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放到过宿舍，差点被宿管阿姨收走。
折耳很自来熟的到了她的脚边，一直转悠着。
顾长欢的眼睛一酸，所有人都不认识她了，但是还有这只猫人认识啊。
她蹲下来，将折耳抱在怀里。
沈云朝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折耳从来都不近生人的。
“是沈小姐来报信的，才能及时赶到。”薄慕寒在一边说道。
她抱着猫走了过去，递到沈云朝的怀里，伸出手：“谢谢沈小姐，我叫顾长欢。”
沈云朝顿了一下，也伸出手，笑道：“沈云朝。”
她撸着猫的毛发：“我有一个朋友，也叫顾长欢。”
顾长欢的眼睛轻轻缩了一下：“我知道，我这条命，还是大长欢救的。”
她们坐在了沈云朝的面前，店家很快就将食物端了过来。
顾长欢看见食物就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就吃上了。
薄慕寒也坐了下来。
“她离开的时候，怕吗？”就在顾长欢快吃完的时候，沈云朝突然问了一句。
顾长欢放下碗，靠在椅子上。
“沈小姐，我们今天来这里是有别的事情。”
“怕。”
两句话同时说出来。
薄慕寒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沈云朝知道自己不该继续下去，可是却忍不住。
“可是又是不怕的。”
“为什么？”
顾长欢的眼睛直视着她，眼睛里的情感一点一点的褪去。
“她一想到过往的那些年，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就又觉得，死亡……其实并不可怕。”
薄慕寒的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看着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苍凉和冷漠。
像是千帆过尽之后，什么都不剩下了，自由无尽的死寂。
这一刻的顾长欢，远的他都要碰不到了。
“服务员，再来一份。”薄慕寒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
顾长欢回过神来，就听到薄慕寒的话了。
“小叔，你怎么突然这么好？”眼波含水的说道，“是不是终于知道我的好了？”
第49章 因为不在意，所以淡漠
薄慕寒懒得理她，说道：“赶紧吃完，吃完还有事情。”
食物很快就送了上来，顾长欢笑眯眯的将自己碗里的东西送到他的嘴边：“小叔，我看你都饿坏了，快吃。”
“放下。”
“别呀，这可是我千辛万苦给你找的，”顾长欢举着手上的胡萝卜依旧没有放下去，“小叔，乖一点。”
她最不喜欢吃胡萝卜了。
薄慕寒的脸色不太好，用手别开她的勺子。
“噔——”金属的勺子从桌子上掉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
薄慕寒下意识的看了顾长欢一眼，却发现她一点都不生气，平淡的不可思议。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不是平淡，而是淡漠。
因为不在意，所以淡漠。
顾长欢叹息一声：“小叔，你这洁癖真是……”
下一秒，就一爪子将碗里的胡萝卜塞了过去。
薄慕寒躲得快，但是那胡萝卜还是落到了他的西装上。
他觉得自己头上的青筋有些不受控制的跳了跳：“顾长欢。”
“我在呢。”
“这是Kiton的西装，而且是定制版的，平均一件六万，你是要打欠条还是用东西抵押的还。”
顾长欢：“……”
这么贵，她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昨天还欠了钱。
顾长欢似乎是被吓到了，连一直喋喋不休的嘴都停了下来。
“你抢啊！”她昧着良心说道，“我怀疑你这是盗版的地摊货，碰瓷也不带这样的。”
薄慕寒有些不可置信，这人信口开河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是非黑白在她的眼里，就像是不存在。
沈云朝在一旁笑道：“薄少就不要和小辈计较了。”
说着优雅的喝了一口水，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薄慕寒。
能让兰城薄慕寒生气的人，可真是厉害啊。
之前和这家伙交过几次手，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个人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她当初一度以为薄慕寒脸部的神经出了问题，是面具脸呢。
顾长欢立马赞同：“就是，沈小姐说得对，这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薄慕寒对着沈云朝说道：“今天约在这里，是因为你说的那件事。”
“我只是有所耳闻，然后调查了一阵，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沈云站起来了。
“既然薄少已经休息好了，我就带薄少来看看嫌疑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吧。”
薄慕寒看着还在和食物奋斗的顾长欢，觉得今天带她来简直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看着少女吃的那么欢，突然又觉得，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走吧。”
