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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有过人之处 (天如玉)


  许多人围在一起,表演的胡人男女们各自分工,男人们在演顶缸吞火,女人们在举钵求赏。演着的时候嘴里还要加上一句“恭祝今圣千秋”的好话,蹩脚生硬,却引来围观的人欢笑叫好。
  神容看那几个胡人皮肤黝黑,一副高壮模样,就想起了幽州军所里的胡十一和张威,还真是像那几个百夫长的模样,竟觉好笑,不禁弯了眼。
  想着想着不免又想到那男人身上,但很快就又记起她母亲的话,叫她将幽州的事都给忘了。
  她撇撇嘴,不看了。
  裴少雍在旁为她挡着拥挤的人,生怕别人挤到她,只看到她一闪而过的笑脸,还以为是表演叫她开心了,也跟着露了笑:“阿容,趁你心情好,我也想说个高兴事。”
  神容偏过头来:“二表哥要说什么?”
  他那日在茶舍就说有话没说完,料想就是要说这个。想想上次事发突然,她只顾着隐藏山宗,也的确是怠慢了这个表哥,于是稍稍歪头,做出认真听的模样。
  裴少雍替她挡着人,一阵推挤,难免就靠近了些,看到她歪着头,乌发就在眼前,幽幽发香可闻,不禁有些心旌摇荡。
  “什么话啊?”神容还在等他开口。
  裴少雍回神,脸上的朗笑忽然变得腼腆许多,声也跟着低了:“我是想告诉你,家里为我说的婚事被我推了,我想去求取功名,阿容觉得如何?”
  周遭嘈杂,神容听了个大概,微微蹙眉,摇头说:“此事不要问我,你自己的事,应当自己做主。”
  这是他的事,也是裴家的事,怎么样也轮不到她这个表妹来指手画脚。
  裴少雍脱口道:“自然要问你,我是为你才……”
  一阵推挤,因为胡人喷火,众人下意识退后避让,神容也被推开了几步,被后方看着的紫瑞好好扶住。
  酒楼上,裴元岭早已看到了山宗目光所在,临窗朝楼下看了一眼,笑起来:“人看到了?”
  山宗转回目光:“嗯。”
  裴元岭心想这时候倒诚实,伸手指了指:“看到没有,那是我二弟,早就在寻机会了,一直推脱议亲,今日又费尽心机地将人带出来,在想什么就不用我说了。”
  山宗认出来了,那天在茶舍的那个男子也是他,裴家二郎裴少雍。
  他没应声,低头饮酒,灯火间拉扯出他搭手而坐的侧影。
  裴元岭坐近一些,一手拍在他肩上:“你知道我们当初有多羡慕你?二都世家子弟,哪个比得上你?天生的将才,又是山家嫡长,天家瞩目,迟早的封疆大吏,天之骄子不过如此。”
  山宗仍自顾自饮酒,仿佛在听别人的事。
  耳里听他又道:“阿容自小天赋异禀,就是长孙家那颗最耀眼也最难摘的明珠,当初我们裴家子弟哪个不想去天上碰一碰这微云,但哪怕有表亲也没用,长孙家最后选中了你,只因想给她最好的,我们也都心服口服。”
  裴元岭说到此处,伸手勾住他肩,笑一声:“你以为你当初是如何娶得她的?于你而言是唾手可得,实际却是不经意间厮杀过一番了。长孙家将这样的至宝给了你,你却说不要就不要了,连山家的一切和前途也不要了?”
  山宗咽下口酒,想起了山中情形,路上情形,在脑海中晃过许多,吐出口酒气,笑:“你究竟想说什么?”
  裴元岭看着他,笑意敛去,凑近:“崇君,你实话告诉我,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事?”
