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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有过人之处 (天如玉)


  淙淙几声,一声一步,有人顺着乐音踏上了台中,黛眉朱唇,眉目若盛艳光,冷淡地扫过全场。
  神容只在小时候随堂姊长孙澜一起学过几曲宫乐舞蹈,当时贵胄间有此盛风而已。
  多年过去,还记着一些,大约不够熟练了,但她的目的又不是跳舞。
  她立在台上,等着乐音,目光一点点扫过台下,很多人都在看她,但看不出哪个是所谓的贵客。
  她悄悄往后看,杜心奴拨着箜篌与她对视一眼,皱着眉摇头。
  神容暗自捏住手心,难道那什么贵客根本不会来了?
  刚想到此处,忽见门口处一群人奔跑了过去,似是迎接什么人一般。
  身后杜心奴小声急道:“来了!”接着一下拨高了乐音。
  神容一下就动了,脚下移步,随着乐音踏出,顺势朝大门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有人进来了。
  一个男人的身影,被左右簇拥,从门口缓步而入。
  从门口到台下也就只有几十步,他微低头的身影仿佛也贴着乐声,一步一步,身罩大氅,发束金冠,好似是个中原人的打扮。
  神容在台上只偷看到几眼,听见下方有几个客人在用胡语低低谈论他——
  “中原富商来了。”
  “一定是来挑美人的。”
  低低交谈声中,那人直往台下而来,左右随行的散开,他在席后落座,抬头看向了圆台。
  神容留心到他位置,心中不屑,但为了早已定好的计划,还是故意往他那里舞去。
  乐声潺潺,似跳珠撼玉,人影轻转,如璀璨明珠。
  神容腰上流苏飘逸,坠了两个铃铛,一动便一响,有意引人注目。
  叮铃声随着箜篌乐声,有人忍不住往她脚下扔来一块金币,甚至还有人借着酒意扑来了圆台边,冲着她用胡语说着下贱话,四处都是笑声。
  神容只觉厌恶,恨东来不在身边,看都没看一眼,胡裙一旋,到了台边,轻身回折,眼睛直直看向那位贵客,目光与他相接,终于看清他模样,浑身一顿。
  对方搭膝而坐,眼睛看着她,嘴边一抹熟悉的痞笑。
  那张脸不久前还对着她说就在关城等她,此刻竟就在眼前。
  神容眼神在他脸上转动,却又觉得不真实,他穿着锦袍,披着大氅,黑发上金冠玉簪。
  一瞬间,她仿佛见到了当初的那个山宗,她刚嫁入山家时,那个锦衣貂裘的贵公子,山家的大郎君。
  乐声又急,神容陡然回神。
  山宗坐在那里,眼神从上到下地打量她,还端着酒饮了一口,眼神依旧落在她身上,满眼兴味,嘴角勾得更深。
  神容压着满腹的疑惑,心潮起伏,连心跳都不自觉快了些,转身,踩完最后几个乐音,始终偷偷瞄他,最后一步,正踩在圆台边沿,眼神直直看着他。
  山宗放下酒盏,搭膝的手抬起,朝身后招两下。
  他后面不知从何处多出来一行胡人随从,一直在垂手听命。
  其中一个上前,扔了一只沉甸甸的大包在台上,哗的一阵金币响,引来四周一片吸气赞叹声。
  山宗忽然起身,走向圆台,到了神容踏着的台边,一伸手拉过她,直接拦腰抱起,大步回座。
  四周人声鼎沸,胡语交叠,有人在起哄,有人在叫好。
  神容被他抱回座上,还被他携着,人坐在他怀里,一手紧紧抓着他身上大氅,眼睛来回扫视左右:“你怎么来的?”
  山宗手揽着她的腰,眼睛还盯着圆台,仿佛就是个来挑人的贵客,冷笑:“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来的。”
  神容咬了咬唇,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快,想起方才那般在台上的模样都在他眼里,他一定是觉得她很不堪了,不禁转过了头。
  山宗揽着她腰的手一按,迫使她脸转回来。
  神容转头时看到台上,忽见上方还在弹箜篌的杜心奴在看她身旁的山宗,一连看了好几眼。
  她刚想开口提还有杜心奴,山宗已朝圆台招了下手。
  杜心奴立即起身,提着衣快步过来,一下偎在他身侧,小声道:“是山大郎君,当年在长安有幸在裴大郎君宴前见过,多年未见到郎君了。”
  山宗嘴边挂着笑:“原来认得我,那也要装不认识。”
  杜心奴脸色一变,立刻称是,收了声,伶俐地为他添酒。
  神容看了两眼,他此时一手搂着她,一手接了杜心奴的酒,左拥右抱一般,却不看她。
  她看了看他侧脸,淡淡转开目光。
  腰上又一紧,山宗又搂紧了:“别分心。”
  她低语:“难道还要我伺候你不成。”
  山宗笑:“你现在不就该做这个?”
