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上官子恩连忙道,“无妨,我送你到宫门口,总之是要把你交给你兄长才放心的。”
上官芸眼见得九皇子脸色不好看,姜嘉卉也格外不快,她高兴了,“正好啊,我们兄妹几个送你,你还不乐意了?”
“没有不乐意!”
才出了庆阳宫,九皇子一把揪住了八皇子的衣襟,怒道,“你怎么会把他带进宫来?”
八皇子盯着九皇子怒不可遏的脸看了一会儿,抬手拂开了他的手,云淡风轻地整了整衣服,背着手朝夜空中望去,“他为何来不得?今日母后摆宴,他是母后嫡亲的侄儿,如何来不得?”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我可以告诉你,皇位可以让给你,但你不许坏我的大事!”
八皇子冷冷一笑,“九皇弟,色字头上一把刀,莫非你忘了,还是说□□熏心,你糊涂了,不明白齐国公府在军中的势力了?她永远不可能属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除非你想拉拢齐国公府这股势力。当然,你可以玩弄一些手段,让令仪郡主非你不嫁!”
九皇子如遭雷击,他脸上的血色褪尽,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双目圆睁,怔怔地看着前面的方寸之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八皇子说完就走了,并未察觉九皇子的异样,他身边的人在不远处跟着,瞧着他这模样,谁也不敢靠前来。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自己醒过省来,四下里急切地找着,没有瞧见要寻的人,连忙冲过去问他的人,“郡主呢?”
“郡主朝那边走了!”
“谁跟着?”
“韩国公府小公子和两位姑娘!”
九皇子拔腿就朝那边跑去,他的人也跟在他身后撵过去,远远地,九皇子总算是看到了人了,他才放下心来,缀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走着,出乎意料地竟然不上前。
还是上官芸看到了,说,“表哥怎么不跟上来?”一行人这才也看到了他,停下来等他。
赵哲成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盯着姜嘉卉看,不是她现在的模样,她那时候比现在要大了两三岁,如果说她现在还是个花骨朵儿的话,那会儿,她已经含苞待放了。也不知,她与三皇兄是闹了什么矛盾,她在那楼里哭得很伤心。
楼里漆黑,她躲在角落里,他进去了,将她搂在怀里,她也没有回过神来,后来挣扎,只助长了他的火气,中途,她晕了过去,他也没舍得放过她。
她并不知道,他对她垂涎久矣,那时候,他血气方刚,只要能得到她,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是他命中注定的牡丹。
她嫁给了他,也再没让他近过身,她郁郁寡欢,只活了三年就过世了。他却想了她一辈子,无数夜里,便是咀嚼着她留给他的滋味入睡,一直到耄耋之年,垂垂老矣。
作者有话要说: 唉,存稿快没了,今天家里来了好多客人。
第32章
赵哲成正要迈步过去,旁边冲过来一个人,朝姜嘉卉跑了过去,边喊道,“梅梅,哥哥来晚了!”
是姜嘉北,他一近了姜嘉卉的身,便扶着她的肩,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通,自然是无碍的,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吧?有没有害怕?”
姜嘉卉摇摇头,往哥哥的怀里靠了靠,闷闷不乐道,“哥哥,我们回家吧!”
至此,一行人便分开,赵哲成也就没有再上前去,目光追随着姜嘉卉的背影,待她走得不见了踪影了,这才转身回宫。
锦绣宫里,赵维桢双膝跪在光溜溜的地砖上,腰背挺得笔直,地砖硌得骨头生疼,他好似感觉不到一样。
主位上,随妃端凝着他,“你没有送她出宫?”
赵维桢抬起眼皮子朝他的母妃看了一眼,“母妃难道忘了,前朝灭亡也有石家一份功劳?”
“杖刑!”
随妃厉声道,一个嬷嬷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的帷幔之中走出来,目不斜视,走到赵维桢身后,拇指粗的木杖狠狠地击在赵维桢的背上。
赵维桢不躲不避,依旧道,“我是不会娶她的!”
“再杖!”
又是十杖,前朝宫里秘法培养出来的嬷嬷,手劲儿堪比能拉十石弓的大汉,赵维桢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妃淡淡地瞥了一眼,又朝旁边侍立的人看了一眼,那人一扬手,很快有人去取了药来,要为赵维桢敷。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挨打的人习惯了,从记事起到如今,已是经历很多回,且这算是最轻的惩罚了。宫里服侍的人更是习惯,不同的打法,服侍的方式也不同。
赵维桢依旧是直直地跪着不动,任由两名宫娥解开他的衣衫,在他的背上上药。
随妃伸出十根手指,看了看今日才染的色儿,不艳不淡,一如她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其实她是不喜欢这样的颜色的,越是暗,越是深沉,越好。她已经再也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活在这座锦绣宫里的公主了,早已不是了!