*
吃饱喝足，顾长欢瘫在椅子上。
薄慕寒和沈云朝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之前他们就有过合作，不过选在这个地方谈事情，是不是太随便了点？
顾长欢站起来，一时之间还有些直立性低血压，眼前有些发黑。
小长欢的身体是真的不好，吃的这么少，都折腾出低血压来了。
等完全适应好的时候，突然发现再次出现了幻觉。
这是她第三次看到这个女人，她第一次是在墓地，第二次是在审议司。
现在，是第三次。
第50章 你又来晚了呢……
她的脸没有那么可怕了，但是身上的寒气还是看的渗人。
顾长欢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
女人还是在原地，就那么远远的瞧着自己。
她知道，她又犯病了。
其实最近犯病的几率已经变小了，唯一让她不明白的就是，已经换了一个身体，为什么还能出现幻觉。
顾长欢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这个女人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在审议司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
女人的眼睛亮了一下，对于顾长欢的回答很是惊讶。
她走过去，还有些胆怯。
以往都是自己害怕这些幻觉，现在竟然是这些幻觉害怕她，长见识了。
“求您救救我。”女人还是和在审议司一样，重复着这句话。
“我可以救你，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恐怕这幻觉就不会消失了。
顾长欢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
薄慕寒站在椅子旁，这里是一片废墟，地面上是污秽的垃圾。
“这里是最后出现的地方吗？”
沈云朝摸了摸折耳的毛发，平淡的看着对方：“当然，我的消息是不会错的。”
男人的眉眼深沉，望着地面，浑身都是冷冽的气息，冰凉的令人无法呼吸。
“我觉得，您是不是该说一声对不起。”
薄慕寒抬起头，冰冷的暗芒在眼睛里闪烁。
“为什么？”
“这次，你又来晚了呢……”
“这并不是我分内的事情，沈小姐这样迁怒于他人，是不是有些强词夺理，”薄慕寒冷凝着脸。“毕竟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的。”
这句话让沈云朝的心里突然多了几分气愤无法排泄出来：“当初的事情，你就没有一丝歉疚之意吗？”
他凭什么这么风轻云淡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揭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当初的事情，我也不想，但是当时的情况混乱，如果不及时出手的话，或许，”他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她连命都没有了。”
沈云朝突然说不出话来，她一向就知道兰城薄慕寒是怎样的了冷心冷情，可是还是止不住的心惊。
薄慕寒没有继续争论下去，而是走到了一张桌子旁。
桌子上面的漆都已经掉了，被时光雕琢的痕迹无一不显现着它的年代久远。
但是，就是这么一张普通的桌子，让薄慕寒的瞳孔剧烈的缩了一下。
察觉到薄慕寒的不对劲，沈云朝走了过去。
她看了看这张桌子，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朵勿忘我。
在这样的环境里，突然出现这样一朵勿忘我，确实奇怪。
整理好情绪：“薄少，走吧，研究所里还有一些报告，可能会有新的发现。”
*
研究所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他们很快就到了。
顾长欢再次走进了这里，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这里曾经是她大学时代待过的地方，后来因为眼睛的原因回到了京城。
时隔这么久进来，总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在里面。
顾长欢站在尸体面前，薄慕寒是带她来认人的。
第51章 是要上天吗？
其实他并不认识这些人，她不是小长欢。
沈云朝拿来报告，顾长欢随意的扫了一眼：“这份报告有问题。”
怎么会有问题？
这可是实验室的科研人员检查的。
“虽然尸体是从护城河里打捞出来的，尸检报告也显示出是溺死，但是已经三天了，身体上并没有出现尸斑，”顾长欢指着尸检报告上面的一行字，“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死者并不是单纯的溺死。”
刚好一个工作人员走进来：“小姐，死者的全部呼吸道和肺内有溺液，泡沫，肺表面有肋骨压痕，溺死斑。脑、肝、肾等器官淤血，但脾贫血呈收缩状。”
他有些不服气：“所有的一切都符合溺死的征象，您在怀疑我的专业水平。”
实验室里的味道很重，但是顾长欢却连口罩都没带，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种味道。
顾长欢突然靠近尸体，仔细的看着死者的身体，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精致的艺术品。
“那我请问你，尸斑一般自死后什么时候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