  没有回音。
  直到山宗放下酒盏,“原来是来套我话的。”他说着推开搭在肩上的手,撑刀站起,踢裴元岭一脚:“早知你还是如当初一般嗦,我便该早点离开长安。”
  裴元岭跟着站起来,隔壁那群子弟又说笑着过来了。
  他们手里抱着瓷壶,是来请裴元岭行酒令玩投壶的。
  裴元岭无心玩,摆手推辞。
  那群人这才注意到山宗,看他模样不过一介武官,黑烈胡服并不是京官模样,多少有些轻视,只是能跟裴元岭在一处,料想是有些关系,也不好得罪。
  其中一个笑着递来支羽箭:“来,既是裴大郎君的朋友,不妨露一手给大家瞧瞧。”
  山宗接了,霍然一掷,拿了刀就出去了。
  箭羽“哐当”一声震在白瓷壶口,落在地上,众人顿时发笑,笑声里,却见那白瓷壶突然碎裂,又不禁大惊。
  裴元岭看着山宗离去的门口,悠悠叹息:“若你们知道他是谁,断不敢像方才这样去招惹他。”
  山宗走到楼下,携着刀在臂弯里,往前路看。
  那群人里仍站着那抹纤挑的身影。
  迎面风吹过来,他迈步往前。
  “二表哥方才说什么?”神容被紫瑞扶着,站稳后就问裴少雍。
  刚才后半句被欢呼喝彩声吞没,她没有听清。
  裴少雍刚要说话,又是一阵欢呼,不禁懊恼:“换个地方说。”
  神容却已没兴致了:“算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四处都吵闹,随便走一走也就该回去了。”
  说完自他面前矮了下头,灵巧地避让开人群,往外去了。
  裴少雍一时无话,刚要跟过去,有个小厮过来叫他,说是大郎君就在附近的酒楼,方才见到他了,叫他过去问话。
  他心里顿时一紧,知道自己那点心思只有大哥知道,家里还不清楚,八成是要被提点注意了,眼见神容先往前走远了,只好吩咐跟在后面的紫瑞说一声,先去见裴元岭。
  ……
  神容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多远,碰上商号铺子在撒钱,说是庆贺圣人生辰,引得左右百姓都去哄抢。
  她被挤了一下,没往那里去,改道往边上走。
  走了一段,忽而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她一边走一边悄悄瞄了一眼,后方人多而杂,也看不出来。
  也许还是山宗说过的小毛贼,想趁热闹偷摸钱财的罢了,有东来在后面,她倒不用担心。
  继续往前,却仍觉得有人跟着,面前灯火照下来,直拖到身前,拉长了她的身影,那影子上好似叠着另一道长影。
  她不动声色,故意往侧面巷口处走。
  一群玩闹的人穿行了过去,周遭安静下来。
  神容走到巷口处,霍然转身,正对上后方的人。
  一声“东来”已在口中,却没有唤出来,她看着眼前半明半暗灯火里的男人,眼光浮动:“做什么,你在跟踪我?”
  难怪东来到现在没出手。
  山宗站在她面前,刚才的确跟了她一路,还顺带帮她挡了一下挤上来的人群,虽然这种小事她的随从也可以做。
  他笑了笑:“嗯,就当再护一程。”
  神容觉得他这话古怪,倒比上次更像道别,瞥他一眼:“怎么,还要再护一程,是有事,还是有话?”
  山宗看着她,没有回答。
  神容贴近一步,脚下抵住他马靴,离近了才看清他逆着灯火的眉眼,眼底沉沉的看不分明。
  “还是没有?”她轻笑一声:“快到长安时我便问过你一回了,既然还是没有,那便算了。”
  既然没有,又特地跟来这趟做什么?耍弄她不成。
  她想往前,但身前山宗岿然不动,就叫她有了气,伸手推他一下:“让路。”
  那只手忽被一把捉住,她一怔,听见山宗问:“你想叫我说什么,也无非就是向你服软低头,是不是?”他声低低的,如同牵引。
  神容心潮起伏,他果然都知道。
  手被他抓住,手腕上一阵热。左右出不去,她故意往他身上贴近了一分,仰着头,盯着他的下颌,声不觉放低:“这全看你。”
  山宗一动不动,被她贴住的胸膛似是绷住了,温热的贴着她的胸怀,她甚至想往后退一点。
  他忽然说:“你就不怕后悔?”
  神容蹙眉,她才不会后悔,忍不住呢喃一句:“坏种,你才后悔。”
  怎会服软,他就永远没有好的时候。
  山宗已经听见,拖着她的手抓紧,一把拉到跟前,“我是坏种?”他低低地笑:“你还没见识过什么叫坏?”
  神容再不想待在这里,用力推他:“自然不用你来告诉我?”
  山宗制住她的手,牢牢握着,头忽然低下,一下抵住她的额。
  神容顿时不动了,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拂在她脸上,略重,带着微微的酒气。
  “你想要我怎样低头,像这样?”
  她莫名一惊。
  下一瞬,唇上一烫,他的嘴毫无预兆地压了上来。
  神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推他,刚一动就又被他压紧。他用了力气,压着她退了两步,背直抵上巷口。
  身前是他颀长的身影,她整个人如被笼罩。
  山宗压着她的唇,重重地压碾,一寸一寸,挤压着她的鼻息。
  她的手不自觉动一下,马上就被他扣住,搁到腰际,继而他伸手往后,捞住她的腰,脸往下埋,亲得更用力。
  神容第一次不知如何应对,唇被堵着,直到脸已因为气闷红透时,他才稍稍松开了她,带着鼻息喷在她耳边,伴着低低的笑:“这张嘴亲起来也没那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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