“我费了多少劲,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已是由不得你娶或是不娶。”随妃冷冷地抬眸看儿子。
赵维桢跪着如同一个死人,一开始,他的心一直朝下跌,如今,已是到了最黑暗的深渊了,他想躲,想藏,也无处可藏。
“你把那酒樽给她了?”
赵维桢猛地睁开眼,一道光亮闪过,随妃便不想看他了,嘲讽道,“你以为你给了她,我就动不了她了吗?”
“那是前朝皇室的信物,母妃,九龙樽在她的手上,人人都动得她,偏母妃不能!”
他说完,一把挥开两个宫娥,站起身来边穿衣服,边朝外走去,并没有听到他的身后,随妃轻叹的一口气,里头有着怒其不争的绝望。
宫门外,姜嘉卉被哥哥送上了马车,她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对面街角上也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一角车帘子被挑起,一双清冷的凤目朝这边望着。一直到姜家的马车缓慢地驶过宫门前的街道,朝姜家走去,他才吩咐自己的车,“回府去!”
他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了。他心里还想着若公然违背皇后的懿旨,会给母妃带来麻烦。宫里一套套磋磨人的法子,他无一样没有试过,他不忍有人会用在他母妃身上,可是,他的母妃便是以此来辖制他。
在他的母妃跟前,他便是那扑火的飞蛾。
已交二更,猎影回来了,赵维桢未成亲,也就几乎不到王府的后院去,住在前院书房之中,此时已经沐浴过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街头,衬得他眉目越发清冷,瞥了猎影一眼,猎影忙回答道,“姜家小郡主已经回府了,今日在宫里,韩国公府小公爷亲自向皇后娘娘请命送小郡主出宫,九殿下要送,竟没赶上。”
猎影以为赵维桢听了这话会欢喜一些,谁知,他眉头锁得越发紧了,想了想,又呵笑一声,“老东西为了上官家再出一位皇后无所不用其极了!”
猎影没听懂,倒是木香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药递给赵维桢,猎影离得老远都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儿,若不是跟在赵维桢身边很多年,他深知木香的根底,猎影真以为木香不是在替赵维桢治病,而是在要毒害他。
赵维桢的眉头皱了皱,木香嗤了一声,“殿下现在才知道苦了?老朽三番两次嘱咐殿下,不要沾酒,殿下是没沾酒,却沾了比酒要毒百倍的东西,殿下现在嫌弃苦已经无用了!”
木香朝赵维桢僵硬的后背瞥了一眼,那药里还加了治棒疮的药,散毒的,自然是越发苦了。
赵维桢掀起眼皮,朝他横了一眼,二话没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那腥臭味能把人熏死,木香不忍看,扭过头去,猎影强忍着阵阵上涌的呕吐感,唯独赵维桢云淡风轻如月下饮佳酿,实在是叫人难以琢磨。
只是,喝完后,他直接将手里的玉碗朝外扔去,木香忙撵了出去,“你不要,给我啊!”
猎影上前来,赵维桢曲起一条腿,手指头轻轻地敲在膝盖上,接过猎影手里的漱口水,灌一口,吐在随伯端的痰盂里头,又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扔回给猎影,“看来,我那个大哥这次是要抗争到底了,连皇位都不想要了。”
随伯年约五十,飞起一眼朝赵维桢瞧过去,很快又收回来了,只听得赵维桢“啧”了一声,接着道,“不过,父皇已经对他诸多不满,又有他这些好弟弟们天天儿拆台……”
正说着,猎鹰在门口出现了,局促不安,这倒是奇了,他还从来没有这般失措过,赵维桢也就止了在说的话头叫他进来,猎鹰挠了挠头,“主子,大门被人砸了,九龙影壁也……被砸到了!”
长沙郡王府门前的九龙影壁是皇帝钦赐的,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挑衅到他的头上来?赵维桢的脸沉了下来,随伯和猎影对视一眼,忙退了出去,站在门口,耳朵竖起来,他二人怕引火烧身,却又非常好奇。
“人抓住了,是带上来还是……”
“拉出去剁了,带上来做什么,恶心本王?”
“不是……”猎鹰结结巴巴道,“是两个小姑娘,说是,是郡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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