有人恨他,不应该有人不喜欢他啊。”
  道玄看着温远洲的神色,身子向后一倚,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与那些笃信邪教之人并没有两样啊。”
  “不对......不对......”道玄又是一摇头,神色凝重地看着温远洲,“你不是邪教的信徒,你根本就是邪教的创始者。”
  道玄双手在胸前合十,道:“贫僧已皈依佛门,你传教就不要传到贫僧身上了,好么?”
  温远洲:“......大师真能说笑。”
  道玄挑眉,认真道:“你错了。贫僧确实经常出言嘲讽调笑,但方才所说,皆为真话。”
  “这位施主,你执念太深,需要渡化啊。”道玄的脸上确实没有半分说笑之色,“不如与贫僧回护国寺,礼佛念经,静静心罢。”
  温远洲咬牙,后又勉强扯出一笑容,“大师,所谓执念必有成因,对于殿下之死,我问心无愧,何来执念一说呢?”
  闻言,道玄眼神更加凝重,努了努嘴,“问心无愧?”
  道玄只看着温远洲,并不再言语。但那眼神如同烙铁,狠狠地灼伤了温远洲的皮肉,他硬生生扯起嘴角,尽量平稳自己的声线,“方才您说‘就是皇子都逃不出你的手心啊’,我便知道您肯定是误会了。”
  “您兴许认为,当年秦桓成功给殿下下药,是懂药理的我有意纵容。故而殿下日后被太元帝囚禁,再疯再死,都与我脱不开干系。”
  说到这里,温远洲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便是我要解释的第二件事,当初那秦桓给殿下下药,是通过裴宝儿,故而我并不知情。所以之后的悲剧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道玄笑了。
  不是嘲讽的、轻蔑的笑,而是无奈的笑。
  他道:“施主不是在解释给我听,而是在解释给自己听。而施主一定要在贫僧面前解释,不过是想寻求一份认同。”
  “不过,即使贫僧信了你的解释,认同故太子之死与你没有干系,你的心也不会得到片刻的安稳。”
  闻言,温远洲瞳孔剧震。
  自从看出温远洲的痴态与几乎令他走火入魔的执念,道玄便收敛了一贯的嘲讽之态。
  此时的他,终于不负盛名,开始像一位得道的高僧了。
  道玄起身,对温远洲稽首见礼,“施主务必多到护国寺坐一坐,沐浴佛光,也许能救得了你。”
  今日与温远洲一番交谈,让道玄终于看破了他。
  此人心性,若不渡化,他日必惹来大祸。
  温远洲的从容和善,在听到道玄此话之后,便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他再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你多虑了,我好得很,谈不上救与不救。”
  “且我并不笃信佛教,不会特意去护国寺,怕是要辜负大师的好意了。”
  道玄抬眸看他,“你不去,我便来,这也算是贫僧的责任。”
  “......”温远洲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也没想到这高傲的道玄竟突然转了性子,摆出这一幅要黏上自己的架势,“我今日还要配药,大师先请离开罢。”
  道玄沉重叹气,“你看看你,当初是你要我来,没说几句又让我走。”
  “哎,真是男人的心思,你不要猜。”
  温远洲:“......”
  这狗和尚!
  *
  慎王府,月满楼。
  何挽坐在床榻上,蹙着眉看李佑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她头发半盘着,鸦青的发丝瀑布般披在她肩处。
  李佑鸿勾唇一笑,弯起的眼睛反射出点点光芒,“王妃,来,我给你束发罢。”
  闻言,何挽摇了摇头,伸手捋顺自己的碎发,“不用麻烦王爷。”
  李佑鸿眨了眨眼睛,“我束得很好的。”
  何挽:“......”
  慎王说这样的话,竟教她不好意思与慎王说破他假装不会束发之事。
  这李佑鸿真是太不知羞了!
  久久没有听到何挽的回答,李佑鸿笑吟吟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疑惑,“怎么王妃夸我束发束得好,不是为了让我帮你束发么?”
  “......就是单纯地想夸夸我?”李佑鸿抿唇一笑,“谢谢,你夸得我很高兴。”
  何挽咬牙,脸又不争气地烫了起来。
  这慎王真是得寸进尺!
  “我哪里是想夸你?”何挽急了,也顾不得甚么羞不羞了,“王爷既然头发束得这么好,为甚么万寿节和在祈福时,都故意把头发束歪,引得我去帮你束发?”
  听了这话,李佑鸿仍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而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王妃帮我束过头发,所谓礼尚往来,我应当还回去才是。”
  “如此说来,我更应该给王妃束发了。”
  何挽是真的被李佑鸿气着了,此时根本不再想知道他当时为甚么装不会束发了,只想快点把他给轰出去。
  她扶额,道:“......王爷,我身子还是疲乏,要再睡一会儿,故而无需束发。”
  “你且回刑部罢。”
  李佑鸿摸了摸方才何挽用过的茶盏,心中思量了下,估摸着那温远洲应该已整治好了秦桓,他可以回去了。
  于是他从容起身,对着何挽拱了拱手,“那王妃好睡,我先告辞了。”
  又想了想,补道:“给王妃束发之事,且待明日早晨罢。”
  何挽:“......”
  她直盯着慎王离开,嘴撇着,心中有种莫名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在她心中的慎王李佑鸿,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该是高傲、清冷,饶是一言不发,只站在那里,瞧着便是君子端方、才气横溢。
  教她心生爱慕的,该是慎王的这种谪仙似的气质。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何挽与他愈发熟悉,这李佑鸿的仙气一点点消散,露出一张凡人的皮囊来。
  何挽蹙眉,心道:也许我从来都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之前不了解真正的他。
  想来,她当初那样轻易就与慎王提了和离,其中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饶是她是个聪慧的,也不可能生来就懂得分辨自己的情感,只不过会比别人更早醒悟罢了。
  何挽坐在床榻上,眨了眨眼睛,嘟囔了句,“若事成,依慎王所言,被他认作义妹,也算好事一件。”
  这样想着,心中却还有着某种她不明白的异样感觉。
  而此时,马车之中。
  慎王正在思索,怎么能毁了他之前说的,日后封何挽为郡主之事。
  他蹙眉,叹了一口气,“还是年轻,太冲动了。”
  *
  太阳降落,夜幕笼罩之时,气势雄浑的大康皇宫便被惨淡的星光照出了几分落寞沉寂。盘龙殿中灯火昏黄,烛光在窗纸上摇曳,影子被拉得扭曲,诡异地舞动着。
  若能站在云端,向下俯瞰,便能看见哪盘龙之殿,丝毫无盘龙之气势,好似从每个角落之中,透出垂垂老矣的死气。
  这殿的主人,坐拥万顷江山的皇帝,正蜷缩在龙椅之上。
  他只穿着件单薄的里衣,脸却热得发红。
  饶是身旁便放着两钢冰块,太元帝仍热得汗流不止。
  他粗重而疲惫地呼吸着,垂着眼睛,在等那个让自己如此痛苦之人。
  盘龙殿的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白衣、清瘦的人缓缓走进殿中。
  他低着头,是以太元帝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满腔的忧虑与愤怒让太元帝忍不住微微探出身子,想要早一点看见来者的人皮。
  温远洲走到桌案之前,从容地一理衣袍,跪地叩首,声音高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元帝强忍着胸中灼烧般的疼痛,“你抬起头来。”
  太元帝眯起眼睛,随着温远洲的动作,一点点看清了他的脸。
  他一时不知是悲是怒,“真的是你!”
  温远洲微笑,丝毫不惧,“是啊,时隔数年,草民终于能再次得见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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