  神容不禁看他侧脸,抓他大氅的手一下松了。
  山宗却又一把抓了那手,拉她起身:“走。”
  一旁的杜心奴马上跟着起身动脚。
  神容被他搂出去时,那群胡人随从挡在了后方,又去台上放钱交易了,在这里似是常态。
  院门外停着辆马车,驾车的也是个胡人。
  山宗直接抱起神容送进去,紧跟而入,扣着她坐下。
  杜心奴跟着钻入,一片暗中,挤在神容身旁,大约是紧张,一个字也没说。
  “快。”山宗一开口,马车就动了,直接驶出院子。
  迎面而来一阵辘辘马车声,与他们相擦而过。
  神容被山宗的手扣着腰,听见他一声低笑:“真的来了,晚一步就要走不了。”
  她这才知道那车里的才是真正的贵客,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车中无声,都心照不宣地沉默。
  直到外面驾车的胡人说了句话,提示要到城门了,山宗扣着神容的手用力,按着她在身前:“装像点。”
  神容吃痛,轻哼出一声。
  旁边的杜心奴已经主动叫出声来:“哎呀郎君别呀……”
  一连好几声,又细又软,引人遐想。
  山宗按着神容,贴在她耳边低沉说:“看看人家,你不是很能么?”
  她忍不住又咬唇,攥着他大氅的手死紧。
  马车没引来检查,顺利出了城。
  不知多久,外面只剩下了呼呼而来的风声,再无一点动静。
  车停了下来。
  山宗拉着神容,掀帘下去,外面是一片荒原,不知是什么地方,只有头顶月色如水,照得四下透亮。
  杜心奴自车内出来,向山宗福身:“真是难以相信,竟这么容易就出来了,多谢郎君。”
  她还记得山宗的嘱咐,没再称呼山大郎君。
  接着她又向神容福身:“果然找贵人没错,多谢贵人。”
  山宗指了个方向:“一路往那里走可以随商人从易州入关,这辆车留给你。”
  杜心奴再拜,急匆匆就又钻入了车内。
  马车驶出去,山宗拉着神容就走,感觉到她的手已冰凉,他才停了,解了大氅,一手搭她身上,笑一声:“告诉你只有几个时辰,不想你居然都要成这关外的红人了。”
  神容盯着他月色下的脸,许久才开口:“你现在一定很瞧不起我是不是?”
  山宗盯着她:“你说什么?”
  神容不做声了,仰头看着他,抿起唇,大氅下的胸口微微起伏。
  山宗的看她的眼神凝了凝,月色下她的眼红了,只是强忍着,但他还是看了出来。
  从未看她这样过,他走近一步,伸手托一下她下巴:“你干什么?”
  神容此生何尝受过这等屈辱,已是强压着才撑了过来,只为了尽快出来,找到东来他们,与他会合,他以为她愿意那样?
  她冷淡地避开他的手:“我看你这双手方才左拥右抱,与那里面的人也没什么两样,脏得很,碰我做什么?”
  山宗看着她,嘴角勾起,忽而转身走了。
  神容咬唇站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还笑得出来,竟然还走了。
  但很快,几声脚步响,他又回来了,手一下托起她的脸。
  神容觉出他手上是湿的,下意识问:“你干什么去了?”
  “洗手,”山宗在月色下勾着嘴角笑:“你不是嫌我手脏?”
  她一怔,他的手已经抹过她眼下,捧起她的脸。
  忽然忘了刚才在说什么,也忘了这一路是如何找来的。
  山宗眼里只剩下她微红的眼,一低头就贴了上去。
  神容唇上一热,动手推他。
  他的手伸进大氅,直抚到她腰后,身稳稳不动。
  她呼吸渐急,心有不忿,张嘴就咬了他一口。
  山宗一顿,却又笑了,两手都伸进大氅,按着她压入自己胸膛,舌尖一下下去挤她的唇。
  神容唇一动,冷不防触了下他的舌,呼吸都窒了一窒。


第五十章
  关外的风是冷的, 只有唇是热的。
  山宗行事向来让人琢磨不透,就连现在也是说亲就亲。
  神容还是不忿,偏不想让他得逞,奈何动不了, 两手抵在他身前, 唇被堵得更紧。
  他低着头在她眼前, 几乎和她一起裹在了大氅里, 脸一转,又一次, 舌强势地挤进。
  有一瞬间,神容甚至已经描摹出了他薄薄的唇形, 以自己的舌。
  紧接着他的舌就缠了上来, 她不禁仰高了头, 脖颈拉长, 无声地僵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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